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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卡布奇诺——by陌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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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拿筷子的手,林傲然仔细看了看,最后选择了自己喜欢的培根芦笋。青翠色的芦笋被培根包裹着做成培根卷,用煮过芦笋的汤汁来调成的酱料,再加上少许的白葡萄酒、柠檬汁、蒜粒及其他调味品,浓郁的香气刺激着傲然的嗅觉器官。轻轻咬了一口,她就沉浸在美味当中,慢慢品尝着培根卷在口腔中散发的口感。
"怎么样?"在中试探着问。
"嗯!"傲然有些兴奋地看着培根芦笋说道,"很好吃,真的!"
"哦,那就好。"在中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刚才,他还真有点担心味道不好,但得到傲然肯定的回答,他对自己新推出的菜品有了信心。
看着还在继续品尝的林傲然,在中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然,我看见他了,面对面的相遇。"
"谁?"林傲然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在中。其实她知道是谁,可是她就是想从在中口里听到那个人的名字。
"郑允浩。"他清晰地告诉傲然那个人的名字。
郑允浩!
寂静的枫树林,宛如静物画一般的美。风过,叶落。如同寄存了无数愁绪的诗篇,旋转,飞舞,回荡,轻轻飘散在脚边。深秋的林中,每迈出一步,碎去的枫叶用沙哑的声音唱着悲愁的挽歌。拾起一片叶,那上面写满过去的故事,那是时间所沉积下来的故事。故事有喜有悲,下一秒,它又将被深埋入冬的冰雪。
为何要被雪埋?为何不将它们珍藏?
坐在公园里,望着深秋的枫叶,我静静的沉思。
"冬快来了,看来这些叶又要被雪埋了呢。"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蓦的回头,一位穿着浅灰蓝色短风衣的女子,手中把玩着一片深红的枫叶,微笑着看着我。
"傲然。"我也微笑着移开身体,在身旁让出一个座位,她随意地坐了下来。
"找我有什么事吗?"她一边将叶子递给我一边问。
"我有一位朋友邀请我参加聚会。"平静的接过叶子说道。
"那很好啊!"她也平静地回答。
"在你那里。"我看向她的眼睛,给了一个可能会让她吃惊的话题。
"是吗?"她并没有我意料中的惊奇,她只是一直平静地看着天空的方向。
其实,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聚会却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今晚的"屋"很不一样,很早就停止了营业,但"屋"里的灯光依旧亮着。此时的"屋",少了一分宁静闲适,多了一分热闹愉悦。推开门,客人并不算很多,但和平常相比,又多了不同之处,他们都是朋友,都是兄弟,都是......
"在中哥!"一个声音惊醒了正站在门口发愣的金在中,一个人影迅速向他扑来。在中本能地回抱过去,他并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有些惊慌。
"哥!你去哪了?我好想你啊!"一阵撒娇般的抱怨,抬起头,一对大眼睛无辜地盯着在中。
"俊秀啊!我也想你!"在中终于愣过神来,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那你去什么地方了?怎么都不和我们联系?"
"俊秀,这个......"在中犹豫着,准备推脱掉这个问题。
"秀,哥还要工作哦!"温柔的声音从俩人身边传来。
"有天。"在中微笑着打招呼。
"哦。"俊秀有些不情愿地放开了在中,走到有天身边,"那我们一会儿聊。"
从门口走到吧台的过程非常困难,几乎每个见到在中的人都会问"你去了哪里",而自己只是淡淡地回答"去国外走了走"。虽然一半真一半假,但大家也没再追问下去,大多数都为能见到在中而感到高兴。
"你这一路可有些‘困难'呀!"林傲然擦拭着杯子,笑眯眯地说。
"哥,你来了!"正和金基范坐在一起的昌珉高兴得向在中招了招手。
"哥!"一向不爱说话的基范也露出了笑容。
"嗯,昌珉怎么和基范在一起了?小心始源看见吃醋哦。"在中玩笑着接过林傲然手中的工作。
"没关系,反正他也在‘爬墙'。"基范口上虽这么说着,但语气上多多少少能听出一些吃味。
"看,基范都说没事。"昌珉得意地笑,"倒是哥,一会儿允浩哥来了,你准备怎么办?"
