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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如钩——by催函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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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哥......"萧御风说得安然,乔润笙却迫不及待地打断。
"嘘--"萧御风作出"噤声"的动作,示意乔润笙师父正熟睡着。他帮师父检查、整理好被子,才拉着乔润笙退出内室。
"怎么了?"他这才要乔润笙继续刚才的话。
"于知解毒如此顺利,师哥难道不会怀疑,是他下的毒吗?"
话一出口,乔润笙明显感觉到萧御风的脸色暗了下来。
好一会儿,仅有两个人的回廊上静默无声。
当萧御风终于把脸转向乔润笙这边的时候,他从师哥的眼眸里看到了泪水,也看到了恨意。
"一个师门之外的人,也觊觎这掌门之位么?若是七师叔还在......我为何还要去依靠一个不甚了解的人去解毒?"
萧御风狠狠地控制着自己的恨意,几次眼泪欲夺眶而出,都让他逼了回去。
"七师叔......人死不能复生的......"见到师兄如此挣扎,乔润笙深觉心如刀割,想出声安慰,却恰恰踩到了萧御风的痛处。
"你闭嘴!"萧御风怒极,一下子释放了原本压抑的嗓音,"乔润笙,你不配喊他七师叔!"

第十五章
"师哥......"萧御风这么一吼,让乔润笙心里猛地一凉。
"为什么......为什么......"萧御风紧闭双眼,眼泪还是从眼角流了下来。
见此番情景,乔润笙犹如置身冰窟。师哥知道了么?不,他绝不会知道的,不会知道的......
"杀人纵火......"萧御风极力克制自己欲要痛哭的情绪,艰难的从牙缝见吐出几个字,"我从没想过,你会做这样的事。"
霎那间,乔润笙心灰意冷。
他知道......知道......
"是啊......"我杀人纵火,七师叔是我害死的,你都知道了,不是么?
脸上显露出自嘲,乔润笙微仰着头,微风拂过发梢,他竟感觉到刺痛。
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一直以为,他从不知道这件事......一直以为,在他心里,自己还是和从前那个一样的乔润笙......难怪他对自己冷漠,难怪他有时会对自己怒目而视,不理不睬......原来,他都知道......
"竟然是你......做出这种事......"收住泪水,萧御风怒睁双目,狠狠盯着乔润笙。
乔润笙知道,他眼神里的犀利,不只叫愤怒,还有仇恨。
"所以呢?"乔润笙看向萧御风,目光中只有不羁,"所以,你要把我怎样?"
不羁的言语和神情一下子把萧御风激得怒火冲天,箭步向前就想挥掌教训眼前狂妄的小子,只是掌未至,人倒已先单膝跪倒下来。
乔润笙身形一矮,他身后不远处藏着的人便一览无余。

见已经藏不住,躲在柱子后面的人便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脸上挂着笑意。
"果然是同伙。"来人走近了几步,萧御风认出了他,正式方才在前厅挑衅的那个。
"我怎么会信了这姓乔的‘窝里反'的一番言论呢?"他在距离乔润笙十步远的地方停下,"一个杀了师叔,另一个给师父下毒,这样就以为师父的毒借不了了,啧啧,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你是谁?"乔润笙背对着来人,问话的声音竟有一丝轻颤。
"在下白羽,"来人还故意朝两人拱拱手,"见过两位师兄。"
"呵呵。"乔润笙站起身,依旧背对着白羽,"你这也叫‘见过师兄'?"
双指之间,夹着一枚飞镖,镖上沾着鲜红的血迹。
"乔师兄此言差矣,师门败类......人人得以诛之!""类"字一出口,白羽就已拔剑刺向乔润笙,但是,乔润笙动作更快。
身未转,剑先至,在将白羽的剑挡开之后,乔润笙一个回转,剑脊敲击到白羽的手腕,白羽的剑一下子脱手,掉到几步之外。
"乔润笙,你未免太狂妄。"毫不介意对方把自己的剑打得飞离手掌,白羽甚至还轻笑,"可是,师门上下有几百号人的,就你们两个--还打得过吗?"
说完,白羽击掌,霎时,众师兄弟从四面八方涌来。
局势已是剑拔弩张。
"人是我杀的,火是我放的,我是大逆不道,我是该万劫不复,只是下毒之事未明,你们也不要错杀无辜。"
言语间,还带着自嘲。他低着头,脸上带着嘲讽,萧御风站在他身侧,所以,只有萧御风看到了,看到了乔润笙眼眶里含着的泪水。
为什么?你承认你大逆不道,你承认你该万劫不复,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流泪呢?
乔润笙的话并没有减少众人对萧御风的恨意,反而更让众人相信,眼前的两个人便是欺师灭祖的同伙,必须全部诛灭。
群情激愤之下,有人挑了头:"兄弟们,管他的,大家杀了这两个师门败类!"
剑已在手,乔润笙下意识防御来犯,而在打斗间,眼睛在人群里搜寻着某个人。四目相对仅一瞬,乔润笙对那人莫名的嫣然一笑。
眼神并没有从远处收回,乔润笙专心于眼前的战役之余,还在顾着萧御风。
即使我将万劫不复,也绝对不要带上你。

