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完本——byJ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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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车里,一人用枪托狠狠砸向严武的后脑,想让他晕过去,严武舌头正垫在后槽牙,感到眼前一黑,一瞬间要失去意识,然而舌头被上下牙夹击,舌面一疼,满嘴血腥,一个激灵,重新意识回笼。
车上只有领导在打电话,严武什么也看不到,专心致志地感受方向。
他们在向东北方前进。严武在脑海中调出烂熟于心的地图,仔细思考着路线,同时开始数秒。
他们在向东北方开了8分钟左右,向北转。这段路很长,领导挂了电话跟旁边的人交谈了几句,严武没听清,他在专心数秒。
他们开了20多分钟,严武垂着头,依旧好似晕过去的样子。
他们速度放慢,渐渐停下来。严武以为到了,但是车上的人并没有下来的意思。他们在跟人交谈,严武一开始以为是路闸。领导找了个人当翻译,严武因此听到三个人的声音,这是个加油站,他们并没有加油,严武听领导的英语,像是在跟加油站的人寒暄。临走的时候领导说:“谢谢你们的招待。”
过了加油站,车子向西开了5分钟左右,停了。
一个人揪着严武的衣领,把他拽下车,严武在下车的时候还磕碰了一下,招来那人一个巴掌,脑子里嗡嗡响了一阵。
严武感到自己进入一个光亮的地方,领导在前面停下来跟人讲话,自己则被拉到另一个方向。灯光渐渐暗下来,严武感到走入了一条窄道,因为原先并排走在他两边的两个人,只剩左边的一个扯着他的衣领,另一个到了后面。严武有些不高兴,那个人扯他的力气很大,自己的衣服被撕烂了。
终于停止前进。严武被人猛地推进去,一桶冰水照着头浇下来,严武没料到这个,抽搐了好几秒,有人掀掉他的头罩,他努力挣开眼睛,望向周围。
严武被绑坐在凳子上,面前还是那帮雇佣军里的人。自己衣服基本已经报废了,裤子湿哒哒地黏在腿上,鞋里灌水,重得难抬脚。
领导过来了。
领导在他面前弯下腰,平视着他:“你一般怎么联系他?”
严武不说话,领导挥挥手,旁边人送来一把凳子,领导坐在了严武对面。只是严武垂着头,身上布着拳脚伤,到现在头还是有点晕,领导倒是从容淡定得很,翘着二郎腿,不慌不忙。
“我真是无礼,还没有介绍自己。”领导盯着严武,“我是‘狐狸’,你也许听过我?”
严武猛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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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是前NT外勤处负责人,当年严武去外勤主要就是为了不让他一家独大。
狐狸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严武。狐狸捷克人,五十五岁,头发灰白,肌肉壮实,早年在国家里辗转,卖过报,改抗枪,投过共,跟过资,合不上各种规矩,乱后进入了NT。彼时严式兄弟在NT 说一不二,风头正劲,狐狸一直没什么动作。外勤的严俞恭一死,他就准备动手,无奈严武进了局,还不要命地什么都敢做,一方面有严俞友的压制,一方面有严武的逼近,狐狸着实郁闷了一段时间。严俞友死后,狐狸不出所料地想霸占NT,派人暗杀过严文,但是没成功。严文下手也快,在狐狸的一次任务里,撤了所有后援,隐瞒了消息,扔狐狸和他的队伍等死。那以后就没人再听过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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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见过你一次,那时候你多大?”狐狸摸着自己的下巴,“十六?十七?转眼就这么多年了啊……”
严武坚持着不开口。
“你不说也无所谓,联系到他只是时间问题。”狐狸不甚在意的样子,“我来跟你叙叙旧,你现在也算是独当一面了,要不是他们说,我都想不起来你是当年那个跪在地上发抖的小孩了……”
“听说是白人。”严武看向狐狸身后的几个西裔,想转移一下话题。
狐狸轻蔑地哼了一声:“他们眼里都一样。”然后兴奋起来,“快,问我原本的计划!”
