红楼之无情琏二爷 番外篇完本——by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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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听了这个消息,无所谓地笑笑,看着即使面无表情也关心地看着自己的四弟,道:“你不用想太多,我们那个父皇,你还不清楚吗?这不,孤已经以养病的名义被他要求不用去上朝了,那几个被罢免的官员,明面上,不也都是孤的人吗?”他拿起茶杯,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我们这个父皇啊,帝王心术,哪是我们能够比拟的,单说着心狠,就不是你我可以及得上的。”
“二哥,”司徒照皱皱眉,心里更是不安了几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不是办法又能怎样,”太子自嘲地一笑,又饮尽一杯茶:“老大为什么敢孤也做对,要不是有父皇给他暗示,就凭孤一出生就是太子,皇子中又有谁敢和我做对,父皇啊,当初也许是把他们当做孤的磨刀石,如今,可能已经忘了当初的想法了,”太子拍了拍司徒照的肩:“你不用想太多,只要按照现在的状态行事,无论如何,二哥都会保住你的。”
“二哥。”
司徒照是乾元帝司徒澜第四子,其生母不过是一个贵人,因为运气好,没侍寝几次就怀了他,可是在生了他之后伤了身子,慢慢地身子就弱了下去,所以司徒照从小,就是跟着自己这个太子二哥混的,也在皇后,不,现在应该说是先皇后的那里混了个脸熟,却没想到,自己的二哥,如今的处境竟成了这个模样。
司徒照深深地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看了看二哥依然万般不放心上的表情,识相地转移了话题:“那个贾琏。”
“贾琏,”司徒煦的眉毛一挑:“你也觉得有意思吧。”
“不是,”司徒照摇摇头:“我回去特意派人查过,事情有些古怪,贾琏本来是一个好女色的俗人,为人圆滑世故,和现在我们见到的这一位,简直就是两个人。”
“所以,才有意思啊,”司徒煦的笑意更深:“孤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举得这人有意思的紧,派人查了以后,更是举得有趣,这次孤带你去围场狩猎,其实也有去会一会他的意思,没想到,”司徒煦的笑容淡下去几分:“不过也算是见识到了,是个厉害人物。”
“但是太没有规矩,也太不知分寸了。”司徒照沉着脸,直到现在,他还是一想起贾琏对他们的态度,心情就不好,他就不明白了,对于一个出身于权贵之家人,怎么会对皇权没有半分的敬意呢。
“他要是知了分寸,你我还会相信他吗?”司徒煦摇摇头:“要是他也想朝中的那些人一样,你我也不敢把性命放在他的手中啊。”
司徒照皱着眉点点头,这一点,他是同意的,贾琏在不敬皇族、恃才傲物,也真的有本事,值得他信任,这样想想,反而是贾琏这种直来直去的人,用起来更是顺手。
“二哥的意思,是,把贾琏招入麾下。”
“那也要你做得到才行,”司徒煦笑笑,看着自己这个四弟又紧皱的眉头,叹了口气:“孤劝你,还是像孤一样,投其所好,让贾琏什么时候帮你一把也就行了,招他进来,他也未必肯听的。”
司徒照沉着脸,倒是不再开口。
司徒煦点点头,转头问向自己的大太监来顺:“剑铸好了?”
来顺是新被提上来的太监,之前太子的贴身太监喜宝已经被查出来和太子这次的遇刺有关,已经被太子派人给拿下,生死不知了,所以来顺更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自己的新主子。
“禀主子,那玄天剑已经铸成,而且还配好了剑鞘,就等主子吩咐了。”
司徒煦点点头:“既然这样,你就亲自带人去把剑给贾庄主送去,记住,要大招旗鼓的过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孤这一次,是贾庄主救了孤的性命。”
来顺连忙点头答应,恭敬地退下。
司徒照疑惑地看着司徒煦:“二哥?”
