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桑这职业!完本——by瑟嫣

“嗯，到时你就跟大哥一起挨个抄家吧，记得抄家所得五五分账。”水斓掏出装有调料的瓶瓶罐罐递给水斋，在乌格转身去往门前小溪清洗解剖猎物时，水斓往火堆上架着的大锅里丢了一些野生蘑菇，撒了一些食盐。
大火燃烧下，一锅鲜美的蘑菇汤就煮好了。正巧汤水翻煮滚沸时，处理猎物的乌格很快就拎着清洗干净并串好的野兔、山鸡走了进来。
水斋将煮好的大锅端离火堆架，接过乌格递给自己的一只串好的野兔放置在火堆架上，开始悠闲的翻滚烧烤、不一会儿的功夫，置于火中的野兔肉就传来啧啧作响的声音，撒上食盐、孜然后，浓郁的肉香味开始扑面而来。
水斋烤好后，用刀子割了整条兔腿递给了水斓后，自己抱着整个烤兔啃了起来。那粗犷的作风让水斓白眼一翻，低头快速的解决了水斋递给自己的兔腿。
吃完兔腿后，水斓又解决掉乌格递给自己的一只烤野鸡，才意犹未尽的抹抹嘴，舀了一碗鲜美的蘑菇汤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正在这时，绑在土地庙门前的马儿突然打起了晌鸣。正在大口啃肉的乌格忙放下手中的食物，飞快的奔出土地庙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却原来，土地庙周围飘荡的肉香味吸引了一群无家可归的乞丐儿，他们围着土地庙却又不敢进去，最后馋得实在无法了，便想牵了拴在院中石狮子上的马儿去宰杀吃肉。
乌格虽说外表粗犷像个野蛮人、又渴望征战沙场，但他其实是个很有爱心的好少年，平时遇到受伤的小猫小狗啊乌格都会救治，更别提这群最大只有七八岁的乞儿了。
“大少爷，二少爷，你们说怎么办。”
在外人面前，乌格一直都是叫水斋、水斓两人少爷的。听到乌格的询问，水斓心知他是下不了手对付几个孩子，想来如果不是这群孩子饿狠了，随会豁出命去偷马呢，毕竟他们的马膘肥矫健、在这个赶路全靠走的年代，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喂养得起的。
“能怎么办。”水斓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以前没觉得他这大舅子忸怩啊，怎么今......“里面还有干粮，有一大锅蘑菇汤，我和大哥先领着这群孩子吃点，你再去山里转转，看看能不能再打一些猎物。”
乌格傻笑着拎着弓箭跑去打猎了，而水斓呢，则一点也不嫌脏的领着这群有点畏畏缩缩的乞儿进山神庙吃东西。这群乞儿先很防备，但饥肠辘辘的肚子到底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他们终究还是决定信任水斓和旁边画风有点不协调的水斋，进了山神庙。
所谓半大孩子吃穷劳资，这话放在水斓这里也是一样。这群被逃荒的父母们抛弃、饥一顿饱一顿的孩子们，在水斓从马车里取出干巴巴的干粮时、眼珠子已经发绿了，待水斓合着水斋将干粮合着那大锅蘑菇汤又煮了一道，分别用大粗碗盛好递给他们时，孩子们早就迫不及待地用手扒拉着干粮糊，不顾食物烫嘴就一个劲的猛吃。在孩子们吃的过程中，水斓又打了水，又煮了一锅干粮糊糊，才堪堪的让这群饿狠了的孩子们吃了个半饱。
第17章 少年成名，名扬天下（三）
“你们打哪来的。”
烤着乌格打回来的野猪肉，水斓面色温和的问这群乞儿年龄最大、貌似是领头人的孩子。
“上湾村...水斓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乌格，待乌格点头后，水斓才又问。“是不是金陵城。“孩子点了点头后，水斓又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狗蛋，这是我妹妹李小花...”
这叫李狗蛋的半大孩子笑了笑后，指着羞涩躲到他身后、只探出一个脑袋、浑身脏兮兮、五岁大小的女孩介绍后，又指着其他的乞儿一一介绍道。“这是小翠，二丫、王二狗，贾石头、竹笙、史大龙和史小龙，”
李狗蛋指着史家兄弟俩笑了起来。“对了，史大龙和史小龙他们两个呢，还有一门显赫的亲戚在京师呢......”
