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糖做的完本——by四是四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青澶倒是很淡然，只是看着吱吱，没有说话。
“拜托拜托了，你们就当没有看到我好了。”吱吱双手合十，却避开眼睛不敢看青澶，“反正这次相遇，谁也不想的。你们离开就好了。”
布云童子看看青澶 ，有些摸不他的路数。按说水族与龙族源缘颇深，吱吱几乎要害了一海的水族绝种，龙太子不可能不恨她。但是多年的感情在那里，他又未必彻底对吱吱失去念想。
好在青澶似乎没有什么反应，这让布云童子有了底气，插着腰，道：“那可不行，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和东海水族的仇，还没有了结呢！既然这回见了，怎么能够白白地让你离开？”
青澶道：“西王母已经将这罪仙送给了妖王，她便已经不是仙界之仙。在妖王将她放弃之前，想要处置她，便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事情了。”
吱吱涩然道：“是的，我已经不是天庭之仙了。”
布云童子道：“可是现在那妖狐又不在，正是下手的好机会。更或者，那妖狐走已经抛弃了她。”
吱吱想，她就是怕要是妖王大人突然出现了，会闹出血光之灾，才想让他们少闹出点动静，快些走的。
青澶对布云童子道：“你先回去，我和这罪仙，还有话要说。”
布云童子道：“为何？”
他听闻龙太子与点绛姐姐婚后并不和睦，有些龃龉。此刻，挺龙太子与吱吱旧情未了。
青澶道：“处理龙族自家私事。”
此话一出，布云童子知道自己不便干预。哼了一声，心说青澶指不定要暗中报复吱吱，便指着她的鼻子咬牙切齿道：“你就等着吧。”便驾着云离开了。
很快，只剩下吱吱与青澶两个仙，相顾无言，气氛尴尬。她也没有应付前任的经验，只好学着书里写的，问一句：“你还好吗？”
净灼站在远处的山冈上，猎猎的风，吹着她银红色的衣摆。她看着云上谈话的一仙一龙，拉长了，紧抿嘴唇。
鬼面手里提着两只不停叫唤的鸡，也望向净灼看着的方向。
良久，见净灼丝毫依旧动静，便问：“你就这么干看着吗？”
净灼道：“除了干看着，我还能怎么样？”
鬼面勾起唇，唯恐天下不乱道：“要是她移情别恋了，要是和她和那条龙旧情复燃了……你要知道，小孩子，就是容易冲动的。为了感情啊，就要死要活的。不是都说她与那龙青梅竹马，感情极好。说不定她被激情冲昏了头脑，就不管这龙有个三妻四妾五通房了，上赶着要给他做小……”
“你当谁都像你吗？”净灼打断了鬼面。
鬼面捂着胸口：“妖王大人这话说的，可让我伤心了。”
“吱吱不愿意我总是保护着她，她需要历练。她得自己应付不喜欢的人，应付讨厌的处境，这样才能长大。 ”净灼道，“而且，她想要做什么，是她的自由，我又有何资格阻止？”
鬼面听了，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了出声。就连他手里的鸡，也打起鸣来。
“难不成，你还没有和吱吱表明心意不成？这可不像你啊。”
“她还是一个小孩子，不知道感情是什么，又不懂得拒绝妖。我怕她错误地做了选择，以后后悔，而等到她后悔的时候。本殿恐怕就没有这个勇气，让自己放手了。”
“你就甘愿，让自己喜欢的姑娘，以后和一个小白脸跑了吗？”
“能够看到她还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就已经够了。我也不忍心，她和我在一起，被三界众生，像看怪物一样看。”净灼道。
“她若一生懵懵懂懂，我就守护她一生；她若真的爱上谁，我就十里红妆，送她出嫁。”
鬼面觉得这狐狸精说着说着，都快看破红尘了，神情寂然地有些像个苦行修。心说，转性转得这么快，都快变种了。
但是突然一下，净灼的眼睛里就冒出了一串小火苗，狐狸爪攥得很紧，甚至，指甲都要嵌入掌心了。
两妖脚下的土地，水份逐渐被抽干，甚至发出焦味。地表的浅草，也都被烤干了水份，开始燃烧起来。
