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罪证完本——by斑衣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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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遭受美人冷遇,他们越是死心塌地俯首帖耳。
傅亦的办公室是观景的绝佳地点, 于是乔师师领着几个女警挤在副队长办公室窗口前,对楼下来来去去的追求者们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傅亦被她们吵得办不了工,于是从抽屉里摸出一副落了一层灰的耳机,把纸巾搓成一个尖尖的小头在耳机孔里细细的擦灰。刚擦完一只耳机,就听到有人敲他办公室门。
在得到允许后,杨开泰推开门,从门缝里挤了一个脑袋进来。
乔师师耳朵尖,听到有人推门,回头一看是杨开泰,就故作风尘的冲他招手:“三羊过来,帮干妈挑男人。”
杨开泰瞄她一眼,没接话,看向坐在皮椅上正低着头专心擦耳机的傅亦。
傅亦迟迟没听他出声,就抬头看他:“有事?”
“嗯。”
傅亦见他一脸慎重严肃,也摆正了态度,把耳机又放回抽屉里,双手往办工桌上一放,示意他进来说话。
但是杨开泰却没进去,揪着眉毛陪着笑,略显小心道:“你,你能能出来一下吗?”
于是傅亦把他带到较为安静的茶水间,又把门关上,回身问道:“怎么了?”
杨开泰皮肤细白,浓眉大眼,还长了一张不显年龄的娃娃脸,他今年二十三,但是就他面相来说,说他今年十七还未成年也很合适,当初覃骁追他的时候就很直白的坦言,喜欢他身上来之不易挥之不去的少年气。
此时,少年背着双手,低低的垂着头,一副纠结,胆怯,又心虚的模样。还不停的咬着下唇,貌似在做什么激烈的心理斗争。
傅亦比他要高,从他的角度看下去,正好可以看到杨开泰紧皱的眉毛,憋红的脸,和不停抿动的嘴唇。他几乎快把自己的下唇咬出血。
傅亦眉心猛地一紧,忽然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拇指轻快又迅速的擦过他的唇角,低声道:“别咬了。”
杨开泰愣住了,仰头迎着他的视线,眼睛里却空白一片,直到看到傅亦扭开门把转身欲走的时候才连忙说:“等等等等一下。”
他把藏在身后的一只盒子递到傅亦面前,还是没好意思看他的脸,支支吾吾道:“你的那只雷蒙威,不是在追孙世斌的时候坏了么?这个是,是我送,不不,赔你的。”
傅亦没打开就知道里面是一只手表,孙世斌埋伏在自己小区外被他们发现,挣扎逃走的时候不慎扯碎了他的表,他已经忘了。要不是今天杨开泰把一只新表送到他面前,他应该再也没有机会想起来。
来自本能的下意识反应,他想谢绝婉拒。无论杨开泰出于何种心态送他这只表,他都不能收,但是杨开泰忽然走上前把盒子塞进他手里,让他把已经挤到喉咙里的一句‘不用了,谢谢。’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手表送出去,杨开泰心里就轻松了,看着他十根手指都空荡荡的双手,瞪大眼睛疑惑道:“你的戒指呢?”
傅亦以为他问的是婚戒,左手伸到裤子口袋捏住一枚指环,道:“今天没戴。”
说完,举起握在右手掌心的盒子,微微蹙着眉毛想说些什么的样子,最后无奈似的低低一笑,道:“谢谢。”
杨开泰对他傻笑:“不客气,你,你喜欢就行。”
傅亦点点头,然后打开了没有包装纸的礼物盒子。见盒子里躺了一只淌着古朴厚重的贵重金属光泽的皮带腕表。即使他对名品手表了解不深,也可以一眼看出这只表的表盘工艺出于纯手工,没有几百年历史的手艺传承打磨不出这样的精品。
杨开泰以为他看出手表摆放凌乱,连忙解释道:“楚队刚才打开过,他以为是别人送我的礼物,非要打开看,我拦不住他。”
傅亦本想劝他花钱要仔细,这样大手大脚的以后日子怎么过,又一想他的家境殷实卓越,或许这笔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这句话说出口反倒会把对方纯洁的心意物质化,杨开泰送他这只手表,大概根本没考虑它的市场流通价值,只考虑这只手表是否适合他。
然而此时此刻除了谢意,他什么都不能表示,只好说了句:“看就看吧,没关系。”随后对他一笑:“下班请你——吃冰激凌。”
杨开泰两只黑白分明清亮通透的大眼睛一瞬间迸射星光,像是璀璨的银河中被投入一块石子,泛开一圈圈点到为止的光晕。他极力克制着面部表情,揉着鼻子连连点头,说:“唔,好,好啊。”
傅亦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指尖若有似无的划过他的脖子,然后拉开茶水间的门,道:“出去吧。”
在转过身的一瞬间,杨开泰看不到的地方,他唇角积攒的笑容急速跌宕,很快消失殆尽。攒在手里的木盒尖锐的棱角硌的他掌心被刺穿般的疼痛。
杨开泰一时高兴,忘乎所以,傻乎乎的跟在他身后没了方向,傅亦前脚走进办公室他后脚就想跟进去,还好乔师师从傅亦办公室冲出来,抓住他的肩膀一脸八卦的问:“你哪个相好的给你送花来了?”
