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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仕途一场梦——by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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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是贺楼英,他的目光是露骨的忌恨。拓跋义偏袒朱放,这都看不出,贺楼英就不是贺楼英了。但是,贺楼英不能抱怨。现在领导很高兴,高兴的原因是朱放脱罪了。换句话说,如果朱放继续坐牢,领导的心情会很差。贺楼英作为朱放案陷害人之一、新绯闻当事人之一,领导不追究责任已是法外开恩,还想再把领导惹火?抱怨要选好抱怨的时机,现在绝对不能抱怨。憋了满肚子的火向哪里发泄?惟有找朱放。
朱放接收着三方热烈的目光,特别是贺楼英那方敢怒不敢言的憋屈,让他十分受用。



第十二章(上)
回到府邸,朱放又重新过上了好日子。
管家泉旬一早就为主子回家做了充分准备,所以当朱放回到府里,什么酒啊菜啊洗澡水啊,连按摩的小妹都已经在旁边侯着了。朱放当场表扬了管家泉旬,并表示今年一定给大家加工资。全府上下一片欢腾。有钱当然好,于是大家伺候朱放的劲头就更足了。
朱放舒舒服服享受了整套服务后,以为完事了,往床上一躺,没想到管家泉旬过来报告说,方大人,您的领导来了。
哪位领导?皇子拓跋炎。
拓跋炎来了,他不是摆开场面来的,是身着便衣来的,他有他的特殊性,皇子身份就是它的特殊性。
其实拓跋炎早就想来了,虽然相隔两地也很浪漫,但是毕竟太过虚幻。屋里的朱放对拓跋炎的了解明显不够深刻,他很不解风情的问道:"皇子来此何事?"
拓跋炎有些哀怨地看了朱放一眼,见朱放一脸认真,不得不找点事情来说说:"侍讲,此前的账本之案,今已有眉目。"
这是件怎样的贪污案的,拓跋炎需要同朱放说一说。
贺楼英和拓跋奇(主要是贺楼英负责)是征收赋税最高主管官员,他们在执行公务时,与有关高层干部合谋。各地方向国家粮仓上缴税粮,本应是950万石的税粮,他们只缴了500万石,其余的基本都被私吞。另外,他们又串通库官,私领钱财,赃款越积越多。由于他俩属于高级主管,在皇帝看不到的地方几乎就是一手遮天,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们建立起来的贪污体制并没有显示出出漏洞。
但是,再好的体制都会产生裂缝。第一条裂缝很快便出现了,系统内部发生了分赃分歧,但这还不是致命的,最致命的裂缝是三个月前新上任的库官。贪官中也难免有清官,这个新库官无疑就是位清官。他很快发现了高级领导们的贪污问题,并表示要举报。贺楼英和拓跋奇怎么可能让他做这种损害集体利益的事情,他们起先商量准备贿赂。没有想到这位新库官是个孝敬不进去的主儿,根本不吃他们这套。恰逢那时,拓跋炎已开始对他们进行地下审计工作,贺楼英和拓跋奇怕他把事情弄大,决定在事件还没有闹到不可挽回前,把他放倒。
放是放倒了,可惜放得不够及时,应该说已经晚了。这位新库官明白自己为了正义事业,牺牲已是不可避免,为了让他的牺牲能体现出价值,他在杀手没有行动之前先行动,把几项罪证通过关系递到了拓跋炎的手里。
"吾虽欲救援,防之甚难,终未能救之。"拓跋炎虽然没有保住这位证人的性命,但是证据还是拿到了。
"皇子欲如何处置此事?"
