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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仕途一场梦——by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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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放不知道皇帝是不是喝高了,见他取出一把鼓琴,自行弹奏。乐曲急奏急密,似惊涛翻腾,群鹰和唱,朱放眼前仿佛有金龙飞过又渐渐没入拓跋义身中消逝不见。他望向拓跋义,只见他发怔地看着自己,眼光有些迷濛,神情也有点恍惚,很快,这些神情也都随着虚幻的金龙一同消逝而去。
鼓琴起,缘情生,尘世如潮性情乃真。
举杯起,酎酒醇,痴人如水情意乃纯。



第八章(下)
谁也不曾想到,当天晚上,朱放就有了"立功绩"的机会。几年后,他回忆当时的情况还有些惊魂不定。
在回答记者采访时,朱放是这样说的:当时,我被一阵阵呼救声吵醒,走出屋外,只瞧见一堆堆的火焰。我看见东面的皇帝寝宫天煜宫的屋顶上冲出火苗,燃得相当快。由于当天刮的是西南风,火势很快殃及了东面宫廷与南面内廷正门。
突发火灾使得宫内乱作一团,朱放很快到达天煜宫。宫外宫女内侍们看着火势无能为力,蹲在一旁鬼哭狼嚎,那声音听得朱放心烦。朱放逮了个内侍问:"皇上呢?""还在里面。"
宫廷禁军已陆续赶至,不断有人在往浓烟里冲,又不断有人从石梯上滚落下来。
拯救拓跋义是朱放义不容辞的责任,他申请加入敢死队,担当起营救国主的艰巨任务。那时的通讯远不如现在,朱放甚至没有和家人朋友打一个临别电话、发一通临别短信的机会,就冒着可能永远离世的巨大危险,朝着浓烟滚滚的天煜宫冲去。
如果你进过一个正在燃烧的房子,就一定能体会包子在蒸笼里的感受。冲进乾煜宫中的朱放就是包子,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遭受一次又一次蒸腾,他甚至想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来减轻这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热。在没有被烧着的石桌上,朱放找到一个盛着水的玉壶,他舔着快干裂的嘴唇,只想喝完这整整一壶水。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就在他握到壶身的一刹那,那种灼热令他直接甩开了手。
天煜宫内挂了不少字画与天帐、飘带等织物,为火焰的传播提供了有利条件。整座天煜宫就像一堆干材,熊熊燃烧着,噼里啪啦不断传来东西被烧炸的响声。朱放在天煜宫内艰难得辨别方位,他要找出拓跋义目前最可能所在的位置。
根据拓跋义回寝宫前半醉的情形判断,他应该是直接回去睡觉了,那么只要找到他的床就可能找到他。这方案的实施乍听起来十分容易,前提是你要知道在偌大的天煜宫中,床具体的摆放位置。朱放知道吗?朱放知道。朱放进过皇帝寝宫?朱放没进过。
之前,某就提过,朱放这个人有时很无聊,特别当他一人留在三德殿里寂寞难耐的时候,除了写作就是闲聊。无聊到和内侍们讨论皇帝龙床的摆放位置,可见还是高水平的无聊。看官们一定会想:既然朱放知道床的具体位置,那在实施计划时不就更如虎添翼?直接冲过去就能搞定!
此时,朱放问了记者一个普通人不太能想到的问题:你知道皇帝寝宫里一般会摆几张床吗?
瞎说没啥意思。以下引纪录片故宫中的一段:据记载,明代皇帝寝宫有暖阁9间,分上下两层,共置床27张,后妃们得以进御。由于室多床多,皇帝每晚就寝之处很少有人知道,以防不测。
虽然每一代的皇帝在政治上、思想上、军事上的采取的政策各不相同,但在安全设施保障方面都持同样的保守态度。正巧,皇帝拓跋义对27这个数字也情有独钟。
要是等朱放把27张床都找到,估计他和拓跋义也已经烧成灰了。
朱放朝着镜头,露齿一笑,说道:"那时,我只使用了大脑皮层的一点点灰质小细胞(阿嘉莎克里斯蒂小说中的侦探白洛语录),便直接冲向了最西面的暖阁、最西面的床。"
丹麦哲学家克尔恺郭尔说:一个聪明人要不玩弄小聪明是非常困难的。
朱放是个喜欢耍小聪明的聪明人,哪怕在危难的时候,他都忘不了将自己的小聪明显摆一下。他认准了最西面的床能吹到风,是睡着最舒服的地方;他认准了最西面的床被火波及的危险最小,是对自己最安全的地方;他可能还下意识的认为最西面的床离三德殿最近,是拓跋义最可能选择的地方。
《皇家新闻晨报》记者问:"那么,皇上是不是在哪儿呢?"
