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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by鸣雷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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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好久,我听到"咯!"一声,他才挂上电话。沙发摩擦的声音,沈重的脚步声,长长的叹息。开门,关门,水声。凭感觉,他在洗澡。
我偷偷地走出来,到浴室外,蹲下身,偷看他洗澡。轻轻推开一道缝,我整个人都震住了,心在收缩。他穿著衣服站在喷头下,一脸的茫然,他好像很难过。这时,他关上了水,呆立著,想著什麽。我想推门进去的时候,见他蹲下身,抱成一团,哭了。我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觉得自己很可恨!
家里电话突然响了,他像没听见一般,还在那里一动不动,一个大男人,真是的。我还真没见过这麽可怜样的男人。心中有些气。不过,想想,好像是我害的。我移开视线,轻轻叹了口气。突然,门开了,我抬头,他极度惊讶的表情,被我料中了。我站起来,笑。他像换了个人似的,恶狠狠地说:"好小子,敢骗我!"装无辜:"我哪有,你明天的计划泡汤了,跟你道歉也有错?"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扑上来,弄我一身水。

吻,有些迫不及待。我撕扯著他的衣服,他已经熟悉地扒光了我的衣服,混蛋,这麽湿的衣服怎麽弄。"哧"的一声,坏掉了。他埋怨地看著我,自己脱了起来。早这样不就好了嘛。腾出嘴来,他说:"赔我衣服......"没等我说什麽,就被他又用嘴堵上,我推开他:"你衣服那麽贵,我赔不起。"他当没听见,疯了一样。我没力气反抗的时候,他坏笑著说:"那就以身相许!"什麽,我就只值一件衬衫?这混蛋!
幸福快乐够了,睡了。
从没想过有一天,我是被饿醒的。这一天,就来到了。睁开眼,有张纸条贴在头上。上面写著:"起床了,幸福快乐的小男人!"我笑,看表,11点多了。那他该是去上班了。我起来,想去洗漱。饥饿难耐,先吃点东西吧。打开冰箱,又一张纸条:"先去洗漱!"该死的,料这麽准。我关上冰箱。洗完澡,看到镜子上贴著:"别臭美了,肚子要紧!"旁边还挂著套衣服,真没治了。
吃完饭,我一时兴起,把碗也洗了。然後整理一下周一上班的材料。电话响,我接过来说:"我起床了,也吃过饭了,把碗也洗了。"准备听他表扬,那边却一阵沈默,然後我听到:"儿子,你说什麽,我没听明白。""老妈?没,没什麽。您找我有事?""昨天打给你没人接,我现在已经在意大利了。对,你爸和我在一起,可能要过一段日子才回去。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噢。"老爸老妈又满世界乱飞了。我也见怪不怪了。
看见那破了的衬衫,我发了会儿呆。凭我现在的储蓄,买件名牌衣服,困难了点。像我这花的比挣得多,丢的比花得多的主,有积蓄便是奇迹了。那我也要赔他一件。我才不和衬衫等同。下定决心,我准备去找份兼职做做。而且,还要瞒著他。

