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的自我修养完本——by庇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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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岑看到他可爱的样子,心里就有一块地方很柔软,他管这叫慈爱。
张岑道:“我伟岸的身躯可以借你依靠,要试一下吗?”
程飏抿了抿唇,不是很情愿的样子。
张岑却看透了他傲娇的内心,将他按在自己肩膀上,顺势揉了揉他柔软的发:“睡吧。”
靠在别人肩膀上是一种很陌生的体验,程飏本以为自己会不习惯,然而鼻尖萦绕着张岑发梢洗发水的香味,他慢慢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不同的心境感受到的时间长度是不一样的。同样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张岑是忍受着肩膀的酸痛度过的,他将一个小时过成了一天,于是下车时就苍老了一天。对于程飏却只是一场无梦的好觉,对比起张岑,他显得容光焕发。
张岑抱怨:“还不是吸了我的精气。”
程飏:……
回到学校刚好是晚饭时间,三班队长很豪气,请客也带上了霍棋和张岑。
同样是叫了酒,同样是一群人闹哄哄地侃大山,这次的聚会一点不让人反感。张岑深刻地自省了,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对班里那帮人有偏见。
队长喝了酒就开始胡吹,煞有其事地感慨着自己意淫的风流韵事,女主角从初中班花换到了高三的美女学姐,让人怀疑他以前是个绝世帅哥,为自己攻无不克的魅力发愁,所以整了张掉档次的脸。
张岑乐呵呵地跟着喝了几杯,之后,看见队长被轮流灌酒的惨状,他感同身受地胃里开始泛酸。
有过一次前车之鉴,张岑在程飏这里成了重点保护对象,他见张岑脸色不好,便拦住他拿杯子的手,问:“你还好吗?”
张岑□□附体,拧着眉毛故作痛苦道:“放开我,我还能喝!”
程飏:“……”
他站起身对众人道:“张岑喝多了,我先送他回去。”
班长已经被灌蒙圈了,愣愣地点了点头,又跟旁边的人划拳去了。
张岑没有醉,只是脑子晕乎乎的,像一只燃了火的蒸汽球。
程飏扶着人出了门,走到半路,张岑嚷嚷着累了,趴在程飏身后要他背。
他其实一点不累,就是作,想趁着醉意撒点酒疯。
程飏多实诚一人,听见他软糯的撒娇意志力就瓦解了一半。两人表演了会儿欲迎还拒,张岑如愿爬上了程飏的背。
月亮高高的挂在头顶,张岑呼出的酒气也暖熏熏的醉人。
程飏像头寡言的千里马,任劳任怨地驮着地主家的傻儿子,夜路很黑很长,他的心却很宁静。
张岑嘿嘿笑着,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下,口中道:“好马儿,此去西天还有多少里?”
程飏脸一黑:“再拍一下我马上就送你去。”
张岑老实了。
快到学校时,张岑让程飏把他放了下来,口口声声道:“让别人撞见了成何体统。”
程飏:你也知道……
张岑站在地上有些发飘,感觉自己左摇右晃的。程飏扶着他,伸手整了整他凌乱的衣领。
张岑心里涌上一阵暖意,口中却问:“你是要非礼我吗?”
他醉眼迷蒙地瞧着程飏,一副醉酒中年男人的色眯眯样。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酒不醉人人自醉。
也许是月光太过柔和,模糊了程飏轮廓分明的面容,为他遮上了朦胧的美。张岑看着程飏水润的唇,有些出神。
他想,他可能真的醉了。
程飏离得太近,眼神认真又似带着柔情。
张岑太容易受到蛊惑,愣愣地瞧了他一阵,忽然脑袋向前一倾,对着程飏的嘴唇吻了上去。
呼吸交互,唇上传递着温热的触觉,程飏整个人都僵住了,过了不知几秒,他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张岑。
张岑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跌倒在地。
程飏脸庞至脖颈红成了一片,不知是怒的还是羞的,震惊地瞪着张岑。
张岑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可是搜肠刮肚了半天,什么话都没说出,他张了张嘴,只闷闷地打了个酒嗝。
程飏问:“你干什么!”