不管朱放的想法是否与拓跋义当晚的想法相吻合,从实施结果看,朱放确实在那里找到了拓跋义。
拓跋义接过话筒回答记者:"当晚半夜时分,我被巨大的响动震醒了。睁开眼,整座宫殿都充满红光灼热难当,我立刻意识到,一定是着火了。"
夜晚,由于在三德殿多喝了几杯,拓跋义回到天煜宫就睡下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拓跋义感到浑身燥热,起初以为是贪杯的后遗症,直到一声巨响,他混沌的脑子才开始运作,渐渐进入苏醒状态。拓跋义睁开眼,发现四周火光冲天,同时脑中还有遗留的阵痛。他意识到自己仍身陷燃烧着的天煜宫中。目前无从追究为何自己未被第一时间救出宫外的原因,他大声叫着内侍们的名字,但是没有回应。
由于宿酒未醒,又吸入大量浓烟,拓跋义再次陷入昏睡。之后,恍惚中听到有人叫喊:"皇上!皇上!"他幽幽苏醒,仔细听了听,经过辨别发现,是侍讲方闻竺。
拓跋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响亮,他大喊道:"我在这儿!我在这儿!Help !Help!"他边叫边努力站起来,但只要站直,房顶就在旋转。拓跋义很久没有再听到朱放的回应,以为他已经走向别处,无不恐惧地颤抖起来。直到看到灰头土脸的朱放出现在暖阁门口,他不安的心才彻底安定下来。
"他将我带出了天煜宫,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侍讲有那么伶俐的身手。虽然在这过程中我们几次差些被烧残倒下的横梁压倒,但由于侍讲的机敏,我们最终还是走出了火狱般的天煜宫。"
说到此处,两人在镜头前默契地相视而笑。
据报道,天煜宫火灾事故发生后,拓跋义又一次召开魏政府会议,明确指出:对在此次火灾事故有突出表现的人员要嘉奖!对火灾事故有关责任人,要严格按照事故原因未查明不放过、责任人未处理不放过、整改措施未落实不放过、有关人员未受到教育不放过的原则和《中书省关于特大安全事故行政责任追究的规定》严肃追究有关领导和责任人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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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拓跋义放弃已经化作废墟的天煜宫,将寝宫暂设在平日办公的三德殿。当内侍们像蚂蚁搬家将物品一样样陆续搬至三德殿后寝殿时,朱放正欣赏着院中的石榴花。满树艳红下,他孤立的白色身影显得俊秀优雅,手持狼毫来回旋转。阿宝以为他会题诗一首,却听他问到:"吾皇迁殿三德,物已搬至。吾何日迁出?"
"侍讲仍居此处。陛下未言侍讲迁出之事。"
"这怎可行?"朱放心道,拓跋义如今常住三德殿,难道每晚上都和自己睡不成?要是夜里拓跋义选个签来个妃子伺候,自己在对面算什么名堂。
"陛下另设寝殿于三德殿从楼--东暖阁内。其他诸事,陛下也都安排妥了,请侍讲放心。"
拓跋义在一天之内就将所有的事安排得妥妥当当,若不是天生奇才,就是早有预谋,不过对于这些,目前是无法考证到底属于哪者。我们只知道,傍晚时分,拓跋义是满面笑容地回到三德殿的。
一场大火烧掉了不止天煜宫,还烧掉了拓跋义刚刚得到的朱放实战日记。对于已经毁坏的天煜宫,拓跋义显然没有打算立即开工重建,他只对被殃及的几座从属楼进行了整修规划择日修建。
宫殿可以重修,那本日记就没那么幸运。由于朱放知道拓跋义看重这本日记,于是安慰他,对他失去日记表示无奈的同情。拓跋义却道:"卿谓失之不幸,孰不幸哉?"