司徒煦的脸上还是露着得意的笑容:“虽然这贾琏不能为孤所用,但是,孤也不能让他投到别人门下去。”
来顺带着东宫里的一队侍卫,让人抬着那铸好的玄铁宝剑,一路上浩浩荡荡地,就差没有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了。
路上看到的百姓对于这一现象议论纷纷,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传出了太子狩猎遇刺,被望梅山庄的贾琏救下的消息。
当荣国府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更是一场人仰马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史太君瞪大了眼睛,听着跪在地上回禀的婆子,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贾琏那个畜生,那个不孝的混小子,怎么会救了太子,怎么会这样呢。
荣庆堂里一片鸦雀无声,就连贾政都闭着嘴巴,默不作声。
贾赦抬头看了看面色难看的史太君,再看看同样脸色不好的贾政,本来还想幸灾乐祸一下,说说不愧是自己的儿子,就是像自己,就想起来,这个儿子,好像被自己给逐出家族了,贾赦立马就不干了,大喊起来:“都是你们,都是你们,你们非要让我赶走琏儿,这下好了,琏儿救了太子,太子哎,那是太子哎,未来的皇帝,琏儿这可是救驾之功啊,这般荣耀,可是现在全泡汤了,”贾赦越说越气,看着坐在那里,没有半点反应的王夫人,心里更是气急:“你看看你王家,不过是休了一个王熙凤,就让老子赔了一个儿子,王熙凤有什么用,专会放印子钱的败家娘们,那里比得上老子的儿子啊。”
史太君一拍扶手,怒道:“老大,你给我住嘴。”
贾赦立马就闭了嘴,蔫蔫的,嘴里还不服气地嘟囔。
史太君看到贾赦那熊样,心里就是叹息一声,怎么荣国府里就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爷们呢,就是贾琏,史太君的眼神暗了暗,贾琏也是离了贾家,才有了这般荣耀的:“不行,贾琏这里还不能断,”史太君看着贾赦,开口道:“你赶快去城外一趟,和琏儿聊聊,要是能让他回来最好,大不了我们再开祠堂,把琏儿加回去,要是不行,也要让外边的人知道,琏儿是从咱们荣国府出来的,和荣国府的关系没差,这可是救驾之功,不能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外人。”
这外人是谁,大家不言而喻,贾赦撅着嘴,对史太君的话心里不大赞同,但是也明白此时万不能让贾琏和荣国府远了,这可是荣国府千载难逢可以再回到过去辉煌时刻的时机啊。
贾赦点点头,当场就应了下来。
王夫人为难地看了看史太君,小心地开口:“老祖宗,但是,我哥哥那里……”
“你哥哥那里不是还有你吗?”史太君抬手打断了王夫人的话:“你要想想宫里的元春,琏儿这次救的可是太子,要是他在太子面前说什么,元春在宫里也就出头了。”
王夫人一想到自己苦命的女儿,心里就是一阵抽痛,想想就是贾琏回来,再入族谱,可是他毕竟是以不孝的名义被出族的,回来了,也不可能再次拿到继承权,这样一来,这荣国府,不是还是宝玉的。
想到这里,王夫人连忙点点头,应承了下来:“媳妇明日就回一趟娘家,和哥哥好好谈谈。”
史太君赞许地看了王夫人一眼:“还是你明事理。”
气得一旁一直装雕塑的邢夫人,狠狠地撕扯着帕子。
王子腾会放过贾琏,当然不,就因为贾琏,他们王家的女儿现在都找不到好婆家,好几家王家的女儿都被退婚,就连他的宝贝女儿王熙鸾,都有可能在京城找不到好婆家了。
为了这件事,王子腾的夫人魏氏和他哭闹了好久,让他烦不胜烦,而且,而且之前他那十八的心腹,被杀了的事情,也让他惹了一身骚,要不是后来有五皇子司徒焄和甄家帮忙,他说不定就被方洪清给拉下马了。
