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 完本——by 张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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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姚斌的声音, 方源就想到上午被他抢了先的事, 脸色越发难看,声音也不复从前的温和,讥讽的道:“方某愚不可及, 哪比的上姚兄老谋深算,依方某看姚兄怕是找错了人,方某可没这个本事救姚兄的性命。”
方源这话和语气可谓刺耳至极,若是常人必定羞愤不已的拂袖而去,可姚斌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满脸笑容,硬挤着在方源身边坐下,赔着笑道:“方兄此言差矣,世上谁人不知方兄神机妙算,若是方兄都愚不可及,那世上的读书人还有活路吗?”
方源心中的怒气并未因姚斌的奉承降低一二,依旧是沉着一张脸,眼神也冰冷如刀。
姚斌能从姚家那么多子弟中脱颖而出,掌管整个姚家的生意,还将一双儿女养的这般出息,自然不是那等没有眼色之人,若是平时方源给他脸色看他早就发作一番转身离去,可如今是他理亏,他又急着想修复一下和顺王之间的关系,只好权当没看见,继续一脸笑意的奉承道:“方兄,愚弟此番话全是肺腑之言,方兄有所不知,愚弟往日虽因买卖的事与方兄有些争执,但在愚弟心中,方兄是个深谋远虑、心中自有一番沟壑的可结交之人,若你我同朝为官,必定能成为挚友,方兄就看在我们同出易州,惺惺相惜的份上,救一救愚弟吧。”
鬼才跟你成为挚友,跟你惺惺相惜。
方源在姚斌看不见的地方连翻了几个白眼才压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只是到底郁气难消,依旧冷着一张脸不肯接话。
姚斌见他都这般低声下气,方源却依旧不肯搭话,心中顿时也有几分不悦,只是到底还是修复和顺王的关系更重要些,姚斌只好咽下这口气,依旧笑容满面的道:“愚弟虽是指着姚兄能为愚弟出个主意救愚弟一救,实则也是方兄在自救啊,方兄一向比愚弟聪慧,自然知晓顺王让人造出的那些新鲜东西作价几何,不管是带香的胰子,还是那清冽却极易醉人的烧酒,即便是献进宫中也是能惹贵人高兴的稀罕东西,你我都皆知的道理,其他世家巨贾又如何?愚弟知晓方兄家财万贯,便是整个大周朝也是排的上号的,只是到底人单力薄,谁知晓其他世家会不会联合起来,以超出方兄能拿的出的价钱从顺王殿下手中将方子买下?若真是让那些方子落进其他世家手中,那方兄和愚弟哪还有活路可走?”
那自然是没有,方源原本还满心怒气,可叫姚斌这话一勾,顿时什么都忘了,只一心顺着姚斌的话往下想,不过只想了片刻功夫,就已经吓得生了一头冷汗,仿佛预见到了日后其他世家财源广进,而自己家却被挤得铺子前门可罗雀,最后不得不关门歇业的景象。
方源看着颇有些文人的风度,仿佛也是个有学之士,实则却才疏学浅,没什么读书的天分,而于经商之道却有几分灵巧,这才被方家主支看中,将族中产业交给他打理,积年累月之下才在族中有了几分说话的资格,若是当真因他失误让族中产业蒙受损失,哪怕主支看在他这些年勤勉的份上网开一面,那他这一支也再无翻身的机会。
想到日后可能有的凄惨下场,方源也顾不上与姚斌的那点争执,紧张的连身子都坐直了,盘着腿问姚斌,“那依姚兄看,方某当如何自救?”
总算不装腔作势肯拿正眼看我了,姚斌心里得意的笑了笑,面上却一片高深莫测,正色道:“如何自救?自然是要方兄和愚弟你我二人联合起来,方兄一人或许会势单力薄,出的价码比不过其他世家,可若再加上愚弟,那自然是十拿九稳了,别的不说,带香的胰子和烧酒是一定要拿下来的,为了显出愚弟的诚心,愚弟愿将易州这块地方让给方兄,愚弟在此起誓,若真拿下这两样东西的方子,愚弟绝不会让任何一块胰子和烧酒出现在易州愚弟名下的铺子里。”
这话说的真是好听,方源简直都要气笑了,听起来像是为了此次合作委曲求全,可易州才多大点地方,又那么贫瘠,肯真正掏钱愿意买这些精贵东西的百姓富户能有多少,哪怕真的让姚斌在铺子里铺上货,一年卖出去的银子有没有长安一个月卖出去的十分之一?
