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完本——byJ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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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看丁青流血的手,觉得还是尽早处理比较好:“沙蟹吧,刺激一点。”也快一点。
秃头男人的吊梢眼亮起来:“好啊,你赌什么?”
严武看看丁青和那个男孩:“我赢了,就结束,我们全整的离开。你赢了,这小鬼的另一只手上的指头也给你。”
秃头男哈哈大笑:“我要两只手的手指头干什么?”
严武看他:“你要一只手的手指头干什么。”
秃头男简直不能更开心:“来来来,赌赌赌!反正赌的东西跟你我没关系,放开了玩,再加上后面那个怂货,全部算上,一局。小鬼你过来坐中间。”
严武坐在丁青原来的位置上,丁青扶着手走到桌子中间原来荷官站着的位置,慢慢地坐下。
“把手放桌子上。不准包!”秃头前半句说给丁青,后半句喝退了颤颤巍巍想去递纸的男孩。
丁青面色仍旧苍白,但照样没什么瑟缩的样子,但是目光深深地看着严武,不知道在想什么。严武瞥了一眼丁青,朝自己右边的荷官点了点头。
沙蟹,第一张牌做暗牌,暗牌最后翻。荷官给双方发牌,单张发牌,每人最终五张牌。先比牌型再比点数。牌型同花顺>四条>满堂红>同花>顺子>三条>二对>单对>散牌。数字A>K>Q>J>10>9>8 >7>6>5>4>3>2。
荷官给双方发了暗牌,两人留作底牌。
第二张牌。严武拿到了黑桃9,对方红心A。秃头得意地看了严武一眼,开口:“怎么样,你还有没有什么要加的?”严武对秃头这种心理战术嗤之以鼻,拿起水杯喝了口水,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话这么多,不如赌舌头。”秃头愣了愣,狠狠地盯着严武,觉得这个男人应该也是个老赌棍。从刚才他就发现,这个男人周身都是一种满不在乎的气质,眼神不闪不避,面上云淡风轻。而且跟中间的小鬼有一种诡异的默契,听到男人要拿自己另一只手赌小鬼也没什么激烈的反应,倒是后面的怂货还抗议了几句。
第三张牌。严武黑桃K,秃头红心K。严武和秃头脸上的笑意都加深了,仿佛十分开心的样子。丁青看着严武随手掏出烟抽,秃头也加了杯酒。
第四张牌。严武黑桃J,秃头红心J。丁青简直要怀疑荷官是个不会洗牌的假荷官。
最后一张牌。严武黑桃10,秃头红心Q。严武猜想这把牌估计是为了出好牌去掉了小数牌。双方都在凑顺子。严武凑的是9,10,J,Q,K。秃头凑的是10,J,Q,K,A。而且都在凑同花顺,只是秃头的牌大一些,说不定能凑出皇家同花顺。
该翻底牌了。严武吸了口烟,看了一眼丁青,只见丁青也目光暗沉地盯着自己,不好说是什么表情。秃头男人那边已经开始搓手,跃跃欲试。严武和秃头对视,两个人都面带春风,看起来好像为遇到对方而由衷地开心。如果不是接下来很有可能场面会变得血淋淋,这个画面还是十分和谐友爱的。
翻牌。
严武黑桃A。
秃头红桃8。
男孩尖笑着扑过来。秃头烦躁地撇了撇嘴。
严武手上拿着牌,嘴角叼着烟,笑得像个痞子的时候,看了一眼丁青。丁青不只是眼神亮,眼睛都要着火了,目光炽热地盯着严武的脸,重重的咽了口口水,严武顿时有些尴尬,偏过脸去,又觉得左边的脸要被眼神烤焦了。
丁青的手指被严武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车也留在了酒吧门口,和男孩一起坐上了严武的车。一路上丁青都没怎么说话,只是让严武先把男孩送回家。男孩哭哭啼啼地让丁青先去医院,丁青就给了他一巴掌,男孩安静地在后座上啜泣,直到自己家。下车的时候想跟丁青说点什么,丁青不耐地摆摆手,不想讲话。男孩低着头跑开了。
严武觉得这男孩也太没礼貌了,从见到他开始,不仅没跟严武搭过腔,甚至都没正眼看严武。
“去医院吗?”严武问丁青。
“不用,回家里让丁叔给我处理下就行,断不了。”丁青对自己的伤势判断准确。
严武以为丁青不想讲话,默默地开着车,但丁青只是不想在男孩面前讲话,现在就非常有交谈的欲望。
“您在哪里学的那个,打架?”丁青斟酌着开口。
严武笑笑:“在以色列那边访问的时候。那时候形势有点乱,组织者找人训练过我们一段时间,以防万一。”
“以防什么万一?”