这个时候,他好不容易把这件事去给摆平了,还没来得及去找贾琏的麻烦,贾琏竟然救了遇刺的太子,成了挂着太子和皇上面前的人物,王子腾这一下,算是动不得他了。
等到王子腾听了王夫人的来意,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摔了一个茶盏:“你还好意思开口,你也不看看那贾琏如今把我们王家弄成了什么样子,好,好,当初是你说要我帮你把贾琏弄出贾家,我帮了,为了这个忙,我惹了一身骚,王家姑娘也没讨到好,你倒好,现在却想让贾琏又回来了,你是不是疯了,还是耍我玩呢。”
王夫人的身子一抖,看着那碎了的茶盏,脸色白了白:“哥,你也先听妹妹说完啊,如今元春在宫中,可是为了我们几家在搏命啊,贾琏运气好,救了太子,要是他出手用着救命之恩帮了元春,说不定元春就有大福气了,王家、贾家,都跟着沾光啊。”
“大福气,能是什么大福气,”王子腾耻笑一声:“该不会,是让太子收了元春吧,那也要,他有这个命啊。”
王夫人听了大惊,直接就吓得坐在了地上,他看着王子腾脸上的冷笑,惊疑道:“哥,你,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我告诉你,即使你是我的亲妹妹,要是你敢再在贾琏这件事上说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王子腾恶狠狠地盯着王夫人,一挥手:“送客,你以后没事也不要来了。”
直到王夫人被王子腾的管家请出了王府,她也没有反应过来,王子腾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太子的东宫之位不保了?一这么想,王夫人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行,这件事情,她还是回府找她家老爷商量商量才行。
贾赦听了史太君的话,第二天倒是带齐人马,去了城外的望梅山庄,待看到那山下立的‘闲人免进’的招牌以后,立马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老子可是你的老子,可不是什么闲人。
可是等贾赦派人敲响了望梅山庄的大门,自报家门并提出要见贾琏后,那门房不一会儿就回来回话:“庄主说了,他是无根之人,可没有什么父亲,你老,就请先回吧。”
第20章
“什么叫没什么父亲,老子就是他父亲,你叫那个臭小子出来,老子好好问问他,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混账话。”贾赦被那门房的话气得仰倒,面红耳赤地在原地跳脚,对着望梅山庄的大门又吼又叫,听听,听听,世上还有那个不孝子,会咒自己的老爹死啊,这真是,真是,混账到不像话。
此时的贾赦,早就忘了自己是奉史太君之命,来和贾琏拉关系的,在他的心里,他是贾琏的老子,就一辈子是贾琏的老子,就算他不管贾琏,让贾琏在贾家自己长大,就算他为了把扇子对贾琏行了家法,他还是贾琏的老子,贾琏就得听他的,还得别无怨言才行。
望梅山庄的大门又开了,这时候,走出来的是管家张喜。
张喜看到贾赦,心里就是不喜,在他看来,自己的主子,也就是已逝的张家小姐,贾琏的生母,就是被贾家害死的,贾赦虽然没有直接要了主子的命,那也是间接凶手,冷眼旁观主子在贾家被那不怀好意的老太君和二房太太欺负排挤,最后落了个子丧早产,自个儿命也不保的下场。
在想到,就连主子拼命生下的小主子贾琏也是被眼前这个姑爷给打死以后,张喜心里就是狠狠的,这时候,他是真的庆幸,那个代替小主子活下去的‘贾琏’,有这般本事,可以护着小小主子长大,还让小小主子姓了张,让张家传承了下来。
张喜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看着贾赦:“贾将军,不知您大驾光临我望梅山庄,所谓何事啊?”
