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救赎完本——by排骨吃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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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哥,我是不是表现得特别好,没给你丢脸吧。”
姜杨没几件衣服,有捡姜俞不穿没扔的,有姜俞给他新买的。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针织,灰色羽绒外套,配上那张水灵的脸,越发白净气质,可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公子哥。
姜俞莞尔:“特别好。所以我准备把零头给你省去。”
“嗯?什么零头?”姜杨一头雾水,嘴角残留一团奶油,急忙拿纸擦掉。
“从那件衣服开始,蹄花汤,医用费,检查费,伙食费,交通费,水电气费,住宿费,到今天这顿饭,一个月零九天,给你打个折扣,按一个月算,算下来总共六万,哦,这顿饭我请客。”
姜杨的嘴巴动了动,无言:“……!!!”
“小俞——”
还不等他作出任何反应,一道声音适时插进来。
姜俞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姜杨,听见有人叫他,抬头一看,是姑母姜华蓉。
看到熟悉的面孔,姜华蓉一脸惊喜,后面还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年轻人,是他的姑父和表弟姜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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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姑母家里搬出来,他平常很少回去,除了平时把固定的生活费打给他们,只在逢年过节时买点礼物看望一下二老。
他知道姑母真心对他好,大多时候是自己有心无力,尽量有空了会打个电话回去问候近况。
有时候不禁想,那个地方住了那么多年,还是不怎么留恋,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毛病。
工作有了收入,兴许是懂得知恩图报,几番下来姑父态度还算和善,至少不再是个不被欢迎的存在。
姜平没了小时候的纨绔精神,随着年龄增长,上班磨练几年,脑子也成熟不少,没再给他使过绊子。只不过感情从小就没培养好,长大了更不指望有什么兄弟情。平时当然不会联系,只是有几次回去时恰巧会碰上,姜平不给他好脸色,他也懒得计较,同两位长辈闲聊几句,偶尔留下来吃顿饭,也就过了。
“姑母,姑父。”姜俞站起身和他们打招呼,看都没看一眼后面的姜平。
眼前这位女人,已年逾五十,尽管保养得很好,比上次见时,眼角的细纹还是明显更深,姜俞说:“一起吃吗?”
姜华蓉温柔一笑:“不了,来之前我们已经订好一桌。”
那边简单寒暄着,这边的姜杨坐不住了。
他一直在等姜俞想到自己,眼看这场对话似乎就快要结束了,姜俞都没有要介绍他的意思。心想这家人碰面聊天,自己的存在感也太低了吧,然后用力咳了一声。
姜俞当然很快接受到信息,顿了一下,回过头扫他一眼,硬着头皮向大家介绍:“这是姜杨,我…朋友,”又对姜杨说:“家里的长辈。”
那声“姜杨”听得姜杨心头一紧,这是姜俞第一次承认这个名字,他整理好表情,礼貌一笑:“阿姨好,叔叔好。”
很懂分寸地把那句“我是姜俞的弟弟”卡在喉咙。
姜华蓉亲切回笑:“你好,你也姓姜,看来是本家呢。”
姜杨瞅了他哥一眼,哈哈道:“对对对,一家人一家人。”
妇人当然听不出他的深意,看向姜俞,“你有朋友,就不耽误你们时间,我们先过去了,空了就回来坐坐。”
后面的姜平已经有些不耐烦,眼神频频在他们之间扫来扫去。
姜俞没再多说什么,只点头说好。一家三口离开的背影自然温馨,姜俞别开眼坐下,看着面前的美食,没了吃饭的心情。
姜杨看他没吃几口就放下勺子,又转头看着远去的几个人,支吾道:“哥,那个人是谁啊,嗯就是站在最后面那个,对就是年轻的那个。”
“怎么?”
姜杨瞅他一眼:“他一直看你,好像特别厌恶你,不过老是闪闪躲躲的,又像不敢看你。”
“是表弟。”姜俞随口说道,平静无波,心里却在想,姜平才不是不敢看他,而是吝啬看他而已,最终还是没有作多解释。
姜杨一下子没了声,有些泄气,其实应该想到的,一家人出来吃饭嘛。
不知怎的也觉得食之无味,干干应了声:“哦。”
原来是真正的弟弟啊。
第13章
姜俞今天太忙,晚上走到医院食堂想随便吃点又觉得没食欲,查完房回家已经快到九点。
开门黑漆漆一片,平时也没见人睡得这么早,刚换完鞋就听见客厅里面传来声响,以为遭了贼,心想谁家的贼这么上档次,偷个东西还把暖气开着。
伸手把灯打开,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人,睡眼朦胧地分不清方向:“回来啦!”