嘴上说着诚心,可这心里真是奸诈的没边了,方源笑着摇摇头,也没功夫管他耍的滑头,只认真与他商议起联合的事情。
似方源和姚斌这一幕几乎发生在每个客房,他们倒准备的挺充分,但到底吃了几百年时间上的亏,任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谢景安压根不走寻常路,用的根本不是这时代惯用的方法。
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期待之下,晌午过后谢景安精心策划多日的招标会总算开始了。
不止在花厅如坐针毡的世家子弟们激动万分,表面上端坐看似十分沉稳威严的谢景安也颇有些激动,毕竟今天这招标会他可是盼了好几天了,只要今日过去,他总算摆脱了穷的叮当响的日子,哪怕还不能随心所欲的花,但也算手中有钱心中不虚了。
带着这种激动又紧张的心情,谢景安坐在上首主位冷静了好一会儿,才面上镇定下来面带笑意的道:“今10 12 页, 日下帖请诸位来,一是见个面认认人,二就是为了那几样本王新让人制出来的新鲜东西了,按理本王府上工匠制出的东西本王可让人自行买卖,卖出去的银钱正好贴补王府一二,只是本王现下初至封地,事务繁多,既腾不出精力也腾不出人手操持这些事情,所以本王思前想后,便请了诸位来,看诸位是否愿意为本王解忧?”
世家们枯坐一晌午,等的就是谢景安这句话,如今见谢景安终于说出来了,他们自然再按耐不住,当下就要站起身说话。
只是大半世家子弟到底晚了一步,还是叫一个面白无须,年纪还轻的人抢了先,比世家子弟快一步站起身,带着几分兴奋高声道:“殿下事务繁忙,蒋某身在殿下封地,就是殿下治下百姓,合该为殿下解忧,只是不知殿下是要售这成品,还是要售方子?若是殿下愿售方子,蒋某愿出百万银两购买。”
蒋某自以为这价钱稳操胜券,殊不知他话音才落,其他世家子弟就气急败坏的纷纷起身开口:“某也愿为殿下分忧。”
“某愿出两百万银两购买方子。”
“某愿出三百万两。”
“某愿出五百万两。”
有了第一个叫价的,其他世家子弟就不甘其后的纷纷叫起价来。
眼看着就要往脸红脖子粗,恨不得大打出手的方向发展,谢景安看的心里极为高兴,面上却皱起眉头,装作一副不悦的模样,呵斥道:“本王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还不快快归座,难不成要让本王治你们个失仪之罪吗?”
听到失仪二字,先前还争先恐后脸颊涨红喊价的世家子弟顿时想起了早上姚斌的下场,生怕也会被顺王斥责下去,也顾不得喊价买方子了,一个个急忙重新入座,生怕晚了一步被顺王看见好提溜出来杀鸡儆猴。
花厅里重新安静下来,谢景安特意等了一会儿,直等的世家子弟又坐不稳椅子了,才重新开口道:“诸位愿为本王解忧,本王甚为欣慰,只是有一事要叫诸位失望了,这成品本王欲售,但这方子却是不售的,再者这次售成品的方式也与诸位往常的不同,此次本王不止售成品,还要售区域销售权,哪家出的价钱高,那个区域的销售权就是哪家的。”
区域销售权?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的众世家都有些懵逼,区域他们懂,销售懂,权这个字也懂,可结合在一起就不懂了。
他们帮主支打理家业经商数十年,从没听说过区域销售权这个东西,难不成又是顺王自个儿想出来的?
第43章 岭南道
众世家直觉不是好事, 经过这一日眼花缭乱的见识原本就对顺王有了三分敬畏之心, 骤然听到这个陌生词汇, 顿时又加了三分。
众世家越发惴惴不安, 椅子本就有些坐不稳了, 现下更是如坐针毡, 只是到底有金光闪闪的胡萝卜在前吊着,众世家们面面相觑良久,还是有人没能按捺住, 一咬牙站起身恭敬的道:“某愚钝,不能明晰殿下所说的区域销售权是何意, 还请殿下解惑。”
谢景安等着就是他们开口问, 当下淡淡一笑,道:“这区域销售权顾名思义, 就是区域销售这些新鲜东西的权利, 若是这个区域销售权被哪家买了去,那这个区域就只有这家才可铺货售卖, 其他世家一概不准, 若有人违之,执意售卖, 那便是不将本王放在眼里, 也违反了和本王签定的契约, 到那时,不止本王不再卖与他成品,从今往后凡是本王府内工匠研制出的一概新鲜物什都不与这人售卖, 待本王日后成立了专门监管此事的衙门,还要将人捉拿回来问罪。”
谢景安为了能给世家们一个深刻的印象,虽不能避免有人违约偷偷铺货,但也丑话说在前头,让他们在干这事前掂量掂量,因此语气说的极重,神情也极为严肃,让人深深感受到他对此事的重视,以及若有人违约,必不轻饶的决心。
世家们原本还在听他解释了区域销售权的意思后一片哗然,颇有些此事不公的愤怒欲畅言辩驳,待听了他后头的话时,顿时如被一盆冰水泼在头上,人霎时就清醒了几分,心底也生起了几分寒气。
是啊,纵使顺王有独断专横之嫌,可那新鲜东西本就是他府内工人所造,即便他独自售卖揽尽天下钱财别人又能说他什么?
