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有障碍。"净叹了口气,"可我实在不愿意看什么该死的心理医生。我从小就讨厌医院,讨厌医生。那些假模假式的人。你别指望能说服我。"
"我已经放弃了。你比金刚石还要坚硬。但我们不能总这么拖下去吧?"
"你没见我正在努力么!"净瞪了丈夫一眼,随即又道歉道,"对不起。"
为何他提不起性欲,越是努力越是失败。如果可以弥补,他希望对伯爵好一点。
"和我做爱是不是很痛苦?"净问。
伯爵一把抱住净,叫道:"怎么可能!你别胡思乱想!"
"别再压抑自己了。我不是不知道你的天性。你可以随便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给予你这样的权利。好好珍惜,别推托。"
伯爵观察净的脸,激动地难以置信刚才听见的话。净暗笑自己这么容易就使伯爵返回本性。伯爵越克制就越蠢蠢欲动,碍于面子而迟迟不动手。
净主动吻上丈夫的脖子,一点一点,鼓励他。他不想欠任何人情,更何况伯爵对他这么好。
伯爵安下心来,把手伸进净的睡裤,一边盯着面无表情的净。
"真的不要紧吗?我看你兴致不大......"
"别管我。"净准备当个尸体,任丈夫宰割。
伯爵这时恍惚了。眼前,仿佛是素的脸孔。被强暴的素。那副表情,那双眼睛,和此时的净如出一辙......
净催促伯爵,他才重又动手。从内裤一角探进去,握住净柔软的分身。来回抚摸着,然后一直往后探去,摸索着净的深处。净的身体很敏感,即使没有性欲,也马上对伯爵的动作起反应。伯爵兴奋地玩弄着净的身体。安静的夜晚,只听到伯爵粗重的呼吸和潮湿的吻声。
"只要亲亲摸摸就可以了么?"净问。
伯爵受到鼓励,右手伸进净的睡衣,用力挤捏右乳,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竭力扩张洞口。他从后背把净的睡衣往上拉,托起净的臀部,一阵猛力冲刺。净一直没吭声,只是喘息。伯爵疯狂般无休无止地狠命抽插,令净几度昏厥。到最后,两人都累趴了。伯爵从没这样满意过,因此睡的格外香熟。
25
那一阵子安吉受到冷落。但他知道这是暂时现象。两年的相处,使他摸清了净的脾气。他完全不怕被伯爵抛弃,因为这是不可能的。安吉和净在心底不和。是那种天生的性格不和。他恨净总是把受伤的寂寞的伯爵丢给他。自己是不是替身倒无所谓。
侍候伯爵更衣时,安吉恭喜道:"最近老爷面色不错。"
伯爵知道自己对不起安吉,搂住他:"今晚净陪孩子们睡。"说着亲了上去。
"其实我不明白你怎能容忍净,还是我们只是性伴侣?"伯爵抚摸着安吉的裸体,温柔问道。安吉知道伯爵想听到下一个答案,虽然心里隐痛,还是坦然答道:"后者。我们都希望这样。"伯爵更加谦疚,吻住安吉的双唇。前戏是温柔的。
伯爵拿出按摩棒,安吉见了略有惧色。其实他们才是真正的床伴。一个喜欢虐人,一个渴望被虐。伯爵分开安吉双腿,将按摩棒缓缓推入,享受安吉因痛苦而发出的淫叫。越深入力道越加重。全根没入后,伯爵高高在上地欣赏安吉那疼痛的模样。湿润迷离的眼眸,绷紧却大张的双腿。
伯爵俯身亲吻安吉的男根,轻轻舔咬着,放任被折磨的洞口不管。安吉痛并快乐着,胸口巨烈起伏。