第十六章
剑,借着玉蟾的光华,泛出莹莹的白光,剑身细长,奇怪的是,竟没有剑格。乔润笙挥剑并不想伤到众人,他只是以剑气封住众人的穴道,除了......
"该死的。"乔润笙低咒。
一道剑气控制不当,伤了那人的脖颈,而那人方才正要刺向萧御风的肩胛。
那句咒骂却不是给那个人,而是给自己。
不顾自己浑身伤口的疼痛,却为即将降临到萧御风的伤害而心惊肉跳。真是......该死的。
颈部、肩胛、上臂、背部、腰侧、后膝都有伤口,乔润笙渐感不支,瞟一眼萧御风,似乎比他好不了多少。
"喂!"他被自己气得都不想叫不远处被人围攻的那个人"师哥",而萧御风竟也听出了是在叫自己。
"说!"
乔润笙不再回话,但萧御风发现,乔润笙在渐渐后退,向自己的方向退来。
步子很小,做出像是被众人逼退的样子,一步一步地,逐渐逐渐,两个人只有一步之遥。
"再近些。"乔润笙说得很小声,但在如此刀剑铿锵的环境中,萧御风还是听到了。
内心依旧抗拒着乔润笙,步子却不自觉地向他的方向挪,挪到几乎背靠背,还跟着他把步子后移。
即使有些体力不支,还是跟上他的移动方向。
"累了?"并未将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但乔润笙感觉得到。
"还没。"
都已经在咬牙硬撑了,还嘴硬......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乔润笙苦笑了一下,脚下依旧带着萧御风移动。
渐渐的,身边的人从四面包围,到只能包围三面,乔润笙已经退到,身体的左侧就是悬崖。
而萧御风是背对着。
刀剑击打之声弱了下来,很多人停手,只是注视着这两个人。
有人甚至目不转睛。
但也有人在心里盘算,伸手推一把,让他们摔下悬崖,生死由天,还是活捉了这两个师门叛徒,交由师父处置。
似乎......后者会让师父更对自己上心。
"有种--跳下去呀。"还是有挑事的。
由于是背对着悬崖,萧御风尚未理解"跳什么",而乔润笙留给众人一个嫣然微笑的侧脸之后,剑还到左手,右手伸出去一捞,人急急地倒向左侧。
几乎是一瞬间,原本还在鏖战的两人,一瞬间消失不见。
站在崖边的人呆立惊愣了很久,才渐渐反应过来。
"真就......跳了?"刚才挑事的摸了摸心口,"我只是这么一激......还真就跳下去了?!"
有心有余悸的,也有抱怨的。
"本来还想活捉这两个叛徒让师父治罪,也好让我威风威风呢,就这么跳下去了。"
当然,还有快慰的。
"恶人终于死了,这下师门该清静多了。"
众人又在悬崖边磨蹭了一会儿,然后各自散去。