12

申请加夜班,在回家途中的一个酒吧当服务生。其实,我不想呆在那种地方,但只有那里能在时间、地点上带来便利。况且,我可以每天只上2小时,我将加班时间拖延2个小时,这个谎言就天衣无缝,完美无缺了。原海不会疑心,因为,我从没认真的骗过他。
这个酒吧,真是人龙混杂,什麽样的人都有,什麽服务都有,有时我真有种反胃的感觉,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怎麽能成这个样子,我暗自决定,只要买下那件衬衣,我立即走人,再呆下去,我会受不了。
第一天上班,碰到了个怪人。我初来乍到,谁也不认识,搞不清楚状况。当时我见他在卫生间呕吐,好心好意问候他,拍他後背,他一下子推开我,狠狠地瞪著我,好像我杀了他全家一样。我耸耸肩,走出去,倒了杯水,让他漱口用。这次,我没碰他,只是放在他旁边,自己尴尬的笑了一下,又出去了。
我在吧台生闷气,我招谁惹谁了。调酒师问我怎麽了,我说我见到一个神经病,我把刚才的事重复一遍。他听完就笑,说:"他是‘冷王子',不近人情,谁都不理,好像所有人都是他仇人,有一帮人不知和他有什麽过节,天天找他茬,他倒是来者不拒,谁给钱都上。你看,都瘦成骷髅了,想不明白,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叫什麽劲呀!"我给他打眼色,"冷王子"过来了,把空杯子地给我,说:"谢谢。"然後走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周围就围上一群人,问东问西的,什麽我和他什麽关系,他为什麽谢我。我怎麽和他认识的......
我不知怎麽答,看表,快下班了,先溜。换好衣服,回家的路上,身上有香水味,还不是一种,刚才那群人不知是谁弄到我身上了,上帝呀,千万别让原海发现。
回到家,原海披著厚厚的大衣等著我。这个造型什麽意思?他说:"我感冒了,有点发冷。""那还不去睡?以後不要等我了。""我不放心,睡不著。""好了,我回来了,你快去睡。""你呢?""我先洗澡。""小心点,别冻著。""知道了。"
换好睡衣,推门进卧室,原海睡在地上,我急问:"你干什麽?""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你没搞错?我睡床上,你睡地下?""嘘,小声点,没什麽的......""什麽没什麽,快,给我上床上去。快去,我也不睡地下,放心啦,快上床。""你......"我瞪著他,他还在考虑,真不可爱。我放柔声音:"我去小屋里睡,你放心好了。快吧,明天还要上班呢。乖啊!"总算劝上床,我等他睡熟了,关上灯,自己睡去了。上帝很照顾我。
几天下来,凭著我的看家本领,混得还很不错,只是那个"冷王子"对我一副,爱搭不理的。
午饭时,有一哥们儿来电话,通知我今儿晚上酒吧停业整顿,不用来了,相差不过几分锺,老编急叫我,有一项极艰巨的任务给我。我紧吃了几口,奔回办公室。奋战著,不仁道,没天理!
在眼前出现"幻影"之际,我把视线移开荧光屏,闭上眼,才觉得周围很静,睁开眼,周围空空如野,只有我一个人,看表,1:15。天啊!本还想今天可以早回家,怎麽都这点了?原海还不急疯了?我转身找手机,一个人影立在门口,天啊,吓死我了!他笑嘻嘻地进来,我问:"你怎麽来了?""看你是不是瞒著我在鬼混。""对,和一大堆该死的文件鬼混,你慢慢看著吧。"说完,不理他,继续我的工作。他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我偶然间抬头,看他用异样的目光看著我,我停下来,问:"你干什麽?"他摇了摇头,说:"没见过你这麽正经的样子,平时总是吊儿郎当的,认真的时候也挺可爱。"抛给他老大的白眼。
极尽疲惫,终於搞定了,时间,快3点了。再看他,趴在桌子上著了。摇醒他,回家。心中暗自高兴,真麽下去,说不定还有奖金可以拿。
月底,领了工资,还有外快,加上原有的一些钱,刚好买来那件衬衫。不过,下个月生活费就成大问题了。老爸老妈又不在,不行的话,要向原海要"零花钱"喽!
拿著衣服,美滋滋地走在路灯下。突然身边停下辆车,跳出几个人,奔著我就来了。手里还拿这家夥。我又找谁惹谁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跑。没跑多远,被他们围住,杀气腾腾。我问:"你们干什麽?"腿上一阵剧痛,我摔倒,打我那混蛋嬉皮笑脸说:"那你说呢?""跟他费什麽话,给我打!"
13