再者说,那区域销售权对他们来说也并非全是弊端,虽说销售的权利也要高价买下让人觉着实在匪夷所思了些,但细细想来,对他们又何尝没有好处?
别的不说,光是一条买下的区域只有一家可卖,其他皆不能铺货就能弥补买下销售权时花费的金银了,若是买下的地方再是长安扬州等天下知名的繁华地段,别说回本儿了,就是赚个几番十几番甚至几十番都是小意思,这可是他独家售卖的权利啊。
想到日后长安这样聚集全天下权贵巨贾的地方只有自己一家卖那些新鲜东西,世家们激动的浑身都要颤抖起来,眼睛里更是冒出亮光,咬牙切齿的盘算着自己的家资,心里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其他世家将长安等地收入囊中。
在座大半的世家都为唾手可得的璀璨前景刺激的激动不已,但也有激动之余还能冷静下来思考的人,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起身道:“殿下所制这区域销售权实在是奇思妙想,某佩服之至,只是某还有一问不解,这区域销售权价高者得,那这新鲜东西定价又该如何?区域不一,能买的起这些新鲜东西的富户百姓数量也有多少之分,价格自然也不尽相同,若是有人为多赚些银两刻意哄抬售价或是压低价格,某又该如何应对?”
说这话的是个头发半白,样貌清瘦,一缕美须梳理的整整齐齐的老者,看似说的话是向谢景安求教,语气也极为恭敬,但谢景安却听的明白,这是问他既然管了区域销售的问题,那这价格倾轧他是不是也得管,又该如何管?
谢景安从计划着今日的招标会时就想好了各个方面的事,就为了今日能在众世家显得胸有成竹,留下个运筹帷幄的印象,因此老者话音一落谢景安就接道:“本王既制定了区域销售权,为显得公正,不叫诸位买卖受损,这定价一事自然也是要管的,凡是在本王工坊里定的成品,铺货售卖时不论诸位得的区域在何处,所售银两皆一致,若是有人私自定价,本王着人查核清楚后立即就取消此人在本王工坊定买货品的资格,在座的诸位也可向本王检举,若检举内容无误,并无诬陷他人的情况,本王便会嘉奖他定买本王工坊新制货品的资格,诸位以为如何?”
还能如何!你制出的东西你老大!
纵使他们心里还有不满,可说这话制定这规矩的是顺王,除非他们不想分一杯羹从顺王这里订货赚钱了,不然有再多的意见也只能憋着。
不是没有人想通过其他途径压一压这个顺王的气焰,干脆将方子弄到手,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自己大获全胜而不是两败俱伤的法子,所以思来想去,到底还是放弃了,谁叫自己有求于人家,这个人还是个王爷呢。
在众世家或期待,或不甘,或满怀郁气的心情下,大周朝有史以来第一次招标会终于热热闹闹的开始了。
谢景安也在跟众世家解释了这么多招标会的各项内容后,终于说出了他期盼已久的话。
“诸位对区域销售权都明了了吧,那本王现下便开始售卖了,”说着谢景安让崔同把早就准备好的大周朝的舆图打开,指着比较偏远的岭南道道:“岭南道地处偏僻,面积虽大,但比不得关内等富裕州县,本王便不分州售卖了,但胜在临海,商船运货往来方便,其中也不乏名商巨贾,想来即便不如长安等地赚钱,却也能翻个几番的,再者本王此次是将香皂、香水、白酒以及蜂窝煤的区域销售权一起做卖,本王便以这岭南道做十万的初始叫价,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两,诸位这便开始吧。”
听到偏远又颇为贫瘠,时常是刑部流放犯人的首选之地的岭南道竟然作价十万起卖,还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众世家子弟险些以为自己听岔了,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才渐渐回过神来,面色都有些难看。
这顺王莫不是想钱想疯了,关内道京畿道等地作价这么贵起卖就算了,毕竟那里的权贵巨贾多,哪怕花个百八十万的也只稳赚不赔,可岭南道是什么地方,就算让他们花一万两都觉得亏了,更别说是十万两,这要在铺子里卖多久的货才能将本收回来,谁买谁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