浓浓鼻音都给睡出来了。
姜俞稍稍提起的心放下,把包放在柜子上,边走边脱下外套:“怎么睡在这里?”
走过门口短廊才发现饭厅餐桌上摆着丰盛满荡的菜,忽然就记起了下午姜杨给他发的短信:
———晚上回来吃饭,不管多晚都别自己吃,饿了就忍着。
而他,忙得忘记回短信了。
仔细一看上面竟然放着上次1 在外面吃的咖喱牛舌饭,脑袋一时间卡了壳,不解地看着沙发上在睡梦中还没缓过来的人:“今天什么大日子?”
突然瞥见出现在视线里的蛋糕,才恍然大悟。
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姜俞很少过生日,最主要是一个人懒得折腾,吃什么都是为了填饱肚子,随随便便惯了,这些小花小样他就没心思追求了。
姜华蓉偶然几次也打过电话来让他回去吃饭,做一桌家常菜小聚一下,并不是年年都这样,可能就是今年没打电话,自己才忘记了。
靠近呆呆坐着的人,闻到一股平淡酒香,“你喝酒了?”姜俞凝眉,低头去看姜杨,发现他面颊绯红,眼神迷蒙,看样子喝得不少。
姜杨脑袋迟钝,连带着眼睛也木木的,圆溜溜转了好一会儿才转到姜俞身上:“嗯,我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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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那日姜俞直白提醒了他的使命,姜杨还是没有立马出去找工作还钱报恩。
一来是他没有身份证,没有可以证明他就是他的证据,连名字都是瞎扯的,找工作就是珍珠堆里挑沙子,难得要命,再急也急不出一份工作来,二来他的脚距离完全痊愈还要一段时间,三来上次他偷偷看姜俞钱包时,顺带记下了他的生日,正好再过几天就是。
礼义廉耻这些东西他有概念,但是意识上仍旧模糊。目前为止记忆中能切身体会到的,同时也是他本能趋使的,便是无赖到无耻。
明面上他叫姜俞一声哥,心里明白两人夹了层被迫强制为救命恩人的关系。
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私心。
情况太过特殊,那个时候,只有努力抓住这根一开始就认定的救命稻草,讨好他,才能在茫然无助的悬崖沿上得救,再找到一条出路,撑望青天白日。
至于现在这样风雨无阻用尽心思地去讨巧一个人,除了谨慎铭记着,多少还沾了些习惯了吧。
晚上准备了一桌子菜,买了蛋糕,做了咖喱饭,做了甜点,备了酒。
以为饭点就会回来,等了一个钟头也没等到人。看电视看得无聊,意兴盎然地倒了一杯酒,网上说酒是桌上必备,他对很多事都感到陌生,因此也时刻保持好奇心。
像喝水那样,喝了一口酒,又辣又苦,刺激他的口腔,忍着吐出来的冲动咽下去,喉咙立马火辣辣的,咳嗽好几下,感官上的冲刷不退反进,脖子都涨红了,急忙接了杯温水,一口八下去,仍然不能平静。
不到一会儿就感觉脑袋晕乎乎的,眼前的桌子,墙壁,天花板都在旋转,想睡觉,潜意识踉跄着脚步去关了灯,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只念得今天是姜俞生日,要等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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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俞看着桌上一瓶白酒,有些无奈,这家伙难道是想挑战自己的酒量嘛。酒柜上每层隔板都明明白白摆放着酒,是红是白一目了然,偏偏拿了瓶最烈的来尝试,酒味很淡,想来应该是没喝多少,其实他不知道姜杨只喝了半杯就倒了。
冲了一杯蜂蜜水喂给他喝,桌上的菜都已经冷掉,兴许是晚上恰好没进食,姜俞突然觉得肚子有了饿意,这醉醺醺的人肯定也没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