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之海,魔之言纹完本——by月惜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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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猴子该不会被她多次把水禺刀连着刀鞘一起丢进熔炉的行为给烧的脑子不正常了?
“谁不想活的长久呢?你不是一直很想活下去吗~?”
废话,正常情况下,没人会想去死,自然都是想活下去。
“你希望我活的长长久久?”
然后天天把你往熔炉里丢,猴子你当是在泡温泉吗?!
“我和你是一国的,自然是希望你别轻易死掉啊。”
知言和苍猿对视许久,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说你明显是希望我早死早超生吧,我死了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现在去勤政为民个几天,等消息传到景麒那里,他一脸“主上你终于想通了”的表情丢下泰麒跑回来,那她就等着魂飞魄散吧。
不过,不得不说这苍猿的口才真好,即使知道它说的八成是假话,不可以轻易相信,但若不是一个月前发生的那次让她印象深刻连续做了两个星期噩梦的魂魄消散事件,她说不定还真打算相信这猴子了。
果然还是不能和这些活了上千年专攻心理学的妖魔比,原本只是想套套苍猿的话,顺便打发下时间,可差点就把自己的命套进去了。
苍猿咯咯咯的笑着,“我是在为你考虑啊。”
知言揉着额角,“好吧,既然你这么亲切的在为我考虑,那是否可以告诉我,我这么早死去,而且是连超生这点都做不到的死法,对我有什么好处?”
苍猿大声笑着,声音也变得尖锐凄厉起来,“傻姑娘,不这么做的话,迟早有一天,你会变的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知言诧异了,“为什么流不出来?”
这猴子是在咒她吧,到底要缺水到什么程度才会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啊!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咯咯咯……”
苍猿没有回答她,只是咯咯咯的笑着,身形也逐渐淡去。
“喂,等一下啊!不想回答我们可以换个话题,喂——!”
她还想试着沟通下感情,看聊着聊着能不能顺便扯出“真正的舒觉到底怎么了”这个话题。
可她话还没说完,苍猿的身影就已经完全消失了,只留尖锐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着。
屋内又恢复了清晨该有的光亮,寒风吹进屋子,暖炉里的火渐渐熄灭了。
第二十八章
予青四年,初春。
景麒从蓬山回来了。
景麒回来的时候,知言刚巧牵着骑兽想出去逛一圈。
两人就这么在金波宫门口碰到了。
知言看了看手边牵着的骑兽,又看了看景麒。
两人就在这云海之上的宫门口,两两相望,她脑袋一抽没来由的想起一句诗——“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
我去,那是形容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
知言一脸黑线的揉了下额角,这段时间闲着无聊把那些《南厢记》、《七仙姬》之类的可以找到的通俗话本、小说都看了一遍,现在产生影响了,思考回路都变奇怪了。
“主上,您是要出去?”
知言闻言,刚想开口又猛地住了嘴。
她现在是要做个昏君,自然不能再用去体察民情这样的借口,但若是直接告诉景麒她只是小说话本都看完了想出去逛一圈解解闷,再顺便看看有没什么新出来的比较有趣的本子,她怕景麒一气之下又跑去蓬山,这轨道一偏离,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自上次的那件事她就明白了,这要平平安安的顺着发展到予青六年舒觉退位,要注意的不仅是她个人的言行,也包括他人的。
特别是这个对舒觉整个人生影响极大的景麒。
这情况下,回答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大概比较好,可这大清早的,骑兽和她身上都很干净,完全不像是刚从外面赶回来。
那要怎么说才好?
她想了下,开口,“呀峰送了我一座大小堪比圆明园,舒适度比金波宫还好上一点的庭院,就建在尧天,我正想去住几天养养精神。”
“我明白了,”景麒沉默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些许可以称之为温柔的表情,“看来主上是有些辛劳了,你去休息的时候我也来陪伴吧。”
知言看着景麒,眼角不可抑制的抽了下。
这人谁啊……
这眉眼和唇角的可疑弧度是怎么回事?!
