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完后又深深地低下了头,有些气馁,这样的小乌龟真的很让我担心,叹了口气,"那你好好休息吧。"丢下句话,我打算离开这个房间,我在的话他多少有些不自在。走到门前,刚打开门外走。
"谢谢你,哥哥。"那个试探的语气,却让我感动得想哭,我的小乌龟真开始接受我了,虽然他把我当哥哥,可这意味着他在慢慢地放弃过去,打算要重新开始,我有些激动地回答着:"好好休息吧。"就这样头也没回的离开了房间,回到书房,我有些兴奋地回来走着,用手捂着眼睛不想让眼泪流出来,
"大少爷......"李叔什么时候进的房间我不知道,他放了一杯牛奶在桌子上,"老爷吩咐,让你多喝牛奶,上次......"
"我知道了,李叔,"端起杯子,我的心情又再次阴霾下来,父亲永远都是我心里的疼,我不恨母亲,这是他们之间的问题,大口地喝着,然后将空杯子递给了李叔。"给卞卞送去一杯,还有,我不想让那个叫汤磊的这辈子离开监狱。"
"是,大少爷,我会去办的。"语毕,李叔便离开了书房。坐在书桌前,感受着这里,这里曾是爸爸的书房,现在是我的了,除了电脑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换,有时坐在这里我还会感觉得父亲还在,现在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是我唯一能够纪念他的方法了。
多天后,我和李叔把父亲的葬礼办理完,也趁机告诉所有的亲戚,生意上合作的伙伴等人徐家现在的产业由我徐梓裕接手,我开始忙着接手公司的一切大大小小的事务。所有的人都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其中又有几个是真心的,对于这些人的嘴脸我倒是不太在意,微笑地一一应付着他们,看到我这样姐姐倒很坦然,她说她总算是解脱啊,可以安心的在家相夫教子了。我用力地拥抱住姐姐,那个女人没有来闹我想是姐姐的功劳吧,看着她我很安心,我也很谢谢她。
"我听说你要和你弟弟去巴黎?"姐姐推开我,仔细地看着我的脸,理理我的头发。
"嗯,我会的东西还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我拉着她坐到椅子上,她始终没有放开我的手。
"傻瓜,学艺术才去巴黎,你去学什么,姐姐无权过问你的私生活,公司我会先帮你照看着,但还是要你自己来掌管,知道吗?"
"谢谢你,我知道了。"我笑着看着姐姐,我从来没有过这么自然地对她笑,有种释然的感觉,我想今后我会一直这么笑着吧,因为有小乌龟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母亲的葬礼要简便的多,顾虑到小乌龟的心情,我只是帮他筹办并没有出席。心里不是不担心他,可是既然有他的继父和夏音音在的话,我也就放了不小心。趁着小乌龟忙于母亲的葬礼,我到学校办理了我们俩个人的退学手续,我已经为小乌龟联系了一家巴黎的学校,他可以继续学习他的文学,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选择去巴黎,隐约可以感觉得到跟那个人妖有关,不过没有关系,我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整个办理的过程我不是很表面化,所以除了夏音音和林永哲外几乎没有人知道我和小乌龟要离开学校,我不希望那个人妖知道我们要离开,虽然这样算是承认我的不自信,但我还是不希望这个时候出什么差错。
走在校园里,我并不是为了缅怀曾学习过的地方,只是不能明目张胆地开着车进来,所以也只能走行离开这里,已经开学很长时间了,现在这个时候学生都在上课,学校里也显得格外的安静,快要到校门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停下脚步看着他,就好像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了一样。
冯凯头上面的疤时刻在提醒着我,我曾经为了小乌龟那么不重情谊的对待过他,现在还是继那次我伤了他之后第一次见面,本来我对他有愧疚之心的,可是当我从李叔那得知,所有的一切,包括我离开去找小乌龟的事都是他告诉父亲的,还有我从开始找母亲的事情都是他告诉父亲的,一想到在我身边存在着这样的人我就感觉我被人背叛着,我手紧握着站在那里看着他。
"我听说你来办理退学手续。"冯凯倒是大方地走到我面前,离近了看,原本俊美的脸因为那伤疤而被破坏,我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多用力些,这点小小的伤疤根本无法解除我心中的愤怒。
"哦,没关系,男人有些伤疤才有男人味嘛。"意识到我的视线在看他的伤疤,冯凯把头侧向一旁使我看不到他头上的伤疤,还真是个爱美的家伙,我有些鄙夷他。
"你要去巴黎?"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我,我轻蔑地瞅着他。
"是又怎么样?这回你要向谁报告?"我走到他的正面,将他整张脸看得清清楚楚,他想要遮掩头上的伤疤,被我抓住了手。"要不是你,小乌龟也不会受到伤害。"再也没控制好我的情绪,抓住他的衣领,我狠狠地朝他脸上挥了一拳。我这一拳力道用了不少,他跄踉地坐到地上吃惊地看着我。
"以后别让我看到你。"甩了甩发痛的手,我越过他朝大门走着。
"裕,我...我..."听到身后的人的声音,我就按耐不住我的怒火,转过身狠狠地瞪着他。
"你给我闭嘴,我看到你就想揍你。"分明在看到他受伤的眼神后心里有一丝的不忍,可是一想到小乌龟所受到的伤害,我就忍不住想要漫骂眼前这个男人。不理会他转身离开这所学校,任由他在身后喊我的名字,我都如抛开那些不愉快的事一样抛在脑后。
当我和小乌龟真真正正地坐在飞机上时,我感到我的心都在跳跃,因为小乌龟说他晕机,待他吃完晕机药安静地熟睡时,我将他拥在怀里时,我突然间很想哭,我终于等到了,眼前这个我爱的人,虽然他是我的弟弟,可是我不在乎,只要是和爱的人在一起,这些又如何呢。
打开窗帘,看着外面的云彩,阳光透过云彩射来的光让我感到被洗礼,挡住小乌龟的眼前,任阳光照在我的脸上,也晒干我的眼泪吧,我现在是在为幸福哭着,以后不会再哭了,因为我已经有了我要的幸福了,怀里的人就是我的幸福,我的一切......