“什么亲戚，”
看起来和李狗蛋差不多大的史大龙不服气的吼道。“那是我和小龙的亲爹。”
“你们亲爹认你们不，如果认就不会让管家把你们卖了。”二丫牙尖嘴利的回嘴道。
“那不是我们爹做的...”史小龙的声音低落了下来，“是大太太做的，她恨我们的亲娘，所以才...”
这时听出味来的水斓与乌格对视一眼，开口问道。“你们亲爹该不会是京师史候吧。”
“啥？”从茫然状态醒悟过来的水斋掏掏耳朵，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原来史候还有庶子吗，不是说史候是个妻管严吗。”
“就不能是外宅养的。”
已经对自家大哥智商绝望的水斓白眼一翻，口中没好气的问乌格。“未来大舅子，我记得史候祖宅就在金陵吧。”
“不止史家，就连那王家、皇商薛家、荣宁两府国公爷的老宅子都在金陵...”乌格不愧是水斓钦点与贾敬、马力排名不分先后的狗头军师，水斓只是一问，乌格便将自己知道的讯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这些讯息不是他收集的，而是号称八卦小浪人的马力收集、告诉他的。“对了，还有万岁爷的奶娘好像也是嫁到金陵的...所嫁之人好像姓甄。目前生有一子名甄应嘉。”
马力、贾敬、乌格三人擅长不同，马力擅长收集情报、贾敬善于分析、处理繁琐之事、而乌格则布局。这次前往江南一带赈灾，贾敬也是一路的，不过他没有和水斓他们一道、而是以副钦差大臣的身份带着赈灾粮款先赴灾区...至于原因，前面已经说了，水斓并不相信这群贪污已成习惯的官员。
“有点印象。”
水斓点了点头后，看向了衣裳褴褛、神情低迷的史家兄弟二人，心想着如果把这两孩子送回史家一定有好戏可看。呵呵叫你好好的史候夫人不做、整天的瞎琢磨，居然还敢把主意打到本太子的身上，想起你那女儿那丑样本太子心里就一阵膈应，如今有机会添堵、让其酸爽的话，本太子不做就是个傻子。
瞬间打定主意的水斓笑得如同狼外婆一般问史家兄弟。“你们想不想回京城认爹去。”
史大龙、史小龙对视一眼后同时点头。见此，水斓了然一笑，又给了史家兄弟两个提议。要吗他给些银子赞助两兄弟上京投奔亲爹去，要嘛等他事情处理完了和他们一道上京。
“我们跟公子一起上京。”
史小龙像是看出了水斓三人出生不凡，因此在史大龙还在犹豫不决间，史小龙就果断的选择了后一条，毕竟他和史大如今就如同乞儿一般，所依仗的不过是这位公子的好心。如果让他们单独上京投亲、万一太太阻止、暗中将他们抓住卖了、他们那亲爹估计也不会知道，还不如跟着公子，等公子的事情处理完了一同上京呢。
“倒是个聪明的孩子。”
水斓赞叹了一句，便又将目光对准了李狗蛋，在他局促不安的模样下，笑问。“史家两兄弟有了决定，你打算怎么办，从你能够带着这群孩子到处讨生活，我看得出你是一个有小聪明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李狗蛋摸了摸脑袋，笑得特别开朗的问。“公子能收留我们所有人吗，我们能帮公子打听消息，能帮公子洗衣叠被...还能...还能...”
“还能什么？”水斋好奇的问。
“还能帮公子暖床。”李狗蛋胀红一张脸吼道。还别说，李狗蛋的外表其实十分出色，就算身着一身破衣，也遮掩不住他的清秀俊朗，假以时日，一定会成长为光风霁月的美佳郎。但尼玛......水斓嘴巴不由自主的抽搐了起来，暖床是几个意思...我糙，李狗蛋，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思想居然这么污......