"起床了,幸,醒醒,醒醒。"好别扭,我睁开眼,原海。他关切地问:"感觉怎麽样了?听懂我说的话吗?"废什麽话,他什麽意思,我又不是什麽病人。看周围,医院。对了,有一群人围攻我,好像,谁还警告我,让我离开英少爷!"衣服,衣服,在哪里?"我问他,他有些茫然。不明白我的话。我说:"我买来赔你的衬衣,在哪里?不在?""在,在,我带回家了。"听他这样说,我安下心,那可是我省吃俭用,辛苦劳碌一个月的成果。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对原海说:"我是警察,想单独和他聊聊。"原海看著我,点头,出去了。
这个警察好帅,从他身上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气息。我心跳加快,不能看了,再看他,该出问题了。"我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形,你能详细地描述一回吗?"他的声音也很好听。我断断续续地说著,隐去他们对我的警告,把我所能记得的事全说给了他。他听得很认真,眼睛一眨一眨,想一些问题。他听完後,笑著对我说:"你放心,我们已经在处理这件事了。我保证,您不会在受到他们的威胁。"我也笑著点头。他取来一个袋子给我,问:"这是你的吧!"是我给原海的衣服,混蛋,骗我。我说:"是,谢谢。"他笑著离开。身材也不错,他刚出去原海就进来了。我把衣服给他,他没说什麽,摸著我的头。
过了一个星期,我照常去上班,也加班,也上酒吧。回家之後,有原海的热吻和温暖的怀抱。只是自己力不从心了。原海比我还焦急。
有一次努力白费了。我直躺著,他沈默了一会儿,压到我身上,低声说:"去医院看看吧,好吗?"我望著他,缓缓点了点头。他说:"我把文医生请到家里来吧。"还挺顾我的面子。我点头。
领导还在长篇大论,我又爽约。这次说不过去了,请假,明天去医院吧。酒吧里出来,往回家赶。黑著灯,我心一凉,每次回来都是亮著灯的。他生气了吧,好小气的人。我上楼,开门,没动静。是送那位文医生去了吧。我锁好门,垂头向里走,我没开灯,我感到很累,只想倒床上睡。
一道黑影从房里窜出来,推我到墙边,吻我。好大的力气,弄疼我了。我推他不动,我感觉他像野兽一样,还是受了伤那型的。疼得我沿著墙壁下滑,等我坐到地上,他终於肯罢手了。我听见他浓重的喘息,喷到我脸上的热气,看样子他还想继续。我说:"我请了假,明天去医院......"他一把搂过我:"对不起,弄疼你了?"我紧抱著他,他又说:"文医生说,你可能是因为上次的事受到的刺激,让我试著对你粗暴些,看有没有成效......""你陪我去。""嗯。"
做了些化验,开了些药,让我先吃著。
下班的路上,又被拦住了,我的命怎麽这麽苦,我怒目等著他们,厉声道:"你们到底要做什麽?是谁派你们来的?"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从侧面传来:"是我。"我向他望去,他在那圈人後面,鹰一样的眼睛。由远及近,他走到我面前,我愣了一下,该不该叫他?毕竟他是原海的养父。可,他为什麽打我?他冷笑说:"没想到你这麽不识时务,我先警告过你了,离开他!""为什麽?""因为你耽误了他,他为了你放弃了出国深造,还搬离了家,况且,你给不了他什麽,现在的你,更加没用。"我咬牙,他说得很气人,不过,应该是事实。我说:"是不是他肯出国,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你太天真了吧,我英伟的儿子,怎麽会和你在一起?我明白地告诉你,你们在一起的可能是0。我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的!"他盛气凌人地说著。我被压抑著。他凝视著我两秒,然後,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说:"有人在意大利让我代他们向你问好!"老爸老妈!他转身要走,我拽住他:"你把他们怎麽了?"他冷笑,我才觉得脊背发凉,冷汗直流。他说:"他们现在很好,只是......""什麽?""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不在原海的面前彻底消失,他们就会在你面前彻底消失。"我懵住了,我该怎麽办,我该说什麽,我脑中一片空白,他又说:"你要相信,我们的动作比警察要快。"说完,他们都走了。
我魂不守舍地回了家,原海满脸的焦急:"你去哪儿了?""我?我哪也没去。""手机里是什麽乱七八糟的声音?""啊?"我翻衣兜,惨了,落酒吧里了。我苦著脸:"不见了,我去找。"他一下子抓住我:"别去了,天这麽晚了,不要了,我再送你一部!"真是有钱人。我抱著他,我只想抱他,怎麽办,我该怎麽办?"你怎麽了?""我不见了你会怎麽办?"他的回答极快:"自杀!"我张嘴咬他的肩头,他又问:"你怎麽了?"我松开罪,骂道:"我要是被绑架了,你不想来救我,先想自杀,我是一点指望都没了。""别生气,别生气,我说错了,你要是不见了,我就去找你,千方百计把你找回来,行了吧!"行了吧?行了吧?行了吧?行了吧?我怎麽知道行不行?
第一天,我动用了所有关系,老爸老妈的消息一点也得不到,不该是这样的。英伟没有吓唬我,老爸老妈有危险。屠图啊屠图,让他们失望就算了,怎麽可以再给他们危险?!我身心俱疲。
第二天,我在家门外听到原海和英伟在争吵,英伟一丝也不退让,我们非分开不可。原海不应,最後,英伟说:"他和我,你选一个,要麽和他分手,要麽我们断绝父子关系!"我闪到楼道口,见英伟离开,,我怔怔地发呆。再装作若无其事回家。
第三天,我辞去了报社的工作。我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否正确,但我知道,我会痛苦一生!
午夜,该是下班时间了,我坐在更衣室,一个人。外面依旧狂吵狂闹。我何去何从?他还在家中等我回去呢。不知会等多久,还会去报社找我吗?要是得知我辞职了,他是什麽反应?会很著急,会满世界找我,也有可能报警吧。那我该到哪里去?他会千方百计把我找回去吗?

14

"今天没回家?"我回过神,"冷王子"不知什麽时候进来了。他摊手:"这是你的吧?"我的手机。我呆呆地望著它,我不敢接过来,生怕他会响起,里面是原海的呼喊声。"你怎麽了?"我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接过来,说:"没事,谢谢。"恰在此时,手机真的响了,我像丢炸弹一样慌忙的丢开它。坏掉了。我究竟在做什麽?"冷王子"走过去,一片一片地捡著,我忙接过来。他问:"遇到什麽事了?每次你都早早地走了,今天,怎麽......"我苦笑一下,说:"我离家出走了。"他沈默了一下,没有问为什麽,只是道:"今晚在哪过夜?"在哪啊?我长叹一口气,摇头。"来我家吧,我家没别人。"我望向他,不像有别的企图。"害怕?怕我对你另有企图?"我沈默,默认,说:"你为什麽对我这麽好?"他叹气:"不知道,一种感觉,或许就是因为你真诚,我喜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他愣了一下,说:"赵铭。""‘照明',噢,我记住了。"这是上帝派来的吗?他自嘲似的笑:"好久没有人问我的名字了,我都要忘记了。"
跟赵铭回他的住所,是个普通的公寓,可一进门就吓我一大跳,满地都乱洒著钱,东一张、西一张,什麽面值都有,有钱也不用这样显示吧。他从衣兜里又掏出一沓钱,随意地扔到地上。看样子,他厌恶透了这些钱,有这麽多钱,他完全可以不干了,为什麽这样虐待自己?
"喝点什麽?""酒。"他看了我两眼,想劝说我什麽,不过,没有开口,拿来一瓶红酒给我。他说:"醉了会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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