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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凤归云——by苏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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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著,帝俊挥剑,昆吾剑凌厉剑尖直指东曦眉心。
昆吾剑,代表天帝天威的神兵。
东曦垂下眼帘,支手推开了面前的昆吾剑。
"父皇,您认为我能处理好地宫的事?"

"你不能吗?"帝俊反问。
"......"
见东曦不语,他祥和一笑,"你性格虽傲,但为人温和内敛,处事也是进退得宜,不像桁苓那样冲动,也不像太一玉衍那般散漫随性,若由你处理地宫的事,我也就放心了。"
"为什麽下界会因鬼後掌管鬼界而大乱?"接下帝俊手中的昆吾剑,东曦无言的表示了自己的决定。
"她......"帝俊敛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突出几个字音模糊,但足以听清的字,"她要灭世!"

※※※z※※y※※c※※c※※※

离开书房的时候,太阳的馀辉已经萨落一地。提著手中有著十足重量的昆吾剑,东曦抬头望了望西边云层中的残阳。血色般鲜红的太阳正缓缓落向虞渊,那个日落的地方,那个传说中......凤凰涅磐的地方。
大皇兄说得没错。女人,一旦发起疯来是没有理智,不顾一切的。

※※※z※※y※※c※※c※※※

月黑风高。是个办事的好时间。四下寂静无声。长廊上昏黄的宫灯微弱的亮光如云层里泄了一城清光的明月,是唯一的照明。
踏著月色,毫不费力的避开守夜侍卫,癸已轻松的来到一座门院深锁的华丽宫殿面前。宫门上方的三个朱砂大字让他满意的加深了嘴角的弧度。
伏羲宫。
裂云珠就放在这伏羲宫中。
足尖轻点跃过宫门,癸已轻巧如蝶的落地。环视了一下四周,他有些奇怪於天宫禁地居然无人把守。

"帝俊也太马虎了吧。"这里好歹也是伏羲宫啊。
借著清冷月光,穿过曲折迂回的游廊癸已来到一个花园。花园里种满了绿色如云的栀子,空气里四处溢满了绿叶的清香。可就在这该是栀子花如火烧云一般妖冶绽放的时节,这里的栀子却像是算错了时节一般,忘了盛开。
花园的後面是个用铁锁锁住了大门的楼阁,琉璃瓦顶反射月光,甚是鬼魅。
走下游廊的台阶,一只惊鸟突然从叶从中冲了出来,擦过他的脸颊然後迅速消失在宫殿的勾角中。

"谁?"癸已蓦地回身低喝,"出来!"
那合著惊鸟迎面而来的凌厉杀气,让他浑身一阵针刺般的疼痛。

一道人影在游廊的拐角处幽幽现身。

"帝君。"那人影缓缓走出游廊暗处的角落,面容暴露在月辉之下。
"吟微?"看清来人後癸已立即皱眉,"刚才是你?"
"澴王大人吩咐过,要属下时刻‘照顾'帝君。"吟微恭敬的对癸已弯身行了个礼。
"照顾我?"癸已冷笑,"不错嘛!你是谁?"有能力跟在他後面一段时间却被没被发现,他不可能只是个小小的侍官。他就奇怪了,怎麽镜翔会那麽一反常态的硬塞个什麽贴身侍官给他,原来说白了还是不想让他盗裂云珠。

"属下只是个侍官而已。"吟微态度恭谨的道,"帝君,夜深了,请您回倾宫就寝吧。"
癸已眯眼,心中怒火陡升。手一振,散华长鞭出现在掌中,想也不想的便向吟微挥去。带了法力的长鞭在黑夜中留下一道红痕。
似乎早已料到了癸已出鞭的动作,吟微立刻侧身,轻松跳开避过了那凶狠的一鞭。
白色侍官服衣角飘摇。
海水味?再看向吟微的时候,癸已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你演起戏来还真是挺有两下子的。"连自己也被他唬了。
收起散华鞭将它隐入手臂中消失不见,癸已说道,"这次不和你计较,下次可没这麽容易饶你!"
"吟微不知帝君在说什麽。"吟微表情不变,仍是一脸木然的恭谨。
给他装傻?癸已翻了个白眼,在心中暗暗骂了镜翔几句。
"少给我一脸的正经样,好歹我也算是看著你长大的,你是什麽德行我还能不知道吗,璘聿?"双手环胸,癸已直截了当的道出他的名字。

