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 番外篇完本——by 抹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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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心不在焉地回答:“好的呀。”
祝生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来到傅昭和所在的律师事务所,那是位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这会儿正值下午四五点钟,事务所的一楼只有前台坐的有人,祝生推开门,询问道:“请问傅先生在这里吗?”
“谁?”
前台的阮安安没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把手机屏幕按熄,不经意地抬起了头,“请问您找……”
话音倏2 4 页, 然止住,她猝不及防地被晃了一下眼。
面前的人穿着尺寸偏大的校服,身量未足,纵然还有着少年的清新,但是眉眼已然漂亮到了极致,没有一丝瑕疵。无论是瓷白的肤色,还是乌黑的眸,他似得到了造物主的偏宠,每一寸都是完美的。
祝生把手里的名片给她,“傅律师,傅昭和。”
阮安安连忙说:“你稍微等一下,我来帮你问问看。”
前台拨了一通电话,打到了傅昭和的助理那边,然而把情况交待清楚以后,对面的态度很是冷淡,傅昭和的助理公事公办地回答道:“既然没有提前预约,就告诉他不在。”
阮安安吐了吐舌头,只好跟祝生说:“傅律师不在。”
随后她又向祝生解释道:“傅律师还是R大的教授,既然不在事务所,那么现在应该是在R大的,回来大概有点晚,要不然你下次再过来吧。”
祝生摇了摇头,“我在这里等他。”
阮安安见状,给祝生倒了一杯水,又自顾自地坐回前台玩手机。手指滑动着屏幕,阮安安翻过一张又一张照片,最后叹着气说:“我的段哥哥真好看。”
祝生坐得近,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那是一张剧照。背景是中世纪的欧洲,空旷而奢华的古堡内灯光暗淡,彩色花窗不复璀璨,白色的烟霞如云似雾,有一只手按在深色的丝绒桌布上,苍白而修长,这只手的主人正望向窗外的猎物,懒洋洋地举起酒杯。
英俊而慵懒,优雅而邪性。
系统忙不迭地提醒道:“生生生生,这个人是段城,段城是谢请让的最后一个人格,他是「懒惰」。”
“段城?”
祝生又看了一眼,而后用自己的手机搜索了一下,页面跳转出了不少关于段城的信息——段城是近年来最年轻的影帝,二十六岁便已拿到金孔雀奖,他自小顺风顺水惯了,性格颇有些玩世不恭,总是带着几分痞气。
祝生看完以后,蹙起眉心问道:“影帝……我要怎么样才能接近他?”
系统美滋滋地说:“这个你不要担心,包在我身上!”
那就是只能够自己想办法了。
祝生笑了一下,单手托着腮又安安静静地看了几个帖子,然而没过多久,事务所的门外忽而嘈杂起来,阮安安看都不用看一眼,趴到桌子上又拿起坐机,给楼上的人打了一通电话。
阮安安苦恼地说:“崔姐,那几个人又来闹事了。”
门外的人各自找了位置,又挂好横幅,泼皮无赖一样地躺倒在事务所的门口,堵住往来的道路。他们大喊大叫:“傅昭和,你这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你别以为你干的那些事没有人知道。”
保安匆忙过去撵人,他们却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叫骂道:“傅昭和,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阮安安留意到祝生正在看门外的那几个人,生怕他会误会傅昭和,向他解释道:“上个月傅律师帮郑总……就是民安集团的老总打赢了一场官司,从那以后这几个人就隔三差五地过来闹事。”
祝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阮安安一时好奇,“说起来,你为什么要找傅律师?”
祝生抿唇笑,“家里有事。”
他不愿意多说,阮安安便没有再追问,而是换了话题与祝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阮安安格外自来熟,她从傅昭和说到傅昭和的助理崔姐,又从崔姐说到祝生的长相。阮安安感叹道:“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漂亮的人。”
祝生眨了眨眼睛,“谢谢。”
傅昭和出面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闹了有一阵子,但是他并非是从R大回来,而是从楼上的办公室下来的。
“傅、傅律师?”
