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完本——byJ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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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酒吧后面看见正在盘货的陶一粟。
“方先生。”彭红光出声叫他,顿了几秒,前面的那个男人才转过身来。
男人在他面前不算高,平静地看着他,甚至不打算问他是谁。于是彭红光只能自我介绍,递来证件。
方先生没接,但是低下眼仔细看了看,看的时间都有点长。彭红光对这个举动有些介意,他往方先生身后的货车看了看:“这些是什么?”
“凳子。”
彭红光指着一些明显短了的箱子:“那些呢?”
“青料和模具。”
“做什么用的?”
“做碗碟。”
“自己做?”
“做着玩的。”
彭红光点点头,他发现陶一粟对他的到来,没有敌意,不排斥不欢迎,什么也不好奇,跟丁青那种防卫心理过重的毫不相同。所以他提议去旁边的咖啡馆坐坐,陶一粟第一次提出异议:“酒吧里不行吗?”
“还是不在你主场比较好吧……”
陶一粟点点头,在后门敲了敲,出来个黝黑的高个男人,陶一粟跟他交待了几句,便走过来,抬手习惯性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还出声提醒了他台阶小心。
彭红光坐下来,陶一粟推来酒水单,问他想喝什么,自己请。
彭红光试图警觉,这个男人太过沉静,对自己出现意味着什么也毫不在乎。
“你用什么青料做碗碟?”
“佛头青。”
“做出来要卖吗?”
“再说吧。”
彭红光搅着杯子里的茶,抬眼问陶一粟:“方先生见我倒是很悠闲。”
陶一粟笑了一下:“我一向羡慕正义的伙伴。”
彭红光如果有徐志秉般的洞察力,凭这句话大概会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跟丁青之间有什么样的情愫,情愫又到那种地步。
但是彭红光没有。彭红光看了几眼陶一粟的酒杯,开始提问。他中规中矩地问了陶一粟和丁青的关系,得到“朋友”的回答。对来往邮件的解释似乎也挑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关于车祸,陶一粟更是一问三不知——这件事他确实不知道。丁青几乎把陶一粟跟他的生意隔开,唯一陶一粟知道的事是关于丁卯,但是显然彭红光查不到丁卯这个份上。
“一般不是有两个警察?”陶一粟提问。
彭红光摇摇头:“了解一下情况,不用那么麻烦。”
“不是说是关于刘耀的事,怎么只问了丁青?”
彭红光跟陶一粟对视了一眼:“刘耀的事你怕是也没什么信息,毕竟你跟丁青来往比较密切。”
“所以丁青这边只有你在查?”
彭红光没接这句话,他挤出个笑容,在外人眼里有些渗人。但陶一粟只是回报了个笑容。
彭红光回去的时候,徐志秉已经瘫坐在办公桌旁了,看他回来,就坐直,开口问他:“怎么样?”
彭红光脱下外套,摇摇头。
徐志秉叹了口气:“他们什么关系?”
“朋友吧。”彭红光坐在椅子上,打开台灯。
徐志秉皱着眉头:“朋友……他酒吧在谁名下。”
“方木司。”
“谁出的钱?”
彭红光不知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摇了摇头。
“方霁淮有钱买下来吗……”徐志秉摸着下巴,摸摸就开始揪长出了的胡子,“不会是方家的人吧……”
“不知道。”彭红光伸伸腰,“但是方霁淮不简单。”
“为什么?”
“他左手有很重的伤,他站在那里盘货对单的时候比较明显,左手有点抖,虽然也有可能是酒瘾,但是右手没有这种46 48 页, 情况。他听力不太好,尤其是右耳朵,脸习惯性地偏右。最明显的,他大拇指的指纹被烫掉了。”
徐志秉扭过身子面向他:“两只手都是?”
