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空间——by猫合

大口喘气，火点的脸涨得通红。
昆青的笑容渐渐凝固。
20．一赌定H
刚才的吻，已经说不清是自己的恶作剧还是对火点的试探。或许是他惹火上身了。看着火点又羞又气惘然无助的表情，昆青的身体里竟然窜出一股灼热的欲望！
火点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样张狂放肆的吻，说没感觉是骗人的。他用手肘抵住昆青的胸："放开我。"
昆青准备放他走的。但是隔一层衣料他也能感受到火点身体的热度非比寻常，于是他的手恶意的滑向火点的私处，只是轻轻一碰--"嗯--"火点挺直腰板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面孔通红。
原来你也有感觉啊！
"不要固执了，是男人就痛快一点，难道你要回去自己解决？"昆青的笑容了然而邪恶。
火点气得不打一处来，用力格开他的手："自己解决更安全！"
没错。这种事情，绝对是安全第一！
何况对方又是个男人......
"不如这样！"昆青攥住火点的手腕，"我们赌一把！"
火点不解："赌？"
昆青从裤袋里掏出一枚硬币："你猜中，我就让你‘自己解决'。我猜中了，你就要留下。"嘴角轻扯，似笑非笑，"怎么？怕输不敢赌？"
明明知道昆青在使低劣的激将法，偏偏鬼使神差的，火点竟然点头同意。
"好！"昆青扬眉，手指轻弹间，硬币高高的抛起，火点紧紧盯住硬币的落势眼都不眨。
昆青一扬手，半空中将硬币截住。拉过火点的手掌，含笑将硬币平放在他的手心。两人掌心相合，炽热的温度令火点一时失神。
"你先猜。"昆青表现很大度。
火点吸口气："--字！我猜字朝上！"
昆青笑得酒窝深陷："我说过，我从来没有输过！"猛然抽开手掌，硬币人头一面静静的朝上仰视天空。
火点再也没能回过神。
"杨Sir！"每当昆青这般称呼他，那戏谑的口吻绝对会令火点过分脸红心跳。正如此刻他被他环在胸前，撩高的外套半退的长裤，衣衫不整情欲浓厚！昆青细密柔软的吻从他的唇舌移向颈下锁骨，可惜火点身体僵硬，表情更像是受罪！昆青调笑他："不会是第一次吧杨Sir？"
火点根本不敢看他，又倔强，于是侧过脸不予理会。
昆青不跟他计较，自言自语的讲："嗯。和男人做肯定是第一次！我也一样！"
火点的脸又烧了起来。不仅是脸，身体的温度也飞般的往上飚升！
在此之前，火点从未和任何女性有过亲密接触。他性格冷僻，对情事从来没有特别的追求过，因此在SEXY方面可以说他是白纸一张，而他之所以会同意昆青的赌局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他天真的认为两个男人一起做的话，顶多就是相互磨擦，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当昆青温柔的转过他的身体，手指探到他隐晦的私处时，火点的神经顿时绷紧--"你干什么？"
"愿赌服输！"昆青在他背后耳边低语，嘴唇含着他的耳垂笑，"你想反悔么？"
耳垂传来的酥麻感觉一路传至火点的膝盖，双腿一软，几乎要摔倒。昆青搂紧他的腰，笑容更浓："放心，你答应我的事情，我一定会让你做到！"
火点觉得自己被撕碎了又一块块的拼凑起来，昏天暗地逃无可逃，然而除了身体上的痛楚，他并不觉得有其它的不适。
冷汗从他的额头一滴滴的落至草垛，瞬间消逝不见。齿间似乎有点血腥的味道，火点狠狠的连着唾沫咽回喉咙，发出低低的吞咽声。昆青的动作随之暂停，关切的问："行吗？"
"没事！"长痛不如短痛。火点俊朗的五官皱在一块儿，"快点！"
昆青含住他的唇，轻柔的吻缓慢的磨擦，渐渐的，火点的眉目放开，嘴唇也不再忍痛紧闭，昆青的粗糙的手指抹开他的眉心，轻声问："舒服吗？"
火点仍然无法克制的脸红，却极轻的嗯了声。昆青顿时松口气，调笑般的讲："渐入佳境了啊！"
身体的起伏突然剧烈起来，火点的肩膀随之颤动，赤裸的背脊布满齿痕，昆青持续有力的撞击和火点难以自控的配合，令两具纠缠的身体在月光下的显得分外妖饶，充满激情。
"火点......"昆青低唤，"杨火点--"
"唔？"火点在天堂与地狱间来回。
"留下来！"昆青转过他的脸凝视那双依旧清醒的眼，"留在我身边！"
21．兄弟
"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昆青的这句话，换来火点不以为意的淡然一笑。
即使有了身体的羁绊，火点却从未忘记过他的身分与职责。
曾经昆青和他对镇棋盘："不如我们再赌一把？你赢了，我投降。我赢了，你就留下来。"
火点失笑："那么重要的事情，你就由一局游戏来决定？"
