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完本——by卡比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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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真看着傅尧,没说话,他像是没睡醒,又像欲言又止,过了好一儿,顾真才说:“我不是……”
他说了三个字,又停了下来。顾真看着傅尧的眼睛,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我不是饿了么。”顾真强行转移了话题。
傅尧“嗯”了一声,没追问顾真怎么前言不搭后语,只把顾真拉了起来,带他去餐厅吃饭。
顾真吃着傅尧做的面,有点儿走神,吃完了都没尝出味道来。
他脑袋里反反复复,想说的那句话都是,不是喜欢它,是喜欢你。可是如果说出来,又很失礼。
顾真以前没能开口说,那么这次,他也不想要做先说的那个人了。
这天下午,徐如意忙里偷闲,锲而不舍地给顾真发了很多分析,比如傅尧对顾真的态度,比如傅尧突然答应这次访谈的动机,他等了一下午都没等到回应。
晚上,徐如意请一个品牌的负责人吃饭,吃完饭他说续摊,走出包厢,他给顾真设的来信音响了,就立刻拿出手机来看。
徐如意的助理发现徐如意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一看,却看见徐如意呆愣在原地,一脸惊恐。
顾真只回了徐如意一条,“如果是就好了。”
第12章
顾真之前的单曲宣传行程因为突发状况中断,MV一发,他又开始繁忙起来了。
十二月上半,顾真跑了近十个城市宣传,一回S市就是排练、健身或者泡录音室,再不就是去宣传活动,几乎没着过家,有几天为了方便去机场,甚至睡在酒店。
傅尧也陪傅关程去了欧洲,要待两周才能回来,Robin依旧放在了助理家中。
走之前两人没成功见上一面,傅尧上了飞往法兰克福的飞机,说自己百无聊赖,硬要在傅关程眼皮子底下和顾真视频。
顾真刚回到酒店洗完澡,一接通,傅尧就皱起眉头来:“头发怎么是湿的?”
顾真瞪他一眼,把手机丢到一旁吹头发去了,傅尧戴着耳机,看看了好几分钟的酒店天花板。
顾真擦干了头发,拿起手机,发现视频还连着,傅尧似是把手机支在一旁,聚精会神看东西。
顾真清清嗓子,傅尧就把手里的合同纸放下了,顾真问他:“你怎么不挂啊?”
傅尧没回答顾真的问他,继续他们白天断断续续的短讯里的话题:“十二月真的一个休息日都没有了么?”
“嗯,”顾真侧躺到床里去,拿着手机和傅尧视频,他头发有些长了,掉下几缕来盖住了眼睛,他伸手拨开了,对傅尧说,“难道你有么?”
顾真靠在白色的枕头上,他头发很久不染,又黑又细地被他拢在脸颊边,看上去唇红齿白,眼睛微微眯着,又像困了,又好像只是对傅尧很有些依赖。
傅尧看着顾真,好一会儿才轻声对他讲话:“你有我就有。”
顾真笑了笑,并不信他。
“我十八号回来,你在不在S市?”傅尧又问顾真。
坐在不远处的,正听秘书汇报的傅关程听见了傅尧的问话,抬头看了傅尧一眼,傅尧不甚在意地低声同顾真商量:“空一个晚上给我好吗?”
顾真抿了抿嘴唇,刚要说话,门铃响了,同傅尧说了句“再说吧”,便挂了电话。
门外站着的是徐如意。
徐如意来B市参加朋友的婚礼,两人正好住在同一家酒店,徐如意就问顾真要了房号,跑过来说要夜谈。
只不过他一进门,顾真就走回电脑边,把制作人刚发过来的新歌编曲按了继续播放,很不给面子地问徐如意:“你不困吗?十一点了”
苏宛现在去哪儿都要带上顾真的健身教练,顾真白天马不停蹄,晚上在酒店的健身房训练了一个钟头,现下浑身酸疼,还有工作,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这么早,怎么会有成年人觉得困?”徐如意大大咧咧坐在顾真的床上,盯着顾真给他倒了水,旁敲侧击道,“对了,傅尧的访谈快出了,我给你看看?”