四十九、卞小曲:改变
"拜拜,卞。"和学校的同学道了别,我朝学校不远处的一辆车走去,自如的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呀?"眼前的徐梓裕,不,我现在应该叫他"哥哥",已经三年过去了,他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举手头足都带着王者气势,就连启动车都很有男人味。
"怎么了?是不是我太帅,让你招架不住了,打算接受我了?"我笑了笑,从离开了中国以后,这三年间他对我依旧疼爱,对我也是百依百顺,即使我心里还是存着李加,他还是没有强迫我接受他,我们就像其他兄弟一样生活着。
"哦?真的爱上我了?"看着他的调皮,我开始厌恶我的自私,他的痛苦我是知道的,没有人能一直毫不想得到回报地一味地付出,没有任何一个身为亚洲最大商贸集团总裁的哥哥会每天亲自接送弟弟,也没有任何一个哥哥为了陪伴弟弟而将所有的事务通过网络与远在中国的属下办理,所以他对我的付出我是看在眼里的,可是我却不能给予他爱情,所以我只能回报他亲情。
"呵呵。"我干笑着,这样的他我心疼着,这三年他在为着我改变着,而我也在努力地去改变自己,这分情我还不起,他应该找个爱他的人,而并不是辛苦的守在我的身边。
"呵呵?现在还学会笑了?说吧是谁教你的?不想回答就干笑,是不是Martin?还是Bouquar?难道是Lou?"我很高兴他都一一记得我跟他说过的朋友,现在的我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性格也开朗了许多,结交了不少的朋友,之前的那些种种的不开心通通都已经被我抛开。
"不是的,难道我笑不好吗?"我故意装做无辜地看着哥哥,并不是我有撒娇的意思,只是每次我无辜地看着他,他总是有些负罪感,就算明明是我的错,他也会马上认错。
"还学会反问了,快,到底是谁教你的,不说今天不带你去吃饺子了。"今天的他倒没上当,不过这样的威胁我一点也不害怕,还是嘻嘻哈哈地摇着头否认他的猜测,我们只是这样开开心心地的开玩笑,这是我能给予他的最多的了。
来到"悦喜阁"我有些兴奋地迈着大步走了进去,正当饭口,这里和国外的餐厅环境不一样,到底充满着中国人的特色,沸沸扬扬地大厅,烟雾迷茫,要不是这家的饺子做得不错,我是死也不会进这种地方的,太闹了。哥哥拉着我的胳膊在人群中艰难地走到楼梯口处,反正有人在前面开路,我处悠闲自在的跟在后面。
"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钟意这家店的饺子。"哥哥的声音在这厅里显得格外的小,我笑着回应他,自己也有些不可致信地环视了这个店,乱七八糟的什么人都有,突然一个人吸引了我的注意,那个人的头发很黑,很亮,只是短短的寸头,如果留长发一定会漂亮,虽然只是个背影,可是却让我感到很熟悉,我不由自主的放下准备上楼抬起的脚,顺着那人的身影追了过去。
"小乌龟,去哪儿?咱们的包间在楼上。"我的胳膊被哥哥拉着,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力量,这三年我也长个子了,现在也只比他矮一个头,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很轻易的就被他拉了过去呢,当我再次回头看那个身影的时候,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哦。"我回了一个微笑,跟在他后面跟着他上楼了,直到饺子上来之前我一直在想那个人的身影,熟悉的让我想哭,隐约知道自己把那个人当成李加了,"李加"这个名字我想了整整三年,甚至我都要忘记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想什么呢?饺子来了,你不是最爱吃热吗?快吃吧。"哥哥夹了一个放在我的碗里,看到美味的食物我也不去想那些陈年旧事了,刚从锅里捞出来的饺子我也不多想一口咬下去,里面的汤汁马上惩罚了我。
"唔-"我痛苦的呻吟着,疼,我捂着嘴,坐那扭过来扭过去来缓解疼痛。
"怎么了?烫着了?你这个傻蛋,这么烫,你就一口咬进去,来我看看,把嘴张开。"听到哥哥这么叫我,我愣了一下,"傻蛋"多么熟悉的称呼,时间长了,连他都忘了李加就喜欢这么叫我,嘴被强行打开,而我却回想着那个喜欢叫我"傻蛋"的人,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不是很严重,你呀-"我回过神,眼前的脸虽然很帅,可是近得有些离谱。哥哥有些入神地盯着我,他的眼神充满着爱意,这样的眼神我已经习惯了,三年来我无数次拒绝了这个眼神,这次也不例外,轻轻地推开了他,我继续吃着我的饺子。意识到了自己的尴尬,哥哥也无声地吃着饺子。
这样诡异的气氛我吃不消,这三年来已经无数次的经历过了,一开始哥哥还很快就恢复过来,可是随着次数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不如以前。
"下个星期你要和我一起回国吗?"坐在车里,他专心地开着车往家走,而我就打开了话匣子,自顾自地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当问到下个星期回国参加林永哲和夏音音的婚礼的时候,他终于理我了。
"我可能要早一天回去,自己坐飞机可以吗?用不用我叫李叔......"一看他又要开始唠叨了,我连忙打断了他的话。
"不用了,我自己没问题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吧。对了,你为什么要提前一天回去呀?"他听到我的问题后突然间有些掩饰自己的表情,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哦,没什么,有一家公司刚被我吞并,我想去看看情况。"明明在瞒着我什么事,既然他不想说就算了,这也是他的自由。
"哦-"我老实地坐着正准备迎接哥哥的叨唠。
"我不在家要按时吃饭,有事就跟李叔说,不准写文章整夜不睡觉,还有......"