杨开泰:“啊?”
经她这这么一说,他才发现揣在口袋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接通后对方说是花店的,此时正在一楼大堂等着。
他被乔师师架着下到一楼,只见偶有警员来往的大堂正中间站着一位身穿某花卉店服装的小哥。
小哥怀里抱着九十九朵玫瑰,庞大的玫瑰花束把小哥的上半身几乎遮挡的严严实实,压得他几乎直不起腰。
杨开泰一看,脸色一苦,站在台阶上顿时很不想下去。
乔师师激动的扯着他胳膊拼命把他往下拽:“快呀,人都快抱不动了。”
小哥的确快抱不动了,还好此时又从门口进来一个人,好心的帮他托出严重倾斜的玫瑰花。
来人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干净修身的蓝衬衫,休闲裤,身材挺拔长相明俊。帮送花小哥分摊了一半的重量,毫不在意自己名贵的衬衫被玫瑰花粉染满了领口。
“周世阳?”
杨开泰走到他们面前,脸皱成了一团抹布,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看了一眼沉重且庞大的玫瑰花束。转过头,嘴里发苦的问他:“你送哒?”
周世阳忙道:“不不不,不是我,我是来找你——”
杨开泰伸手把围在花瓣里的卡片拿走,翻开扫了一眼,脸色更不好看了,压了压手说:“你们把花放下吧,也不嫌沉。”
乔师师眼疾手快的把卡片从他手里抢走,没看到署名,只在一行肉麻的情话里找到一个类似名字的词语。
“三宝儿?诶?三羊?这叫的是你?你不是叫三羊吗?”
杨开泰把卡片夺回去,胡乱塞到裤子口袋,老不情愿的解释道:“我在家排行老三。”
说完直眉楞眼的盯着周世阳,露出一张被娇惯的小少爷杀熟不杀生的嘴脸:“你找我干嘛呀?”
周世阳套出手帕细致的擦掉沾到领口的花粉,礼貌性的对乔师师点了点头,脸上挂着十分适宜,让所有人看了都舒服的笑容:“我有事,很重要的事,找个安静的地方说——”
“覃骁很烦呐!”
杨开泰忽然嚷了一声,然后孩子气的踢了一脚往搁在地上的花,气呼呼道:“一会儿你把它带走,我不要!”
他只顾踢花泄愤,没留意周世阳听到‘覃骁’的名字时,眼神陡然变暗,脸上的笑容也变得不自然。
“嚯!”
楚行云大步流星的从二楼下来,右手卷着一叠文件,随着迈动的步伐有节奏的一下下的敲击左手掌心,眼睛盯着地上的九十九朵玫瑰:“这么大束花冲谁来的?”
乔师师举手:“我我我!冲我来的!”
楚行云瞧她一眼,又见杨开泰对面站着个养眼的帅哥,以为是乔师师新交的男朋友,于是热情的跟周世阳握手,像个嫁女儿的老岳父一样盘根问底道:“贵姓?在哪里高就?”
周世阳揉了揉后脑勺,有些尴尬的笑着。
不得不说,周世阳的面相和气场比乔师师交往的历届男朋友都要让他顺眼。于是他暗里抛给乔师师一个眼色,眼睛在说:小妞儿可以啊,挑男人的眼光见长。
杨开泰赶在他的误会加深之前解释道:“队长,他叫周世阳,我朋友,来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