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龙帝君我耐你完本——by不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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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到。”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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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四周,无数目光盯着自己打量,指指点点、不怀好意、如影随形。
似在轻贱、蔑视自己,间或几人捂口而笑,令人忍无可忍。
你们在看些什么!说些什么!笑些什么!
深吸一口气。
脸上倏忽冒出刻骨的悲凉。
“方丈,我只是个疼爱乖孙的外公,我有什么错?难道四派之人就可以仗势欺人、随心所欲了吗?难道这世道就是这样吗,不辨是非对错,你看看,梓潼他年纪轻轻就成了这个样子!”
瘫在躺椅上半死不活、口水横流,是蛮惨的。
刚儿要不是古寺方丈顺手帮他们挡了一下,他们也早变落汤鸡了。
“您慈悲为怀,护着那小子,觉得我行事毒辣。可您知道他小小年纪心思有多恶毒吗?假意示好,伺机下毒!难为我乖孙不计前嫌,连割喉、落水之仇都能宽恕,可他!恩将仇报!这样的人如果不严厉惩治,引得众多仙门弟子效仿,那……”
“我也是为了大家好啊!”
海绥安却看不下去了,“呸!林家主你要不要脸的。这小子会被当胸一脚踹进水里,是因为他骂檀栾‘跛子’!被琴弦割喉是因为他叫你林家恶奴先把檀栾抓了起来,扬言要用檀栾的脸试试咱青府特制的琴弦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就是,打不过了就卖惨,装什么装!”
吐口水之声顿起。
“你们!你们臭味相投、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方丈,您德高望重、秉公执法、明辨是非,可一定要为我爷孙俩做主啊!如今就剩下我们爷孙,您要是就这样纵容西山为所欲为,那古寺的名声……”
无我尚未答话,白衣道君已从善如流,“好吧,不知林家主想要怎样?”
林天奇打蛇随棍上,“我不想怎样,只想讨个公道!”
“却不知是怎么个公道法?”
“檀栾偿命!或者你把我乖孙治好并作出相应赔偿!”
“哦?”脸往边上转了一下,转回来时挂上了意味不明的笑,看着林天奇道,“那我选后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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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奇惊异他连争辩都没争辩一下就认了罪,准备的一大堆说辞也哽在了喉咙。
却也总算是件好事,谅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辩”不过自己,哼。
但听他选了第二样,真是根本摸不着头脑。
瘫都瘫了治什么治?他其实也不指望还能要檀栾的命,不过就是想压西山一头而已,为了挣回点面子罢了,这样以后在人前也有得说道说道。
那人却已经朝他们走了过来,要来“治疗”了。
看着一身白衣一路走来留下的那串血色脚印,直觉还是不要让他近身的好吧?
“慢!”
云九尘自然是不会听他的。
“你说办法,我自己来!你别过来了!你身有血光对神佛不敬!”
脚步终于停了,似笑非笑道:
“中脘、合谷、阳陵、后溪……”
林天奇额头的冷汗终于滴下,松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开始施行。
原以为云九尘是诓人的,谁知一路拍过去檀梓潼真的开始能动了?!脸上适时地装出喜悦表情,心里暗自思量接下来要怎么办,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早已超出了他的准备。
“檀中。”闻言往檀梓潼胸口拍去。
“外……赫赫——”
公字尚未出口,变故陡生。
肌肤溶化、血肉凋零、白骨森然。
像是拍开了一包毒1药,檀梓潼从胸口开始,而林天奇从右手开始肉稀拉拉地往下流。
这景象太过刺激,只要见过一次就一辈子都不会忘。
当年被西山人救的老百姓中不乏有崇尚仙门弟子风姿,而投入青府学艺的“故人”——
“红颜枯骨!蓝筠!”
十八年前紫衣苗女以身饲蛊,生生灭了羽、虎两族十万先锋军。
犹记白骨堆叠成海,惨嚎惊作浪花,地狱重现人间。
骷髅嘶吼着缓慢移挪,不甘地想要抓住彼岸的他们。
却一一坠入那点星神剑劈出的曼珠沙华崖。
“啊!——好恶心!好臭啊!”
“怎么成这样了还会动的!”
点出蛊名及苗女名字的人再度大声喊道,“大家快躲开,会传染的,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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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奇仍在惨叫,红黄汁液流了一地。
躺椅上的少年更惨,就像死在家里没人管而烂没了的尸体一样。
眼珠在空荡荡的眼眶中欲坠不坠,间或转动几下,让人知晓他竟是活着的。
峦山云纹长靴出现在眼前。
一抬头,云九尘提着剑朝他胸口戳过来。
吓得林天奇屁滚尿流地往后退。
避无可避时,对方却只是从他空荡荡的衣服里挑出了一块血色玉坠。
他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便想奋力抱住对方的腿让他也尝尝这滋味!
只可惜因过于惜命,力气在刚刚都用来躲避了。
云九尘自然知道他的动作,悠悠走开,就在他看得见够不着的地方站着,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林天奇终于知道对方是在折磨他了。
即便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变成这样,不似人样,反倒愈发胆寒。
不知死亡何时到来,等待死亡的恐惧包围着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栽在这件“为外孙出头”的小事中的。
欲哭无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赫赫惨笑中带着绝望,又透出那么一点哀求:
“你到底想、怎样啊——”
白衣道君轻轻地擦了擦兔子形状的玉佩,“不想怎样,就想问林家主一个问题而已。”
“你、问。”
“我送阿栾的东西怎么会在你身上?”
林天奇下意识想狡辩。
但他实在没力气说出太长的句子。
他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都建立在极大的痛苦上。
云九尘无所谓地笑了笑,替他说了下去。
“我知道,是你在抓到阿栾后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对不对?”
“对”字倒是很好答。
但从对方听来平淡却教他浑身一寒的话语中,林天奇直觉如果说了这个字他可能就真的完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想承认错误,却连否认对方话语的力气都没有。
他突然觉得也许云九尘仍是故意的。
明明只要他点出自己的罪名来自己就八成会承认。
可他偏偏不,偏偏还要为他“争辩”。
却又无声地警告他别信口开河,以这种方式逼他亲口说出真相。
“哦,你说的不对,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让你失望了。
是我错,是我不该,是我卑鄙。
玉佩……玉佩原本是在檀梓潼身上的。
我一看就知道自个儿外孙干了什么损事,完全是咎由自取。
可我还是颠倒是非,还要把真正的受害者弄死。
理直气壮地强词夺理,仗势欺人还要杀一儆百!这就是我林家的作风。”
即便在生死面前他也丢不起这个脸。
更没那个力气说这么多的话。
只在原地连气都叹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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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椅上的少年“赫赫”两声。
云九尘欣然转向他,“哦?你有话说。”
极其耐心地等着他酝酿半天,憋出言简意赅的两声。
“偷、吃。”
有人满意地笑了。
从腰带上垂下的白兔玉佩中,飘出一对通体红色并泛红光的丹丸来。
问他,“很眼熟对不对?”
他当然熟悉!
从那兔子玉佩眼中抠出的那颗丹药就是这样,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吃了进去。
仿佛知道他心里所想,低沉的声音肯定道:
“阿栾吃了的那颗的确是好东西,活死人肉白骨、功力大增。”
檀梓潼心道,对啊,不然我干嘛要把一模一样的另一颗吃下去。
“可是,我这人比较奇怪,喜欢炼‘对丹’。外表一般无二,药效却完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