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完本——byJ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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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武心情不错,出发去看小鬼打篮球。
严武开车去九潭体育馆,一路慢慢悠悠,路过公园严武还进去逛了一圈。到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门口有位丁家的人在等严武,跟严武问声好,将门票递给严武便离开了,位置在中线前排。严武进场,一眼就看到了丁青。
丁青正站在中线附近,手长腿长,脚上一双AJ,头发在脑后扎了个短辫,微微屈着身子盯着对方手里的球。到底还是脸啊,严武想,对方一哥们儿扎小辫就像个兵马俑。丁青出了不少汗,掀起衣服擦脸上的汗,上身已经有公狗腰的趋势了。严武觉得从来没看过丁青严肃认真的样子,记忆里丁青只有两个状态,浑不吝的张狂,笑嘻嘻的天真。丁青搭着队友的肩,大概在说注意事项或者战略战术,或者篮球里怎么讲,篮球布局计划?丁青拍着手冲队友喊话加油,严武转头看比分,75:70。严武还不知道哪一队是丁青的队伍。嗖的一声,丁青投进一个三分,比分跳到了78:70。严武这下分清了队伍。
严武慢慢下到自己的座位附近坐下来,场上正在给对方罚球,严武轻轻吹了声口哨,看见丁青的背影抖了一下,严武笑了,觉得十分有意思。吕乔看见他,十分开心地从后面一排凑过来:“方老师,您来给丁青加油啦!”说着递过来爆米花,又转过身让同学递来一杯饮料送给严武。“来老师,吃吃喝喝,就当看电影。”
严武接过来,问吕乔:“只有丁青在打吗?”
“还有罗大飞、家明、徐珂儿……哦,您说您知道的啊。那就罗大飞跟丁青,罗大飞让人踩了,在场下呢。罗大飞!”吕乔朝球员席上的罗大飞脑袋上砸了个爆米花,罗大飞愣了两三秒才转过头,乐呵呵地朝严武挥挥手。
场上很安静,裁判让丁青准备投一分球罚球,吕乔拽拽严武的袖子:“方老师,您快给丁青加油,他最爱慕您了。”严武对丁青直抒胸臆的分享爱慕,和吕乔直抒胸臆的表达都不知道应该如何置词。
丁青做好姿势准备投球,严武笑了,声音不大不小的说:“加油啊,丁青。”
丁青就没能投进一分球。
场上人群散开,队友还安慰地拍拍丁青的肩,丁青在原地还犹豫了两三秒,最终用手腕擦脸上的汗,跑开了,没敢朝严武的方向看一眼。
严武的心情真的不错,看到吕乔怨念的眼神还摸了摸她的头。
比分到了135:110,时间也只剩下一分钟。严武起身去了厕所。
出来的时候他想丁青估计要去庆功宴,打算打个招呼就回去。但在走廊上听见了有人在争执。
“你们不都赢了,还想怎么样?”
“赢归赢,踩人归踩人,两回事儿。丫下脚够狠啊,兄弟脚踝都肿成个棒槌了。”
“我警告你们,你别欺人太甚。爷爷输了球,心情正不好,想动手招呼啊!”
“我们动手,今天你们就只能爬出去。阿冷去关门,但凡还一个人站着,今儿这事不算完。”丁青的声音透着一股严武从来没听过的狠戾。
沉默了几秒。
严武走到门边挑个好位置看着。
“靠,那你想怎么着。”
“阿飞说。”丁青开口。
“道个歉得了,”是罗大飞的声音,顿了一下又响起来,“不行,还得再陪我钱,五百。”说完又小声问丁青:“够不够?”丁青点点头。
对方队伍中间走出了一个黄毛,甩出几张钞票,想酷炫地扔在罗大飞脸上或者地上,丁青伸出了手,黄毛低低眼,把钱放在了丁青手里。
人群骚动开始离场。罗大飞问丁青:“这钱够不够看我脚?”“应该够吧,”丁青不确定,“不够我出。走吧。”
出门的时候丁青看到了严武,脸色一亮笑起来,有点憨:“方老师,您来了。”
严武点点头:“恭喜。”
丁青摆了摆手,说:“跟我去庆功吧!”周围的人路过他们跟丁青打招呼道别。
“你不去吗?”严武问他。
“不去,干什么都是那帮人。我带老师去庆功吧!”说话间人都走完了,只剩下严武和一脸期待的丁青。
“好。”
严武开车载着丁青,一路上丁青叽叽喳喳的讲话,不停的向严武提问,看起来心情很好,对什么都很有兴趣,光是严武车的问题都问了好几分钟。
“怎么说,总感觉老师这样的人不会开这种普通的车。”严武的车是相当普通的桑塔纳,租的。
“是吗?”严武歪歪头。
“对,感觉您适合911,经典低调,无所不能。您开红色,绝对配!”丁青兴奋起来。
严武不懂跑车:“911?”