阮安安偷看一眼崔姐,犹豫着问道:“你不是不在事务……”
“我一直在,只不过手上的案子有点麻烦,所以让助理推了所有的预约。”傅昭和扶了扶金丝框眼镜,望向祝生,斯文而温和地开了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祝生弯着眼睛回答:“我来找傅先生。”
傅昭和笑了笑,意有所指地问道:“吓到了吧。”
祝生摇了摇头。
傅昭和又说:“你稍等一下,我先处理一下那边的几个人。”
祝生轻轻地说了一声“好”,乖顺不已,精致的眉眼甚至还有几分无害,他就一个宛如困在高塔上多年的小公子,不谙世事、柔弱可欺。
傅昭和的余光扫了他一眼,笑意稍敛。
外面的人叫嚣了半天,等到真见到了傅昭和,不过只是三言两语的功夫,自己就率先败下了阵,又是赔笑又是道歉,让傅昭和不要追究到自己身上,然后灰溜溜地从地上爬起来,回去了。
阮安安问道:“傅律师,你给他们说了什么,怎么比保安还管用?”
“他们都是王总的人。”傅昭和轻描淡写地解释道:“王总的竞争公司最近找到我,本来我还在考虑接不接这个案子,毕竟……”他说了一半,看了一眼时间,温文尔雅地对祝生说:“应该还是吓到你了。这样吧,我请你吃晚饭,权当给你压压惊。”
祝生推拒道:“傅先生,不用的。”
傅昭和的眉眼都带着笑,“那就当做是陪我吃晚饭好了。”
助理闻言,把西服外套给傅昭和,傅昭和随意地搭在手臂上,仍旧只穿着一件白衬衫,温润如玉。他偏过头来,慢条斯理地说:“小朋友,过来。”
祝生抬起眼,顺从地应下:“……好的。”
傅昭和没有让助理跟着,而是自己开车带祝生去了一家高档餐厅。
他向来习惯于照顾他人,从落座开始,傅昭和不仅面面俱到,而且事无巨细地顾全着祝生。从祝生的口味到忌嘴,傅昭和问过以后,自行为两人点了菜,而后又主动向祝生提及上回的事情。
傅昭和扶了扶眼镜,温和地说:“其实前两天我已经有了一些头绪,但是手上有几个项目要处理,所以没有顾得上联系你。”
祝生低头喝了一口清茶,浓密而卷翘的眼睫搭下来,轻轻颤了几下,他善解人意地说:“我知道傅先生平日很忙,没有关系的。”
“简单来说——”傅昭和稍微思忖片刻,用通俗易懂地语言向祝生解释道:“据我所知,祝夫人患有精神疾病,如果你决意要把这些股份收回,可以从这一点出发。”
“但是我并不建议你这样做。”傅昭和推了推眼镜,皱眉道:“毕竟你只是一个学生,靳总不太好对付,况且……祝夫人应该是很信任靳总的。”
祝生咬住唇,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他看着傅昭,似有几分恍惚,“傅先生太温柔了。”
傅昭和眉梢轻抬,只是温和地笑,他自顾自地卷起衣袖,修长的手指骨分明。
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
第12章
吃过晚饭以后,傅昭和把祝生送回祝家。
祝生推开车门,回头向他告别,傅昭和取下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温润如玉的气质荡然无存,眉眼甚至还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距离感,然而他的语气依旧轻柔而舒缓,“以后再有什么事,记得多问一问别人,不要自己想当然,很危险。”
傅昭和平静地说:“你不会知道自己在无意之间招惹了什么。”
祝生无意识地捏住自己的手指,稍有不安地问他:“傅先生,我可不可以来问你?”
傅昭和望过去,夜色苍茫,月光皎洁,少年玫瑰色的脸庞美得不可方物,而潋滟着水光的眼瞳黑白分明。他轻轻一笑,没有眼镜的遮挡,淡淡的笑意分明不达眼底,傅昭和温和地答道:“当然可以。”
祝生好似没有看见,他弯着眼睛说:“那……傅先生,晚安。”
傅昭和颔首道:“你也早点休息。”
回到家中,江篱正站在楼上,闭着眼跳舞。她松松地挽起长发,素色的旗袍寡淡而清浅,却又恰到好处地掐出了曼丽的身段。高跟鞋在地面上踩出声音,不响,间隔的时间也有点长,江篱跟着唱片机轻轻地哼起了歌,神色温柔地跳完了这支舞。
“妈妈。”
祝生轻轻地唤道。
江篱把眼睛睁开,漠然地扫了一眼祝生,旋即回过身来,不予理睬。
祝生对她说:“早点休息。”
这天晚上,祝生做了一个梦。他坐在床上看书,门外却吵闹不已,似是有人敲门,一声又一声,“咚咚咚”的响了许久。梦里的祝生从床上下来,把门推开,只见到棕色的地毯上有两只红色高跟鞋踢倒在那里,一只倒扣,而另一只则松松垮垮地挂在一只纤细而苍白的脚踝上。
祝生抬起眼——
“咚咚咚。”
猝不及防地从梦中惊醒。
阿姨已经在门外敲门敲了有一阵子,里面却始终没有动静,就在她打算让管家过来看一眼的时候,祝生终于打开了门。少年的肤色本就白皙得过了分,这会儿又没有什么血色,怎么看都是不太舒服的样子,阿姨不免担忧地问道:“是不是又着了凉?”