“爷不喜欢男人...更不喜欢小男孩。”爷喜欢的是软软的妹子。
郑重重申自己的美好品质和品味，无意中瞥见水斋在那幸灾乐祸的笑，一时恨得磨牙的水斓直接就将水斋牵扯了进来。“当然如果狗蛋你实在想献身报恩的话，可以考虑我家大哥。”
这话一出，水斋顿时不干了。他撸了撸袖口，边跺脚边指着水斓的鼻子骂道。“考虑我个屁啊~爷还没那么个嗜好呢...爷爱得是像瑶儿那般的女人。”
“......大哥你口味独特。小弟佩服。”
直接不给水斋找自己干架的机会，水斓连说了一大堆的赞叹之词，直把水斋说得飘飘于坠。
“二弟不是我说，乌小姐虽貌美但着实太冷清了，你们同睡就不怕冻着吗。”
此话一出便惹来乌格的不忍直视，他大皇子当真是让他不知该说什么了，难道他忘了自己是他口中乌小姐的嫡亲大哥的事了吗，乌格摇了摇头，便领着以李狗蛋为首的乞儿走出了破庙，他记得前方不远处有座小小的城镇，去那里买几身不贵的布衣给这群乞儿换上。
乌格走后，水斋和水斓两兄弟的谈话仍在继续，其中水斓更是端着一本正经的脸，说道。“在史家姑娘、王家姑娘、乌姑娘还有我舅舅家现年十三岁的表妹这四人中选择，你会选择谁......”
水斓一脸苦逼的叹了口气，当他得知他太子妃候选人居然只有这么几个时，他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他的皇帝爹到底和他有什么仇啊，或者说眼瞎到何种程度...如果乌廷芳就是老四的原配、历史上的孝敬宪皇后的话...呵呵哒，他宁愿娶乌廷芳也不要那三个败家娘们中的任何一个，也不要他命定的太子妃，起码孝敬宪皇后还生了一个儿子（虽然没长大），但总比只生了一个闺女、疑似克夫的太子妃要好太多。
想到此话水斓再次苦逼的叹了口气，而水斋呢，则是一脸认同的点头道。“如果父皇也让我在史姑娘，王大蠢、瑶妹和我家表妹中选，我也选瑶妹子......”
水斋拍着水斓的肩，有些感叹的说道。“二弟，你说我们那父皇到底哪根神经抽了，怎么他就认定了史家王家的姐儿了呢......”
“如果贾府的那几个姐儿不是通房生的话，估计父皇还要加上她们的名额呢......”水斓也一脸感叹的说道。“不过听赦哥儿说，他那庶出的妹妹道是好的...只可惜他那母亲厌恶不喜，因此性子有些懦弱...”
“咦，我记得赦哥儿曾经私下里给你谈过，想让你纳了那贾什么当庶妃吧。”听水斓提起贾府的庶出姐儿，水斋才恍然忆起了这件事。“二弟你打算怎么做，纳是不纳。”
“庶妃而已，为何不纳。”
水斓一脸满不在乎的说道。“这贾蔷薇门第虽高，但因为是庶女、不受重视的关系，生性懦弱，又有点小家子气，我纳她一来是因为要安抚功勋世家，毕竟乌家只是新兴的功勋人家；二来也是因为其性格的原因，我可不想纳个不安分的主闹得后宅不宁...”
“听你这么一说，大哥才发现这满京城的功勋世家的姐儿没几个好的...当然我家瑶妹除外。”提到马瑶，水斋笑得一脸荡漾，那贱贱地表情简直让水斓不敢直视。
“瑶妹子的姨娘好歹出生书香人家，虽说家道中落，但底蕴比跟着太~祖打天下、泥腿子出生的功勋人家不知好到哪里去了，瑶妹子从小由她养大，自是和功勋人家的千金所不同....”虽说成长过程中有些长歪、变得既爱女装又爱武装，但想来其姨娘生性婉约、不喜与人相争，瑶妹子如果不表现得强硬一点，她和其姨娘早就被治国公马家的人吃得一干二净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到了金陵之后你打算如何做？”水斋转移话题道。
“料想贾赦一行人已经早就到了金陵...我们隐于暗中先走访一翻，看看这批新上任的官员当着‘太子’的面还敢贪不。”
“应该不敢吧！”
“难说，这群狗东西最擅长的就是阳奉阴违。”
第18章 少年成名，名扬天下（四）
与此同时，贾赦一行人那。
相比水斓三人的轻装走访不同，贾赦等人坐船前往金陵一路上那叫一个大张旗鼓。这行人虽说没有叫名伶舞姬到船舫歌舞助兴，但每到一个地方，贾赦一行人都弄得众人皆知。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收授贿赂就收授贿赂，该睡姑娘...咳咳，在水娟的虎威之下，这事贾赦是万万不敢做的，所以名义上是太子殿下的贾赦、只能眼泪汪汪的看着这群牲口乐得快要上天了。