"还有,不可以在外面乱吃东西,出门要多穿件衣服。"笑着看着他,我都快背下来了。
"你这小子,越来越调皮了。"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刚刚开始的时候我根本无法让别人接触到我的身体,哥哥就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带着我出去玩,带着我广泛的接触人群,我现在能这么开朗的生活着完全是因为哥哥,这样亲密的举动我已经不把他归属于他对我的感情,而是我们之间的兄弟情谊,我很希望有一天,他能够放开对我的感情,也放开他对自己束缚。
"卞,"我真的很后悔让朋友们叫我的姓,因为这个字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真的让我有些难以接受,"你哥哥总算走了,今天我们带你去个好地方怎么样?"刚刚下课,老师才刚刚出去,我机械地收拾着收包,Martin和Bouquar就凑了过来,Martin坐在Bouquar的腿上看着我,他们俩个人是一对恋人,这样的举动要是在中国一定会被世人所排斥,可是这里是巴黎,同性恋在这里也一样可爱光明正大的相爱。
"什么地方?"我倒是有些兴趣,虽然跟他们在一起有种电灯炮的感觉,不过他们总是能发现一些有趣的地方,难得哥哥不在身边,没人管着我了,我很想出去逛逛。
"是一家咖啡店,名字叫‘Purple',感觉很不错,最主要的是那家的老板很漂亮。" 看Martin一脸陶醉的样子,我觉察到Bouquar嫉妒的表情,很想笑,出于礼貌,我微笑地点了点头。"Purple"我的记忆又一次被打开,虽然明明知道只是名字相同,可是心里还是会有些痛。
"好吧,不过呢......"既然已经选择走出那段感情,就不想再去纠结那些小事了。
"不过十点之前必须回家等你哥哥的电话。"两个人异口同声的接了我的话,我有些丧气的点了点头。
"这样好的事怎么不带着我,有我这个美女跟你们一起,一定是道美丽的风景。" Lou是我比较好的女性朋友,跟她和得来并没有其他原因,因为她和夏音音是同一类型的人,和她在一起很有亲切感。
"那么,美丽的女士,请吧。"我含笑跟在三个人的后面,终于可以轻松地体验一下自由的生活了,我心情愉悦地用法文哼着情歌,却引来Martin和Bouquar的嘲笑,我也不示弱,更大声的哼出声来,这样打打闹闹很快便来到他们所说的咖啡店。
让我很意外的是,"Purple"的装潢与李加的"Purple"有些相似,都是以紫色为主调,这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这家咖啡店并不如李加的"Purple"装修的诡异,除了紫色外,墙上挂了很多的画,多彩的画称在紫色的背景墙上显得更加的突显,这家店的整体让人感觉很舒服。
"坐吧,卞。"我被Lou拉着坐到桌前,看了看四周,这些墙上的画感觉很熟悉,可是看了后感觉又有些孤独,让人想哭,不知道作者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画着的这些画。
"画得不错吧,我就一直想认识这些画的作者,不过听说这个作者都从来不出来见人。" Martin把头伸到桌子中间,"据小道消息,这个作者就是这家的老板,简直是太有才华了,我好想认识他呀。" Martin大大地伸出双手,拥抱着空气,然后双手夸张地交叉在下腭。
"请问各位需要点什么?"服务生被Martin大幅度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地便调整过来。
"四杯咖啡。" Martin凑到服务生面前小声地问,"请问你们老板在吗?"
"哦,他呀,在那边儿。"所有的人都顺着服务生指的方向看过去,却不见什么特别的人,"奇怪,刚才还在呢,这会儿大概出去了吧。"服务奇怪地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