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讲了什么客套话,净都没在意听。吃了什么菜他也尝不出味道。生化人"学"着伯爵父母生前的样子,在可笑地演戏。站在素身后服侍的艾玛微皱眉头,似乎鄙视这一切的一切。
明晃晃的灯光。感觉这犹如一场梦。
用完膳后,伯爵邀兄弟俩月下散步。他明白,这是兄弟俩的最后一夜。
三人一路无话。
伯爵忽然说道:"净,你看,这圆柱古堡你喜欢吗?"
原来不知何时,伯爵已带他们来到令素汗毛倒竖的地方。
"我想回去了。"素的声音激动得发抖。
"素,怎么了?"净关切道。
"我觉得冷。净,你和伯爵好好温存吧,我不打扰了。"
素正想走,伯爵却道:"我们都不是‘外人',一起上去赏月吧。你们听,海潮的声音很美。净,你一定愿意和你的哥哥一起去欣赏空中花园吧?"
净欣喜道:"有空中花园?我该死,都没好好观赏过城堡呢。素,你就是太缺少运动才身子那么单薄。不要推辞了。难得的......"素也知道净的意思。为了净,他勉强点了头。
用肉体换取一幢房子,或者一辈子安静的不被打扰的生活。是值得的吧?
不!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跟在未婚夫妻后面的素悄无声息地哭着,流着悔恨的泪水。他恨不得杀了伯爵。但他不能杀了弟弟的丈夫。
伯爵是个猜不透的人。他长着一张比兄弟还要柔美的脸。雪白的皮肤,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扎个小辩子。高挑的身材,优雅的举止。话不多,眼睛却很温柔,因此并不给人严厉的印象。和他父母的相貌几乎没有相似处。他的父母那样严肃不近情理,苍白毫无血色的皮肤,脸部线条生硬,嘴唇单薄,始终紧闭着。其实兄弟俩不约而同认为伯爵是不好对付的。一个笑里藏刀的人。发起火来更是不敢想象。
"今晚的月光真暧昧。"登上花园后,伯爵感叹道。素还在喘气,这时瞪了月亮一眼。
"你说是不是,净?就像你们这对兄弟。"
素一把拎住伯爵的衣领,爆发憋了很久的怒气:"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实在受不了了!你在玩弄我们吗?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父母是假的么?!"
"有艾玛在,你当然会知道。我也不是傻瓜。"伯爵用适当的力气推掉了素的手。他也不喜欢被人这样碰触。"那么,你们又在玩弄我吗?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们俩的暧昧么?怎么,我还没结婚,你们就想给我戴绿帽子?"
净和素顿时僵住了。
伯爵缓缓脱掉净的衣服,一边说道:"我相信谁也没有玩谁。我爱净,所以才会和他结婚。但你们俩之间的也是爱情么?我不明白。可是我不介意你们上床,只要你们以后不再见面。素,这是你的原意。你想一个人过清净的日子。我理解你。我也必须承认我有虐待倾向。"这时,伯爵脱下了净的底裤。"好了,这是你们最后一晚了。不要约束自己。"
伯爵退后几步,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要看着?"净冷冷地问。
"是的。我喜欢。我说过我们不是外人。你们好好享受吧。你听,海潮在为你们伴奏,月光在为你们照明。有时候我真以为自己是他妈的诗人。"伯爵干脆坐在草地上,抽起烟来。
素看着伯爵为净脱衣服,此时也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净。就好象要把一辈子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这一刻。净觉得有点冷。他望着风吹起素的发丝,竟有些恍惚。素的表情让他想吐。他不需要这种悲壮。他憎恨。
"啊!"猝不及防地,素被净压倒。素的身子软软的,任由净扒掉衣服。净在脖子和锁骨上落下亲吻,手指在乳头上狠捏,疼地素根本喊不出声,只是动弹不得。在双手拥抱上身的时候,右腿贴在素腿根处摩擦。素摇着头,分外淫荡。越是扭动的厉害,净手上的力道就越是加重,直到呻吟断断续续,最后变成呜咽。
"放过我,不行了,净!"素真的哭了。赤身裸体躺在月光下被净蹂躏,还有个禽兽在旁观看。双腿被迫撑得不能再开,后穴被手指塞满并翻绞着。
净不经意瞥了眼伯爵,发现他的眼睛闪着森光。犹如狼的眼睛。他打了个哆嗦。接着毫不迟疑狠命插进紧致通道。带着撕裂的快感。
他们三个人一定都疯了。都成野兽了。
17
"贪婪,将你带至我身边
使我将你拥有
将你独占
美丽,使我们贪婪
将未来视而不见
将过去遗忘无边
嫉妒,擦亮你的双眼
叹息,悔恨,耻辱与爱情
都逃不过命运的摆布
沉浸吧,浮魂!