贾赦一行人待在金陵不过短短数日，那些金陵市县的府尹、县官、游击长等等所送的孝敬堆满了整整两船舱。这些玩意儿大多是各种珍玩古迹，其中最具特色的是金陵府尹送的一小箱黄金。好家伙，马力点了点，发现箱里的黄金成色足、每个金元宝都是十两重，数量更是吉利数字100个。算下来这小箱黄金价值1000两，按照一两黄金能换100两的比例，这1000两黄金换成白银便是10万两白银。
尼玛10万两白银啊，一州府尹年俸不过几百两银子，他一新官上任的府尹哪来的这么多银子。这只是送孝敬就送了一小箱黄金，马力不用脑子想，就知这府尹所拥有的‘家产’绝逼赶超这个数。
这府尹不过才刚刚上任，而且是耕读人家出生，按说不会有如此丰厚的身家的，那么这府尹不是收授贿赂搜刮地皮、就是拦截了赈灾银两中饱私囊。
想到此处，马力眼睛轱辘一转，显然是在打坏主意。想他跟着太子这么多年来，虽偶尔收授点孝敬、但也不像这群家伙这般贪得无厌吧。本以为皇上杀了一批，这些家伙们应该收敛一二的，但没想到这群畜生竟敢顶风作案...居然还有胆子朝赈灾银两伸手...真是要钱不要命。
到要想个好办法，让他们吃下去的连本带利给我吐出来。
马力阴测测的笑了笑，便去找了对比贾赦来说、稍微有点脑子的王子胜，与他悄声交谈了会儿后，马力决定派张鼎领着一队人马直接抄了这金陵现任府尹的家。
张鼎有些迟疑的说。“这不太好吧，没有证据，怕是不能服众，怕是会打草惊蛇。”
“证据找找就有了。至于会不会打草惊蛇。”马力再次露出阴测测的笑容，咧嘴笑了。“我就想打草惊蛇来着，将金陵这池里的水搅得更浑。要知道，浑水才能摸鱼。”
张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他并不认同由他带队去抄家，而是推荐了乌林。“别忘了乌林现在扮演大皇子，而大皇子一向浑得惊天动地，由他亲自出马抄家，就算到时用‘看他不顺眼的理由’来搪塞人，大部分的人也会相信的。”
“这点...我倒是没想到。”
马力蹙眉思索一会儿后，又道。“我亲自去找乌林谈谈....”既然打着浑水摸鱼的想法，由扮演大皇子的乌林出马，到可以顺便多抄几家。
想到此处，马力挥笔在纸张上写下送礼最多的人名单，揣进衣袖里后，便又挂起了贱兮兮的招牌笑容，精神萎靡的去找了乌林。
避开所有人、两人又细细的交谈一阵，乌林便换上明黄色的皇子常服、大刀阔马的点了数队人马、分别雄赳赳气昂昂、嗷嗷直叫唤的朝着名单上所列的各官员住址冲了去。扮演大皇子乌林的首要目标仍然是那送了一千两黄金的金陵府尹。乌林所带的人马以极快的速度包围了府尹家，然后在一群内宅妇女的惊惶恐惧、哭哭啼啼下，抄了家。
士兵们从库房里搬出一箱箱的珠宝首饰、又从书房中的暗室搬出一旦旦的粮食和记载了详细人名单的账册。在将这堆东西押解回去时，乌林的亲卫叹服的对乌林道。“这马大人当真是在世诸葛，他怎么算到书房有暗室，而且暗室开关不是一对对称放置的花瓶，就是墙壁上挂着的书画，或者八宝柜上摆放的摆件！”
“他是太子殿下的狗头军师，没有点真把式，又怎能得太子如此信任。”
乌林避重就轻的回答道。待抄家所得的金银珠宝、各类粮食都运送回军营驻扎地后，乌林又带着他的亲卫、赶了几个场子，又从各式的暗房中搜罗出各种往来名单后，乌林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后，便回了军营驻扎地，给马力汇报。啊，你说为什么不报给贾赦。呵，现在贾赦表演的是不学无术、沉迷于享受的太子殿下。他贾赦所起到的作用只是迷惑敌人，而不是商议对策、思索布局。
“查抄出来的东西大概有多少。”
“金银珠宝还在统计，而各类粮食初步略估大概了十万石左右。”
“嘶，这么多。”
马力也被乌格所报的数目给惊住了，马力估摸着抄家最多能得几万石的粮食，但没想到，区区一个金陵城就贪污了那么多的粮食（还不计抄家所得的金银珠宝），那么江南一带那么的城县乡镇、贪污的数量便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