"人生在世，痛快点好。"
"好。"
棋局没有下完。
看透他心意的昆青，最终还是放他自由。
"KAMI。"昆青对他说。
"什么意思？"
"--兄弟。"
只能做兄弟。
吸口气。让回忆告一终结。阿骥他们要等急了吧？火点支起无力的身体，却在寂静中听到有人拧开了洗手间的门，随后传来一段沉稳的脚步声。
步伐停顿。
水龙头发出涮涮的流水声响，在音响效果极佳的洗手间回旋飘荡，火点听来竟然和三年前在雨林的山涧里挣扎逃生时耳边哗哗的水声惊人的相似。
"......KAMI。"
低低的男声感慨万分念出的词，火点刹时心悸--"昆青！"
然而洗手间空空如也。哪来昆青的影子？
"昆青--"火点追出洗手间，一头撞上展骥。
展骥笑容抽空，表情有几分怨恼："你见鬼了么？对着空气都能看到昆青？"
火点没心思计较展骥凶霸霸的态度，一把推开他往前跑。
"火点！"展骥扯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走，"昆青已经死了！"
火点回头瞪他，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你说的。我和他有心电感应。我知道他没死。"
"--没死又怎、么、样、啊？"展骥的手劲不知不觉的加重，"你找到他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还想跟他在一起？醒醒吧火点--"
"他是我的猎物。"火点的笑容骄傲而满足。
不能跟昆青在一起又怎么样？
"只有让昆青栽在我的手上我才甘心！"
楼梯口仿佛有人轻轻一笑，这下连展骥也听到了。两人对视，按住腰间的枪极有默契的悄悄移步一左一右守在楼梯口的推门处。
火点冲开门，还是空无一人。
警鸣与人们的惊叫声平地而起。
两人怀里的CALL机蜂鸣震动。同时，大飞他们一起冲出包厢："火点！"大飞好不容易找到他们，"出事了。刚才有人在这家K厅门口被枪击！段SIR招我们回局里！"
22．杀手之死
"被枪击的人叫寿田英菊。是日本有名的杀手。"段SIR没好气的丢出一叠资料。
"杀手被人杀？"大飞失笑，"够讽刺。"
"出来混的总有一天要还嘛！"展骥耸耸肩，"一般日本杀手的结局，不是被人杀，就是自杀。"他做了个剖腹的动作，引来大伙儿压低的笑声。
小猫插问："一个杀手被杀，犯得着惊动ICPO？"
"你错了。"段SIR有意无意的看了眼火点，"这次寿田英菊来香港，不是作为杀手，而是作为保镖。"
"谁的面子那么大？"火点拧紧眉心。
"--乃隆。"段SIR瞅到火点眉头一扬，"50多年前，泰国有个僧人把自己国家的国宝暹罗国王王冠倒卖到美国。最近，这只王冠在香港黑市出现。而且引来泰国、美国、日本、越南等许多国家贩毒集团的注意。"看看火点凝重的表情，段SIR很小心的继续，"昆青在泰国空下的位置，需要有人顶替。"
所有人的目光相互躲闪，但又惊人一致的射向火点。
当事人面无表情，坦然承受同仁们或担忧或关切或疑惑的目光焦灼。
展骥和大飞相对作了个无可奈何的眼神：原本还想瞒住火点，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大家都认为，谁抢到暹罗王冠谁就能获得昆青留下的泰国油水最大的那片土地。"段SIR这回偷偷瞥了眼火点，"就连昆青的弟弟......这个人叫昆龙。是昆青的二弟。他也要来香港来抢他哥哥的遗产。"
......
"是昆青把钱投到美国的医学院，和他二弟一起研究了好几年才开发出根治山区病的激素。"
"我有一瓶好酒。是我二弟从美国寄给我的。"
火点低头微笑，喃喃的念："原来他的二弟名字叫昆龙。"
"昆龙这个人我们不太了解。但是据美国方面给我们的资料......他要比他哥哥昆青更聪明狡猾，心狠手辣得多。"段SIR皱眉，"但是自从他三年前遭遇暗杀，一度凭空消失。最近才重现江湖。"
火点取过段SIR扔在桌面中心的文档，翻开第一页就有昆龙的照片。全身的血液刹时冰冻凝结：照片上人的眉眼笑容竟然--像极了昆青！
"他是昆青的孪生兄弟。"适时的解释，段SIR眉头轻皱。所以他才不想让火点再扯进这个案子。"牵涉到的各国政府都要求我们给予支持。火点和阿骥，你们现在就去医院看看能不能从快死的寿田英菊嘴里挖点东西出来！"
"是。"
火点与展骥走在医院长长的过道上，刺鼻的消毒水味令展骥极不舒服。
火点突兀的停步，蓦然回首。
白净的衬衫黑色的背心，熟悉的背影在走廊的尽头轻闪而过。
"怎么了？"
火点略一寻思，暗叫糟糕！几步冲进寿田英菊的病房，入眼一片血红。
"快点叫医生！"火点急吼，濒临死亡的人胸口还在起伏抽搐，火点见到他的嘴一张一合，仿佛在说些什么。连忙凑到他嘴边细听。
"昆......青......"