随时担心净的出现,反而使性爱进行得更顺利,更加刺激。
孩子们的房间里非常安静。一岁多的孩子虽然可爱,但真要无时无刻陪伴他们,夫妻俩谁也不愿意。再加上净对伯爵性爱的降温,照管孩子反而成为分居的合理理由。本来一星期每人一晚的陪睡任务变成了两晚。这样也给偷情提供方便。
孩子们早已入睡,净依然被失眠困扰,因此干脆不睡,在微弱的灯光下缝制玩偶。他惊喜地发现自己有缝缝补补的天份。
"可这是素以前做的事。"净想。望着地上横七竖八、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玩偶,净恍惚了。"做工精致,要求严格......,"净默念,眼前出现素端庄地坐在藤椅上,悠然缝补的样子。"永远不慌不忙,品味光阴的味道。"净看着手中的玩偶,那么精致,真得是他做出来的吗?至于究竟花了他多少时间他也记不清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净敲敲脑袋,一看,已经午夜了。"可是我精神很好。"于是他继续手上的活。
他很少做梦。素则有做不完的梦。
但净发现,自己也开始做梦了。犹其是和伯爵做完爱后,总是做恶梦。梦见童年时光。
伯爵以为净有了好转,就代表净真正接受他的嗜好。那可怜的三天夫妻时光,净只能忍受伯爵越来越放肆的虐待行为。比起和安吉,伯爵自然更喜欢和净一起享受高潮。他相信那是性和爱的完美结合。净一般能够咬牙坚持,除非实在吃不了痛,才会大骂出口。伯爵反而觉得可爱而更加卖力。
"轻点,你这该死的虐待狂!"净简直无法目睹自己被捏得通红的双乳,而他的双手则被反绑着,动弹不得,否则他早抓住伯爵的头狠狠揍一顿了。"啊--!"这时的伯爵跟本停不下来,用力抬高净的双腿,往他身上压,净感觉自己是个被随意折叠的玩偶。然后还要忍受粗暴和无止境的抽插。
做爱,恶梦,孩子......净终于拒绝接触丈夫。
26
安吉最近从侍者升为管家。一个原因是老管家退休回家,另一个原因当然靠的是床上关系。还好安吉外事沉稳,八面玲珑,毫不逊色于老一辈的管家们。
伯爵带净去旅行后,孩子们就缠着安吉讲故事。
他说起故事来,淡淡的,仿佛在谈论天气一样,随和,自然。三个人坐在空中花园里,吹着和风,遥望海阔云天。
安吉想,不愧是贵族的孩子,和城市里那些迷恋虚幻、神情颓废又暴燥脆弱的孩子果然不同。那样无忧地享受童年。只是......他们的性格既不像伯爵,也不像净。神情淡漠,丝毫不懂得想念亲人。
"为什么你们那么喜欢听故事?"安吉问。大腿上枕着汤亚的头,露琪坐在树阴下编草圈。
汤亚抬起眉毛,头不离枕,眼睛盯着天上一只海鸟。悠悠答道:"不知道,就是喜欢呀。"
露琪边忙着手里的活,边头也不抬地接道:"净爸爸越来越美了,若爸爸却越来越老,这是为什么呢?"
安吉惊讶道:"真的?伯爵长的可比净好看多了......"
露琪抢道:"我指的不是这个。外貌一眼就能评出,这没什么稀奇。我说的是气质和内涵之类的东西。净爸爸越活越年轻,我看再过几年要成为我和汤亚的兄弟而不是父亲了。但若爸爸为何,唉,怎么说呢,我表达不好,向汤亚发出求救。"她严厉地瞟了汤亚一眼,好象是个训练有素的探警似的。
安吉笑道:"你们那个赏金猎人的游戏还没玩腻?"
