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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完本——by日暮霜骨/琉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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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错了

早晨她会很早来公司,晚上等到很晚才走,白天就呆在办公室,任何事情都口头交代让助理去办,这几天,大老板就在公司,却没露过一次面

想看她笑话的,好奇她的,纷纷都有些失望

不调整出最好的姿态,顾殊宁绝不会出去面对任何人,舆论的口水激发了她作为一个商人的本能

她要自保,保住自己,保住公司,保住未来的路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 顾殊宁把手机从耳边移开,怔怔地看着屏幕上“蚊子”的备注,又是一股绝望涌上心头,她已不敢再拨第三次

如果温子妤看到的话,会回给她的,可是没有,一周了,那人就像人间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非承诺还在,她一定会以最坏的想法去揣测两人的未来

——等我回来,亲手给你戴上戒指

她好像明白了温子妤如此急切要确立关系的原因,大概是,时间真的不多了,或者说已经到了呢…想到那个可能,胸口便狠狠地疼,滚烫的眼泪灼伤了脸颊皮肤,恐惧吞噬了理智,她整夜整夜睡不着

“子妤…”她面对着落地窗,喃喃自语,仿佛成了一种习惯,每天都要如此

望着窗外高楼林立的城市,她好想逃,再也没有了当初满怀斗志的模样

助理敲了敲虚掩的门,探了个脑袋进来,“顾总…门口有位先生找您,说是光盛集团姜总的弟弟,这是名片…” “不见

” “可是他说有关于温副总的事想跟您说…” 窗前的身影动了一下,顾殊宁似乎在犹豫,侧过脸,只听她幽幽的声音传来,“带他过来

” 她的反应再一次证实了别人的猜测,可是没有办法,小蚊子被装在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敏感的不行,谁也碰不得

几分钟后,助理带着姜鹏毅走专用通道绕来了总经办,听见细微声响,顾殊宁等助理出去了,才收拾了情绪,转过身来

那张脸上面无表情,一双袒露着悲戚的眸子却出卖了她

事关温子妤,她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很好地藏起情绪

“冒昧打扰到顾总,请原谅

” 男人有些尴尬地站在那儿,被顾殊宁的目光盯得不是很自在,在这种谈公事的地方说私事,他也不习惯

顾殊宁只是点了点头,“坐

”她慢悠悠地走到饮水机边,给姜鹏毅倒了水,自己也坐下来,一副准备好的样子,“长话短说,挑重点

” 这不就是温子妤的“老相好”么?为何这个时候姜家人要来插一脚,惹她更加厌烦这些臭男人

对于她的态度,姜鹏毅因心有愧疚而不去在意,他点头,面有为难,“顾总,也许我们今天见面的事会被人知道,但很多话,我不得不说

” 顾殊宁不动,只盯着他,等待他的下一句

“这件事是我哥做的,他对您和子妤的事情了如指掌,我来只是想告诉您,情况复杂,子妤现在很危险,她可能会被当做牺牲品…” 不等他说完,顾殊宁蓦地掐紧了五指,打断他,“她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她在哪,但可以肯定她被囚禁了…”大概是怕再被打断,姜鹏毅着急地补了一句,“请先听我说,顾总,你们的事情被曝光是我哥策划了很久的,我们家现在卷进了不该插手的事,为了脱身只能把子妤推出去,所以我哥…” “说重点!” “子妤知道太多秘密,很有可能被灭口…”姜鹏毅被她暴怒的样子吓了一跳,又是急又是慌,“之前我让她走,她说不能让你被牵扯进来,所以留下来,现在她已经走不了了,只有你能救她,顾总,也算是我的请求,请你去求齐书记…” 他说了什么,顾殊宁已听不清,耳朵里像塞了几万只苍蝇一样嗡嗡响个不停,头疼一阵一阵的,她使劲晃了晃脑袋,一把抓住姜鹏毅的领带,叫道:“你哥呢!让他滚出来!” 说完,她又像疯了一样,猛地站起来,嘴里囫囵不清地说着话,“不会的,子妤不会死…齐叔,我…我去找齐叔…” “顾总!”眼看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要冲出去,姜鹏毅连忙拦住她,“不要冲动,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想救子妤,但是现在没有人知道她的情况,我哥已经完全防着我了,这个时候你更不能有事,懂吗?” 红了眼圈,顾殊宁第一次在人前失态,任由绝望的眼泪滑落,被拉住的身体软了下来,跌坐在地,“我找不到她…好久好久了…她还说要回来给我戒指的…” 情敌就在眼前,姜鹏毅却恨不起来,只是心里越发的难受,自己对温子妤的感情何曾不如顾殊宁,只是此刻,他更能明白温子妤的心,如果顾殊宁出事了,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听我说,顾总,你现在不能有事,子妤她用尽全力在保护你,你不能辜负她,明白吗?不要让她为难,你相信她…”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顾殊宁双目含泪,眼带恨意地看着他,“难道你跟你哥不是一伙的么,你只是嫉妒罢了,用这种方式让我和她都完蛋,对么…” “我…” 是呢,他为什么要跑来告诉顾殊宁呢,加剧了对方的担心与着急,还没有实质性帮助,只是乱上添乱罢了