"该怎么就怎么呗!"低下头,在中急忙擦着手中的杯子,"......反正已经见过面了。"
"什么!你们已经见过了?!"吃惊的不仅仅是昌珉和基范,连走过来拿酒的金希澈也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正要坐下来继续准备,"屋"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主角终于登场。
"哥,你终于来了!咦?允浩怎么和你在一起?还有这两位小姐是?"原来和东海在一边玩闹的赫在跑了过来,一下看见四人却小小的吃了一惊。
"我和允浩正好在门口碰见了,这位是我女朋友阮慧婷,允浩身边这位是......"韩庚有些疑惑地看着允浩。
"朋友,李陌烨。"允浩简单地介绍着。
"屋"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安静,唯独流转于众人之间的是流动的音乐声,谁也没有出声,长时间的寂静。
坐在吧台里,慢慢品尝着手中的卡布奇诺:"味道真好,你又把卡布奇诺改良了。"转过头,我看着同样喝着卡布奇诺的傲然。
"嗯。允浩是你的客人吧?"傲然直接问。
"是,那么,在中就是你说的合作伙伴?"我也直接反问道。
"对。"
"那你知道他们俩的故事了?"我又继续问道。
"嗯,我看你也猜到了吧,我的‘读心师'。"傲然看着我,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其实,当允浩告诉我他见到在中的时候,我已经能完全猜出他以前常常提到的"他"指的就是在中。这里面,有着太多太多的巧合与偶然。这一切,都是他们永远逃不掉的缘。
在中和希澈坐在角落里聊着,在他们一旁,是允浩、有天和昌珉。
"昌珉,你这小子早就知道在中在这儿了吧。"允浩的眼神一直落在在中身上,平静的说。
"哥,我是无辜的,在中哥不让我说啊。"昌珉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我看,你是为了在中哥的手艺吧。"有天笑着说。
"这叫‘民以食为天'。"昌珉挑挑眉地反驳道。
"是‘珉以食为天'吧!"
"有天哥,你再不过去管管俊秀哥,小心被赫在‘骗走'或者被东海‘灭杀'了。"昌珉突然玩味地看着不远处。
"呀!猴子!离我家秀远点!"有天转过头大吼,而这一吼也正好被希澈旁边的东海听到。
"朴有天!你怎么不说你家海豚!"东海有些生气的叫道,偏偏这时,在一旁看好戏的昌珉冒出一句:"抱在一起了。"
"李赫在!"东海呐喊着。
"金俊秀!"有天呐喊着。
原本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好戏的希澈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震了震:"希澈。"转过身,正好对上韩庚儒雅的微笑。
"怎么,忍心把女朋友扔一边来找我?"希澈玩笑地说着,可对坐在身边的在中来说,这话很难受,他知道希澈在隐藏什么。
"没有,她和其他人一起呢。"韩庚看了一眼正和赫在他们一起的慧婷。
"哥,你坐这吧。"在中担心的看了看希澈和韩庚,起身把座位让了出来,转身走到允浩身边,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
"嗨。"允浩主动向在中打着招呼。
"嗯。"在中淡淡笑了笑。
允浩又主动给在中倒了一杯淡酒,在中接过后又转身看向希澈的方向。允浩愣了愣,好像也看出了气氛的变化,移动位子朝着在中靠了靠,习惯性的从身后抱住他。身体猛的震了震,在中的神情微微变得有些惊讶,眼里闪过一丝不安,可是却没有拒绝这样的拥抱。看着两人的举动,一旁的昌珉挑了挑眉。
"你不觉得希澈哥和庚哥有些不一样吗?"炙热的气息拂过耳垂,在中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那是因为庚哥有女朋友了,你应该知道他们俩的事吧?"在中小声地问道。
"嗯。"允浩点了点头,"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想的。"
一旁的昌珉听了这话皱了皱眉,低喃道:"你们俩也好不到哪儿去!"
"蛮漂亮的。"希澈看着不远处的慧婷。
"谢谢。"韩庚依旧文雅的笑。
"不过,还是没有我漂亮。"希澈自信满满的说。
"你的自恋不减啊!"
"怎么,不喜欢了?反正,以后我们见面也不多了。"希澈话中有话,让韩庚猛地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心也不知为什么,带着微微的疼痛。这一瞬间,两人间的空气充满了沉默,沉默的让人害怕。过了一会儿,希澈故意看了看表说:"我明天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他站起身走到允浩和在中身边,映入眼前的景象让他笑道:"允浩,能借你家在中一下吗?"
被这句话惊醒的两人都突然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坐的如此暧昧,在中慌忙站起来,突然的动作,让允浩心里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失落感。
"在中,陪我回去吧。"希澈侧过头问。
"好。"在中的脸微微有些红,简单应了一声,就随着希澈一起走出"屋"的大门。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另外两人都叹了口气,同时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些酒。
"庚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允浩不明白,为什么韩庚要将女友带来韩国,还要让希澈知道。
"我是为了他好,我不想让他对我有所希望。"韩庚闷闷的喝着酒。
"可是哥,你真的对希澈哥没感觉?"允浩问道。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要来弄清楚。可是一见到他,我就很乱,我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也不知道他对我究竟是真的还是开玩笑。"韩庚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
允浩猛然发现,自己对在中的感情,好像也说不清楚。如果是兄弟,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找到他呢?为什么,在中离开后自己会感到愤怒和失落?为什么在见到在中的一瞬间,只想对他好,之前的愤怒都化为了一缕飞湮消失不见?难道自己对在中的感情真的已经超越了兄弟?难道真的对在中......