张岑内心是有些怂的,然而多亏了醉酒后的迟钝,他维持着不动声色的淡定,乖乖答道:“打嗝。”
程飏深呼了口气,沉声道:“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我不喜欢。”
程飏为张岑的行为找了个可信的解释,使他不至于太难堪。毕竟在这个年代,很多男生把越界当玩笑,不以为意地做些亲昵的举动。
只是,两人都隐隐感觉到,方才的气氛太过暧昧,那个吻不像玩笑,更像是一时的情动。
第12章 托梦?托孤?
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
从外面回来,张岑将这句话默念了一千八百遍,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他也不能拉着程飏为自己的非礼道歉,这不符合他的人设。
他在外面闯了祸,宿舍的氛围也不太对,许亦扬整个人紧绷绷的,施杰悠闲中偷着股得意劲儿,钱一诺倒是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因为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静若寒蝉,所以眼下这幅样子倒也实属正常。
左右和他无关,张岑也没心思打听,他忧愁的是明天碰见程飏该怎么打招呼。
他设计了多种情景对白,然而实战时却发现剧本根本用不上。因为程飏是个大活人,没有知人想法的神通,如果有的话,他在张岑产生逾矩念头的时候就会保住自己的清白,并告诫他自重。同时,张岑也是个大活人,没办法托梦请他排练自己的剧本,毕竟,张岑也没付他工资。
于是,尴尬的眼神交错后,两人都没说话,不冷不热地相对站着。
陈子轩跟霍棋一个比一个精,一看这情形就知道他俩之间有猫腻,吃了饭两人围到张岑这儿来,炯炯有神地盯着他瞧。
张岑警告道:“再看收钱了。”
陈子轩笑了:“这话可就生分了,我们过来关心你还不行了?年纪轻轻的,有什么伤心事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有我们替你排忧解难。”
别看张岑一副正人君子的派头,其实哪敢吐露自己干的那点腌臜事。何况这俩人脸上八卦的欲望遮都遮不住了,他们要是知道了,明天就有人能p出他和程飏的结婚照。
张岑笑道:“没什么,我可能昨天睡得太晚了。倒是你们,期末考试要考试了,你们还是多担心下自己吧。”
霍棋脸一黑:“你这是要激起民愤吗?”
张岑善意地笑笑。
眼看话题要被带歪,陈子轩不依了,索性直接问他:“你跟程飏是不是闹别扭了?怎么今天看上去那么不对劲呢?”
张岑三缄其口,被扼住脖子强势逼问后,才面不改色地扯谎道:“我喝醉之后在路边尿了尿,他见证了我这种没素质的行为,并表示了强烈的谴责,我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的。”
陈子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事儿?”
张岑点点头:“毁了我半辈子的清誉。”
霍棋问:“那程飏怎么也不敢看你,他替你感到羞愧吗?”
张岑想了想:“可能他看到了我的马赛克,所以自惭形秽吧。”
陈子轩和霍棋:“不要脸……”
张岑勾了勾唇,转移话题道:“但我昨天回到宿舍,感觉我的室友都有点不对劲。”
霍棋道:“可能他们在谈论你的坏话吧。”
张岑:“……他们应该没你这么坏。”
霍棋想了想,扭头朝教室前面喊道:“千金一诺,过来一下!”
钱一诺便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问:“怎么了。”
霍棋手臂搭在他的肩膀,问道:“听说你们宿舍昨天出了点事。”
钱一诺的表情一下就变了,混杂着兴奋、怜悯、惋惜,十分下饭。
霍棋和陈子轩立马被勾起了好奇心。
钱一诺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昨天我们宿舍的小偷被抓到了,你们猜是谁?”
三人都是一愣。
钱一诺夸张着表情揭开悬念:“竟然是许亦扬。昨天他趁大家不在,上床去翻我的包,谁知道施杰刚好领着他女朋友回来,正好被撞见了!”他惋惜道:“真是没想到啊!他人看着挺正派的,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陈子轩早就从张岑这得知了许亦扬的隐藏身份,此时为了避嫌,卖力伪装出吃惊的表情。
张岑心情有些复杂,原本他并没有打算追究许亦扬,就是以为他被发现后可以收敛行为、重新做人,毕竟张岑没有证据,丢失的也不是多大的金额。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许亦扬的贪念终究害了他自己,从此都要活在众人的偏见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