嫉妒吗?想要分开这对同性恋吗?他不是那种人,不是… 姜鹏毅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解释,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来的目的

他只是想帮温子妤而已,没想到弄巧成拙,这样子,难怪他不是哥哥的对手

“你们想害她,因为她手上掌握了你们姜家的秘密,对吗?” “这些都是我哥管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解释着,姜鹏毅觉得自己有些无力,说到最后声音小了许多

这本是一条人人都懂的潜规则,看破不说破,可一旦说出来,所有人又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顾殊宁看着他,站起来,“你们男人真恶心…” 恶心如他们兄弟俩,王全忠,父亲,和以前许许多多她生意上接触过的男人

她一手搭在门上,试图出去,却再次被姜鹏毅拉了回来,“你冷静一点!” “我要去找她…”顾殊宁试图挣脱他的手,已恐慌得找不回理智,只能感觉到心里某处,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崩塌,和母亲离开她时一模一样

“顾殊宁!”他吼了一声,一个用力把她拽回来,“你能去哪儿找?现在谁都不知道子妤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要给她添乱行么!你以为只有你着急她么?你这个样子跑出去,外面全都是我哥的眼睛,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 她什么也听不到,眼前只有浮起的一幕幕画面,那个真实得和她亲身经历一样的梦

偌大的灵堂里空无一人,女人的黑白遗像端正居中,音容笑貌全都定格,听不见吊唁与哭泣,鲜花簇拥着的那具遗体,本该残破不堪却被入殓师那双巧手精心复原,她努力地奔跑着想要靠近,却看到遗像在对她笑

这次她终于看清楚,遗像上的人,是她母亲

安静了一会儿,顾殊宁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歪倒在沙发上,哪里还有平日里“顾总”的样子

梦境又消失了,她害怕会在遗像上看到温子妤的脸,想来是自己最近担忧过多,便频繁梦见葬礼的情形,每一次都看到已去世的母亲

她知道,小蚊子会回来的,戒指还没戴上呢… “你走吧

” “顾总,我怕你一时冲动…” “滚

” “……” 顾殊宁瘫在沙发上,连呼吸都有气无力的,她以为自己可以冷酷无情,临危仍能保持镇定,一切都是她以为

温子妤是一株有毒的罂粟,在她心里生根发芽,花开正盛,侵蚀了她本干净的情与爱… 她不敢上网,不敢看新闻,尽管知道网友没法人肉出什么,她也不愿看到那些肮脏地字词,被用以描绘她们之间的感情

而这个时候她的退缩,无疑是把温子妤推到了悬崖前,只需一步,便可粉身碎骨… 人有时候会相信“宿命论”,因为它是一条隐形的路,无论如何走,都是要回归这条路的

顾殊宁时常回想,这是不是宿命呢… 茶庄里无茶香,她没有悠然品茗的心情,当然闻不到

青葱绿林正是枝繁叶茂时,齐振远背对着顾殊宁,负手而立,恰到好处地不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即使是喝着茶,也掩饰不住