汤亚立刻挺直身体,正色道:"收到,收到,我会立刻援助你。"
"少废话。"明显妹妹比较厉害,虽然也不过晚出生几天而已。
"我不是正要说正题了吗,小巫婆,当心烂掉牙齿。"
"牙齿才不会烂掉呢,你想说的是舌头吧?"露琪冷笑。
汤亚哑然。安吉解围道:"若爸爸有好多工作要做,当然苍老得比较快了。"
"少唬人!"两人一起还击,"我们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安吉实在不明白孩子的观察力有多敏锐。
"嗯,那个,安吉,你不觉得净的照片,如果把我们没出生时和现在的放在一起比较的话,会发现有很大不同?"露琪说,漂亮的绿眼睛副视安吉。
"6年里伯爵就苍老了这么多?他明明和20岁结婚时几乎一样美丽呀。"
"我们在谈净爸爸,你真令人恼火。"露琪双眼快喷火了。
安吉暗中老与净过不去,净归之于性格不合,也没往丈夫出轨的方向想。但一切都逃不过露琪的眼睛。相对地,安吉也比较喜欢汤亚,不止为汤亚的外貌更多遗传自伯爵。他温和,美丽,乌黑的头发,绿宝石般的眼睛,皮肤白皙。露琪的发色为深茶色,眼睛的绿色也偏暗。性格恶劣顽固精明凶悍得难以接触。
两个男人不能生育,只能依托生化人的技术。通过染色体拆分重组后植入去核的卵细胞在试管里培养成人。因此,这是真正属于两个父亲的孩子。
不过安吉作为大人,必须让步。
"我的观察力当然远没有小姐那么强。请恕我比较照片后再做结论吧。"
"可以。"露琪按下项链中间的椭圆大水晶。三人面前立刻出现立体图象,项链里储存着好多玩意,且本身做工精良美观气派,价值不菲。汤亚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只是两人存放的信息不同。
安吉大吃一惊。天天接触净,不论他改变发型还是服饰风格,不管他转换食物口味或是兴趣,都是人之常情,谁会在意究竟变了多少。而面前强烈对比下的照片,使安吉满脑海只听到一个声音:"素!那不是素么?"
27
兄妹俩注视照片。
汤亚问:"素是谁?"
安吉说:"是净爸爸的孪生哥哥。已经失去联系6年了。"
左边是6年前婚礼上的净。短俏的头发,严肃的脸孔掩藏不住一丝调皮和戏谑;右边的是孩子们熟悉的父亲。披肩的柔发,散发恬淡的气质。但淡绿色人眼眸仿佛深不见底的湖水。
露琪说:"爸爸的眼珠颜色变淡了。"
"头发也是,"汤亚说,"这样像素?"
安吉不解。这不是像,简直是净变成了素......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发觉?伯爵难道也没感觉?
"我只和素见过一次面,所以无法讲述净爸爸婚前的故事。"看出孩子们好齐的心绪,安吉无奈地耸肩,"他甚至没有参加亲弟弟地婚礼。他的相貌如你们所见,是一位贵小姐般的贵公子。"
"净也是。"露琪说。
安吉摇摇头:"从前可不是,尤其是6年前,他根本是个--野小子--"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安吉观察兄妹的脸色。露琪严厉道:"请注意你的措辞,管家先生。你只是个管家。"眼皮高傲一抬。对视三秒后,低首继续编草圈。
安吉并不生气,他早就习惯这奇怪的一家人了。初到伯爵府邸时,他就听到一些奇闻异事。如今新主人净的到来,又给伯爵府的古怪气氛添了把火。他苦笑,看来他是跟怪人结下了不解之缘,说不定自己渐渐被同化了也说不定。比如刚才的口误--居然把对净的鄙视直接表现了出来。真是太失策了。
"我抱歉。但你们这么想听故事,为何不先听听父亲的恋爱故事呢?"
"好主意!"汤亚叫道,同时扫了眼露琪,她的脸拉得更长了。
"你可不会听到什么有趣浪漫的故事,我亲爱的哥哥。我保证,你会大失所望。"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一句话,越是礼貌的措辞,就说明她越光火。露琪挑衅地注视安吉,缓缓道:"我期待着,管家。请开始吧。"心想,你就大胆地丑化净爸爸吧。我会以牙还牙。
安吉故意只看向汤亚,开始说道:"这是一个关于缘分的故事。某一天的某一个平凡下午,伯爵与身为哥哥的素相遇。伯爵对素相当感兴趣,有点一见钟情的味道。然而谁知道,擦出爱情火花的竟是素的弟弟。素不知按着什么心,反而把弟弟介绍给伯爵。那时净在娱乐区当歌姬。他的样子迷人极了,一身银色装扮。伯爵最喜欢银色的长发了,净可谓是正中下怀。然而他并不知道哥哥为他所做的一切。伯爵爱上了净,净也迅速回应了伯爵的爱。于是他们马上结婚了。没有遇到任何障碍。素则退掉城市的小公寓,由伯爵资助,住在森林的某一处。这就是素的目的。令人非常不解的目的。直到现在还是个不解之迷呢。当然,我想,这个城堡有太多谜团,也许有一天你们可以解开。"
"毫无意思的故事。而且我对那些你所谓的谜团也毫无兴趣。"露琪说,"你说对吗,汤亚?"