“保时捷911,70年代出的,最早是跑拉力赛的,84年参加达喀尔拉力赛,拿下冠军,想想,一辆跑车从一群越野车手里抢下了达喀尔冠军,厉害呀,漂亮小宝贝儿。”严武怪异地扭头看了一眼丁青,丁青正沉浸在脑海里911的曼妙曲线里。
“现在911也越来越现代了,讲道理,我觉得您开一964,又酷又炫又性感。”严武眉飞色舞地向严武推荐。严武觉得还是不要讨论自己开什么车比较好。
“你呢,你开那车是什么?”严武试图转移话题。“对了,拿回去了吗?”
“嗯,家里有人开回去了。我的车啊,就阿斯顿马丁,我爸的,他不在我开的。我自己没车,虽说我挺迷这个,我骑自行车我爷爷都要讲我,他说:‘这孙子狂得很,还开快车,脑壳都带让人敲碎咯!’哈哈哈。”
丁青学老人家讲话,还特意加长“咯”的音,学完自己笑起来。
“老师我跟您讲,15、6岁的时候吧,有次我偷偷开我爸的车,一辆exelero,在海滩廊桥那边开,正开着丁叔跟我打电话,说我的车让什么,嗯,AT-3导弹锁定了,叫我淡定。我快吓死了,我说我能不能跟我爸妈道个别。丁叔说你现在先听我指挥,我当时心里想是我要是走了,我爸妈可以再生一个来缓解失去我的悲痛,丁叔就不理解我的苦心,一直叫我闭嘴。我油门踩飞快,那时候早上6点,还好廊桥没什么人。”
“AT-3你躲不掉。基本上是个导弹你就躲不掉,跳车也来不及,又不是电影。”严武好笑地调侃,说完就后悔了,但丁青没有注意到,继续讲:“是啊是啊,当时说得跟真的似的,AT-3,我日真是野啊。快吓死了,你说他们也不担心我开太快出车祸。我记得最后我开到海边停下来,跟丁叔说要是抽根烟就很悲壮了。反正我是再也没提给自己买车的事了。”丁青想起来哈哈直笑。
严武觉得丁青心理承受真是不错,估计从小就是被玩儿大的。
“抽吗?烟。”严武问。
“什么?”
“现在要抽烟吗?”
丁青笑起来:“好啊。”
丁青和严武来了一家酒吧,门口灯光拼出一个“R”来。丁青熟门熟路的引着严武进去,严武觉得这个酒吧比上次那个更合自己的胃口,音乐低沉轻柔,布局简单大方,灯光不暗不明,东侧有一些人聚着,看乐队在表演,是大提琴做底乐的轻摇滚。丁青领着严武走向了西边的卡座。
有点儿过于近了,严武抿抿嘴想着。
丁青拿着酒单:“我替您点?”
严武点点头。
丁青合上酒单,跟侍应生说:“我的酒。”
侍应生熟识的笑笑,点点头离开了。
酒过三巡。丁青跟严武聊天已经百无禁忌。
从跑车开始,丁青说自己阅遍好车,从来没买过,委屈巴巴的说只能借着开。严武说自己在联合国看维和演习的时候也见过漂亮的坦克,也从来没买过。聊到赌牌,丁青说自己德州/扑克打得出神入化,人称AA小王子。严武说自己打得才叫厉害,曾经一手高牌赢过百万场。丁青大惊:“老师居然还是澳洲百万赛杀手?”严武摇摇头:“也没那么厉害,刚刚过群赛,过了就输了。”丁青一阵大笑。又聊到了安卡拉的红灯区,丁青老老实实地说路过没去过,严武老老实实说自己去过,还讲了一个他认识的女人的故事,这不是严武编的,那个女人是布丁的姐姐,严武确实认识,布丁回不去的时候严武还去帮忙赶过人,送过钱,护过场。丁青问严武是不是那种做完还要劝别人从良的类型,严武摇摇头说不是,人各有命吧。丁青嬉皮笑脸地赞扬老师真是仰之弥高,钻之弥坚。明明是赞扬,严武却几乎可以肯定他听出了丁青话里的颜色。又聊到各种飞机直升机,聊到昆丁塔伦蒂诺,聊到ACDC,聊到王祖贤爱不爱齐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