“齐叔,这是我第一次求您…”那个背影看起来坚实如钢,无可动摇,顾殊宁艰难开口,因为想到了小蚊子而语带哭腔,“只有您可以救她了…” 二十六年来,她没有求过谁,要么对手向她低头,要么她甘愿放弃,而这是她第一次放下骨子里的那份高傲求助

失去过最亲的人,才能体会到那种掏心彻骨的痛,这一次是爱的人,悲剧不可逆转地要重演吗… 齐振远始终背对着她,遮住的手背看不见凸起的青筋,他任由顾殊宁絮叨,良久,沉声道:“救她的代价是你自己的事业遭到毁灭,你也愿意?” “事业可以重新开始,但生命只有一次,齐叔,我不能再看着子妤步我妈的后尘…” 提到母亲,又是尘封多年的心伤,齐振远捏紧了拳头,似乎隐忍着什么,声音高了几个度,“为了什么儿女情长,连公司都不要了,这就对得起你妈妈了?!别忘了当初你手上的那些钱,一分一毫都是你妈妈的,你都还清了吗?嫌她的钱脏,要是没有这些脏钱,哪有你的现在!你妈妈生前那么拼命,就是为了让你别跟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扯上关系,你以为这么多年顺风顺水真的都是因为你能力强?宁宁,你这么做要让她死不瞑目啊…” 旧事像顾殊宁心头的一根刺,轻轻拨动,便是钻心的疼,她一下子脸色苍白,如丢了魂的躯壳,嘴唇颤抖嗫嚅着,说不出话

她不能再愧对母亲,却也更不能失去温子妤,罂粟的毒,中了很深,梦境还是现实,似真似幻,分不清了… “齐叔,我爱她…” ——啪!右脸猝不及防挨了一耳光,大概用足了力气,顾殊宁身子一晃,脸颊传来火烧般的灼痛,嘴里涌起些微腥甜,一缕血丝顺着唇角流下

齐振远已转过身来,面对着她,额头青筋暴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她厉声道:“没出息的东西!你妈给你留那么多钱,是为了让你脱离她的圈子,活得光明正大!你倒好,书不读擅自辍学就算了,好好的事业也要半途而废,做什么不成什么!这一巴掌我替你妈妈打了,不争气的不孝女…” 说着说着,齐振远的声音难得出现一丝波动,细听竟有几分哽咽,炯炯黑眸里泛着微光,重重地吐出一口粗气

与其说他是对顾殊宁动怒,不如说他是在跟自己生气

顾澜死的前几个月,曾经把女儿托付给他,但他却因为更大的私心而选择了忽略过去,一场争吵是□□也是借口,也许就是这样,间接导致了顾殊宁走上同样的路,爱上妓齤女的人,这都是宿命… “齐叔…” 一声轻唤把齐振远的思绪拉回来,他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宁宁啊”,却见那孩子眼带不甘,肿胀着脸颊,嘴角噙血,跪在了他面前… “我已经失去了我妈,不能再失去子妤

” 那倔强的眼神,像极了年轻时候的顾澜,仿佛就在眼前,笑着对他说,我已经失去了自我,不能再失去我女儿

两人僵了许久,直到顾殊宁跪得膝盖阵阵钝痛,头疼眼晕,齐振远再次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迈步离开… 第42章 “CartierD'Amour系列婚戒,双圆形戒托,大圆点缀着碎钻将隆起的小圆形底座紧紧的包裹,主钻那么大,像你一样安详的躺在我怀里

