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 完本——by 张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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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用处?用处可大了。
画好了火炕的示例图,这个冬天没那么那难挨了,谢景安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就连腿根骑马磨出来的伤疤也不觉得疼了,笑着指着图道:“你别看这东西长的怪模怪样好似就是个烧菜的火灶,其实比火灶可有用多了,至于这有什么用处本王暂且先不告诉你,待明早秦总管将工匠们找来本王再说与你听。”
尽管崔同好奇的挠心挠肺,见谢景安卖关子也不敢多问,只是笑着应了一句那属下等着,便将那图纸捧着小心的再火上烤了烤,见墨迹干透了才收起来,又问谢景安:“殿下,方才膳房的就派人来问了,说是到了晚膳时辰,晚膳都已备好,殿下是在哪里用?”
除了面积比较小稍暖和的书房,谢景安哪里都不想去,吩咐道:“就让膳房呈到书房来吧,再者,再让他们遣一个尝味精细,有些见识的厨子来,本王有事要吩咐给他们做。”
有事吩咐给厨子做?崔同有些奇怪,可转念又想到大约是这一路辛苦,殿下是有什么想吃的吃食要让他们做,因此也没多问,只应了一声就出去安排。
等崔同一走,书房又没了他人,谢景安重新铺开一张宣纸,在脑海里用淘宝随便买了一本家常菜精选188道,待拿到手里,就快速的翻了翻,挑了几道在这个时代基本能还原,食材又不难寻的菜谱抄了,抄好后依旧将菜谱扔回仓库重新上架,然后看着那几张宣纸看的出神。
谢景安现在是越来越庆幸自己穿的是这个顺王,身上毛病多,普通皇子具有的时代特征基本没有,所以他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用自己的笔迹来抄写东西。
不过也仅限抄写了,他那个时代可不兴什么毛笔字,也就上学的时候兴趣班学过一阵,等上了高中课业多压力大就抛之脑后。
这么多年过去,写的字即便不是狗爬,也好看不到哪儿,但甚在字迹还算清晰,框架完整,没有写的歪七扭八也算对得起几年教他的兴趣班老师了。
乱七八糟的回忆了一阵穿越前的事,谢景安很快就将注意力又转回到誊抄的菜谱上。
嘴馋的确是他嘴馋,但也不完全是为了口腹之欲,他之所以拿出这几个菜谱,是为了五日之后的世家宴请。
不拿出些新奇东西,怎么勾的他们自愿往外掏钱掏粮,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他得为即将到来的雪灾提前做些准备,也变相的为饱受饥寒交迫的百姓弄份营生。
谢景安心里默念着计划,崔同很快领着膳房的人将晚膳呈上来,随行的还有一个个子不高,但面相和善的中年厨子,大约是第一次被谢景安召见,很是紧张,脸上的笑都不会了,僵硬着一张脸,哆嗦着才将拜见的话说完。
大约自己也知道失礼,拜见完后整个人哆哆嗦嗦的,大冷天吓得满头冷汗,脸上的笑乍一看仿佛哭一样。
崔同没想到自己叮嘱了他好几句也能弄出这样,顿时脸色就有些不好看,正要呵斥几句,谢景安已经摆摆手,道:“无妨,你先去门外候着,本王有些话要问他。”
崔同这才作罢,只是警告的看了那厨子一眼,便退到门外。
崔同一走,那厨子明显更紧张了,谢景安如今也习惯了自己的身份带给低级阶层的压力,也没像最开始穿越过来时下意识的安慰,只做没看见一样慢悠悠的吃着晚膳,吃了几口后才状似无意的问:“叫什么名字?进王府膳房多久了?从前都做些什么营生?祖籍是哪儿的?”
听到谢景安问话,那厨子咧嘴笑的弧度更大了些,小心翼翼的答:“回殿下,小的贱命赵三,进王府十一年了,祖籍在沧州,从小就在沧州边上长大,后来家乡遭了难,小的家里养不起那么多张口,便将小的送进沧州给人做了学徒,小的运道好遇到了个好师傅,将做菜的手艺交给了小的,还带着小的走南闯北,后来小的师傅病没了,小的就在商州落了脚,凭手艺进了一家酒楼做了帮厨,后来又遇到贵人被带进了长安,直到遇到刘管事,才进了王府。”
倒是个经历波折的,难怪会被派到他眼前,特别是听说他还出自沧州,谢景安就更满意了,点点头,声音也放轻了些,又问赵三:“你说你祖籍沧州,自小就在沧州边上长大,可出过海?捕过鱼?”