允浩突然被自己的想法镇住了,思维一片混乱,他想找到答案,却不知道,自己在感情的漩涡中越陷越深。
刚回到希澈家,希澈就对在中说道:"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在回来的路上,希澈就没有和在中说一句话,看着突然这么安静的希澈,在中脸上的担心不言而喻,可是希澈又说出这样的话,在中也没法再继续追问下去。
"那你好好休息吧,记得把门锁好。我先走了。"在中认真地叮嘱了一声,就转身离开。
慢慢走在街上,在中的思绪也有些乱了。想着希澈和韩庚之间发生的一切,自己越发害怕起来。如果自己和允浩走到这一步,该怎么办?难道自己真的愿意忍受允浩和别人走在一起?也许向他说出来会好受点吧,可是又害怕被他拒绝,被他看不起,被他嘲笑。难道真的要毁掉一切?
在中不知道,自己也越陷越深。
凌晨4点多,希澈看了看钟,一夜无法入眠,一闭眼脑海里就浮现出韩庚和女友温馨的画面。怒气冲冲地起身来到客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自嘲的笑道:"真傻,干嘛为了一根木头烦恼,害自己连美容觉都不能睡。"突然,希澈的视线落在电视机旁的安眠药上,试着吃了一颗,时间过去,依旧没有任何作用。就这样,脑海空白地吃下第二颗,第三颗......直道梦神夺去了意识,直道他在梦中看见韩庚,仿佛感觉到韩庚对他的拥抱。希澈美丽的面容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还在睡梦中的在中突然被电话铃声吵醒:"喂......韩庚哥啊。恩,我知道希澈哥家。......这么早?好吧,你等一下。"挂了电话,迷迷糊糊的换好衣服,收拾好一切,在中急急忙忙出了门。原来是韩庚给希澈的礼物昨天忘记给了,今天又有其他事情要赶去别的地方,无奈又不知道希澈现在的住址,只有一早打扰在中帮忙了。
在中、韩庚以及慧婷很快就来到希澈家门前,正当韩庚准备按门铃时,慧婷突然开口说道:"我就不进去了。"在中愣了愣,有些敏感的看向慧婷。韩庚点点头,再一次准备按门铃,突然发现门并没有关好。"在中,昨晚你走的时候关门没?"
在中回过神来,有些奇怪:"关了门的,我还让希澈哥锁门。"听到这句话,韩庚皱了皱眉,脸色微微变了,猛地打开没有关严实的门。三人都慌张的看去,映入眼前的,是地板上散落的安眠药。


舍得
六.
雪,已将一切掩埋,湖是白的,山是白的,树是白的......雪片纷飞,是白色的蔷薇花瓣,层层叠叠,从空中飘落。殷红的血,从指腹流出,是那无情却美丽的蔷薇花刺弄伤,是它温柔的"语言"和芬芳的花香,让你疯狂,让你迷失。
愿把那流淌的炙热之血,撒落这片冰冷的雪地。明明知道自己的血液无法融化这雪景,却像发了疯般,让那红色不停滴落。雪中之血,如白鹤冠顶,红如朱丹,红如烈焰。血中之雪,如玉雕荷莲,白而无瑕,白而无情。心中之血是极热的火焰,与那情中之雪是酷冷的泼墨合二为一。
是谁融化了谁?是谁燃烧了谁?
散落在地面的安眠药,如一把锋利的尖刃,深深插入韩庚的心中脑海中突然被"死亡"的字眼填满。他猛地向躺在沙发上沉睡的金希澈扑去,抓住肩膀用力摇动,撕心裂肺的喊着:"希澈!醒醒!!希澈!!醒醒啊!!......"每一声呼唤,带着心灵深处的期盼。他不想希澈离去,不想希澈就这么从自己身边消失。他突然明白,当失去时才知道珍惜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他不要让这样愚蠢的事情发生,哪怕是用生命去交换。
一旁的金在中和阮慧婷都呆愣住了。他们都没有看见过如此惊慌失措的韩庚,像一个狂人,一个失去至爱的孩子,无助而悲痛地哭泣、呐喊。
慧婷心里非常混乱,一向儒雅稳重的韩庚居然也有如此发狂的一面,这样的一面,也许只有他怀里这个人才能给他吧,这样的韩庚,也许是自己一辈子也无法给予的。 慧婷的想法让她露出了黯然的神情,她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愣愣看着这一切的在中突然惊醒过来,才想起应该打电话,可是那种无助的慌张感充满全身,他不知道自己拨了什么号码,听着电话里的嘟声,嘴边不停念着:"快接呀!快接!......"
清晨。在"屋"附近的停车场内。由于昨晚的聚会大家都喝得一塌糊涂,因此没有开车回家,恰好遇上今天没有工作,伴着清新的晨雾,我慢慢走向这里,准备开车回家。
"烨!"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过身,正好看见向我走来的郑允浩。
"允浩,早。"我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早。怎么,你昨晚也没开车回去?"允浩快步走过来问道。
"是啊,稍微喝多了一点。"我微笑着回答,"你今天没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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