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望。可我也不想赤裸裸地让你完全看穿。虽然你是我的丈夫,但......"
"那我们互相尊重吧。我希望你也不要去打扰素。"
"我怎么会?"
"少装蒜了。"净冷然道,忽然抬头,转移话题,"说说你爸爸的事吧。"
"到了墓地再告诉你。"
两人便默默朝着一个阴森的方向走去。阳光的脚步变得迟缓,跟不上马蹄似的,别滞留在后。
净打量四周,调侃道:"吸血鬼伯爵之墓?"
"你真的相信?"
"这世上有什么不可能!"
"那好吧,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只有我只,连府里的老管家都被蒙在鼓里。其实他们一直在服侍的,就是一个千真万确的吸血鬼。"
"哦?那你是吗?"
"我是正常人。"
"我还真怕我嫁了个克隆人呢!"一个有趣的想法出现在净的脑海里,他的美丽丈夫不会真的是克隆人吧?他父亲的克隆,抑或是......魔鬼的?不过他老称父亲为老头子,那两个生化人也看不出年轻时有何等出色的姿容,实在令人费解。伯爵净爱故弄玄虚,也许一切都是他的狂想症引发的罢了。素的眼光真好,给他挑了个这样的丈夫。净苦笑。他觉得他和素,后者他们一家子人已经够古怪了,不知今后的生活会变的怎么样。他向上帝祷告,但愿伯爵不是个疯子。
伯爵看出净一脸的迷茫和兴奋,他那蹙额思索的样子,十分可爱。他欣慰地想,用这个手段留住净是正确的,看来也成功了。
20
另一边的天空,却蓝的很干净。
素和平时一样。起床,梳头;艾玛也感觉今天是个好天气。
素的脸色很好。
那晚他提出要回家时,艾玛奇怪素为何不参加弟弟次早的婚礼。但由于他一脸疲惫,艾玛也猜到了些。艾玛想,大概是伤心,或者,是嫉妒。回到家后,素便安静地睡下。
吞了镇静剂才能入睡。
头一次,他红这点脸自慰。明明刚才还在城堡和净做过,但苦于睡不着的他,老二却有了反应。难得呀,素苦笑。用自己的双手达到高潮,并不附带任何感情。
一夜无梦。
下午,艾玛问素何时搬走。
素却静静坐在椅子上,把别墅的钥匙放进对面的茶杯里。
咕咚一声,金灿灿的钥匙沉入红茶,色泽变的柔和。
素和平时一样缓缓喝茶。喝到一半时,眼泪落下。
无声无息。只有艾玛收拾行李的琐碎声。
素是人生第二回握住钥匙。一把是小时侯家里的大门钥匙,另一把是今后的别墅钥匙。
城市里的公寓,为防盗窃,全部采用DNA技术辨认。惟有森林里的贵族,可以安心享用古老、精致、带有家徽和荣耀的钥匙。人们一到森林,便会失去偷盗的欲望。
全球绿地海洋占了三分之二,在可怜的三分之一里,住着高科技高速率的都市人。他们也许很有钱,也许活的很潇洒,又或者随时在制造着梦幻。但素并不向往这些。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艾玛。"素擦干眼泪。侧脸被罩上一层金色光衣,端庄而一丝不苟喝茶的样子有些可笑,秀气微壳的鼻子隐隐渗出汗珠。这让艾玛想到伯爵的母亲。那张极力压制自己情感的脸,眼睛极其敏感而脆弱。
"这句话你似乎以前也说过,是吗?"艾玛坐到他对面,拾起钥匙。
"不记得了。东西都整理好了吗?"
"也没什么东西。你打算什么时候走?"素只允许带走一些贴身衣物和喜欢的物品,其余统统卖掉。
"傍晚。房子有买家了么?"
"有,不止一个呢。价钱可以抬高很多。"
"是啊,拜托你了。这样我就可以去做一些属于自己的衣服和家具了,"素做出憧憬状,"茶具一定得闪着银色光芒,家具一定的是上好古木精雕细刻而成,衣服要去专署裁缝店定做。哦,对,别墅已经装修好,里面的设备也很齐全了吧?"