严武有点无奈,狐狸一直都疯癫变态,以自我为中心。情况摆明了是他们劫了人,引NT去救,那个人物应该很重要,狐狸本想拿他威胁严文,不知道要做什么交易,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严武出现,对狐狸来说实在是条大鱼,简直是捡了宝。
可惜了,严武想,自己对严文来说,连块废铁都不如。狐狸押错宝了。
面前的狐狸还十分兴奋,严武不打算戳破真相,他还不想死。
“你拿那个人怎么威胁Frank?”严武问狐狸。
狐狸眼睛泛光,嘴角神经性一抽,平淡地开口,引起严武一阵胆寒。
“啊,你没问我让你问的问题。”
然后反手一巴掌大力扇到严武脸上,扇地严武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那只手上几颗钻石划破了严武的脸,严武一边眼冒金星,一边脸上刺痛,一时不知道注意力该去感受哪边疼痛。
狐狸整了整领子,又坐端正,又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好像刚才发疯打人的不是他:“好了好了,我原谅你。啊,那个问题……你亲爱的大哥要做别的生意,不打算一直待在战场了,要去给政府当走狗,去?5 17 页, 笔裁此饺吮H璧模税!焙炅成懿睿崞鹧衔木褪且徽蠖裥模蛐难劾锟床黄鹧衔模肿蜓衔洌八缘比灰踝拍切┯星肆耍獾ザ甲霾怀桑馍馑膊挥米隽恕?br /> 严武没说话,他后颈很疼,想低头。但是狐狸想起了什么的样子,饶有兴趣地用枪筒抬起严武的下巴:“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严武觉得不好,还是说得多了。
狐狸往椅背上一靠,非常惬意的样子:“哎呀,真是长得快啊……你绰号我听过很多次,真没想到是你……”
严武觉得他要走了。
狐狸拍拍大腿,长出了一口气:“我们就看看你亲爱的哥哥准备拿你怎么办吧。”说着就站起身,准备要走。
“这里的人为什么收留你?”严武需要确认这里不是狐狸的基地。
“喔,扎布威先生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狐狸低下头对着严武的脸,“从你们杀我以后……”
狐狸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现在我要去和我的好朋友吃饭了。”下一句就转向他的手下:“你们好好玩儿。”
那三个人心领神会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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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武正在数数,数到了十二。
一共三个人,一个又瘦又高,一个又矮又壮,还有一个是个瘸子。
这间小小的囚室显然没什么人清理,一股腐臭的味道,像是食物发馊,泡在下水道里酿出来的。地面黑漆漆的,仔细看能看到没拖干净的血迹,结成了黑红色,有苍蝇在上面逡巡。墙壁坑坑洼洼,涂的漆一层一层剥落,层次丰富,占领这块土地的不同人给墙涂上新的颜色,又很快被下一个人取代,颜色便重换一种。墙下角落里有一团团蛹动的东西,严武不想去看。囚室里只有一盏灯,吊在中心,发着黄光,人的动作一大,吊绳就轻轻晃动,一团光便微微转着焦点。严武左边的架子上挂着各种刀具,十八剁在上面熠熠生辉,一根铁链尤其抢眼,严武有些庆幸他们还没到剔骨那步,虽说现在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啪”地一声,严武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像千百根针尖捆成一扎割着肉快速划过,又因为太疼,反而觉出些热度来,之后伤口出于本能,本该酥麻,使主人感受不到疼痛,但盐水显然帮了相反的忙。
严武喊叫了一声,他本来不想出声显得软弱,但快把牙咬碎了,咽下喊叫只会更疼。
这就“十三”了……
“什么?”瘦高个抓着严武的头发,让他扬起头,把耳朵伸到严武嘴边,“你说什么?”
“……我说……十……三……”
矮胖跟瘸子对视了一眼,瘸子耸耸肩笑了一下,又用鞭子沾了下盐水,甩在严武身上,严武看见这一鞭就条件反射地激灵一下,等挨到身上更是疼到几乎晕过去。瘸子弯腰对着严武:“我来帮你数,十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