遗忘吧,爱人!
我们对着绝世无双贪婪无比的魔鬼发誓,至生至爱,永远在一起。我们请求英明又残酷的神明发发慈悲,莫将我们拆散!"
祷颂完毕,新人轻吻对方的甜唇,享受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进他们双眼。从此他们便联系在一起,甚至合而一体了。
不可思议又神圣无比的婚礼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举行,直到阳光普照大地,整个仪式简单而严肃,却犹如经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天顶的魔鬼一定眨着媚惑的眼睛,向神明抛一个暧昧的眼神,似嘲似泣。
伯爵没有邀请任何人。他找不到可以邀请的人,除了那两位生化人父母以及成群的仆人,构成一个还算热闹的氛围。
新郎挽着新郎的手,双双骑上马,向森林奔去。
净隐隐感到,他的人生旅途开始在他面前展现了。他要走的,也许是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不归路。
"你在乱跑么?"净转头问丈夫。
"没有路!你就顺着我跑吧。"伯爵灿烂一笑。
我想找素......
素没有参加婚礼。他此刻一定忙着整理行李,从那个狭小的空间搬进可以自由呼吸的森林。然后,永远无法相见--这实在是一个莫大的决心。他或许总有一天会反悔。反悔他和伯爵以及魔鬼的誓约。当分离的时刻真正来临时,他才紧紧抓住缰绳,心脏隐隐刺痛。有那么一刻,他恨不得掉转马头,朝素的新家奔去。
"就在这吧。"伯爵下马,净打量四周,这里没什么希奇的,不过是森林一角。安静的早晨,汩汩的水声清澈无比,植物散发着芬芳的呼吸,鸟儿在枝头练嗓子。美好的声音。
"魔鬼就死在这小溪里。"伯爵指着眼前的溪流,认真地说道。
"胡说。你怎么知道是这条小溪而不是任何一条其它小溪?"净左右观察,发现这里并无何特别。
"因为我母亲就死在这里。我认为是魔鬼害死她的。"
伯爵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他凝视着溪水,水中的反光使他的双眼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迷人闪亮。就像一颗顽固不化的乌石被打磨的圆润光泽般可笑。净从来不觉得伯爵的眼睛好看。他尤其憎恨伯爵认真的样子。即使那的确美丽,在他眼里还是很滑稽。伯爵是一个有古怪性癖的人,又是一个至高无上令素非常向往的贵族。这的确可笑。他在净眼里,不过是个同样乳臭未干的小伙子罢了。
"你母亲并不漂亮。她的脸孔太生硬了。眼睛也迷的很小,大概看不清东西了,还是她老了,就变成那样......"
伯爵惊异地转头,注视净绿宝石般的眼睛,叫道:"天哪,你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她当初是这样美丽动人的姑娘来着!你那时又没见过她。老了以后,变丑也是正常的,你太苛刻了。你以后也会变的又老又丑,但我对你的爱却随之更浓更深。"
"那她为什么自杀?你爸爸不爱她?"