"是的,你不必操心了,以后日子长着呢,你可以慢慢设计,将这所房子刻上你的印记。"
对,刻上我的印记。素想。
21
"羞耻
你可感到羞耻?"
净转向伯爵,问:"很怪的墓志铭。什么意思?"
伯爵笑而不答。
"我最讨厌你故弄玄虚的样子了。"净盯着平平的草地上那一块突兀的墓碑,十分朴素,"你父亲真的躺在下面?"
"是的。该死的都死了。"
"哈哈哈......"净笑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
"不知道。其实在我7岁的时候,他们就相继去世了。我只知道妈妈几乎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倾泻在那幅画上。她画了整整七年。爸爸是在我尚未出生时就去世了的,所以府里只有父亲没能见到这幅巨作。"
"原来如此。他这么老却娶了个年轻美人,真是艳福不浅。"
"所以他应当羞耻?这似乎也讲不通。"伯爵沉思道。他对自己的父母还真是一无所知。"但是,我知道一件事。那是我无意中从母亲一幅速写的背面发现的。上面是这样写的:"每当夜深人静,我的精神就处于嫉妒兴奋状态,犹如一只瞄准猎物而随时准备出击的豹子;同时,我的身体又处于极度饥渴和迷茫的状态,仿佛一只饿昏又生了病的迷路野猫。对,我再次迷路了。等我清醒时,竟已荡到森林的某个阴森角落。一块突兀严肃的墓碑竖立在我面前,提醒我来到了丈夫的沉睡地。唉,我多么憎恨这块墓碑!那么生硬不自然地存在于大自然中。曾经那么美丽的生命消陨了。然而,令我自己也吃惊不已的是,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燃烧,在渴望养料的眷顾!我毫不挣扎就战胜了理智,在自己丈夫的坟墓前自慰!可是,不可否认,那么棒,简直成了我人生中最棒的性经验!我达到好几次高潮,甚至陷入疯狂的边缘,最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游回了庄园。唉,每晚都这样,我已经无法忍受了......
后面因为有缺角,所以不知她写了什么。这墓志铭说不定是母亲在父亲死的7年后刻上去的。听老管家说,爸爸的墓碑是世界上最朴素的。所以我猜想那是母亲刻给自己看的。你瞧,这美丽飘逸的字体,的确是母亲的手笔。"
"你的记性真好......她就为这自杀......"
"我只找到这只言片语。从小反复诵读到大的片段,已经刻在心里了。母亲除了留下这个,就只剩城堡里的装饰画了。都是色彩艳丽、形象飘逸的实物画,和《美丽魔鬼之死》一样的风格。但我实际对她的印象也不多,只知道很喜欢她,很讨厌老头子。她是一个高贵的女子。"伯爵说着叹了口气,转向净,说道,"其实我也不过拿先辈的逸事打发时间罢了,你不用在意。"
净隐隐觉得伯爵要对自己做什么了,他的眼睛闪烁不定,灵敏地犹如猫眼。
"你想不想体会羞耻的感觉?"伯爵抱住净。
"你精力倒充沛的很。"净说。伯爵的手已经爬上他的胸。
"冷。抱住我。"伯爵央求道。
净轻轻抱住丈夫,突然一阵鸡皮疙瘩。
22
绵长的细吻,吻得两人都酥酥麻麻,脚底开始轻飘飘,伯爵就顺势将净压倒。热吻和抚摸的确让净身体热乎起来。
净喘息着命令道:"去为我口交--屁股留在这。"伯爵会意,但有些迟疑,那样的话他就得把屁股对准父亲的坟墓。净不由分说,卸下了伯爵的裤子,也快速脱掉自己的裤子。"你看,很公平。"伯爵只好掉转头,拿起净勃起的分身,塞进嘴里。
净倒是有些吃惊,伯爵竟这么听话。他本以为这种高高在上的人会很难相处,至少应该自己听他的话。他为此甚至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并没有要为伯爵口交的高尚品质和牺牲精神。他只吸过素的。因为他忍不住要那样做。对伯爵,他没有那种冲动。他觉着恶心。倒是伯爵雪白圆润的屁股吸引了他的注意。双手恶作剧似的抓住臀瓣,打圈揉捏。
伯爵脸涨红,脑海里全是母亲在父亲墓前自蔚的场景。他真的喜欢羞耻吗?他也察觉净在玩弄他,脸便更红了。轻轻呻吟着,有点哭饶的味道,但的确如他所想,越是羞耻,分身反而越是高涨,滴淌着爱水。净也被伯爵的反应燃起了性欲,双手更加用力,雪白的臀瓣现出红印。舌头在臀缝周围舔润。酥酥痒痒,令伯爵难以自制。他渴望净抚弄他的分身,而净没有。伯爵只能自己摆动腰枝,渴求更多的施舍。