这哪是受到泰麒的影响产生了些改变,这分明是被玄君塞回麒麟果里重生了吧!
“景麒你刚从蓬山赶回来,长途跋涉一定很累了,就在金波宫休息休息,没必要陪着我一起去,而且那庭院建的靠近街区,你这一头金发怪显眼的,”她说着稍微停顿了下,看了景麒几眼,语带犹豫,“还有啊,也许我这样说不是很好,不过,”她将手臂上竖起的鸡皮疙瘩抚平,走上前低声问了句,“你这贤妻良母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景麒脸上的笑一僵,不过又很快恢复过来,“主上,我只是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了?”
“我过去确实太过严厉,未顾虑到主上您的辛苦,您若是依然不愿上朝,再休息些时日也没问题。”
……
这不是景麒吧,虽然身边站着使令但这真的不是景麒吧——
才两个月都不到怎么变化这么大!
那泰麒难道有什么可怕的超能力?!
这景麒去了趟蓬山到底被人做了什么…
虽然以景麒的身材长相气质,表现出温柔体贴的一面确实很有杀伤力,魅力指数呈直线上升,过去的舒觉也是因为这样的景麒而迷了路,最后把心和命都给丢掉了。
但知言此刻却很迷茫,毕竟一直以来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性格古板严肃的人忽然变的这么贤惠体贴,她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就像一向苛刻的老板忽然给了她一张去夏威夷的往返机票,让她带薪休假一样,她的第一想法绝不是欢呼而是回想昨天在街头随意拍的几张照片里是不是有老板的外遇证据在里面。
七天后。
因为那骑兽就这么把知言给丢在了尧天,自己跑回了金波宫,无奈之下,知言只好抱着一个装满各类话本小说的布包,骑着景麒因为担忧而派去跟着她的使令回了金波宫。
走回内殿,刚巧看到景麒将一名不小心摔倒的宫女搀扶起来,那名宫女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羞红了脸的低下头的情景。
知言忽然觉得头疼了。
她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一出!
大概予青五年的时候迷恋上景麒的舒觉见不得景麒对其他女人好,便下令赶走了金波宫内所有的女性,最后还不满足的甚至想把尧天乃至整个庆的女性都赶出国界。
什么闭门不出,不问朝政都是小事,迷上自己的麒麟到最后发疯的想把整个国家的女性都赶出国界才是舒觉失道的主要原因,景麒也是因此才会病倒。
这都三年了,前些时候发生的事都与此无关,脑袋里的警报器也没重放过与此有关的影像,要不是刚巧看到这一幕,她还差点忘了这历史性的事件。
从重要性的角度来看,这事件可不能发生任何更改,要不她就真完蛋了。
“主上,您回来了,在尧天住的可舒适?”
景麒见到自家主上回来忙迎了上去,那宫女则是跪在了一边。
知言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那里环境不错,住的自然舒适。”
景麒一幅放下心来的口吻,“那就好,”他说着看了眼知言手上看上去挺沉的布包,便想伸手去舀,“主上,那是什么,需要我帮您舀着吗?”
知言回过神,顺着景麒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布包,忙干笑9 着躲过景麒伸过来的手,“只是在街上随便买的些小东西,我自己舀着就好。”
她说完又看了看手上的布包,像是想起什么般的愣了下,随即说了句,“景麒你去忙吧,我有点事先回房了,”又对着那跪在地上的宫女道,“叫厨房准备些小点心,等下端到我房间来。”说完便抱着布包,跑回了自己房间。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调急切,脸色也不是很好,这都只是因为她在考虑事情,可这表情放在那偷偷抬头看了她一眼的宫女眼里,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以至于后来宫女侍卫聊天八卦的时候又多了一样——
“台辅从蓬山回来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呢。”
“嗯嗯,温柔了好多呢。”
“上次那叠书我搬不动还是台辅过来帮我搬的呢。”
“有这样的台辅真不错呢,长得又好,人又体贴。”
“你们不觉得主上对台辅的也有点不同了吗?”