昆青！
昆青？
昆青？！
火点紧张得要把自己的手心抠出血来。
"他说什么？"展骥很小心的问。
"......昆青。"火点放开已经断气的人。
"不会吧大哥？"展骥抱头哀叫，"大白天的鬼也能出来杀人么？"
"昆青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火点若有所思，"他和昆青一定有很大的恩怨。"
说得好象昆青真的还没死一样！展骥偷偷的想：不过要说这种私人恩怨的消息最灵通的，还是非淫火虫莫属！
23．暗杀之谜
在酒吧里找到喝酒喝得不亦乐乎的淫火虫。拎住他的衣领展骥笑骂："你行啊！醉生梦死！"
"嘿嘿。有钱喝酒没钱就睡觉。喂，你们两个问我的事情我实在是无可奉告！"淫火虫的表现难得茫然。"昆青和寿田英菊？两个人八辈子都扯不上关系！"
"真的从来没有过节？"展骥用牙签尖头逼着淫火虫的喉咙，吓得他步步倒退。
"是不是朋友啊？有你们这样请人帮忙的吗？"
"阿骥！"火点夺掉牙签扮好人。"你快说啊。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愁眉苦脸想了半天，淫火虫摇头："我实在不记得他们两个结过什么怨哪！"忽然间眼光闪烁，左飘右移。
展骥看出分寸："你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手里的牙签这回指定他左眼珠。
淫火虫苦恼的抓头发："那个只是传说啦！可信度不高啊。我不敢说出来被你们骂呀。"
"传说？"展骥轻笑，"我从小就喜欢听传说故事。对吧火点？"
火点温文的点头微笑。
"唉。你们要我说的啊！我说了你们不许骂我的！"淫火虫摇头晃脑压低声音，"传说，纯粹是传说：三年前乃隆在美国看到一个长得很像昆青的人--那！你们要我说的。别这样看着我，我会英年早逝的啊！"
火点明白了："所以乃隆不放心于是就派寿田英菊追杀长得很像昆青的人，对不对？"
"没错！"
"不愧是传说哦？"展骥翘起腿又笑又摇头。
三年前、美国、寿田英菊--
"......自从昆龙三年前遭遇暗杀未遂后，凭空消失。最近才重现江湖。"
火点和展骥猛然间恍过神，异口同声："昆龙！"
"不对啊！"展骥发现破绽，"寿田英菊号称从不失手！如果他刺杀昆龙成功，而昆青又在三年前已经死了。现在凭空冒出来的昆龙，又是谁？"
"阿骥，"火点扬眉淡问，"如果昆青真的没死呢？"
展骥连带淫火虫那张滑稽的脸，一齐受惊呆滞。
回总局的路上，展骥开车，难得的安静。偶尔红灯时瞅瞅火点也不发一言。
气氛诡异。
火点失笑："你以为我有妄想症？"
展骥脸部表情古怪至极，还没有回答，猛得刹车转弯加速狂飚。
"你怎么开车的？"幸亏火点系了安全带。
"蹲下！"展骥一把按住火点硬将他的身体压低，掏出手枪察看反光镜的情况。"有阻击手！"
展骥在反光镜内发现有一辆黑色别克不怀好意明目张胆的紧追不舍。
"嗳？"火点的嘴角翘至一个非常迷人的角度，"阻击我们？"
展骥低头对他一笑，车子拐弯开进一条僻静的小弄堂。
"打你杨火点的主意，忒不知好歹了！"
相视一笑，武器在手跳下了车，两人准备给对方来个迎头痛击。
然而--
激烈的枪弹声从不远处传进耳朵。伴之而来的还有几声惊恐的尖叫："你们是谁--啊--"
短短数秒钟，枪声俱灭，警车的嘟嘟声渐行渐近。展骥和火点满怀迷惑的赶到小路的出口，不由目瞪口呆：四个男人的尸体横倒在街，每个人身边都有一把MSG90的阻击枪！
"似乎有人救了我们？"展骥抹把额头的冷汗。"谁风格这么高尚救人不留姓名哪？"
火点心头涌起一股暖意，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轻轻吐出两个字："昆青。"
24．避
展骥冲进段SIR的办公室，气急败坏的两条手臂撑在桌子上质问上司，"昆青到底死了没有？"
段SIR瞧他有组织无纪律的小样儿正要发火，但被他这么一问，竟然沉默了片刻："泰国警方认定他已经死于三年前的屠村。"
屠村......段SIR现今提起这两个字，依然怀有不小的怨愤。展骥难免想起村庄里无辜妇孺的尸体，心中也不禁恻然难过。
"他们到底有没有发现昆青的尸体？"
"--不知道。"段SIR瞪圆眼睛，"有你这样和上司讲话的吗？"
展骥捂着脑袋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
"既然泰国警方认为昆青已经死了。那他就是死了。"段SIR丢给他两张机票，"现在我们的主要目标是昆龙！"
"今晚去美国的飞机票？"阿骥颇感意外。
段SIR早有安排。"其实昆龙已经到香港了。但是我在会议上故意没讲。阿骥，我绝对相信火点不会把私人感情放到工作上。可他和昆青的关系你也清楚。我担心他再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