祝生摇了摇头,“做了一个噩梦。”
“没事就好。”阿姨看着祝生欲言又止,过了半晌,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靳先生过来了。”
祝生轻轻的“嗯”了一声,他若有所思地望着门口的棕色地毯,没有说话。
阿姨又说:“管家说靳先生是过来接你的,让我来给你收拾行李。早饭已经好了,在楼下,少爷过去吃饭,我来给你收拾衣物——对了,除了这些,还有没有什么是必须要带的?你记得提前告诉我一下。”
祝生终于回过神来,“阿姨,我要去哪里?”
阿姨回答:“靳先生的住处。”
祝生这才记起来前几天靳寒川已经告诉过自己,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祝生稍微拧起眉尖,说:“阿姨,你等一下。”说完,他匆忙下楼,不仅连睡衣都没有来得及换下来,还光着两只脚。
“靳先……”
男人正站在窗前抽烟,他不笑的时候眉眼锋利至极,侧脸的线条也极为冷硬,再加上高高在上的姿态与刻入骨子里的骄矜,看起来十分难以接近。靳寒川闻声,回过身来,一对黑沉沉的眼眸眯起,似笑非笑地开了口:“靳先生?”
祝生懊恼地抿唇,而后抬起了头,“舅舅。”
少年的身高不过只到靳寒川的肩,他来得仓促,睡衣有几颗扣子没有系上,靳寒川只要垂下眸,就能望见一片雪色的肌肤与若隐若现的锁骨,而地毯上的那两只光着的脚也生得极为漂亮,宛如白玉砌成,少年当真从头发丝到脚趾,没有一处不是精致的。
靳寒川的眸光微沉,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事?”
祝生说:“可不可以……不要今天到您那里。”
靳寒川眯起眼,皮笑肉不笑,“明天?”
祝生又蹙起了眉,他慢慢地说:“妈妈这样……我不能走。”
“你难道不知道,只有你走了,她才会好受一点?”靳寒川嗤笑一声,不为所动:“只要不见到你,她就好好的。”
祝生抿了抿唇,还是坚持道:“今天不行。”
“祝生。”男人嗓音沉沉地念出他的名字,掐灭了夹在指间的烟,捏住祝生的下颔,神色已经有了几分不耐。靳寒川低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舅舅跟你说过什么?我说——金丝雀要乖一点,才讨人喜欢。”
“……我不是。”
靳寒川没有再搭腔,他的耐心即将宣布告罄,捏着少年下颔的手也不由用了些力,“你不是什么?金丝雀?”
“除了漂亮,一无是处,不会反抗,只会……哭泣。你的眼泪有什么用?”靳寒川眯着眼,缓缓地笑了,他俯下身来,眼角眉梢都是凉薄,“不是金丝雀?嗯?”
此刻两个人凑得极近,祝生甚至闻得见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他紧紧地咬住唇,乌黑的眸已然因潮湿而显得格外莹润,昳丽的眉眼笼入一片水汽,少年发红的眼尾是靡丽的玫瑰色,他的泫然欲泣令人心碎。
靳寒川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我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专程到这里来看你哭。”
眼泪终于扑簌簌地落下,祝生低下头,“舅舅。”
靳寒川半阖着眼帘,没有说话。兴许是少年发颤的声音,兴许是少年发红的眼尾,祝生的楚楚可怜从来都让人无法拒绝,长久的沉默过后,靳寒川漫不经心地开了口:“最迟下周。
他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同你来消磨。除了我——已经没有别的人会收留你了。”
“好。”
祝生乖顺地应下,他抿着唇,无声地笑了一下。
系统真心实意地夸奖道:“生生,你真厉害。”
祝生轻轻地说:“他喜欢金丝雀,我只要示弱,无论是否符合他的心意,他都以为我是顺从的。其实……”
系统小声地抢答道:“假的,都是假的。”
中午江篱留了靳寒川在这边吃午饭。
放假前的模拟考试提前出了成绩,班主任在群里通知所有人三点以前回到学校,祝生给司机打了一个电话,但是司机却表示现在自己人在外地,来不及送祝生回学校,他拧起眉心,靳寒川轻啜一口茶水,不咸不淡地说:“我要回公司,可以顺路带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