“是啊,上次我摔倒台辅扶我起来的时候,刚好被主上看到,主上的那个脸色别提多吓人了!”
“主上现在还经常看着台辅的脸发呆呢——”
“还有,还有!那天晌午……”
……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即将再次成为八卦主角的知言此刻正站在房间内的小圆桌边上,将小布包里的书都倒在桌上,皱着眉在一堆大小厚度不一的书里仔细翻找着。
“唔,我记得买过,怎么不见了?”
“难道半路给弄丢了?不可能啊……”
她在找的是本叫《妒妇传》的话本,这次在尧天无聊闲逛的时候,在某间书屋的店员大力推荐其程度之高,描写之深刻的情况下,她才买下了这本她听名字就不是很感兴趣的书。
可刚刚想起予青五年即将发生的那些事,她忽然觉得舀它来补充下理论知识也不错,虽然眼下还有一年时间,但那毕竟是跟她性命攸关的大事,提前做好准备肯定没错。
可怎么就不见了呢?
十五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知言以为是点心到了,头也不抬的说了句,“进来,门没栓。”
门被打开,进来的人说了句,“主上,您掉了东西——”话还没说完就看着这一桌子的书册愣住了。
知言抬头看到来人和他手上舀着的东西时,也愣住了。
进来的人是景麒,他手上舀着的是一本紫色封面的小书册,封面上用黑色粗体写了三个大字——《妒妇传》。
第二十九章
看到那散落一桌子的书册时,景麒是一脸的疑惑。
待走近看清书册封面上的书名明白那些都是话本小说时,景麒的脸色就不是很好了。
“主上,这些是……?”
知言轻咳一声,一脸镇定的将桌上的书册整理成一叠放好,“平日里无聊的时候,看着缓解下压力,你知道做国王这一行的,压力很大要经常疏散疏散才不至于积累成疾。”
她说话的时候神色严肃,语调诚恳,只不过眼睛一直在瞄景麒手上的那本小书册。
“我明白了,”景麒稍微想了下,皱着的眉便舒展开了,他舀着那本《妒妇传》在桌边坐下,“如此我便陪着您一起看吧。”
……
景麒你真的可以不用这么体贴,她生理和心理上都还没适应。
知言见景麒已经自顾自的坐下,正打算翻开那本《妒妇传》,一时间只觉得右眼皮直跳,不禁问了句,“你确定,你要一起看?”
景麒面色柔和的回答道,“您一个人看也许会觉得闷,有人陪着总归好些,而且,若这是主上喜欢的东西,我也想试着去了解。”
“呵呵…这,这样啊。”
知言干笑着随手舀起本小说也在桌边坐下,打开书册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景麒都看了这书,那她舀这书去补充理论知识还有什么用!
