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糖做的完本——by四是四

“你们到底有多恨我，好好爱自己不行吗？为什么要对同类这个样子？”
几乎要暴走的小仙女，被狐狸精扛起来，带走了。
“吱吱，你先冷静一点，时间紧迫。看你这个样子，我们不能直接进去，我们隐身进吧。”
小仙女下意识回一了嘴：“我吱吱做事，一向光明正大！”
只过了一小会儿，吱吱平静了后，怂怂道：“好吧。”
一整个水晶砌成的宫殿，亮闪闪，映照着一切进进出出的生物，水晶上还长着多色的海藻，似是都知道自己担负着装点龙宫的大任务似的，一根根都长得极规矩，丝毫不凌乱，倒像是有好好修剪过似的。
门口有守卫的蟹兵，门中一排排的鱼虾列队进出，很有秩序。
这已经不是吱吱第一次来到龙宫了，但这次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记忆里，她不是很喜欢龙宫，有些讨厌，甚至可以说害怕。
老龙王总是脸色阴沉，把本来挺好看的一张男龙脸，拉得很长，像是她和她有仇一样。在小吱吱还是无忧无虑的小仙女的时候，天庭上除了王母之外所有的神仙，每次见到她，都会露出一张虚伪的笑脸，对她有求必应。只有老龙王，丝毫不顾忌小吱吱是一个小孩子仙。
她要这要那，全不给，这也就算了，她一皮起来，还会不遗余力地把她凶哭。
小吱吱是一个偶尔还是个挺有眼力见的小仙，很快就学会了不在老龙王面前皮。但是就算是这样，老龙王还是热衷于把她吓哭。
至于龙母，脾气也不是很好。她是从九霄殿嫁过来的仙，顶了织女的位置嫁给龙王，总是被人拿来与织女比，心里自然不甘。看到小吱吱，也只是礼节上不出错而已，但总是冷着脸，眼神很可怕。
这一对夫妇，给小吱吱留下了很深的童年阴影。
吱吱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有一次太淘气了，一不小心弄坏了王母娘娘的镜子，西王母便威胁她说：“要是再哭，就把你送到龙族去！”
那一晚，小吱吱吓尿床了，还被很多仙女姐姐耻笑。
……
这一系列尴尬而辛酸的往事，让小吱吱在很小的时候，就很害怕到龙宫里去。
小吱吱总是觉得青澶哥哥活在水深火热之后，但是青澶居然能够在水深火热之中长成这么一条会说笑话、会哄小仙、笑起来很好看的龙，真的是很不容易的。
于是在对于青澶的态度里，先是夹杂着三分同情，后来又多添了七分敬佩，在情窦初开的年岁，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喜欢上了这条龙。
等到吱吱长到了不尿床的年纪，才敢再去找龙宫挑战，却依旧不受龙王龙母待见。
这一切，直到小女龙白练诞生之后才有了改变。小吱吱去观察过几次，次次都被震惊到。
平时白练总是懒洋洋地睡觉，而等到把眯起的眼睛稍微咧开一点点缝隙的时候的，就是一副天上地下，本龙最大的样子，指使龙王做这做那。龙王在忽视了几次之后，很快就变得没有丝毫骨气地臣服了。
小吱吱以前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还觉得眯眯眼一定是很厉害的武器，于是也学者白练眯过一会儿眼睛。
没有用。
想着想着，一仙一狐便来到了龙宫里。吱吱在跨进龙宫大门的时候，心里头还是很别扭的。就怕再遇到龙王龙母。
净灼轻声道：“事先打听过，龙王龙母出宫办事去了。”
吱吱捏了捏净灼的手，媳妇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
走了进去，却听到里面有争吵的声音。
“这是你做的，是不是，我早就在怀疑了！绛儿，你为什么，你害死那些凡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殿下，我也是为了龙宫，为了你啊！”
“从一开始，你就是天庭派来的细作。我看错你了！”
“殿下，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为了龙宫不好呢！”
“你！”青澶做抬高双手，做出将打的姿势的时候，手却被红绫缚住了。
回头一看，是一只板着脸的狐狸精，和一个震惊的仙女。
由于龙太子与太子妃吵架的缘故，虾兵蟹将们一个个都散了。是以吱吱总算免于再看到大虾蟹扎小虾蟹之景。