拓跋炎当然不会乖乖的把证据存银行吃它的利息,他的选择是要把事情捅出去:"贺楼英之事定要告于父皇。"皇子说了,是贺楼英的贪污,不是拓跋奇的贪污,这其中还有区别。从他们的犯罪过程看,贺楼英是主犯,拓跋奇是从犯,另外成年人犯罪和未成年人犯罪也不一样,未成年人有优待政策,他们都是从轻治罪。倒不是说拓跋炎要保护拓跋奇,他自认不是未成年保护协会的会员,没有这种义务。在拓跋炎看来,拓跋奇毕竟是自己弟弟,又是皇位继承的竞争者,由自己揭发他的作风问题,不如让拓跋义自己去发现,对自己更有利。
"如今正是参奏贺楼英的最佳时机。"朱放建议。
假设,你想绊倒某人A,记得一定要选对时机。如果在领导最喜欢A时,你在领导面前说A的坏话,领导不一定会相信,非但不相信还会觉得你人品有问题,爱打小报告。要是你运气好,领导发现你反映的是事实,对不起,你同样胜利不了,因为领导会因为喜欢而找各种理由为A开脱。总之,A是没有不好的,不好也是好;你是没有好的,好也是不好。但,如果在领导厌恶A时,你出手,恭喜你,那挥出去得绝对是把锋利无比的尖刀,直接就能将A捅得鲜血横流。记住,一定管好你的刀,要么不捅,要捅就要把对方捅死,不然后患无穷。
现在的贺楼英由于朱放事件以及谣言事件,明显已经不受皇帝待见,朱放提醒拓跋炎不要错过好机会。
拓跋炎是聪明人,立即接口:"我这就回去拟折子。"
"不,"朱放摆手,继续道,"这折子让御史中尉拟更妥当。"
拓跋炎点头。
"贺楼英陷难,既应童谣讹言,又犯贪污,此生难再起也。"朱放不清楚贺楼英知不知道自己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了。要说聪明,还是朱放自己,一看形势不对,马上写了辞职信就跑,毫不留恋,真不晓得贺楼英死撑个什么劲儿。
一听朱放提谣言的事,拓跋炎虽然有所准备,难免还是出现了点不自在,他正想另找话题忽悠过去,就听朱放问:"依皇子之见,贺楼英的淫乱案能有几分真?"
"真不好说!这是个难题!"拓跋炎不愿回答。
朱放又道:"若是诬告,这事关皇族颜面,被查出是哪个造的谣,那可是要杀头的!"
这时,管家泉旬敲门来送点心,朱放亲自起身迎去,并低声嘱咐他将屋外十米内的闲杂人等全部清场,边说话边好像很不放心得远远朝拓跋炎看几眼。
"侍讲可是知道些什么?"拓跋炎问。
"臣什么都不知道。"朱放向拓跋炎走来,先是低头行礼,又觉得不妥,最后还是跪着回答。
拓跋炎叹了口气,最后决定还是把憋了很久话给说了。
在拓跋炎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五岁,拓跋奇四岁,那时拓跋炎的风光地位已经逐渐被他的弟弟所取代。来自官员和周围人的目光越来越冷淡,让从小就不是很开朗的拓跋炎更加抑郁,他时常久久地坐在西宫门口望着皇后合明宫发呆。终于有一天,他小心得绕过大人们的视线,来到合明宫旁的小院子,他的目的是看看那个从未见过的弟弟。
那是一片蔚蓝的天空,树木亦是郁郁葱葱,地上是密密麻麻的粉红小花,拓跋炎就躲在一棵树旁,想看看从宫门里走出的人,主要看走出的人怀里有没有抱着小孩。拓跋炎陈述,我看到了,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孩。小孩是拓跋奇,那么男人呢?那时候的魏还在与柔然作战,父皇为了能击溃柔然,屡次亲征,他并不在宫廷内。
虽然当时的拓跋炎只有中大班年龄,但是自己的爸爸总还是认识的,他明确地知道这个男人不是爸爸。
拓跋炎继续回忆,后宫里除了父皇没有别的男人(说到此处不由看了看朱放,后者讪笑了下),因此我记住了他--尚书令贺楼英。我把这事告诉了母妃,她让我忘记看到的一切,并嘱咐我,为了后宫的安定团结,什么都不能说。
事过多年,如果不是贺楼英自己捅个事出来,拓跋炎早把这碴儿给忘了。这事说起来也是贺楼英犯贱,谁让你造个绯闻帽子给朱放戴呢,这不唤起拓跋炎尘封多年的记忆了。
拓跋炎起初听到朱放让人放出的消息,就在宫里琢磨,又想起当年的惊鸿一瞥,总觉得这事情有点蹊跷。拓跋炎数学还算不错,这琢磨来琢磨去,直接把两件事合并同类项了。他那时正为贺楼英陷害朱放的事气恼,因而免不了有点脑抽,当即派下心腹为贺楼英这桩绯闻案又加了几圈花边。
朱放一听,拓跋炎对贺楼英的诽谤竟非完全子虚乌有,顿时陷入沉思。他是个善于尝试,乐于突破的男人,于是他作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命题是《假如拓跋奇不是拓跋义的儿子》。这个假设能够解决几个问题:第一,它能解释为什么皇后一直急着为皇帝再多生几个儿子,因为这个儿子不是皇帝的。万一事情暴露,起码她还能有个皇帝的真儿子做挡箭牌,不过如今形势看来,她是完不成这项任务了。第二,它能解释为什么贺楼英一直执著的要将拓跋奇捧上太子宝座,因为这个儿子是他的。万一将来事情暴露,儿子都当了皇帝,自己还怕什么。另外,贺楼英不费一兵一卒就将拓跋家打下的江山占为己有,也算是高明的一招。