"说破就不好玩啦!您还是这麽的没情趣。"见伪装被识破,璘聿也毫不含糊的飞快变脸,恢复了癸已熟悉的模样。
凤目斜挑入鬓,狭长的眼睛里闪烁著狡黠的光芒。
"什麽时候你变得这麽多事?"他记得这小子是宁愿在澈水城里混吃等死也不愿四处奔走的,更何况还是被镜翔安排来的。他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好说话?
"我一向乐善好施。"璘聿耸耸肩,答得漫不经心。
"什麽意思?"癸已转身随手摘了一片绿叶玩转。
"没什麽意思,就是皇兄难的一次的叫我帮忙,而我又恰巧无聊的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就答应啦。"何况来天宫逛逛也算不错。

"就这样?"癸已眼带狐疑的瞥了璘聿一眼。
"就是这样!"璘聿神色十万分认真的点了点头。不是这样还能怎样?
"狗屁!"癸已不太文雅的啐了一声。他知道若自己执意要盗裂云珠,璘聿也不能怎样,可若是让人知道自己带著水族的人来盗珠,那麽事後的说法就不太好找了。
该死的镜翔到底要他怎样?好好的一个裂云珠摆在那里不让他拿。
心情恶劣的绕过璘聿踏上台阶,癸已阴沈著一张脸走上了回程路。不理会身後跟上来的璘聿,他身影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很快便消失在璘聿眼前。
看见自己被彻底的忽视,摸摸鼻子,璘聿也不多说跟了上去。
伏羲宫里,夏日的鸣虫在他们离开的那一刻,终於发了疯似的齐声高吟,音调尖锐。

※※※ ※※※ ※※※ ※※※ ※※※ ※※※

东曦再见到东青帝的时候,距离那日花圃中的相遇已经有些时日了。
他看见那红豔的身影高高地站在宫外的白玉台阶上。横梁上厚重的深红帷幔重重叠叠的垂了下来,上面长长的流苏整齐的在离地面一指高的地方摇曳著,像一簇簇烧得安静的火团。
天边的云霭有著淡淡的紫荆色,和著金辉的朝霞纠缠在宫顶上。他挥退了身边跟著的离朱。
仰头看著那立於玉阶上与身旁檀青色衣衫的男子不知在商谈些什麽的东青帝,他说,"帝君,日安!"

背对他的东青帝转过身,习习晨风吹得他长长的衣衫後摆红纱轻舞。"东曦?我正想去找你。"
东曦缓缓地走上了台阶,"帝君找我何事?"
"听说你接管了地宫的事?"癸已垂下眼帘打量东曦腰间长剑,心中已有几分了然,不过同时却也是多了一丝怪异感海潮般的涌上心头。甩甩头,他想甩去那莫名的怪异。并支手挥下身後的璘聿,"就照我刚才说的办。"
见璘聿离开後,癸已才再度对著东曦问,"怎麽样,地宫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其实也不是什麽大事,"东曦看著那名离开的男子,有些心不在焉的说,"只是一些恶鬼偷溜出鬼门的管制问题而已,和地宫谈谈就好。"他也已经在日前派出了遣使去地宫。

"是吗?"癸已蹲了下去,坐在玉台上,很随意的样子,"娆影做事有时候可能会乱来了些,可她其实并无恶意,只是被宠坏了,难免任性而为。若可以,在一些小事上,你就依了她吧。"
"帝君真的认为鬼後只是任性了些而已吗?"东曦扯了扯嘴角,有些恼火他对鬼後明显的庇护,"四方鬼门把守严谨,一般恶鬼都不能轻易在守门人的眼皮下溜出去,可屡次偷溜出鬼门引出麻烦的都是无能小鬼,若说不是有意,出入鬼门怎可如此容易?"
东曦的声音不自觉的扬高,听的癸已拧紧了眉头。
"你是这样认为的?"他问,眼中些许的陌生让东曦心头狠狠一抽。