吱吱和净灼也是有过吵架经验的一对妻妻，看着龙夫妇这般吵，觉得说不出的奇怪。但是吱吱记得她是来要珠子的，所以只好先把这奇怪的感觉放一边去。
青澶的面色不好看，神情恍惚。几日之前的脸色，只是疲惫而已，因为即将要升级龙爹了，就连疲惫里都带着光。
而此刻的龙，下巴上布满了青黑的胡茬，连一向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也有些散乱，眼中因疲惫而充满血丝，像两个死鱼珠子一样，在一仙一狐身上滚了一番。不信一般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收回了手，又抬眼望了吱吱，嘴角勾起一丝苦笑。退了几步，几欲栽倒，似是站不稳。
“你们，怎么来了，来看我笑话不成？”
吱吱拉住净灼的手：“凡间的那些云，真的是天庭和龙族共谋的……可是，为什么？”她的脑壳子里乱糟糟的。
点绛的脸白了一下，见了净灼，有些忌惮，但是看见吱吱，神情很快化为怨毒：“是谁让你来的？”
狐狸精扮作一根木桩，不说话，不动。只是露出虚情假意的微笑。
吱吱道：“是王母娘娘，她要我来取一样东西，千年海珠，能能给我吗……”
吱吱垂下眼眸，一边问，一边在心里很快计算。
西王母既然亲自要她来的话，那么黄云这件事就应该不会是她的设计，所以西王母可以排除嫌疑。西王母之外，有资格命令龙族的，好像就只有……天帝了。
脑子让她下这个判断，但是感情却不允许。
这回黄云的始作俑者，极有可能和当年害织女姐姐的是同一个仙，为仙父母的，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如果说这是天帝做的，她根本想不出任何一个解释。
这个世界里的天帝，虽然不见得是神话故事里那种很威严、很深沉、时常怀着悲天悯人目光的的天帝，但是至少是一个可爱的小老头子。
但是多年的狗血文写作经验告诉吱吱：看起来是个好人的，说不定就是真凶，看起来坏得很明显的，反而最后会证明是一个好人。
吱吱的脑壳子愈转，便愈是成浆糊了。
索性向同谋者要一个确认，吱吱看向点绛：“你告诉我，那仙，究竟是谁？”
“呵。”点绛笑了笑，歪着脑袋，“你明明知道我向来是谁的仙，听的是谁的话，还需要多问吗？”
吱吱又问：“那，是谁啊？”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沉着冷静，问问清楚，不然到了最后闹出了误会，很麻烦的。
点绛道：“吱吱，你自己都提到了。还需要我多说吗？”
“你说具体点。”
点绛抚摸着突起的肚子，脸上露出在说来龙去脉的时候本不该有的不耐烦之色：“就是西王母娘娘啊！王母娘娘她，甚至根本不想要瞒着你。”
吱吱摸了摸胸口，终于松了一口气，“啊……”好在不是天帝。
“所以，这难道就是西王母让我来这取东西的原因，就是为了让我亲自从你们口中得知——‘是的没有错，这件事就是本宫做的’。这个意思。”吱吱觉得心态有些崩了，“这难道……不是在，玩我吗？”
心里头咯噔了好几下，她感觉有些摸不清西王母的路数。
明明小心脏绷紧了，想要听到一个震撼三观的答案，结果点绛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地说了出来。吱吱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难道真的是她的想法充满了狗血，而在现实中，王母想要毁灭个人间，随手就做了。
吱吱问：“可是她，为什么要那么对凡间？”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点绛冷哼一声，“王母答应我，可以保龙宫无虞，我就照做而已。”
吱吱琢磨了一会儿，摊开了手掌：“那好吧。珠子呢？”
点绛微怔：“你……还是想要？”
吱吱道：“我和王母娘娘是有约定的。一手交珠，一手交衣。这笔交易还没有取消。不管西王母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不管。我有我想要做的事情，我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