"她死了,这就成了一个不解之迷。我们说不定永远也不知道答案了。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那幅《美丽魔鬼之死》就出自我母亲之手,她是个天才画家--同时,大概有那么点精神异常,或者偏执狂之类的。我也不是太懂她。"
"这么说,你并不是个称职的儿子,那么你想要告诉我什么?和我一起解开这个谜底?"
"哈,你说对了。我一定要知道答案!她为什么要自杀!简直不可思议!像她那种好强的女人居然也会选择自寻短见。我真受不了!天知道她干吗要嫁给老头子。一个吸血鬼的儿子。"
净开始不知道伯爵在说些什么。难道因为他加入了他的家族而必须分担他的祖辈的事情?
"生化人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想他们,就做了两个。"
"对,你是伯爵,有这个特权制作生化人。你现在对我所做的事,是要让我融合进你的家族,分担你家每一个秘密吗?"
"的确。我要你分担一切。"伯爵深吸一口气,坐在溪边上。脱掉厚重的靴子,把脚置于清凉的水中,开心地嬉戏起来。仿佛净不存在一样。
"妈妈的尸体浮在水面上,还是那样美。她死的时候那样年轻。我故意叫科学家计算出母亲年老后的模样。至于我爸爸嘛,他天生就是个老头子。一个老不死的。妈妈肯定不爱他。"
"你有恋母情节?"
"如果她不死,我倒的确想娶她。可是她那样的女人会让人喘不过气来,我肯定寿命大减。你不介意我说这些吧?"
"泼出去的水你就别假惺惺地想收回来了。"
"呵呵,来吧,亲爱的。坐在这里。"
"不行。你让我觉得恶心。这条小溪也恶心。还有里面曾死过一个人。而且她还是我从为谋面的丈母娘。我死也不要坐在这河岸边。"
"别任性了。我突然想做爱了。我们还没做过,来吧。"
"你想让她在水里看着我们做吗?就像昨晚你做的那样?看来你们这家子人都很变态。"
"那有什么不好吗?观看不也是一种幸福?得到和得不到,又有什么区别。"
净胃里直翻滚。
"该死的。"他干脆闭上眼睛,脱光衣服后,扑通一声跳入河中。伯爵也兴致勃勃地跟着做,结果发现净一直未浮出水面过,他才惊慌了。
"你要学我母亲死在这里吗?净!回答我!"伯爵半个身子没在水中,双手胡乱拍打。他是真的惊慌了,眼神发白。"乖乖,别跟我玩捉迷藏!快出来!你死也得给我浮出水面!"他四下里张望,最后竟哭了。疯狂潜入水底,依然不见净的影子。
岸上突然爆发一阵狂笑。净没想到伯爵这么好欺负。不过耍他一下罢了。
"净,你要为此付出代价!"伯爵从水里猛地冒起,双眼闪烁着愤怒。
18
净笑嘻嘻地问:"什么代价哪?不会是现在就要我吧?"
伯爵迟疑了,呆呆站在水里。他从没觉得森林这样美过。穿过树叶的阳光变成金粉撒在草地上,溪流滑过小腿,却又像不存在般,因为一切都虚幻了。这是母亲死亡的森林。如今却是他的丈夫光着身子挑逗他的地方。
"你这样子有说不出的迷人。不过又不太像你了。"伯爵淡淡道。
"少废话。你是要还是不要?不要的话我就穿上衣服了。"净打了个喷嚏。脑海中是月光下的素,他要素,所以毫不迟疑和他做那种"禁忌"的事了。他不是色情狂,素平时更是冷淡的可以。不过,净微笑又鼓励地注视伯爵,伯爵适合阳光。黑色的头发多么健康。
伯爵缓缓从水中出来,仿佛出浴美人,跪在净面前,捧起他的头热吻起来。
他们中规中矩地做爱,在晨光中,热情地相拥在一起。净承认,这才是正常地性生活。但他不明白伯爵为何表现地那么规矩。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花瓶妻子。难道伯爵非得找男妓才能释放激情?