淫水倘个不停啊你。净暗笑,不知为何,他反倒有股虐欲。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和素做爱的话,那就是单纯的做爱,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完全凭借本能驱使。如今他脑子里转过很多花样,简直百花齐放。如果精力许可,他可以把伯爵玩死。"是你让我这样的,你心甘情愿。"净责怪道。伯爵停下嘴里的活,欲言又止。
净还是放弃了。他除了有不伦之恋之外,是很正常的。他一把拉过伯爵,两人面对面拥抱热吻在一起。净的手伸进伯爵的上衣,拉起一个角,露出雪白的皮肤。伯爵打了个哆嗦,净那微凉的手轻轻覆盖在他的胸部,手指点按粉嫩的突起。
"为何这样温柔?"伯爵呻吟道。
"你不觉得这样更加激起你的性欲吗?我已经毫无羞耻之心了,就算在众人面前做也一样。你需要的不是虐待或变态,而是正常的、你从前从没有享受过的性爱。你想要吗,我的丈夫?"
净的爱抚的确比任何变态的把戏都更能挑逗他,他狂乱地点头。
以前,因为上床是建立在金钱和无爱的关系上,因此必须找各种花样才能燃烧性欲,否则便不能尽兴。因此,羞辱,疼痛,刺激,虐待都是非常好的方法。他本也不以为意,觉得玩这种的人很多,没什么。但现在,他全身心地投入到做爱当中后,才知道自己是多么肤浅。
"来,坐下来。你动。"净温柔地说。
这个姿势挺羞耻的,伯爵搂着净的脖子,一点点吞没净的分身。
"你真美......"净疯狂地抚摸丈夫,伯爵的脸白里透红,娇羞欲滴。他放下伯爵的头发,让它披在肩上。长度跟素的差不多。但伯爵的头发乌黑浓郁,素的却很淡,就像他的性格一样,淡的几乎透明,一触即碎似的。他什么都很淡。仿佛父母只生了他一个儿子,素不过是影子罢了,没有欲望,只有生硬的脾气。
"你是那个魔鬼吧?"净的话犹如梦呓,又如呻吟,更加激起伯爵的欲望。
"为我生个孩子吧,要跟你长的一模一样。"
伯爵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有在意。他只顾卖力地上下摆动身体,任净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23
"魔鬼也有安静的时候。当他坐在河边,俯身注视水中的倒影时,神明屏住了呼吸,时间瞬间凝结,他看到了世界最美的画卷。"
"神明也会呼吸吗?和人类一样?"大儿子汤亚嚷道。
"是的,他的外表也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所谓神明,指拥有超越凡人自制力的超智慧生物。因为他比一般人类伟大,便被封为神明,甚至拥有神力了。其实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贪恋魔鬼的美貌,嫉妒魔鬼,又无比渴望占有他。于是,神明等魔鬼走后,就在河边塑造一座雕像。神明为自己的艺术杰作得意不凡。但没过几天,他就不耐烦起来,甚至亲手毁掉了美丽珍贵的雕像。那是令多少人顶礼膜拜的艺术品啊,神明却仿佛听到了魔鬼的嘲笑。他气得咬牙切齿,表面上平静无比,随意捏造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雕像拆了。
‘哎,不行呀!'神明在自己得大殿中叫道,"根本联魔鬼的皮毛都触及不到!这能算成功的艺术品吗?只是一堆烂泥巴造出来的假象罢了!它没有魔鬼哪怕百万分之一的美丽!它还差的远--对,缺少灵气!它需要魔鬼的灵魂,否则它只是一只徒有其表的花瓶!'神明算计着如何把魔鬼的灵魂封印在自己的艺术品中,这样他就能永远欣赏把玩控制魔鬼了。"
"英明的神灵实在太可怕了,他是坏人,对吗,爸爸?"二女儿露琪问净,净微笑答道:"这得由你说了算。世界可不分好人坏人,还要复杂的多呢。"
汤亚问:"魔鬼真的输给给神灵了吗?我不希望这样的结局,太不公平了!"