拓跋义语气很淡,但让朱放听得心头一惊,不明白他话里到底藏着什么意思。
"卿曾阅之,故卿亦可复建之。"
拓跋义的话不容违拗。朱放觉得他完全是一厢情愿,看过一遍就能写下来,把朱放当是复印机了。
"皇上,臣仅一阅,怕难当此任。"
"朕使卿建文,卿可听清楚了?"
"臣听清楚了。"既然是霸王条约,就没什么可商量的了,那就认命当一回复印机吧。
拓跋义闻言甚是满意,又道:"侍讲可否将字写得小而清晰?"
"应该可以。皇上要以何用?"
"朕要将其做成掌中宝。"拓跋义笑得开怀,回后寝殿时他还别有深意的看了朱放一眼。
入夜,朱放无心睡眠,他想的不仅是这份掌中宝,而是更深沉的东西。一般人只能看到事物的表面,不是说他们目光短浅,这只是认识事物的常态模式。很少有人有足够的目力去看清整件事的始终,有更少的人能将看到的每个环节加以联合,拼凑出一个真相。是从何时开始,拓跋义用不一样的眼光来自己?是从殿试后的那次回眸;是献计攻打柔然的那个晚上;是思乡流露情感的那个除夕;是奉上字帖的那次交谈;是大肆赞扬日记的那次回宫;是大展拳脚营救拓跋义的那场火灾;还是今天?拓跋义不明不白地眼神,是钟情他的能力还是怀疑他的身分,或者说,另有图谋?
有时真实就在眼前,却被一扇门挡住了,等待门打开的过程是最难熬的,朱放决定破门而入。



第九章(上)
拓跋义执意将门关得死紧,甚至加固了门的耐撞程度,让朱放闷闷的蹲在门外画圈圈。
安寿节那日一早,拓跋义按序拜完各礼来到安仁殿,他登上皇位,两边乐队同时奏乐。当天所有的文武百官来到安仁殿前,按照官位顺序一次站立,朱放自然也来了。他在营救拓跋义之事上立了大功,被进了伯爵位,因而站得还比较靠前。
礼乐毕,接着是贺寿的表演。众臣献寿礼则在表演后。随着长礼官的传拜声,不时有礼乐贺起,官员们在安仁殿内进进出出。大臣们的寿礼大多都是精、珍、奇之物,只有朱放准备的东西十分普通,仅是一本重建的实录。不过它也有特别之处,特别在于是几乎一字不差的重建。朱放送的礼物或许不够精美,但是他懂得包装。装置物品的礼盒是上好的紫檀木,中间镶有一块色泽柔和的白色和田玉,玉面绘制的是蝙蝠、桃及古钱两个的图案,寓意"福寿双全"。
很快掌礼官报了方闻竺的名字,朱放进入殿内,将寿礼递给今日掌礼的侍中尉迟涵,由尉迟涵交于坐于上位的拓跋义。拓跋义接过寿礼打开略看,命尉迟涵妥善收好。说了几句场面话后,朱放随礼乐声响起走出平仁殿。
献完礼后,是皇帝宴请群臣的饭宴和酒膳,这类饭局当然是很丰盛的,而且席间关系非比寻常的复杂。
朱放见到了传说中的贺楼英。贺楼英作为机要大臣有时也会被招进三德殿。虽然拓跋义与朱放之间并未有什么不妥的关系,但在拓跋义看来,长时间放个男人在殿里,怎么说总是有点不光彩。拓跋义为了避嫌会让朱放事前回避,故朱放对贺楼英始终只有耳闻没有交流。
贺楼英身形硕长,眉浓眼锐,额角饱满,文雅中不失威严,一袭官服衬随风飘动,更显其气势。贺楼英是个挺会交际的人,身前身后一拨拨人涌来涌去,他仍能应付自如。朱放起意要会会这位尚书令,前脚才跨出二步,后脚就被一群仰慕朱放的官员团团围住,朱放不得不在这些人身上花上点时间。等朱放突破重围,贺楼英已不知去向,让他深感遗憾。
没找到贺楼英,朱放倒是看到俊俏侍中尉迟涵了。一反平日朱放熟知的嬉笑样,尉迟涵今日极为深沉内敛,他一人独坐在席间一角,面前空无一物。尉迟涵面容如霜如雪,使周遭本想上前巴结他的官员们莫不退避三尺,为他让出位置。
有识时务的,也就有头脑发热的,长孙浩端着两个盛满食物的盘子,献媚似的靠了上去。周围官员们急速将目光调整好角度,想看看这位先锋者的战斗成果。此时,尉迟涵抬起眼来,冷冷环顾四周,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使得官员们再次迅速低下头去。
只有朱放仍白目地盯着他看,脖子像生了锈的轴,怎么也转不到其它方向。看见朱放,尉迟涵却突然勾起嘴角笑了。尉迟美人的妩媚一笑又给朱放召来一堆政客,朱放再次陷入混战。
正在朱放疲于应付的时候,尉迟涵和长孙浩小声耳语。
尉迟涵:"你在看什么?"