东曦强压下自己心里翻腾的情绪,"不是我认为,而是事实确实如此。鬼後做了些什麽事,您也非常清楚!"
癸已沈吟不语。其实东曦说的他都知道,他甚至是最清楚一切原由的人,可他就是没办法接受,没办法承认。那个记忆里曾伏在他膝上,天真地说著长大後要嫁给他的小女孩,那个可以为了一朵花的凋零而感伤上好一阵子小女孩,那个抱住他哭著不要他下朔方山的小女孩,早已经轮廓模糊,身形缥缈。
不在了。

他喜欢东曦。这可爱的天宫皇子让他见到了未经事的纯真,那样的真,以至於他忍不住就想对他笑。可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东曦,是个皇子,是个该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办事的,皇子。
什麽不解世,什麽美好,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他自以为是的幻像。不管是娆影还是东曦。
这世间的一切,哪儿来的什麽一如既往?
东曦说,是人都会变得。
到底这世间,有什麽才是真正,亘古,不变的?

良久之後,癸已自嘲的在唇边噙了个弧度不深的笑。
"算了,这是你们天宫的事,我不想多说。"站起身,癸已走出了帷幔後的宽大长廊,背向东曦而行。
"即使天地两宫兴兵开战,也不管吗?"急切的追问,东曦成功地让那豔色的红影凝固在长廊中央。破云的阳光在厚重的深红间隙中撒下辉华,眼前是光影错落的虚影。
癸已没有回头,他的声音第一次如此轻柔,轻柔的让东曦几乎以为,那是自己恍惚中的幻听,如此的......不真切......
"你......并不适合佩剑。你不是武将,不需要背负属於武将的罪。"
杀生之罪!
醒悟过来他说的话是什麽意思,东曦双唇翕合,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看著癸已渐行渐远的背影。
又是这样,走的毫不留念!不知不觉,牙齿已经紧紧咬上嘴唇,留下两道淡淡的咬痕。
每次,自己都只能看著他的背影......


第十一章
※※※z※※y※※c※※c※※※

明明早晨的时候天边还泛著霞光,可中午却是在一声闷雷之後下起了雾蒙蒙的雨。斜倚在塌上,癸已支著头看手中的白色帛书。外面的天色很沈,幽深昏暗的倾宫被侍女们点亮了灯盏,灯盏中摇曳不定的火光在他好看的脸上投下了一层淡淡的朦胧光晕。
身影在壁上垂下的暗红帷幕上随著火光跳跃,微微闪动著,让一旁随侍的侍女们迷了心,错以为看见了一只轻舞的火蝶。
看著帛书中的内容,他轻轻的蹙起了眉。将白帛锦收入衣袖,他同时也走出了倾宫。

"我要裂云珠!"直视面前的帝俊,癸已挑明了来意。
"你们......"帝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和苍奕,真的没有周转的余地了麽?"他的声音里带著深深的无奈。
癸已的神情有著些许的冷冽,"除非他放弃。"
放弃开启盘古陵墓,放弃进入盘古圣地。
帝俊的视线落到了窗外暝茫的雨色中,目光沈抑而哀伤。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是羲和的弟弟,我了解羲和。他们骨子里的执著,是一脉相承的。"
"那就没有其它的路可走了。"双手一摊,癸已一脸的无所谓。
"你真不能退一步,让他?"
"我能让他什麽?让他杀了我,还是让他擅闯盘古圣地,惊扰盘古一族,而我,则背离了对商离的誓言?"癸已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所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你的一念之间,可以成全一个人,也可以断送一个人。帝俊你知道,苍奕已经按捺不住了,我不想在天地两宫局势未稳之际再插个东南两天进去。若真的打起来,大家都没好处。"
帝俊没有答话,只是沈默。无声的对峙中,只有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雨势越来越大,空气越来越潮湿。眯起眼,癸已似乎很享受弥漫在这片沈默中的清冷潮湿感。

