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句话是什麽意思？我哪有"
"还没有，那张林是怎麽知道那天的事的？你告诉我，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老妈去了哪里都还不知道，有家回不了非要跟你住隔壁。"
"我......"叶择睿正想辩解，可是看到远处的梅子，硬生生得又把话吞了进去。
"怎麽样，没话说了吧，我告诉你叶择睿，司机的事我不会对人说，但你最好也别惹我。"
40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到了12月，过几天就是圣诞节，学校正在筹办圣诞舞会，学校的少爷小姐们也在努力得寻找自己的舞伴。自从上次给了叶择睿警告以後他就突然变乖起来，每天乖乖地给张谢开车，路上也没废话，甚至没有跟张谢提零用钱的事情。
其实张林有偷偷拿钱给他，但那些钱作为一个大少爷的开销来说还是不够的，所以他这两个月都很节制，没怎麽出去乱玩，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家里看书玩游戏，偶尔会陪梅子逛街。
裴冶最近也很反常，先是旷课两天，回到学校之後也是闷闷不乐，而且常常走神，问他怎麽了他也不说，只是带著越来越丰盛的盒饭默默地抢机会喂张谢，然後细心得帮他擦去嘴角的油渍，以往这时候叶择睿却会出言酸几句，可最近一次都没有，大家都沈默得可怕。
张谢问叶择显这是怎麽了，叶同学也摇头不说话，梅子那天把他拉到一旁想说什麽却被裴冶喝断了，从没见过裴冶那麽生气的表情。
"怎麽了，有什麽事需要瞒著我吗？我们是朋友有什麽不可以说的，还是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朋友过。"
"我是没把你当朋友啊，你是我老婆嘛。"裴冶调笑到，不过笑得很牵强。
"老婆，圣诞舞会要不要当我的舞伴啊？"说完就嘟著嘴靠过来。
大叫一声如来神掌，一掌挥开，"少来，老子是男人，要老婆你到外面找去。"
看著张谢愤然离开的身影他苦笑著小声地自言自语："老婆，真的不要吗？也许这是最後一次机会了。"
"不告诉他真的好吗？"叶择睿不知道从哪冒出搭在他肩上。
"没什麽不好的，我要的是喜欢不是同情，既然他不喜欢我，那就这样吧。话说回来，少了我这个情敌，你小子不是该高兴才对吗，干嘛苦著脸。"
"谁，谁喜欢他？我，我才没有。"面对叶择睿的强辩，裴冶拍拍他的肩笑笑。
"臭小子，要加油吧。"
41
"喂，那个，你的舞伴定了没？"叶择睿突然冲进张谢房里莫名其妙得问了这一句。
"嗯，骆小诺，平安夜那天刚好是星期六，她有空。"话说回来张同学干嘛要老老实实的回答他。
"哦。"他失望得应了一声，站在门口看著屋里的人写作业。
"我说，你是门神转世吗？"张谢放下笔不爽得看著他，这样被人盯著很不自在，作业也写不下去。
"啊？"他好像不明白话中的含义。
"不是门神你干嘛杵在我门口，还有什麽话一次性说完吧，如果没有就请你出去，我还有很多作业要写。"
"那个......"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那个，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小妖的话吗？我觉得其实那样也不错。"
"喂，最近没吵架你是不是心里不爽，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不错的话你去跟他跳啊。"
张谢把他赶出去，碰一声地闭上门，这家夥脑袋是不是进水了，见过男人和男人搂在一起跳的吗？还是原本就是想看笑话来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叶择睿在门外叹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照理说他跟小妖处在敌对的位置，可是这次却想帮他，不想他在离开前还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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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号那天很快就到来了，天空飘著雪，把世界都染成了白色，刚到中午张林就带著骆小诺出去了，管家叶昱各拿了两套礼服给张谢和叶择睿试穿。叶择睿也很早就出去了，据说是去接梅子，梅子好像是他的固定舞伴，张谢把礼服挂在衣架上迟迟没穿。