长孙浩:"我在看你。"
长孙浩:"你在看什么?"
尉迟涵:"我在看皇上。"
尉迟涵:"知道今天谁的礼物最让皇上激动吗?"
长孙浩:"谁?"
尉迟涵用眼神朝混战堆中一指:"看。"
长孙浩:"看谁?"
尉迟涵再指:"那边的那个男人。"
长孙浩:"那边都是男人。"
尉迟涵:"......"
尉迟涵:"那个汉人。"
长孙浩:"方闻竺?"
尉迟涵:"我离开安仁殿时,皇上仍在看他送的东西。皇上的手有点抖,看得出他很激动。"
长孙浩:"是什么东西?"
尉迟涵:"书籍之类。皇上看时很彷徨,将所有人都遣退了。"
长孙浩:"可能是什么玄学。皇上睿智,估计不到晚上就能摆脱彷徨,豁然开朗。"
尉迟涵神秘道:"未必。晚上他将更彷徨。"
长孙浩:"怎说?"
尉迟涵:"皇上从安仁殿走出,晚上他会选择去后宫的什么地方?是合明宫(皇后)还是三德殿(朱放)?他一定很彷徨!我对此很感兴趣!"
长孙浩:"......"
整个宴席直至申时才结束,皇帝这个生日过得真够辛苦。
朱放酉时回到三德殿,本想再过一两个时辰就直接洗洗睡了。不想,到了戌时拓跋义也回来了。等拓跋义洗漱已毕,朱放问他,我送你的生日礼物看了吗?
拓跋义说,看了,很好,没想到你真的能做到。
朱放等着他的下文,可他偏就没下文了。朱放努力寻找他面部表情中透露出的蛛丝马迹,却徒劳无功。
一定是还没仔细看,朱放定论。
拓跋义又说,就是文后少了个朱大将军的私印,方闻竺你有空捉摸捉摸给做个一样的印上去,就圆满了。
朱放心说皇帝当成这样也不容易啊,非但不打击盗版,还带头制假造假,其态度是坚决的,行动是有力的,旨在加剧市场秩序的混乱。不过,拓跋义,你是真不知道呢,还是装糊涂啊?
拓跋义今夜不想睡觉,也拖着朱放不睡,古代夜间娱乐活动真是太少,由于没有充足的娱乐设施,拓跋义和朱放也就没有一起唱唱卡拉OK、打打牌、上上网、泡泡酒吧之类的机会,两人穷极无聊的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熬到亥时,朱放实在忍不住了,他对拓跋义说,皇上,我们玩游戏吧。
拓跋义也早腻了瞪眼活动,听到朱放说游戏,知道他花样多,就随了他。
朱放从后寝殿取出十六块一样大小一样色泽的竹片,摆在两人面前的案上。十六块竹片上刻有八种不同的人物动态图,人物均是朱放,有朱放骑马图、朱放吹箫图、朱放游山图、朱放阅书图、朱放闲钓图、朱放绘画图、朱放射击图、朱放戏水图,仔细看,每片竹片左上角还有一个不同的小花纹。这些都是朱放平日闲得无聊时刻的。随机摆成方阵的竹片上诸多的朱放图案,看得拓跋义一阵眼花。
"每片都有不同的图案不同的花纹,我们就用这东西玩游戏。"朱放不等拓跋义细看,就开始介绍规则。每片竹片上都有不同的花纹,方块的、桃形的、菱形的、三角的,用眼睛看,选一片记在心中,过会儿就让你知道我是不是知道你选了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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