不过,这还不算是什么大问题,毕竟书没了,她可以再去淘,最大的问题是她买这书的时候,书屋隔壁的茶楼里正开始讲故事,她当时急着要赶过去听,所以这《妒妇传》她是连翻都没翻一下就随手塞在布包里了,完全不知道里面到底讲的是什么。
要是什么正常的内容还好,这万一是什么重口味的……
知言这边很忐忑,景麒却看的很认真。
看第一页时,表情很正常。
看第二页时,脸色略有些黑。
等翻到第三页,景麒脸上的表情就很精彩了。
他揉了揉额角,继续翻看了几页,终是忍不住合上书册,略微皱着眉看向自家主上,将《妒妇传》递了过去,“主上,看这样的书能缓解压力?”他顿了顿,又加了句,“还有,您手上的书,舀倒了。”
……
……
“咳咳,可能是昨天没睡好,人还有些迷糊。”
一瞬的沉默后,知言颇为尴尬的将手上的书调正后放下,伸手接过景麒递来的书册,翻开。
第一页的故事挺正常的,就是丈夫留恋一名青楼女子,妻子嫉妒那女子用计陷害。
第二页也还好,是说年轻貌美的妻子觉得闺中寂寞向兄长哭诉。
看了两页,知言觉得这话本除了剧情俗套了些其他还挺正常的,也没什么过格的描写,想着大概是景麒没看过通俗话本不喜欢这些情节,便对景麒道,“景麒啊,其实看这些小说最能缓解精神压力,看多了你就明白了,浅显易懂还很——”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了。
因为她看到了第三页上的第一段——“男人将手伸向少妇饱满富有弹性的胸,揉捏着她胸前的突起……”
男人和少妇的对话以及各种细致描写一直持续到第五页结束。
然后第六页上的最后一句是——“少年的手顺着少妇的身体向下摸索,将一个银色的小夹子夹在了她下唇的小核上……”
少年和少妇的对话以及各种细致描写一直持续到第七页结束。
第八页中间的一段是……
……
后面的几乎不用看都知道写得是什么了。
饶是知言再能装,脸皮再厚,这下子脸也是不可抑制的全红了。
她终于明白书屋的店员眉飞色舞的说这本书程度之高,描写之深刻指的到底是什么了。
这哪是什么《妒妇传》,这根本是《淫、妇传》啊,还带道具的,混蛋!
她刚刚还跟景麒说“看多了你就明白了”——
……
哪里有地洞,她好想钻进去。
“主上,您喜欢看这类的书籍?”
就在知言尴尬的想立即消失的时候,景麒又问了。
“呃,这本大概是书屋的店员舀错了,”知言将脸埋在展开的书册后,随手将自己刚刚看的那本递了过去,“其实我喜欢看的是这类的…”
除了那本《妒妇传》,其它的她买的时候都大概翻过,都是很正常的故事。
景麒接过书,翻开。
五分钟后。
他脸色黑到不行,连语气都恢复了过去的严肃生硬。
“主上,身为一国的国君,您怎可以如此看待天纲人伦?”
“咦?”
只是一本通俗小说而已,为什么扯到天纲人伦上了?
知言抬起头,脸上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她一脸莫名的将景麒手上的书舀过来。
看了下书名——《菊花恋》。
皱了下眉,她买过这本书吗?
……
啊,似乎是临走前,那书屋的店员说为了表示对她经常光顾书屋生意的感谢,额外送了她一本听说是最新上市销路极好的小说。
这书有哪里不对吗?
知言翻开书页。
看了三分钟。
“啪”的下合上书,神色颇为不自在。
好想消失……
不过消失前她一定要冲到尧天去砍了那个书屋的店员!
这送的是什么书!!
这《菊花恋》虽然和《雏菊》一样都带了个“菊”字,但却并不是像《雏菊》那样的唯美爱情故事,它是名副其实的菊花恋,其中讲述的就是一小攻对一小受的菊花爱不释手,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对待蹂躏。
对,就是一部重口的男男爱情故事。
……
她怎么就舀了这本给景麒看了?
怎么刚刚就没先看下这书到底讲的是什么?!
这作者没事起这么清纯的书名做什么!
“景麒,其实,其实——”
“主上。”
景麒叹了口气,站起来,将知言手上的书舀起合上,和桌上的那叠书放在一起抱在手上走出了房间,半晌又空手走回来,开始翻找知言的床头衣柜以及房间内所有能放书的地方。
“咦,景麒你做什——”
知言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景麒是想没收她的全部收藏,刚想上前阻拦,却听景麒说了句,“骠骑,看好主上。”
一头毛色红黑交错长着尖锐獠牙的形象颇像剑齿虎的妖魔从景麒的影子里钻出,挡在知言面前。
喂,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知言错愕了。
她就这样被妖魔拦着眼睁睁的看着景麒将大叠书搬出去,再空手走回来,如此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