“不用,”顾真拒绝,“我那天又不是不在。”
徐如意并未放弃,连连向顾真抛出问题,顾真都不接招,等徐如意喝完半杯水,就赶他走。徐如意见顾真确实累,也没久留,只约了S再聚,就又走了。
傅尧人在欧洲,却像没有时差,顾真有时收到傅尧的信息,看一看世界时钟,甚至怀疑傅尧到底是人不在欧洲,还是根本不睡觉。
这几日苏宛不再和顾真聊傅家八卦,顾真自己倒是常常去搜索豪门恩怨新闻,傅尧陪傅关程去欧洲的消息讨论度不低。傅关程去视察他刚刚并购的公司,不带大儿子却带了个小儿子,资深评论家对此纷纷发表看法,认为傅关程的继承人,已不作他选。
到了十六号这天,顾真回到了S市。
接下来的时间,小凌请假回老家做伴娘,苏宛排了三天的集中体能训练给顾真。
顾真下了飞机上了车,面无表情地对苏宛说:“宛宛,我练两天,休息一天。”
“为什么?”苏宛和教练同时回头看他。
“太累了,”顾真真诚地说,“怕到演唱会,我撑不住要生病。”
苏宛看了看行程表,觉得顾真这几天确实是累着了,就同意了,还要教练把集中训练的强度给降低。
“对了,”苏宛丢了一本杂志给顾真,“徐如意让我给你的。”
顾真拿起来一看,是给傅尧做专访的那期,便翻开来,当着苏宛的面看起来。
顾真撑过了十七号,又撑过了十八号,晚上到家,腰酸腿软地上楼,在客厅翻看那本看了两天的杂志,又不小心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床上了。
顾真看看时间,凌晨两点钟,他走到客厅想喝水,看见客厅堆了一大堆东西,心中一惊。走过去掂了一个,看见盒子上写着给顾真,又想起来傅尧录了他家里的指纹,觉得大概是傅尧拿来的,就把盒子放回去,打算明天再问了。
他喝了几口水,刚要回房睡觉,再次路过客厅,发现沙发上躺着个人。顾真走过去看,见傅尧盖了张薄毯子,沉沉睡着。
傅尧睡着的样子不再那么开朗阳光,他的眉间微微皱起来,好像在跟谁生气。顾真弯腰看了他一小会儿,伸手想推推他的的眉心,刚碰到傅尧的皮肤,手就被抓住了。傅尧的眼睛睁开了,眼里全是冷淡和警惕,但他辨认出顾真,紧绷的情绪就缓和下来了。
顾真的手被傅尧捏得生疼,他皱皱眉,还没开口,傅尧先松了力气,问顾真:“几点了?”
“两点,”顾真说着,站直了,低头看着傅尧,反问他,“你怎么在我沙发上睡着了?”
傅尧也坐了起来,晃晃脑袋,微抬起头,对顾真说:“我想早点看见你。”
傅尧声音虽轻,但口齿清晰,顾真却觉得总是觉得他说起话来黏黏腻腻的,只是谈话,都好像已经被他拉在身旁,抱进怀里。
不等顾真说话,傅尧指了指客厅里那大包小包的,说:“给你带了礼物。”
顾真原本昏沉着,听见礼物,还是忍不住走过去,从礼物堆里随手拿起了一个长圆筒,问傅尧:“都是什么?”
“拆了就知道了。”傅尧起身,去给顾真拿了把剪刀,递给顾真。
顾真接过来,干脆坐在地毯上,拆起了礼物。
傅尧真的给顾真带了很多东西,从运动腕带到手工口琴,拉拉杂杂,什么都有。
顾真拆到了最后一个用木头钉起来的大框子,傅尧却不让他自己拆了。
“这个我来拆吧,你不会。”傅尧挡下了顾真的手,去隔壁拿了起子和锤子,拆出了一副上周刚在柏林被拍出天价的画。
“知道你很喜欢,就拍来送你了,”傅尧把拆出来的木条扔一旁去,对顾真说,“就当做生日礼物。”
顾真有些愣神地看着傅尧。
起居室里只开了地灯,光线不亮。
傅尧特别不怕冷,又仗着顾真家里暖气足,穿得和五年前像极了。他看着顾真的眼睛,很诚恳地说话,好像他并没有给顾真很多,反倒承着顾真什么情,才要这样把一切他觉得好的东西都堆到一起去,好讨讨顾真的欢心。
顾真与他对视了半晌,有些羞愧地低声对傅尧坦白:“我没给你准备东西,下次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