“万一遇到散户打劫,万一卷入群殴,不至于丧命,争取点跑的时间。你以为呢,两军交战?真的遇到交战,训练我们有什么用。北非局势不稳,在那边长时间驻扎的,多少都受过训练。”严武很耐心着撒着谎,可能是赢牌了吧,严武心情不错。
“哦。那打牌呢?”丁青继续问。
“牌打得一般,看运气吧。”严武说完看了看丁青,后者对于严武拿自己的手赌运气似乎也没有什么意见的样子。
“那您为什么会在那里啊?”
“喝酒啊。”
丁青笑嘻嘻地看着严武:“看不出方老师是个很追求自由激烈的人嘛,怎么说?老当益壮?”
严武沉默,这句话他没法接。
“那个……”丁青正经起来,“我不赌博的。刚才那是特殊情况。”严武想起那间包厢里的保镖、刀和血。
“虽然我们家……”丁青探询着看了看严武,严武点点头说:“我听说过丁家。”
丁青继续:“方老师不用担心会被卷进来。怎么说丁家也这么多年的道行,我们懂分寸,有规矩,不会仗势欺人,也不会牵连您这样的外人。您放心。”丁青流血的右手伸在窗外,渗着血,转头严肃地看着严武,还未褪去稚气的脸上神色坦荡,一番话讲得出乎意料地大气。
严武再次点头:“我知道了。”心里想丁青可不能更傻了,再说说干脆去自首得了。
丁青放松下来:“那我就放心了,本来怕吓到您,还给您发了短信说取消的。结果还是遇到了,真巧啊。那句话怎么讲来着,人生何处不相逢?是不是?”虽然这句话指的是人与人分手后总是有机会再见面,但严武仍然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丁青看见,原本笑意的脸瞬间凝固,转头看向窗外。看窗外看了好久,丁青终于扭过头:“方老师您女朋友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呀?”
严武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一头雾水:“我没有女朋友。”
丁青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严武一阵头大,联想到牌桌上小鬼的眼神,严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况且这小鬼段位这么高吗?不问简单的是与否选择题,降低了自己的警惕性。虽然严武很有可能为了保持距离而编造出一个女朋友来,毕竟“女朋友”是“临时有事”或者“出现在某个地方”的绝佳借口。丁青很开心,笑着解释道:“刚才那个男孩是我一个叔叔的儿子,从小一起长大的,算我半个弟弟。”
仿佛彰显了两个人都是单身的事实就代表了什么。
丁青的笑容还在继续,从开心笑到了羞赧,又笑到了深情,某些瞬间还笑到了猥琐。
严武觉得头更大了。
严武的头大并没有结束。
周日开始,严武发现丁青在面对他的时候笑得特别欢畅。严武装作自己没看到,不给任何反应。
下午大家都在看书的时候,丁青居然偷偷递来了小纸条。
严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在经历着什么,他看向丁青,丁青低头看书,嘴角含春,耳廓通红。严武用自己杀人越货,吃喝嫖赌的凶恶眼神盯着丁青,企图传递自己是个狠角色的信息,然而丁青连脸颊都开始泛红了。
严武无奈地收回目光,不情不愿地打开纸条:“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严武已经出离愤怒了。
不仅仅是收到情诗这件事带来的强烈违和感,还因为情诗是抄袭的。还用的不对!意境不对!深什么情!到那个份上了吗?做作!让你读诗就是浪费诗!
当然,严武是不能直接跟丁青这么讲的。五个人中,齐盟是那种只有探测到一点点抵触就会跑得远远的类型。赵文宇是那种要闹大就闹大,“老子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爱你”的类型。罗大飞是那种“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哪里,我改。你不喜欢我不影响我对你好”的类型。吕乔是那种“我喜欢你是给你脸,还轮得到你有意见。赶紧滚蛋,看着烦心”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