净说:"世界上并不存在最终结局,这得看你怎么看了。"
"爸爸,你说的我头都大了。那到底是谁赢的呢?魔鬼最后死了,不是吗?难道他被封印在天顶的巨画里?"汤亚急于知道结果。
"今晚就到这里。明天继续。还是让若爸爸来说完故事?我想他讲起来或许更生动有趣,直切要害。"
"才不是呢。"汤亚撅嘴。露琪接口道:"若总像在读侦探故事似的,我觉得他永远也不愿揭开谜底。所以,他说起来比你更玄呢。"
"恩,恩,"汤亚猛点头,"你们老吊我们胃口。还是安吉最好。"
露琪冷笑:"听他讲我宁愿自己去看书。"
虽然小女孩这么说,但三个人都不在意。她是个不喜欢看书的淑女。她曾说过宁愿死也不要碰书的。看来安吉比书本还不如。
净从地上优雅地站起,用淡漠的口吻说:"随便你们。晚安。"也不亲吻孩子们就关上门走了--要是遇到他心情好,说不定会献个香吻,把孩子们吸得喘不过气来,他才得逞似的更加兴致勃勃。
若就不同了,必定规矩地挨个在额头印上晚安吻,才回到床上,乖乖地陪在净身边。
24
随着春天的到来,净的意志更加消沉。伯爵急得焦头烂额,他试过很多方法,甚至不去责备净的性无能。夫妻俩的新婚生活十分美满和睦,几乎每晚都累到筋疲力尽才肯罢手。净沉迷于伯爵的美貌,时而霸道的占有,时而温和的抚摸。嘴里呢喃着我的爱人,我的宝贝。净从不肉麻,只在高潮时显露他可爱的一面。伯爵也荡漾在正常的性爱中,忘记了男妓、安吉以及他天生的虐待癖。
一年后,他们收到上天的礼物,于是突然放下孩子气,一下子进入父亲的角色。他们对宝贝爱不释手,新奇地打量这奇妙的生命,回溯自己往昔的童年,不禁感慨万千。然而孩子并没能持续保留父亲们的注意力,他们逐渐忘却身为父亲的喜悦。
性生活也不理想。两人怕伤害对方而刻意忙于工作或带孩子,以此为理由塌实睡觉。失眠的辗转,大睁着眼时的无聊,他们却懒得动一根手指头来抚慰对方。伯爵想可能是自己苍老和孩子生的太早导致。答案明明清楚,是净的问题,他还是尽量在自己身上找失误。
"你为何不主动点,每次都是我竭尽全力在挽回着......"又是沉闷的睡前时间,伯爵的语气并不严重,但净的眼眶立刻充满泪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伯爵见此便立刻慌了手脚,"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们一个星期没亲热了,我想......那个......"
"傻瓜,都老夫老妻了你还指望什么?"净吃准伯爵对他百依百顺,便更加肆无忌惮。
"可我们还年轻。"c
"你太紧张了,亲爱的,你需要放松。"净不耐烦,对话强迫终止。
过了会儿,净烦躁不过,存在的问题一旦被揭发出来,他便想立刻解决似的,粗鲁地扒下伯爵的睡衣。
"是我不对。"净喘息着,强暴了丈夫。
伯爵却喜出望外。净至少愿意碰他了。他轻抚净的头发,说:"只要你还爱我就行,我怕你对我失去兴趣了,所以这样冷淡。我们这几年做爱的次数都没新婚一年里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