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欢/一朝欢 番外篇完本——by清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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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亦儒告诉吴鸾,他被歹人掳走,很快便冲破了穴道,正好云绝也赶到了,二人合力对付那个歹徒,不想那人极其厉害,逃脱了。
吴鸾听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最怕的就是柳亦儒被那杀手掳走会受辱,柳亦儒性子刚烈,若是受辱,必是命都不肯要了。
云绝伤在肩膀上,被刺了一个窟窿,吴鸾见了眼泪直掉,“那个天杀的歹徒竟把你伤成这样!”真恨不得那个窟窿是戳在自己身上的。于是照顾二人越发尽心。
长州城内一片混乱,先是董兴被杀,后是吴鸾被掠走,王鑫屏焦头烂额。好在吴鸾被救回,王鑫屏才算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脑袋是保住了。接下来自然是捉拿劫匪,搏一个戴罪立功。
王鑫屏将长州城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有找到劫匪的踪影,最后在衙门郭师爷的提点下,灵光一闪,决定编一个故事。
劫匪是为劫财而来,杀了乡绅董兴,被国舅吴鸾撞见。吴鸾追拿劫匪,不料反被劫匪困住。但是国舅爷临危不惧,处乱不惊,与劫匪斗智斗勇。最终劫匪得以感化,认识到自己的罪行,将国舅爷恭恭敬敬地护送回县衙。
如此说辞既解释了那晚的乱局,也掩盖了县衙的疏忽,同时树立了吴鸾高大光辉的形象。
吴鸾颇为满意,又让郭师爷着重润色了自己智斗劫匪的桥段,这才写成折子送回京城。
柳亦儒听说了董兴遇刺的事儿,若有所思地看了云绝一眼。云绝此番救了吴鸾,也救了他,怎么说都是有恩。柳亦儒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不禁为之前自己冤枉云绝,处处针对他而感到愧疚。
至于云绝的身份,以及他和十二的关系,柳亦儒也帮着在吴鸾面前遮掩了,只说云绝在进盈袖园前与十二有些渊源,算是旧识,因此识得十二的点穴手法。经此一战,二人也算是某种同盟,有些事儿上心照不宣。
吴鸾心大,也没有多问,只是对着铜镜顾影自怜了一番,“确实英俊,男女通杀!不过太过打眼也不是好事,容易惹人惦记,反招来杀身之祸。以后爷还是要低调些。”
对于遇刺一事,吴鸾简单地理解为劫匪被他的美貌所折服,因此穷追不舍。至于后来用他换了柳亦儒,只是十二要把他这个最好的留在最后。十二自己也说了,草包国舅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草包”二字,吴鸾选择性忽略,单单领悟到了十二对他的拳拳之意和势在必得的决心。
云绝和柳亦儒对望了一眼,同时选择了沉默。
吴鸾每日替二人换药,云绝的刀伤已经逐渐愈合,但柳亦儒的胸口创面太大,依旧血肉模糊。
吴鸾愁眉不展,“这胸脯子都划花了,怕是要落下疤来的,将来被你媳妇嫌弃怎么办?”
吴鸾对柳亦儒被十二带走的事儿耿耿于怀,难免生云绝的气,怪他不该用柳亦儒去换,“有你这样的么,拿我小舅子去换我。他若伤了性命让我如何向岳家解释。如今他受了伤,我都不晓得怎么再登柳府的门,我岳父岳母还不得用扫把将我打出来!他姐姐也定饶不了我!”