但这毕竟只是一个假设,朱放并不敢欣然道出。他突然问,那些被私吞的赃款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诸臣方欲权争,此二人不能免,竞招能人,以自辅翼。"拓跋炎道。人才一向是大单位争夺的对象。想要好的人才,就要出得起价钱。谁出高薪,人才就往谁这儿跑。钱用来干什么,追根究底还是用来养人的。
朱放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这二人贪了那么多钱,那可以养多少人,都能组军队了。贺楼英和拓跋奇不断在为自身扩大政治与军事力量,明显是野心的表现。现在两人犯了事,朱放认为他们造反的概率很高。
这世上有很多说不得的事和不得不说的事。枉自猜测皇子与大臣合谋造反就是一件说不得的事。说不得的原因太多,有人将其归结为三点:一,不能说。二,不敢说。三,说了也白说。如果朱放现在面对的是拓跋义,那么他想说的绝对就是件说不得的事。但是,如今坐在他面前的是拓跋炎,这事就成了件不得不说的事。
"宫中即将大乱,皇子可知乎?"朱放正色道。
拓跋炎也端正了姿态,道:"愿闻其详。"
朱放道:"今谓贺楼英绯事,不利于皇子奇,虽陛下尚未责之,后难不可测也。且二人绯事未能澄清,又加粮税一事,陛下定大怒,二人难逃牢狱。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执兵而反,奇英二人养士多年,羽翼已丰,其掀起宫廷之乱,必使陛下陷于灾祸。"
这事情拓跋炎也想过。之前他一直认为,像拓跋奇、贺楼英这类人不太会造反,因为对他们来说造反的成本和风险都太高,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搞这种运动。但侍讲说得没错,从目前的情形看,由于一系列的事件可能威胁两人性命,他们有造反的资本,只要冒些风险,就有获得高收益的可能,他们如果看到这点,就会选择造反。但拓跋义未必发觉,因为在他眼里,拓跋奇一直是个好儿子。
"外忧不过边事,皆可预防,惟奸邪无状,若为内患,深可惧焉。英奇实为无状,难辨也。但只要及时提防,仍可临事不惧。"朱放见拓跋炎愁容满面,即又开导到。
"侍讲以为该如何提防?"
朱放向拓跋炎招招手,两人在朱放的屋子里埋头共商此事,这一谈就是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里脑力和口水都消耗了不少,朱放觉得又饿了,干脆把拓跋炎留下来吃了顿宵夜。吃着宵夜,拓跋炎突然感性地说道,方闻竺,你能回来真好!
一句很平凡却也很坦诚的话,它让朱放心中涌起一阵心酸,几天来在狱中的苦熬得到了释放。朱放深深感到眼前这个早熟的皇子毕竟只是个少年,虽然他长时间表现出不同常人的沉稳和坚强,但事实上他仍是脆弱的,他需要一个坚实的肩膀来依靠。
朱放轻轻地、淡淡地笑了,望着这位全身武装着坚强的少年,充满感情地说道:炎皇子,你也辛苦了。
拓跋炎听后背过身去,长时间的静止,再转回身时,眼眶有些红。朱放想起自己生死未卜的儿子,有那么一刻,他觉得他们的影子重叠了,这些需要关怀的少年,他们的父亲都没有好好参与他们的成长。朱放感到歉疚,他逾越地将拓跋炎揽在怀里,轻轻抚着他的头发。
长久以来潜藏在心中的委屈与隐忍,一下倾泻而出,拓跋炎在朱放怀里抽泣着。良久,他擦干眼泪重新坐起,可能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默默地坐着不再说话。朱放为了调节气氛,面上犹带笑意,勤劳地替拓跋炎夹菜。
普通的一顿饭,拓跋炎吃地很开心。他知道朱放对他的感情不是爱情,但他可以假装不知道。有时候,知道真相却假装不知道是一种幸福。



第十二章(下)
七日后,由于御史中尉的举报,贺楼英贪污公款案被皇帝彻底严办。很快,曾经风光的尚书令贺楼英也将面临朱放曾经的牢狱经历。
另一件事也在如火如荼的展开着,只是当它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之中。就像朱放预测的那样,拓跋奇的造反运动如期而至。少了贺楼英的辅佐,后果是可怕的。拓跋奇觉得自己是有理由造反的,他害怕,他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他担心突然有一天醒来,夺命的刀子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陷入两个困境中,其一,他是贪污案的共谋,其二,他有私生子的嫌疑。后者如果成真,那将是最令他绝望的。拓跋奇想,现在造反还不晚。
拓跋奇在皇后胞弟淮安思的辅佐下,发起了反革命运动,他们带领着造反军团与部分宫廷禁军(皇宫禁卫军由内廷官员管理)直接冲破前朝大门,长驱直入,一路打到内廷外都没有太大障碍。
逼近内廷大门时,就见一人手持火把,神态自若站在那里,看到他们也不惊讶,只道:来了?