” ——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我知道就是它了

会议室走空了,剩顾殊宁一个人坐在那里,转着手里的钢笔,迷茫地望向窗外

脸上的妆很浓,粉底液刷了厚厚一层,眼尾粗黑的眼线张狂地上扬,填满任何一处空白,晦暗大地色眼影盈满眼窝,稍稍垂眸便是一片珠光,挺立的鼻峰下,红唇妖冶

这本该出现在晚宴上与晚礼服成套的样子,变成了她无形的面具,以此面目示人,大家只道今天的顾总很陌生

还好下属能认出她来,但又看不到她的脸,只要面无表情,她就戴着面具

这可不是比刻意的躲避好多了吗… 半个月,她整个人瘦了一圈,本就身形纤细的她,现在走路的样子更如同扶风弱柳,助理在旁小心照看着,总怕她一不小心就被吹跑

子妤还是没有回来,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吧

“顾总,舒敏希来了

” “嗯

” 助理把舒敏希送进来,识趣地关门出去,偌大的空间里又多了一个人

顾殊宁背对着她,许久不见来人出声,那张修饰过多显得有些僵硬的脸转了过来,舒敏希吓了一跳

“坐吧

” 她听话地坐在一边,眸里略带同情与担忧看着大老板,想说什么,思忖一会儿,放弃了

顾殊宁盯了她许久,松了眉头,“这个月拿了多少提成?” “嗯…七八万吧…” “工作上感觉怎么样?” 抛出这个问题,舒敏希明显愣了一下,征询似的看了看她,没有得到任何提示后,陷入了冥思苦想中

她不知道大老板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炒人的前奏呢…最近新闻的事闹得挺大,好久没见大老板露面,子妤姐也不见了,公司看起来很正常,但会不会有什么隐情,还是说仅仅因为自己跟子妤姐私交的关系,就被盯上了?想了想,舒敏希再三斟酌,谨慎地答道:“感觉很顺手了,着重在开发客户、产品信息、市场行情这几方面,嗯…之前一些不懂的东西现在学得很快,不足的是到目前为止我手里的固定客户比较少,有些人是做一次性生意的…” 不等她说完,顾殊宁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般,“这就够了

” “……” 舒敏希刚想表示疑惑,却见大老板把手边一摞厚厚的文件夹推给她,手上的钢笔有意无意地敲着桌面,“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搞定这五位位欧洲的客户,成功一半给你升职主管,全部成功则直接升经理,然后,跟在我身边

” “……” 小姑娘没反应,似乎是在怀疑她脑子瓦特了,顾殊宁随手抽过一张废纸,在空白处写下了一个数字,“五个人按人头算提成,这个数字乘十,不需要通过财务,由我直接打给你

” 一二三四…五个零…后面五个零,再多十倍

她看到小姑娘睁大的双眼,听见那紧促的吸气声,沉重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几分

然后,舒敏希摇了摇头,轻声吐出几个字,“感谢顾总信任我,但是…” “我拒绝

” 小姑娘拒绝了,世上难道有不爱钱的人吗?顾殊宁有些诧异,侧过身子,投以询问的眼光给她

“顾总,您还记得上次收购柏森的事吗?” 大老板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其实您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而让我去试水,只是为了迫使温副总出面解决,虽然这次我很感谢您愿意给我上升的机会,但我不喜欢被人玩弄的感觉,抱歉了,顾总,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损害了您或公司的利益,我可以主动辞职

” 舒敏希很少认真地打量大老板,这次紧紧盯着那双墨瞳,试图从中看出什么,不过,顾殊宁的功力足以很好地掩盖自己的任何情绪

气氛算不上尴尬,从始至终顾殊宁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僵持很久才从小姑娘的眼神里读出一丝倔强,她眨了眨眼,突然别过脸去,低声道,“就当帮子妤吧,是我请求你

” 她在求下属,求一个职位上比她低了三级的下属,即使开了这个口,她也无法放下自尊去面对,更何况是那些象征脆弱的眼泪,她真怕自己忍不住

憋了这么多天,顶着外界的流言和众人异样的眼光,她终于出现在职员们的视线中,还要忍受小蚊子不在身边的日子,她从前强大的心里承能力似乎到了极限

没有地方能让她痛快地大哭一场,仿佛连家里都藏着无数个“眼睛”,无时无刻不窥探挖掘着她们的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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