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荣宠完本——by叶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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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见了,也不由好言好语了不少。
“结账,另外,借用了一下笔墨可否?”
“好嘞好嘞,小公子请。”
秦湛付了钱,又些了封信,这才道:“掌柜的,这信一会儿你交给刚才同我一起吃饭之人,就说我走了,让他不必再找。”
掌柜一愣。
秦湛只放下信,便牵着秦柔儿离去。
信中也不曾说了什么,只说他不会去兴周会,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过生活。兴周会将来不会落好,看着血脉亲缘之上,秦湛也劝他早日从兴周会离去。大好河山,也让梁谷胥乐不必沉迷过去,到处走走,看看也是好的。
如此,方是不负此生。
秦柔儿眨巴着眼角看着秦湛,不过她不吵不闹,只牢牢牵了秦湛的手,十分信任的随着他用离开了客栈。
“三哥,我们不跟梁谷叔叔他们走吗?”
“嗯,我们跟他们不是一路的。以后,你只跟三哥在一起。”
秦柔儿仰起头,肥嘟嘟的面颊上露出一个笑容,“好,我听三哥的。三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秦湛带了秦柔儿,只快速又到了另外一侧码头。他问了些人,才打听到刚好有一艘船要出水路起航。
秦湛带了秦柔儿过去,他付了些钱财,那船上的管事就让他上了船。一来,看在钱的面子上,二来,那管事见秦湛这么个半大小子带了一个年岁还小的妹妹独自讨生活,也颇为不容易。
这船主要是运货物的,还捎带送了些人赚些外快。是以,这船中人员颇为复杂,环境也不怎么好。
二十几个坐船的乘客,只挤在了一间船舱之中。因外面有货物,这些人都不被允许经常出去,只得闷在里头。
时间一长,里头空气就不好。
秦湛把包袱抱在胸前,他也是知晓几分人心的。里面的钱财,是他跟秦柔儿以后的生活依靠,万万丢不得。
这般,熬了一日,这船终于靠了岸。它不是到了地方,只是下船来补些货物跟粮食。秦湛只知道此地是叫司地,其余便一概不知了。
实在受不了船舱的味道,秦湛就带了秦柔儿下了船。他打算从这司地开始,之后也开始走陆地。
秦湛已然打算好,他要去的地方是郡益椛宜。郡益之地,跟荆北不同,那里物产丰饶,四季如春。而椛宜,据说那里天气宜人,民风淳朴,长年四季如春,是个好去处。
“三哥,等我们到了椛宜,柔儿还要养兔子。”
秦湛笑道:“给你养一群。”
秦柔儿便连连拍手,“好啊好啊。”
秦湛笑着摇了摇头,却又突然严肃道:“柔儿,你千万要记住,我之前同你说的话。你不能再叫我三哥,直接叫我哥哥就好。还有,你叫梁柔,我叫梁湛,我们父母双亡,家中没有亲戚,这才出来讨生活。谁问,你都只能这样说,知道吗?”
秦湛这般说,秦柔儿怕又是想到了澜贵仪,神情便低落了几分,只落寞的应了声。
秦湛也无法,只得安慰了秦柔儿几句,而后便向人打听,哪里租用马车的地方最是便宜又好。好听了好些时间,最后才选了一家马行,定下了路程跟押银,还有车费。秦湛原是想要买的,只驾驭马车跟骑马是两回事,只得租马车,再雇佣个马夫了。
听着车夫的意见,秦湛买了些不易坏的干粮,还有一些食物放入马车之中,又买了些纯净水,这才上路了。
这马车自是无法同宫中车辇相比,里头也不曾铺了毯子。为了防止颠簸的难受,秦湛自己买了几床被子铺了凑合着用。
马车一跑了起来,秦湛原还想看些闲书打发时间的,却发现车摇晃的实在厉害,真是没半分心思了。
“唉。”秦湛一叹,又看向秦柔儿,她也是难受的厉害。
如今,他跟秦柔儿,还要适应啊。
快出了城门之时,马车便慢了下来。秦湛撩开了车帘子想着透透气,便瞧见城门口严的很。要出门的人具是排了对,前头有人大肆翻查着些什么。
偶尔的,有一个人立时被人抓了下去,稍稍有挣扎的,竟然马上就有人叫着反贼,而后被一顿毒打,给着人拉了下去。
“这是?”秦湛皱眉。
车夫也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怎么了……听说三皇子被刺客行刺了,现在皇上满天下抓反贼。你看看,都是这闹的。
这几天,我们这儿给抓去的人多了,好些都没有回来。有些哪里是什么反贼啊,但也没办法。现在,只希望三皇子早点康复,能平息一些皇上的怒气。”
秦湛皱了皱眉,又看向城门口。
这会儿,一个有几分力气的男人似乎跟守门的官兵吵了起来。
“格杀勿论!”