当身体背朝下急速下降的时候,萧御风一瞬间明白那人说的是什么。
跳悬崖。
腰间还缠着乔润笙的手臂,紧紧地环绕着,让萧御风在急速下降中,还能感到安心。
对,是安心。
即使内心还是排斥乔润笙的种种,但却不讨厌这般紧紧圈住腰间的手臂。
至少觉得,他在在乎自己。这感觉,就像刚才不自觉地跟着乔润笙移动步子一样。
突然感觉,降落速度慢了下来。在呼啸的风声中,听得到金属与山石摩擦发出的声响。
"乔润笙?"他试着喊身后人的名字。
风,依旧在耳边呼啸,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没有被对方听到,他自己也在风声中搜寻对方的回音,只是,在什么都没捕捉到的时候,腰间的手臂突然一松,萧御风就这么......
就这么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

第十七章
"到了。"上面传来乔润笙特有的嗓音。
萧御风躺着让背痛劲儿过去些才站起来,环顾四周,竟然有屋子,有溪水,不远处还树木葱郁。
"这已到谷底了吗?"居然有这么一片天地,自己从来不知道。
"没有。"乔润笙指引萧御风再向下看,此处只是山石构造出的一个平台,一侧还连接着山壁,而另一侧依旧是峭壁悬崖,深不见底。
"走吧,夜深风寒的,身上又有伤,再这么站下去,非得病不可。"乔润笙不由分说,拉起萧御风的手就往前走。
走得熟门熟路,就像住过很久一样。
走到最远的一间屋子停下,乔润笙伸手去推竹门,进屋后,竟是纤尘不染。
原以为灰尘遍布的萧御风有些惊讶。
"你对这儿很熟?"
"三年前出师后,在这里住过三个月。这样像样一点的房子是后来派阁里的人来盖的,这里也一直有础润阁的人来打扫。"
乔润笙找来一支蜡烛点上,屋里顿时亮了起来,他让萧御风先坐下,自己又走了出去,不多久,就拿回了一个匣子。
萧御风只是在一旁看着,看着乔润笙把小瓷瓶从匣子中取出。
"药?"隐约闻到草药的味道,萧御风才知道乔润笙是去取药回来了。
乔润笙拿瓷瓶的动作未停,只是眼睛向上瞟了一下:"去趴下。"
屋中只有一个睡榻,上头铺着薄薄的一层棉絮。萧御风倒也不反对,乖乖地解衣趴下。
温软的指尖抹上冰凉的膏药在萧御风的肩胛处轻轻涂抹开,让他的肩胛处一下子有了冰凉的触感。乔润笙动作轻柔,一一涂抹过背部大小伤处。
由于长期习武,萧御风的背部肌理分明,却也伤疤纵横。涂抹着新伤,却也被道道旧痕惹得思绪万千。想着想着,不觉加重了手指的力道。
"咝--"萧御风因背部突来的疼痛而发出轻响,乔润笙不但没有减轻手指的力道,反而更加用力地来回涂抹。
承受着疼痛,萧御风也不做声。
"你就不怕......"终究是因为舍不得,乔润笙又放轻了力道。
"嗯?"
"你就不怕我在药里下毒害你么?"你就不怕疼么?一声不吭的。心中想问的话,到嘴里就完全变了个样。真是的。乔润笙生气地咬了咬下唇,抹药的动作稍有停顿。
"虽然恨你,但还是信你。"话这么说,但萧御风的眼中已杳无恨意。
乔润笙未说话,内心暗自期待着萧御风的下文。
"或许,这么些年,连恨,都恨错了人。"萧御风忽一扭头,撞上了乔润笙略带讶异的双眸。
"为什么?"似乎是觉得自己失态,在低头之后,乔润笙才问出口。
"第一年从父亲手中接过揽月山庄,那时候你刚出师不久,正着手建立础润阁,而础润阁略有小成,你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管理础润阁内部事务,而是......"
而是派人保护揽月山庄,刚被贼人洗劫的揽月山庄。
萧御风在"而是"后便停住,乔润笙在内心把萧御风的话接了下来。
自己完全清楚,那时候,自己做了什么。曾经以为这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付出,原来......他也注意到。
停顿了一大会儿,萧御风继续道:"所以我安心地放松山庄的守卫,把山庄的安危,交到你手里。"我并不是刻意松懈,也不是在养精蓄锐,我只是--信任你,信任你的防卫,信任你给揽月山庄带来的安全。
"这些年,苦了你了。"这几个字,萧御风是由衷的。
"混蛋。"
身后的声音低低的,萧御风没听清楚,回头,是乔润笙嗔怒的娇颜,和含泪的双眼。
"混蛋。"乔润笙有低低地咒骂,萧御风并不理睬,穿衣下榻,然后伸手,想要拿过乔润笙手里的药瓶。
"我想静一静。"乔润笙把药瓶抓得紧紧的,没有让萧御风如愿拿走。萧御风并未强求,抽回手,向屋外走去。
"伤口要上药。"临出门前,萧御风轻声嘱咐。
声音虽小,但他相信,乔润笙听得到。