几个月过去了，其实他心里一直很挂念谢小婉，现在也不知道谢小婉过得怎麽样了。以往下雪的时候她总爱拉著他出去堆雪人，像个小孩兴奋地乱叫乱跳，每当这时候被她硬拉在旁边，感受过往奇异的目光会觉得很丢脸。而现在他却怀念她把雪球扔在脸上的冰凉，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往往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今年的平安夜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过，是不是有雪，是不是一个人孤独地在街上游荡，谢小婉外表看起来很要强，内心其实是个很脆弱的女人，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地维系著家庭，可能是因为是太过小心，让两个张家男人都倍感压力，才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42
张林带著骆小诺回来了，他们好像是去了一家很有名的沙龙，因为临走之前张林信誓旦旦地说，要把自己家闺女打扮成人见人家的万人迷，他真的做到了，当骆小诺下车的那一刻，连张谢都傻眼了，原来这小丫头也会有这样的万种风情的一面。
骆小诺穿著一件粉红色的低胸小礼服，脖子上带著一串珍珠项链。珍珠不像钻石那麽光彩夺目，却投射著宁静与婉约。她大大的眼睛，纯净得没有任何杂质，配上今天的装容，天真中又透著妩媚，对男人来说是至命的诱惑。只是这丫头被张谢直直地盯著，表情很不自然，像是没有自信。
"果然很奇怪吧......"
"NO，NO。"张谢摇摇食指，"丫头，你终於长大了，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怎麽办？"当然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他拍拍她的头，那是出於哥哥对妹妹的疼爱。
"走，让叶择显那个呆头鹅也见识见识咱家楚楚动人的骆小诺。"
骆小诺一听，羞红著脸小声地说了声"讨厌"然後羞涩地挽起了张谢的手。
步入会场的那一刻，所有的目光都像他们聚焦，骆小诺表面从容应对，心内其实紧张得不得了，挽著张谢的那只手也在不停地颤抖。
张谢小声地凑在耳前跟她说："丫头，放轻松，你就把他们当苍蝇好了。"
"噗。"骆小诺噗嗤一笑，"哪有像你这样把人比作苍蝇的？"
"现在不是，等会儿围著你转的时候就是了，赶都赶不走。"
"就你歪理多。"骆小诺一咂嘴，紧张也消去不了，只是见到叶择显向这边望来时，手又不自觉得抖了起来。
"骆小姐，你今天很漂亮，我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叶择显体贴地为骆小诺端来一杯饮料。注意只有一杯，有异性没人性的家夥，为什麽只拿一杯，没见著美女旁边还有这麽大个帅哥吗？算了，张谢也懒得跟他计较。
"谢，谢谢，叫我小诺就可，可以了。"骆小诺红著脸，接过饮料低下头偷笑，眼睛还时不时偷瞄叶择显。
喂，丫头，你这样子很闷骚勒。
"怎麽就你一个人，梅子他们呢？"
"喏。"叶择显指著大厅中央一大群人叹道。
顺著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梅子和叶择睿被一群男男女女包裹在中央，梅子紧紧地贴著叶择睿有说有笑，好像要证明叶择睿是她的所属物一样，而叶择睿则一脸不耐烦。
望著叶择显自嘲的神情，骆小诺眼中的光彩也暗淡了不少，张谢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麽才好，三角恋就已够人受了，现在还偏偏是四角，他摇摇头，安慰地向骆小诺笑笑，再拍拍叶同学的肩。
正好这时梅子也看到了他们，挽著叶择睿过来了。
"你们来啦，小诺今天很漂亮。"梅子是个自然熟，今天也很美，展现了她成熟妩媚人一面，说是整场舞会的女王也不为过，只是张谢却觉得她的美不如骆小诺来得生动，难道是因为哥哥眼中妹妹永远是最美的结果？
43
