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完本——by卡比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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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真顿了顿,问题在心里转了好几圈,还是不确定地问了傅尧:“你觉得异国恋怎么样?”
事后想起来,顾真觉得傅尧脸色都变了,傅尧怔了很久,顾真被他吻得烫起来的血都冷透了,手被传堂灌进来的海风吹得失了温,他才说:“异国恋会分手吧。”
如果当时傅尧说点儿别的,或者同往常一样,和顾真撒撒娇,顾真是这么想,想重新问傅尧,要不要试试看谈恋爱。因为异国恋爱确实会比较麻烦,但他比傅尧大,他可以努力迁就傅尧的时间。
傅尧还在上学,不方便多异国往返,那顾真可以减少一些工作量,常常跑一跑加州。有麻烦,也会有解决麻烦的方法,不是吗?
不过傅尧没说“好”,也没有撒娇。
他看顾真呆着,又低声对顾真说:“顾真,我今天满二十,我偷喝了点儿酒。”
顾真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他看着傅尧对自己像道永别一样说晚安。
傅尧都没把扔在顾真地板上的外套捡起来,就走出了顾真房间的门,从顾真家里的正门走了出去,一次都没回头。
所以顾真想的那些事,也没有能够真正说出口。
第二天傅尧给顾真留了一张纸条,压在他家门口,说和顾真一起玩儿很开心,希望以后有机会还能再见,还写了自己的手机号。
顾真家的女佣早上来上工,捡到纸条交给了顾真,顾真读了读,就扔进了垃圾桶,再也没有联系过傅尧,他觉得自己可能就是是在自作多情,跟这种发情期青少年他没什么好说的。
过了没多久,顾真也离开了Malibu,两个月毕竟短,傅尧也没有重要到可以让顾真牵肠挂肚的程度,他是可以,不行就算了。
顾真刚回国时,有几个夜里很恼火,会翻身坐起来,在心里把傅尧从头到脚骂一遍,小孩子太不懂事,烦得要死,全身家当只有一只宠物狗比较可爱;但不多久后回忆起来,傅尧就只是傅尧了,也很贴心也很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喜欢做一些会让人误解的动作,希望他长大以后会改。
五年之后,顾真早就过了会想起傅尧的时候,没有谈恋爱,找不到别个“可以”的人。
时间过得又快又慢,顾真的年历上行程标注密密麻麻,做了很多他会记住的事情,没碰到几个能记住的人。
兜来转去,反反复复,顾真重新碰到了傅尧,傅尧和风细雨,默转潜移,又让顾真好了伤疤忘了疼。
顾真不是不计较得失,只是觉得傅尧这个人,做事情有时候没有章法,情绪好一阵坏一阵,满身都是疑云,但是有一件事一定是真的。
他肯定喜欢顾真。
第15章
傅尧也发现了顾真的魂不守舍,他握住了顾真的手,手指都插进顾真的指间,把两双手全扣在了一起,压得顾真动也动不了,还威胁说:“接吻走神犯法。”
顾真看着傅尧,脑海里那个十九岁的傅尧又变成了这个二十四岁的傅尧,十九岁的还给他写了个手机号呢,二十四岁这个龇牙咧嘴。
顾真追问傅尧:“什么法?”
“家法。”傅尧松开了顾真,抓着顾的手臂,直接把他拉了起来,指指客厅一侧的壁钟,说,“你生日只剩一个半小时了,还有什么想做的吗?。”
顾真想了片刻,想不出来要做什么,就问:“有什么好建议么?”
傅尧这个问的人,也是一脸为难:“我不过生的,你以前都干什么?”
“以前还在吃饭没回家呢,”顾真说,“去年徐如意找我唱歌,他唱了一会儿我就睡着了……对了,Robin呢?”
“还在助理家,”傅尧说,“Robin被他惯胖了两斤。”
顾真皱着眉头说:“怎么胖这么多?”
又说:“本来还想去遛狗。”
“其实……”傅尧忽然开口,顾真转向他,等他说下去,傅尧又顿住了,隔了几秒钟才说,“我还准备了一个东西。”
他看上去几近羞涩,语速也比以往慢,又对顾真补充:“也不能算礼物,放在我家,你要不要看?”