良久,帝俊终於沙哑著嗓音开口,"鬼後执意灭世,已经劝不了了。"
"我知道!"别过脸去,癸已右手紧握成拳,已经猜到帝俊接下来想要说什麽。
果然,帝俊接下来说,"还有八千年的时间,苍奕我给你拖著,而鬼後的事,请你务必费心规劝。上次的灭世之举幸得伏羲圣君出手,可这一次,伏羲圣君已进入沈眠管不了了。我是不想让战事发生的,正如你所说,大家都没有好处而且还会连累下界。虽说下界迟早也会毁灭,可它毕竟尚有八千年时限,提前灭世若没有影响还好,可若惊动了盘古一族或是女娲圣母,接著遭难的,怕是整个天地吧!"
开辟一个新的天地,对盘古来说,并不是什麽大事。
下界一次又一次的毁灭,一次又一次的重生,都只不过是盘古翻手间的一个游戏而已。

凤凰,盘古一族的护族神鸟。一旦凤凰投生世间,也就意味著盘古一族对现世的下界产生了不满,需要灭世。随著凤凰的涅磐,回归盘古圣地,人界也就跟著进入毁灭,或许因为战争也或许因为疾病瘟疫。可人界若在凤凰涅磐之前便自取灭亡,那麽凤凰的涅磐之期便会退後八万年,等著新的一个人界产生,昌盛,然後再进入毁灭。
也就是为了让癸已不能涅磐回归盘古圣地,所以娆影才要执意提前灭世。

"你倒是挺会拖人後腿的。"癸已冷哼,"那你得保证,除非地宫主动发难,否则天宫决不会主动挑起战事。"
"我没那个闲心。"帝俊同样没好气的哼声。这桩交易,无论怎麽算,也是他吃的亏比较多。
苍奕,连癸已都奈他不何,自己又有什麽把握能将他拖住?八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就是这八千年,却让他觉得......仿佛有一生那麽漫长。
盘古的神威,无能人测,他的心思,同样无人能度。他们即将面临的一切,是未知。
有无限可能的,未知!

世有穷时,八千年後,一切都将消弭。

※※※z※※y※※c※※c※※※

他始终看不懂她的目光。
定定的看著眼前一直低头不语的流霞,良久,癸已若有还无的叹息了一声。
将手中装著裂云珠的锦盒递给晴云,癸已问她,"听晴云说你生病了,还好吧?"
他一直不曾与她交谈过什麽,他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的未婚妻子会如此的畏惧他。他与她生疏的形同路人,他甚至不知道相处的这百年光阴算什麽。
"谢谢帝君关心,只是遭了凉而已,无大碍。"
流霞仍低著头,癸已只能看见光影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霞光错落。
"虽是夏日,可夜晚露重,还是小心照顾身子才是。"癸已偏著头让晴云解下自己的发髻。在自己宫里的时候他一向懒散,不喜欢束发。
"我不在的时候,宫中可有事?"已经放弃了与流霞建立交好,癸已转向一旁问侍官。而流霞的反应也一如他所料,匆匆告辞便回到了後宫,像只受了惊的小动物一样。

微一欠身,侍官在癸已身边低声道,"洛神大人,澴王大人和九河神女都有来过。"
"是吗?"癸已目光阴郁。就连宓妃都过来了,想必下界情况真得不太好,"还有吗?"
"呃......这个......"侍官有些犹豫。
"什麽这个那个的,有事就说!"不耐烦侍官的迟疑,癸已火大的吼起来。
"火族的使者来过,还给帝君留下了一个卷轴。"使了个眼色,有人适时地承上卷轴。
火族?皱了皱眉。
"下去吧。"转身走到案头,癸已挥了挥手,身後侍官仙子尽数散去,只有晴云仍留在他身边。

逐一将卷轴的内容看完,癸已神情越渐阴郁。晴云担心的看著他,凭著经验知道他怒气不少,也不敢随便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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