舞会一开场，张谢就把骆小诺交到了叶择显手上，他是想给这丫头制造一些机会，制造一点难忘的美好回忆，让她的王子陪她跳第一支舞，一遇到这种情况张谢总会找很烂的理由，这次是：他不会跳。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怀疑这种烂理由会有人信吗？
其实真正不会的是骆小诺，所以她紧张地看著张谢，不停拽他的衣角，打眼色，说是想留在他身边，开玩笑，如果不小心踩到王子的脚很糗呢。耐何张谢最大的本事就是视而不见，找了个更烂的理由说尿急，强行把骆小诺的手从手臂上剥离下来，交到叶择显手手，因为他知道叶择显会照顾好丫头，不会让她觉得有一丝窘意。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以後，看见骆小诺和叶择显在舞池边小心翼翼地跳著，骆小诺低著头，盯著叶择显的脚步，尽管这样还是会不小心踩到了，然後红著脸连忙说对不起。
叶择显笑著说没关系，然後又温柔地说，"放轻松，跟著我来就好。"
在一次又一次地鼓励声中，丫头越来越自信，舞步也越来越优雅，张谢伸出手对著她比了一个大麽指，丫头笑得很甜蜜，後来她对他说："她在一刻真的觉得自己变成了公主，有华丽的衣服还有心目中的王子，如果灰姑娘的故事注定只能停在十二点，她希望王子能记住她作为公主时的容颜。"
舞池里有灰姑娘和王子也有王後和国王，梅子和叶择睿配在一起真的很耀眼，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无法靠近，所以他们周围才会空出一大片区域，让他们尽情展现优美的舞姿。
这时的叶择睿除去了往日的暴戾，散发出来的是张谢从来没见过的潇洒与温柔。
张谢突然觉得大厅好闷，想出去透气，没走多远就看到了蹲在外面路灯下抽烟的裴妖精。
44
"你怎麽不进去？"外面很冷，还飘著雪，张谢拉紧了衣领。
看见他裴冶赶紧灭了烟，起身靠在路灯上，"好巧。"他好像喝了很多酒，眼神有点迷离，脚步也很不稳。
巧你个头。张谢低骂一声，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後买了两罐热热的咖啡。
"很少见你喝酒，有什麽不开心的事吗？"
听著，裴冶又想抽烟，可是想想又算了，只是皱著眉，表情很哀伤，他希望张谢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回答。
裴冶的沈默，这些天他已经受够了，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局外人，他愤然起身，却被裴冶紧紧拉住。
"陪陪我好吗？就一会儿。"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或许是因为烟抽多了噪子有点干，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一向霸道的裴妖精，此时却有点像哀求。
这一转变让张谢很不习惯，睁大眼想要看清楚这家夥是不是在演戏，表面如此，嘴角却在偷笑，可是看了半天都看不出端倪，只瞧见一双期盼的眼睛。
"好啦，就一会儿哦，外面真的很冷。"说完还故意抱紧双臂搓揉两下後才坐下来，有时候他真的是太过心软。
裴冶开心地笑了笑然後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张谢身上，而他自己只穿著一件薄薄的衬衣。
"喂，你干嘛？大冷的天你不冷啊。"张谢想把外套推开，裴冶却一再强行地把它套在他身上。
"你不穿我就扔了。"说完裴冶还真的要把外套往外扔。
"你......"张谢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谁说他不霸道来著。
见著有人服了输，裴冶笑著把外套再次披到张同学身上："这才对嘛，老婆暖和了，老公自然也就热了......阿啾。"刚说完他就打了个喷嚏。
热你个头，明明就还哆嗦著。张谢低骂，说实在的，不感动那是假的。
"过来。"张谢还是不太忍心，再这麽下去裴妖精真的要被冻僵。
"什麽？"裴冶一下子没听清楚，难道他被冻得听觉系统出现故障？
张谢也懒得再说什麽，直接坐过去，将衣服往裴冶那边挪挪，然後从後面揽住他，这家夥纯粹就是一个特大号冰砣，还说自己不冷，不冷死才怪。
裴冶显然是受了惊吓，脑子有点打结，这，这算什麽？张谢居然主动抱他？！
在意识到发生了什麽事以後，他嘴巴张得老大就是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我......"