贾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上还有个一等将军的爵位,他怒气冲冲地看着张喜:“贾琏呢?让他出来,说他老子在这里等他呢。”
张喜笑笑,态度恭敬,让人抓不出错处,但是那说出来的话,可就不那么顺耳了:“贾将军说的这是哪里的话,虽说我家庄主也姓贾,但是却和那出了宁国公和荣国公的贾家没有任何关系,不信,你去查查贾家的家谱,可有我家庄主的名字。”
贾赦被张喜一顿皮笑肉不笑给气得仰倒,指着张喜,嘴唇抖啊抖的:“就算家谱上没有那个不孝子的名字,也不能否认他是老子的儿子,他身上流着老子的血。”
张喜一听,立马想到了他那个被贾赦这个父亲打死的真主子贾琏,脸色就是一变:“贾将军说的倒是好听,可是奴才可从没听过,这还有满大街随便认儿子的道理,要是贾将军实在是缺个嫡子,不如到皇城那里去找找看,说不定更能符合贾将军的要求。”
一句‘嫡子’,让贾赦再也抑制不住他心里的怒火,没错,他缺嫡子,他现在名义上的那个嫡子也不过是个庶子罢了,他真真正正的嫡子,没了,被他赶出去了,这么一想,贾赦混不吝的劲儿就起来了,他挥挥手,对着带着的手下开口道:“给我把这个老家伙拿下,等我进去了,再好好地收拾他。”
话音刚落,贾赦带来的手下就团团围住了张喜和那门房,然后,贾赦也不含糊推开山庄大门,昂首阔步地就走了进去,他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不孝子,也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奴才。
贾赦硬闯了望梅山庄,而贾琏,正为司徒煦派人送来的玄天剑苦恼。
这剑,是好剑,天山玄铁所铸,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一看就出自顶级铸剑师之手,整把剑只要拔出剑鞘,就能感觉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剑寒而有剑意,是把难得的好剑,贾琏对此满意极了。
但是,让贾琏郁闷的,是随着这宝剑一起被送来的,剑鞘,那真是一把,很,很厉害的剑鞘,整个剑鞘都被大大小小的宝石、碎玉、玛瑙沾满了,在剑鞘最显眼的位置,还有三块拳头大小的上好羊脂白玉,真的是,太花哨了。
贾琏皱着眉,看着那个花哨的剑鞘,再看看手里那把锋利无比的宝剑,点点头,把宝剑插进了他原来的那个乌鞘里,这一次,还是一把乌鞘宝剑,准确说来,是一把乌鞘玄铁宝剑。
然后,就听到了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
贾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贾琏走出屋子,向声音发源地走去,就看见外院里,两拨人,手里拿着棍棒甚至是刀剑在互相对峙,一方是自己山庄的下人,一方,是……
贾琏看着那领头的贾赦,疑惑地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什么我怎么在这里,我是你老子,难道不该在这里吗?”贾赦对上贾琏那无波的眼神,心里的火起是怎么也灭不下去:“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是你老子,来这里难道不应该吗?”
“我认为,我已经和你没关系了才对。”贾琏从善如流。
“什么叫没关系,你一日是老子的儿子,就终身是老子的儿子,你不要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就能怎么样了,老子告诉你,没门。”
贾琏点点头:“意思就是,即使我离开了贾家,也不在贾家族谱上了,我还是你的儿子,该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
“没错,”贾赦瞪了贾琏一眼:“你能明白最好。”
“但是,我不要,”贾琏冷冷地看着怒视着自己的贾赦,在听到贾琏说出这句话以后,贾赦的脸被气得通红,鼻翼一呼一呼的,贾琏微微勾了勾嘴角:“我记得当日除名的时候,我就在贾家祠堂被告知,以后贾琏不再是贾家人,无论飞黄腾达还是穷困潦倒,都与贾家再无半点瓜葛,你今日,又何必前来呢。”
贾赦被贾琏的话哽了一下,然后梗着脖子看着贾琏:“你就算和贾家没有关系了,但是老子是你的父亲,老子的话,你就得听。”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和贾家没关系了?”
“怎么可能?”贾赦吓得差点跳起来,他一脸古怪地看着贾琏,不明白贾琏为什么会冒出这种话来。
“那我和你要是有关系,不就是和贾家有关系了吗?这样的话,你又把贾家的列祖列宗放在哪里呢?”
好吧,贾琏还是一脸的冷漠表情,但是说出来的话让贾赦气得要死,也把追过来的张喜高兴的要死,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要气死这个姑爷,这样才能在主子出一口气。
贾琏看着张喜跑过来,再看看跟着张喜进来的那些人,脸拉了下来:“你这是不请自来,硬闯了,”说着,他也不再开口,只是死死地盯着贾赦和那群贾家下人,身上冒出阵阵寒气,抬手握住剑柄沉声道:“滚,或者,死。”
此时的贾琏,就像是一柄剑一般,整个人冒出来的寒气就像是有了实质一样,向贾赦等人袭去,贾赦感觉到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了,他的牙齿不停地在打颤,仿佛看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锋利的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