鬼面连忙拎起被吓得狂叫的鸡，停到半空中：“妖王大人，我曾说过，让你不要憋着。”明明就是个火爆脾气。
修炼过驭火之术的狐，装起大度来，是真的会着火的。
鬼面看向小仙女那边，吱吱果然已经和那龙单独二仙在一起，凑得极近，甚至很亲密的样子。
因为事涉家丑，青澶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本殿今日前来，是为了舍妹一事。”
吱吱想起了那只总是在睡觉的眯眯眼小白龙，对她的印象不算太好，但也不坏。她对那条白龙最后的记忆，就是她涅着小黑鸟，说巧黛“死了”。
“巧黛还好吗？”
虽然巧黛只是一只脑壳小小的乌鸦，但是当她大难临头的时候，平时那些貌似亲切的仙，没有一个敢为她说话。也只有巧黛，居然敢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那么一下。
她记得，当时，巧黛就是被白练捡了回去。
巧黛是一只懂得享受生活的鸟，只要有活着的一天，就不会忘记吃好吃的，喝好喝的，玩好玩的。所以吱吱也没有担心，这只鸟会过得不好，要说过得不好的，也应该是养她的人。
但是巧黛居然这么久，还没有过来找她。那么，要么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要么就是被关了起来。
要不是今天突然遇见青澶，吱吱居然差点忘了巧黛。要是被那鸟知道，是会狠狠地啄她的。
青澶又沉默了一会，才道：“正是关于巧黛。白练对她十分喜爱，同吃同住，本殿最初只当这是正常的喜爱。但是白练为了她，拒绝了好几门联姻，到了最后，甚至扬言要娶她。”
闻言，吱吱差点一口糖喷了出来。一条白龙和一只黑鸟，如何相配？
而且还都是女孩子。
好罢，除了性别之外，最重要的是，小白龙恐怕不符合巧黛的审美观。
可是，为何青澶一脸，好像她纵容了自己手下的鸟，欺负了她妹妹的表情？
明明巧黛也是一只很优秀的鸟，身份不比龙女差。
吱吱心里不快，反驳道：“这恐怕，只是令妹一厢情愿。”
“的确如此。”青澶皱起了眉，“令鸟逃出来过几次，但是都没有找到你在哪里。这次见到你，恐这事就该有个交代了。舍妹若是知道你也在寻巧黛，定不会与你相争。”
“好。”
青澶不愿与吱吱多费口舌，便道：“告辞。”
“等等。”人间毕竟是离天上太远，信息流传不便。吱吱有急于想知道的消息，便问道，“天帝出关了吗？”
“没有”
“那他何时会出关？”
“尚未得到确切消息。”青澶道，“但是就算天帝出关，你做过的事情，也无法得到宽恕。”
“我……”吱吱想要解释。
但是水族数万条性命在前，她一个仙的清白，根本就无关痛痒。任何辩驳，都显得自私冷酷。
她只好道：“我不会让他们白死的。”
毕竟那朵云是她织的，查出真相，也是她的责任。
“就算你现在死在我面前，也无法弥补。何况，你现在是那狐狸精面前的红仙，你明知道本殿不会为了你，使龙族与妖界交恶。”青澶冷声道，“那就休要再提往事了。”
说完，青澶便抽身离去，空中一声龙啸。
远处山上，净灼追着那龙影而去，离开前，对鬼面道：“本座去去就回，你看好她。别让她跟来。”
作者有话要说： 狐妖姐姐：不能破坏形象……不能被看到举起大刀砍龙……
☆、晋江首发
吱吱目送着青澶离开, 摇摇头, 晃掉脑中乱糟糟的回忆。
她正欲离开, 回去商量多养一只小鸟的问题。
料想狐狸精会笑眯眯地着答应, 然后气到挠好几天床。
却见布云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就杵在了她的身后。
他的脸上，是十足吃惊的表情, 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低着头, 陷入沉思。
这个小神仙，吱吱其实不是很熟悉, 但是在印象里, 是一个很容易生气的小神仙。接触次数其实还是挺多的，但是吱吱摸不清楚他的路数。布云童子一直是站在点绛那边的仙。以前，每次见到吱吱的时候, 总是没有什么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