"闭嘴，本少爷很讨厌有人在我面前哆嗦。"这是COS叶择睿的语气。其实张谢觉得这样并没有什麽不对，虽然怀里这个有说完喜欢他，可是他真的没有自己暖和却看著别人挨冻的习惯，特别是那人还把唯一保暖的衣服给了他。
见状，裴冶真的不再说话，把头轻轻地靠在张谢的肩上，看著一片片飘落的雪花，幸福离他这麽近，幸福又离他那麽远，前一刻还触手可及，一下刻又......一下刻又......裴冶突然想哭。
隔这麽近，张谢能清楚得听到裴冶的心跳，原以为他又会把嘴凑过来索要亲吻什麽的，谁知裴冶只是低著头轻轻的靠著，不言不语，这不是他认识的"裴妖精"这种感觉他，不喜欢......
他们都不知道在一侧的花丛里，叶择睿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紧抓胸口卷缩在雪地里，他是有些吃醋，但他的痛却是因为裴冶，那是想爱却又不能爱的痛，那是想说却又不能说的痛。所以他才卷缩在这里，容忍心爱的人将别人搂在怀里。
其实张谢也不知道裴冶会突然把头靠过来，只是这一刻他却不知道要怎麽开口拒绝，只好任裴冶靠著，任他心跳如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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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们回去吧，再这样下去你会感冒的，啊呵呵......"张谢干瘪地笑笑，不知要怎麽摆脱现在尴尬的气氛。
"不会啊，很温暖。"裴冶也笑著只是那笑容却让张谢觉得很心酸。
为什麽笑容会让人心酸？他不知道答案。
"干嘛盯著我，我脸上有什麽吗？"被裴冶目不转睛地盯著，张谢有点不自在。
"谢，我真的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他这句话像是说给张谢听，更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哈？张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算什麽告白吗？只是不允许他有思考的时间，裴冶突然坐起来，把手抻向他的脑後，头凑过来，接著他感到两片冰凉的薄唇覆在他的唇上，披在身上的外套也落了下来。
这是唱的那出？！
等等，张谢反抗，却被裴冶他紧紧地扣住。
"裴冶，你疯了！"
"你就当我疯了吧。"
裴冶突然不想思考，管它明天如何，他撬开张谢的牙齿，冰凉的舌头滑其中，贪婪地吸食著里面的蜜汁，如果可以，他不想放手。
一股热流冲入张谢脑中，他妈的居然有点气血翻涌，是这世界疯了麽，还是说男人从来都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裴冶感受到张谢的不安从狂吻变为爱抚，轻咬著他的脖子和耳朵，一阵酥麻的快感涌入张谢全身，他大喊："我的天！"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裴冶推开，慌乱得跑开，再这样下去真不知道要做出什麽事情来。
裴冶并没有追来，只是瘫倒在长椅上，用手盖住眼睛，自言自语，"谢，我记住你的味道了。"
雪依旧在飘。
张谢一路狂奔，他想远离裴冶，越远越好，跑得太急，路上又太滑，不小心扭伤了脚，很像八点档偶像剧的桥段，张谢自嘲，跌坐在地上，猛抓头痛的脑袋。
"啊──！"大吼一声舒解心中的烦闷，这可是他的初吻呢，虽说男生不太在意这个，可是......他喜欢的是男生没错，可是从来没想过被不喜欢的男人亲也会有感觉。
"喂，黑漆漆地鬼叫什麽？"
叶公子的特质就是阴魂不散，越衰的时候就越容易出现。
"要你管！"张谢烦闷地低吼一声，揉揉被扭伤的脚踝。
"你的脚怎麽了？"
"你不会看啊。"
"喂，我又没惹你，干嘛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