带头的拓跋奇、淮安思自然认识他--皇帝的宠臣方闻竺,平日两人就瞧不起他,现在这种关键时刻更不可能理会他,两人重启停下的脚步。
见拓跋奇和淮安思没有反应,朱放继续沉声问道:干什么来了?
拓跋奇和淮安思不愿理他,身旁的造反人群可火了 ,怒道:臭小子,你还来劲儿了!告诉你,平时看到你,咱们就郁闷,不过从今开始就不用再受这窝囊气。咱们要造反!
朱放一听,扑哧笑了:行了,别瞎闹,快回家洗洗睡吧。
拓跋奇看他这种不寻常的反应,心中反而有些没谱,毕竟造反这种运动他是第一次做,没有经验,一遇到风吹草动就容易心慌。拓跋奇询问似的看向淮安思。可惜,淮安思也不是个高智商人才。
淮安思虽然心中也没有底,但相比拓跋奇,要沉稳得多,他道:方闻竺,你少在这里学人摆什么空城计,快速让开。
众人嗤笑:方闻竺,就你那点水平,洗洗爬去皇帝床上睡吧。
如此龌龊的说法,听得朱放心中大怒。虽然朱放明白在这些人眼里自己是怎样角色,但这样摆在台面上赤裸裸的诽谤还是让他很不舒服。不过他继而又想,笑吧,尽情的嘲笑我吧,你们还不如我呢,你们很快就没地方睡了。
朱放一甩衣袖,派头十足,他不温不火地说:淮大人太看得起我了,说什么空城计,我怎么能和那些名人比。今夜我站在这里,是专程来迎接你们的。
说完,朱放一挥手放出信号,瞬间内廷大亮,涌出军兵无数。他们极为有序列成队形,手中是已拉满的弓,黑压压一片,所有的眼睛都紧紧摄住谋反的人群。拓跋奇与淮安思见情况有变,立即转变策略准备后退。却听身后传来异响,众人向后一望,不得了,长皇子拓跋炎率领军队堵在宫门外。拓跋炎的队伍战势凶猛,一看便知是有备而来。形势转变得太快,转眼间猎物变成了猎人,猎人变成了猎物。
海德伍.布朗说:"生活的悲剧性,不在于一个人输了,而在于他差一点赢了。"
拓跋奇和淮安思无疑深刻体验了一回名人说的话,而他俩的差一点仅仅差在了一个他们看不起的男人身上。经过半个时辰的拼杀,叛军队伍溃不成形。最终,参与此次造反的主犯们均被生擒入狱。
拓跋奇的谋反活动为什么会失败得那么快?让我们简单回顾这七天里,朱放大人都做了哪些工作。
朱放第一个拜访的就是拓跋义,并在三德殿中做了一长番感谢领导的讲演。
这几天一直看到的是朱放留下的《戎袭笔录》,现在终于看到活人了,你说拓跋义能不高兴吗。于是无论朱放说什么他都听。朱放从他的冤案说起,扯啊扯的就扯到了内廷武职系统上。当时内廷官中武职系统的主要任务是禁卫皇帝和宫室,朱放认为他们的工作没有到位,才出现了自己这样的冤案以及多年前皇帝被刺的事件(拓跋义的老爸被杀),这些究其原因是管理体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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