伯爵甚至温柔地问:"你在上面还是我在上面?"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我实话告诉你,我想在上面。"
"下次就轮到我咯!你别太得意。"
净一个翻身,把伯爵压地开始喘气。这个吸血鬼的孙子还是蛮可爱的。至少他的容颜,是他所见过的最美丽的。进入伯爵身体时,净突然想起画中的魔鬼。看着身下有些媚态的伯爵,净的手抚上他的眉毛,沿着脸的轮廓一路下滑。
"伯爵呀,你不就是那个魔鬼吗?"
"少胡说。我哪有他漂亮。"
"反正我是没见过比你更漂亮的。"
"素呢?"
"他不跟我长的一样!"
伯爵抚摩净简短的秀发,手指伸在发中。
"我嫉妒素。"
"放在心里吧。"
这句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
"伯爵呀,干吗要和我结婚?那么快就能爱上一个人?"
"恩。科学家也计算不出来。"
"胡说!爱不就是化学反应么?用方程式就能解出来。"
"那你倒算算。"
"我没那么聪明。否则......"
"你也不会嫁给我了,对吗?会养活素,给他想要的生活。"
"他又不是狗,干吗我养他!你少恶心了!"净加重力道一个冲刺,把伯爵顶地连声求饶。
"我厉害吧?"
"恩,厉害!你给我当心点,我会,啊!痛死了!轻点!我会还给你!"
"那我先把你干的没力气才好。"净更加放肆地抽动,"你不是喜欢虐么?我多虐虐你!"
"我喜欢我虐别人,不是让别人虐我!"伯爵大叫起来,"我快不行了,你饶了我吧,早知道我硬上你算了!"
净好笑地说:"你想要我虐你我还没这个兴趣哩。看把你吓成这样,真没用。"
伯爵被羞地脸通红:"这叫吓吓我?快痛死我了!"想道,被净爬到他头上就不好了,便趁净不注意,反压住净,媚笑道,"我让你满足就是了。"净就享受伯爵的服务,看他吃力地上下摆动腰枝,他又想到魔鬼。
倒是有一点点喜欢伯爵了。这份冷酷大概是素传染给他的,害的他也不能好好和人相处。
不知不觉间,伯爵已经进入体内。他还是头一次在下面,吃不了疼,胡乱骂起来。伯爵越发喜欢净了。
"你他妈会做爱么?痛死我了!"c
"你也是这么和素骂来骂去的?"这才是真正的净吧。什么礼貌都见鬼去。
"要你管!现在讨厌我了吧?"
"讨厌还和你结婚,要我说几遍。"
净暗想,你敢去偷腥我就去找素。我可不是好欺负的妻子。我会随时离开。谁能管住我。
19
伯爵牵着马,净骑着马,悠悠漫步在丛林中。
"去哪儿?不回去?"净想,他还是在该死的丈母娘面前委身于小丈夫了。她一定嗤笑这两个小毛头。现在呢,说不定是去看他父亲的葬身之地。也许又是一个力气得让人想吐的故事。
"去我父亲的墓地。很久没去了。"伯爵一说起他的双亲,就会露出一张复杂得几乎可笑的脸。
净放声笑道:"我的天!你真是个大孝子啊,我亲爱的丈夫!我还以为你讨厌你老爸哩!喂,不会还要去墓地干那勾当吧,我可没那么有兴致。"
"恩,说实话,"伯爵以为深长地抬眼,"我还真有在墓地性冲动的怪癖。越是严肃正经的地方,我就偏要破坏,你怕不怕?我渴的要死!"说到这里,伯爵的眼珠都快蹦出来了。
净倒感兴趣了:"我也好奇那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你带男妓做过这种事么?"
"从不--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找男妓?"
净放低身体,嘴巴凑到伯爵耳旁,戏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希望你本身也变成一个秘密吗?就像古堡中的先辈一样,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