柳亦儒忐忑地看了云绝一眼,生怕他将那日十二在他身上刻字儿的事儿说出来,见云绝只是闭目养神,方低声道:“也没什么。你莫要怪他,本就是我的主意。是我求他演的这场戏。他没有真绑我,系的是活扣。又在我衣服上留了标记,及时找到我,将我从那杀手手里救出来。横竖咱们两个都没有太大的闪失,这事儿还得多谢他。”
吴鸾心有余悸,“兄弟,下次可不兴这样了,哪有用你的命来换的。你知道哥哥当时有多扎心,比死还难受。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哥哥死一百遍都难赎其疚。”
柳亦儒心中柔软,低声道:“你难道不明白,你若是死了,我又怎能……”
吴鸾拍拍柳亦儒的肩膀,“兄弟,哥哥明白,你也是怕我死了,你回去不好跟你姐姐交代。你放心,哥哥命大,死不了的。即便要死,也得等娶了你姐姐进门,给我们老吴家留了后,才能死得安心。”
柳亦儒怔了一下,满腔柔情化为乌有,却又有苦说不出,只能赌气道:“别整天死啊活啊的挂在嘴边,你死了,留我姐姐做寡妇么?那我就让我姐姐带着你的儿子改嫁,让你儿子管别的男人叫爹,姓别人的姓去。”
“这,这也忒歹毒了。”吴鸾被震慑住了,吓得不敢再乱说话。
一行人在长州城休养了几日,吴鸾伤得不重,很快便恢复了,除了脖子上有一条细细的伤疤,其他地方已无大碍。待吴鸾下床能动了之后便筹备启程,由许林带兵护卫着回京城。
王鑫屏感念吴鸾在自己的地盘上没有丢了性命,自己一家老小都躲过一劫,非要送给吴鸾几个美女。
吴鸾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王鑫屏探头看看屋内的云绝,又看看柳亦儒,一拍大腿,“下官迂腐,不解国舅爷的风雅!”
转天送来几个清秀俊俏的男孩子,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脸上涂脂抹粉,穿得花红柳绿。
云绝扭脸,柳亦儒重重地放下药碗。
吴鸾尴尬不已,堵在门口不放人进来,“都回去,都回去,把爷当做什么人了!”
王鑫屏诚惶诚恐,“品貌确实比国舅爷屋内的两位相差甚远,难怪您看不上。可长州不比京城,小地方的人没见过世面,因着闹饥荒城里又少了一半的人口,勉强找了几个看得过眼的孩子。您担待着,不够格伺候您,就让他们端茶倒水,或是暖个床也好。”
吴鸾虎躯一震,差点儿旧伤复发,哆哆嗦嗦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爷需要他们暖床?爷的床都是自己暖的!”
众人看向吴鸾的目光越发透出敬佩。瞧人家国舅爷的境界,断袖断出新的高度,养个男/宠都是当祖宗供着的。
第31章 首次成“攻”
好容易推脱了王鑫屏的好意,一行人上了马车回京城。云绝和柳亦儒伤重,只能躺在马车里。为了方便照顾他们,吴鸾将两人搬进一辆马车中,自己依旧蜷在地板上。
归程不必赶路,又带着两个伤重之人,因此走了半个月才抵达京城近郊。听闻圣上得知了吴鸾的光辉事迹,已命礼官届时在城门口迎接。上一次由礼官恭迎进城的,还是平乱有功,打了胜仗的骠骑大将军。
这晚宿在了离京城最近的一个驿站,梳洗沐浴,修整一晚,明日便可进京面圣。
趁着吴鸾去沐浴,柳亦儒问云绝:“一个月的期限在几日前就过了,吴鸾可算是安稳了?”
云绝点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一月为限,若目标不死,便是任务失败,会赔给宿主十倍的银两。倘若宿主不满意,仍要目标性命,要二次结契约,需加付百倍银钱。以吴鸾国舅爷加文忠候的身份,想要他的命,第一次的行刺费用肯定不低,至少以几万两为计。吴鸾没死,宿主会获赔几十万两,若要再次刺杀,便要花好几百万两,暂且不说是否有这么大的决心要他的命,单说这笔银子,普天之下恐怕也无人付得起。”
柳亦儒不解,自语道:“他那样的人能惹多大的仇怨?竟然有人出几万两银子要他的性命。”
他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向云绝问道:“你会履行诺言,离开吴鸾吗?”
云绝淡淡道:“我与他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偶然擦肩,也仅此而已。”
“好,我信你。不过你若是今后对吴鸾不利,我还是不会放过你的。”柳亦儒背起包袱,“就此别过。我觉得京城中不会有人这么恨吴鸾,非要他的命。我倒是听侯府的下人偶尔提起过,他们吴家山西宗族那边筹集了一大笔银子送入京城,吴家一向与京城并无钱财往来,此事颇为可疑。我去山西走一趟,看看有什么线索。”
正说着吴鸾推门走了进来,他刚刚沐浴过,脸上粉扑扑的,身上只穿了一件淡蓝色的单衣,一身的水汽,头发也是湿漉漉的。
他看到背着包袱的柳亦儒,惊问:“兄弟,你身子刚刚好些怎么就要走,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去哪儿?”
柳亦儒低头,“我已无大碍。烦劳你回京后去柳府跟我爹娘说一声,就说我去昆仑看望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