顾真很少看到傅尧这种样子,便来了兴趣,说:“我当然要。”
他拉着傅尧往门外走,傅尧被他拖着走了几步,才跟上来。
顾真不常到傅尧家,一般是傅尧过来比较多,傅尧家里的温度比顾真家低两三度,有股冷松香。
傅尧牵住了顾真,把顾真带到小影音室,让顾真坐在靠墙的大沙发上,然后把灯关了,放了一张碟进投影机,然后坐到了顾真身边。
隔了几秒,幕墙上才出现画面,是23岁的顾真在某个电视台的除夕夜演出。拍摄的人大概是在很后排,所以镜头里的顾真很小,舞台也很远,唱完前最后一首歌,顾真留在台上,和主持人一起读秒。钟声敲了最后一下,空中炸开了成千上百的烟花。
在现场的人都沸腾起来,为新岁欢呼,视频里充满了嘈杂的背景音,拍摄者的镜头却还追着顾真在拍。他拍着小小的顾真,顾真慢慢往台边上挪过去,和回台上的演出人员一道拍照。
接着是24岁的顾真,顾真回国后一年,鼓起勇气办了一次巡演,顾真还记得自己当时很紧张,看这支视频,却好像也并看不出来。
这也是顾真唯一一次在台上唱他在Malibu写的歌,也被这个座位很后排的拍摄者记录下来了。
歌很慢,舞台上只有一束灯光,整片幕墙像一片星空,场馆里的荧光棒是摇曳的星光。
顾真听了几句,有些面热,便问傅尧:“你怎么总是回国看演出,学校不忙吗?”
傅尧瞥了顾真一眼,说:“我追我的星你管得着吗?”
顾真24岁的跨年,和一个女歌手合唱,傅尧评价说:“你唱这场的时候,我刚买下傅盛,当时公司资金链基本断裂了,我请我们公司几个年轻人一起来看,财务小姑娘激动的直哭,没多久还是跳槽了。”
顾真转头看了傅尧一会儿,又把视线放回幕墙上。
25岁,顾真被苏宛推去参加了一档热门音乐综艺,做决赛的特别评委。节目决赛在一个万人室内场里开的。傅尧坐的位置看不清舞台,但正好能拍到顾真。
他拍了顾真好几段点评。顾真越看越尴尬,转头问傅尧:“能不能快进啊?”
“就快完了。”傅尧说。
果然没过几秒,就切到了顾真在S市的某次活动现场,傅尧站在一个很高的地方,拍着顾真下车,走进去的片段结束后,又有一段走出来的。。
顾真努力回想了那天的情形,这两段加起来不过四十秒的视频,傅尧得在那儿等三个钟头,才能拍到。
五年间,傅尧平均每年会去两次顾真的现场,像一个记录者,端端正正地拍一下顾真,坐得很远,一言不发。
最后一段视频是一段是在今年年初,顾真在公司的音乐节上。顾真出场,全场尖叫响得盖过了音乐声。
顾真唱了两首歌,说了说今年的计划,说谢谢大家,然后开始唱一下一首歌。
不知道是操作人员失误,还是仪器问题,顾真一开口,配乐声突然停了,顾真唱了几个字也停下来了,转过去地看着后台,很无助的样子,问工作人员:“怎么了?”
视频里还有很轻的傅尧的笑声,顾真听见了,转头看了看傅尧,板着脸问傅尧:“好笑吗?”
傅尧津津有味地看视频,说:“又不是我一个人在笑,大家都笑了。”
过了一会儿,音乐重新起来,顾真唱完了最后一首歌,短片就放完了。
没有配乐也没有剪辑,像素时好时坏,但都是傅尧拍的。
“谢谢,”顾真心里有些发闷,对傅尧说,“我很喜欢。下次别站那么远了。”
顾真又问傅尧:“你是不是自己看了很多遍?”
“Robin陪我看的。”傅尧说。
傅尧靠过来,顾真抱住了他,亲亲傅尧的脸,又凑过去亲了一下傅尧的嘴唇。
他抓住了傅尧的手,跨坐在傅尧腿上,低下头,很轻地啄吻着傅尧,傅尧身上热得要命,回拥住了顾真,把顾真牢牢按着,反客为主,好像要把顾真的最后一点理智都烧没了。
顾真觉得和傅尧相处很轻松,但有时又很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