彭红光摇摇头:“只右手。”
徐志秉又开始摸下巴:“要是有指纹……”
“有。”彭红光看他,“我们离开以后我又回去了一趟,从他杯子上粘下了指纹,刚刚已经送去提了。”
徐志秉点点头:“那先等结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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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青的宴会开了,在丁家的别墅里。
这么久以来,丁青第一次重回中心,八点开始就陆续有人来,九点的时候,该来的都来了。丁青端着酒杯,在跟吕乔说话。
“我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丁青诚实地说。
吕乔笑了下:“要不是你加入董事会,还接受什么校报的采访,有你姥爷保驾护航,重回主流的意思那么明显,起点那么高,今天晚上根本不会这么热闹。”
丁青勾着嘴角笑:“我那采访还不错吧。”
“写的人不错。”吕乔看他,“你得找个更主流、影响力更大的。”
丁青笑着看下面的人:“你知道刘耀一直想见我吗?”
“刘耀?他想跟你谈什么?”吕乔不解。
“谈?”丁青哼笑,“他可不是要跟我‘谈谈’。”
吕乔盯着丁青的脸,感觉自己窥见了什么,转开脸不想问。想了一下又转回来:“他不敢吧,现在这种时候。”
“他不敢,高更敢啊。”丁青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收起来。
方木司从后面拍了一下丁青的肩膀:“我把齐盟找来了啊。”
齐盟四处张望了一下才走过来。他跟罗大飞在那没联系过,没见过面。
丁青找来齐盟、方木司和赵文宇跟他一起来尽“地主之谊”,做他的僚机、边锋、助攻手。
他们从楼上下去,分头行动,去跟所有到场人士打招呼,聊两句。重点关照对象丁青去,次级重点对象方木司去,剩下的交给齐盟和赵文宇。要是聊着聊着,齐赵发现这人比想象牛逼,就呼来丁青。
丁青第一个就找了徐珂,其实徐珂他们跟世家子弟还是不太一样的,但是丁青跟谁关系都挺好。徐珂的爸爸早年做装修的钢材板生意,后来才做房地产,原先本来只是想做厂房,但赶上了好时候,要建新城市,改革开放,跑马圈地。而且徐珂爸爸还死压着没让上市,徐珂才有机会继承他老爸的衣钵。
徐珂对丁青的建议很有兴趣,能在光明的上市里掺一脚听起来像是不错的成就,但是徐珂也听说光明基本从丁氏里独立打包了,对丁青说话能不能顶用,也有疑问。
丁青拍了拍徐珂的肩膀,就像他们在打球赛一样:“你得信我,我很快就能证明。”
方木司跟一个搞互联网的聊了很久,还叫丁青过来。这些崛起的互联网新贵更加年轻,更有野望,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更相信自己正在改变世界,流量金融需要机会证明自己能与实体经济并驾齐驱,甚至超越之。可能玩虚的人都知道这种风险吧,一个一个聊起来情怀图景和规划都一套一套的,听的一些实体老板嗤之以鼻。
吕乔从上面看着这满池人群,找着她的目标。然后她走下去,从来往人群中抓住了丁青,带他上岸,给他指了一个人。
“那谁?”丁青顺着吕乔的眼神看去,一个中长发的男子,穿着休闲西装,站得挺拔,体态优雅,一米八出头。侧脸长得标致,鼻子翘起,嘴角弯弯,眼睫毛很长,笑得时候就低下眼。一撮头发绊在耳后,露出了一只小巧的招风耳,让他整个人分外像个精灵族。
“唐毅。”吕乔解释,“他是‘问南号’的主编。问南号在大陆算是南方系,在香港也有影响力,他要是采访你,你这相就算亮足了。”
丁青点点头,准备过去。
“等一下,”吕乔叫住丁青,“他今年二十八,在Mizzou念了新闻,原来在美联社拉美区特稿部工作过一段时间,千禧年回的香港。父母都是教授,舅舅是渣打亚太区PBS部总裁。他不能吃辣,对辣椒过敏,鞋码41,近视五六百度,戴隐形眼镜,WGC拿过季军,最好成绩低于标准杆三杆,还和伍兹合过影。”
丁青看她:“你谁啊你?”
吕乔不在意地笑笑:“都在他主页上。”
丁青还没迈步,吕乔又叫住他:“还有,他是gay。”
“所以呢?”丁青仰仰脸。
吕乔安抚他:“知己知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