忽的,那守门长官竟然拔出了利剑,却是一剑朝那汉子刺了进去。
“杀人了!!”排队的百姓被惊扰了,好些吓的跑开了去。
“跑什么!你跑,是不是你就是反贼!来人啊,把这里给我围住了,谁要跑,都给我关入大牢!”这守门官一喊,顿时,那些百姓就不敢跑了,只哆哆嗦嗦重新走了回来。
“这未免过了,这地的府君不管吗?”秦湛皱眉道。
“管不了,我是个车夫,走的地方多,现在哪里都是这样。我们这里偏远一些,还好些,有些地方,反贼的人头都挂满了城墙。”
秦湛心头一跳,秦慎疯了!?
他知晓自己死了,不管现如今秦慎知不知道自己并非他的血脉,他总会诛杀兴周会的人。但这样的格杀勿论,是在扰乱民生啊!
大苍历经太祖平乱,太宗恢复民生,到了如今,已经有了盛世开始之景象,他这是要做什么!?
秦湛恍恍惚惚进了马车,终于到了他这里检查。
约莫是秦湛跟着秦柔儿看着年岁不大,也没引起多少注意。他们倒是没出什么事儿,便让他们离去了。
“哥哥,怎么了?”秦柔儿轻声问他。
出了城门之后,秦湛便有些神情恍惚,她不由有些担心。
秦湛确实有几分心烦意乱,难道这些日子,秦慎真的是为着他的死,把这个天下弄到了这种地步?
他到底,要做什么!?
一路奔驰,直到日头落下,外头车夫传来声音,“客人,这里有我一个朋友,天色也晚了,若是您在马车里不舒爽,不如去我朋友那儿歇息一晚,也吃点热乎食。
我干这行的,也不骗人。您去了,就是得给一些住宿费,您看呢?不贵,大概是二十个铜板,您看行吗?”
秦湛点了点头,客栈住宿,再叫些吃的,少不得也要加倍。
“行,多谢了。”
“公子您客气了。”
秦湛到并非没有防人之心,随着车夫略微绕了些路,走到一个小村庄的时候,秦慎便松了口气。这村子外头,田地开垦的井然有序,不似那种挂羊头卖狗肉的小村落。再则,现在好歹是太平之世了,若是还出了那种专门打劫过往商客的村子,也早被官府给查办了。
接待秦湛的一户姜姓老汉,他家有三个茅草屋,收拾了一间出来,以往专门用来做这种夜宿生意的。
他家中,有他一个婆姨,还有一个儿子。
秦湛同着秦柔儿到,他们倒是万分热情。
晚间的时候,姜老汉直接将他儿子白日间打来的野鸡汤分了半只端给秦湛,还给了两个白馒头,两张热腾腾的烙饼。
这些分量,倒是足够了。
秦湛坐了一整日颠簸的马车,实在没了精神,略略喝了些鸡汤就没胃口了。秦柔儿倒是还行,吃了半张烙饼,又吃了些鸡肉。
另外屋子里,姜老汉的婆姨烫了两个鸡蛋,却是递给她儿子,“春儿,刚才我给那个少爷送热水,我瞧着他像是吃不惯我们这里的东西,没吃多少。一会儿他怕是饿,这鸡蛋你给他送去。夜间他要是饿了,也能垫垫肚子。”
姜春吃着烙饼,鸡汤他一口没喝,是留给自己爹娘的。不过听他娘说那小子喝不惯,姜春顿时一皱眉。
那小子来的时候一看那周身的气质,姜春就知道,这又是哪户人家的公子出来的。公子命富贵,哪里知道鸡汤的难得。
“春儿!”上头老父亲叫了声。
姜春赶紧应了,接过了鸡蛋,然后朝秦湛那边屋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