第十八章
"混蛋。"乔润笙的思绪还停留在萧御风刚才的话里。
若非被一句"信你"打动,自己此刻一定是心惊肉跳。
若非萧御风刚受过伤,自己一定狠狠地揍他一顿。
即使有础润阁的精密防护,他也不该松于山庄的防御,只要关系到萧御风的安全,谁都松懈不得,尤其是萧御风他自己。
怎么只能依靠信我?怎么只能......
盈眶的泪水终于溢出,连乔润笙自己都分不清,这泪,是安慰还是庆幸。

草草地处理好身上的伤口,乔润笙走出门,由于后膝处受伤,走起路来多少有些不自然。
萧御风在断崖边迎风而立,发丝在清风中飘散,整个轮廓仿佛被月光描上了一层银边,一瞬间,乔润笙以为,这是羽化的仙人。
可能是听到了脚步声吧,萧御风回过头,乔润笙呆愣了一会儿,忽而向一边别过头去。
"进屋吧,别着凉了。"说完,自己先进屋去了。
外头的萧御风也呆愣了一会儿。
笙儿刚才脸上浮现的......是红晕吗?
笙儿?!萧御风回味着脑海中闪过的曾经亲昵的称呼。笙儿......好久没这样叫了。

再进屋,乔润笙已经和衣在榻上睡下了,面朝墙一侧睡着,萧御风只能凭借呼吸声判断睡眠的深浅。
似乎已经熟睡了呢。
一张睡榻容不下两个身形修长的男人,萧御风无法,只得在桌案上伏一晚上。
睡意朦胧之间,似乎有人轻柔地为他披衣,动作虽柔和,却瞒不了习武之人的洞察。萧御风并未睁眼,继续假寐着,待听到那人重新上榻的声响,才慢慢睁开眼。
是件斗篷。萧御风的手指划过光洁的衣料,又微笑着合上眼。
一夜安眠。

萧御风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由于常见积累下来的习惯,他已杳无睡意。将斗篷轻覆在乔润笙身上,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屋子,去进行清晨的吐纳,练功。
练功不多久,萧御风听到了屋里有声响,就看见乔润笙抱着斗篷走出屋子,头发披散,衣衫凌乱,眉头紧锁。
此样的乔润笙在萧御风眼里,带着别样的妖媚。
乔润笙似是不耐地捋了捋头发,又向中间一间屋子走去,一会儿又出来,来来回回了几次,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如此娇媚的人儿做出如此稚气的事,萧御风哑然失笑。他从不知道,乔润笙有如此严重的起床气。
才想上前劝慰几句,萧御风就听到了许多人匆匆的脚步声,似是从中间一间屋子传出来的。萧御风虽觉得不可能,却也不得不警惕是同门的师弟追来,此时,乔润笙倒是眉头舒展了些,站起身来,抚去身上的灰尘,走向中间一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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