"的确。不过我对爸爸曾做过歌姬倒是很感兴趣。那是什么样的?安吉,你知道吗?"
"我有他那时的照片。伯爵小心地保存着。你们想看吗?"
两人点头。
安吉打开他的记忆库,按下手表侧边的按钮,眼前立刻出现净光辉的形象。
"哇--太美了!"兄妹俩赞叹道。汤亚说:"可是这都不像爸爸了。"
又出现一张6年前素的照片。一身优雅的女装,端庄的笑脸,只是有些空洞,淡漠的神情。
"这才是爸爸呀。"汤亚笑道。安吉摇头:"这是素。"
28
"有些记载说,魔鬼和神灵是在人们绝望时产生的。它体现了一股平起平坐又相互抗衡的力量。缺了一方都不行。魔鬼外表美丽,内心丑陋;神灵则正好相反。因此神灵不免要嫉妒魔鬼,魔鬼则憎恨神灵。他们打了几百万年的仗,每次某方出现胜机时,人类便插上一手,使得天平重获平衡。这样轮回啊,没完没了的重复后,所有人都厌倦了。神魔停战,人类也更加颓靡不振。人为本以为,神魔的出现会给世界带来希望。但神魔之间只有永无止境的争斗。
所以说,世界上最可怕的便是‘无聊'。但也因为百无聊赖,魔鬼安静地坐在河边欣赏自己的倒影。虽然魔鬼沉迷于自己的美貌,但警惕性很高的他用余光瞄到躲在树后偷看的神明。魔鬼暗笑神明的卑鄙和猥琐,却假装不知道,在神明偷窥他的同时,他也在偷窥神明。
神虽然沉浸在魔鬼的美貌中,脑子却在飞快转动着。他的心声指导他,得到魔鬼,超越魔鬼!声音响到令他差点发狂。神相信自己的实力。他花了一百年完成了河边的雕像--最后雕像又被亲手毁掉。凡魔鬼所到之处,他都坚持把自己所见之美保存下来。然而不管人类如何赞美和喜爱神的作品,他还是毁灭了所有‘美的证据'。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败感弥漫在神明心间。
几百万年昙花一现。人类受到启发,开始寻找美和创造美的征途。他们终于摆脱了无聊!而同时,神与魔却被逐渐遗忘。魔鬼相信神灵是他的手下败将,他嘲笑人类不识货却高傲自大,也嘲笑神明的愚蠢,量神明再如何伟大、智慧超群也造不出第二个魔鬼!‘你们全去死吧!'魔鬼在心底诅咒道。他感受到莫大的耻辱:被愚物所冷落,被神灵所亵渎。时间的力量是可怕的,魔鬼渐渐被寒冷包围......他的心灵在死去。
神灵何尝不是一样痛苦。他无法忍受被人类抛弃,更无法忍受自己的失败。
这时,神魔正面碰头了。
‘让我们互相取暖吧。'神说。
‘我们的确需要尝试换一种方式相处。'魔鬼开怀拥住神灵,让身体赤诚相对,互相温暖。
正在魔鬼安详睡眠时,神灵使出全力成功将魔鬼封印。这是魔鬼唯一一次放下警戒,安心入睡,但也是最后一次了。神灵依靠智慧终于取得胜利,也重新迎得人类注意,被永世顶礼膜拜。
其实,神与魔鬼都料到对方的举动。明知道这样的结局,魔鬼还是选择相信一次。
世界不会静止不动。你们猜,人类又出现怎样的难题?"安吉问兄妹。
孩子们想了一下,异口同声道:"缺少信任。"
"你们真聪明。其实神魔的故事还可以继续,永远没个完。人类也有解决不完的问题。"
汤亚点头道:"怪不得净爸爸说没有最终结局,我懂了。"
露琪一直沉默着,双手不停偏织着草圈,编了一个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