听到谢景安问他小时候做过的事,赵三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突然就没那么怕了,声音也大了几分,老实的答:“回殿下,小的整个村子就是以打渔为生,最好时整个村子有三条渔船嘞,只要是村子里的男丁,满十二就要跟着村子里的长辈出海学着打渔,小的也跟着打了三年的渔,只是后来有一回小的打渔时弄伤了腿,在家养着时出海打渔的船队遇上了大浪,一个也没回来,村子里没了渔船,小的也只好丢了祖传的手艺,被家里送进沧州做了学徒。”
如果说赵三自小在沧州长大是满意,那他所在的村子本就是个渔村就完完全全的是意外之喜了,谢景安简直以为是老天爷看他最近太倒霉才这么补偿他,让他想什么来什么。
谢景安高兴的连晚膳也没心吃了,放下碗筷,勉强压抑着迫不及待的心思,道:“那你从前都捕到什么海货?可有海……就是长长宽宽的,长在海里像草一样一丛一丛的东西,可曾见过?”
谢景安问完,赵三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了一阵,然后摇摇头,有些忐忑的道:“殿下说的,小的不曾见过,倒是有一种跟殿下说的有几分相似,但不是长长宽宽的,而是细细软软的,都在岩石上长着,一片一片的,可多了,就是不能食,食了要生病的,小的村里就有人饿极了食了那种水草,后来腹胀死了。”
谢景安听赵三说没见过海带,颇为失望,后来听他说起有点像海带的水草,反应了很长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说紫菜吧,只是又有点不确定,毕竟在他那个时代吃紫菜是一件很普遍的事情,没听说有谁因为吃了紫菜病死了的,不过转念想到这个时代又释然了。
这个时代可不比后世,生产力低下,医疗水平也极其落后,很多能吃的东西都没开发出来,就譬如说这紫菜,兴许他们是误将长得像紫菜的有毒水草掺了进去,又或者跟某些没毒但掺在一起就变成了有毒的东西一起吃了,然后引起了腹胀而死的结果,以至于在别人看来,就是紫菜有毒。
谢景安分析了一阵,最后决定不管是不是紫菜,都要试验了再说,如果是最好,哪怕不是,派人去一趟也没什么损失,就是冬天有雪难行,现下还好,雪还不算厚,但是再耽搁个几天,就真的想去也去不了,不过好在这沧州就在莫州旁边,哪怕是冬天比春夏秋三季快马速度慢些三天时间也足够了,这一来一回就是六天,配上他这边的进度,差不多算来得及。
确定了计划,谢景安就不再瞻前顾后,当下就问赵三:“你背井离乡这些年,可曾回去过?”
赵三没有领会谢景安的意思,只以为单纯是问他,露出一个有些怀念又遗憾的表情,摇摇头道:“路途遥远,哪里就容易回去呢,再者小人进了王府,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的大好事,小人只一心想在王府里办好差,不曾动过回乡的念头。”
谢景安见赵三误会了他的意思,本想解释,可想到这个社会地位高低的差距,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一改先前亲和的表情,变得严肃了几分,声音也刻意压低了,问赵三道:“那本王现下有一桩差事需要你回乡,你可愿意?”
赵三没想到谢景安会有差事要交给他办,惊的两只原本眯缝的眼睛都瞪圆了,半晌才浑身激动的有些颤抖的跪下去,高声道:“小人愿意。”
果然跟普通人还是要把话说的直接些才能听懂,谢景安笑着点点头,道:“那便好,本王赐你三宿卫,一扈从,明日辰时就出发赶往你祖籍之处,然后就地聚集村民帮本王采摘你先前所说的那种水草,本王会让管事从帐上拨笔银钱用以购买,最多十日,本王给你最多十日的功夫必须回到王府,你可办的到?”
听到只有十日,先前还一脸兴奋的赵三顿时犹豫了,想了想,苦着一张脸声音有些发颤的问:“小的……不知殿下要购买多少?若只是几十几百升十日功夫倒是够了,若是要几千……只怕……”
看到赵三一副提心吊胆抖若筛糠的模样,谢景安都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半晌才心平气和的道:“不用那么多,一百升就足够,带回来待本王看过了,再做打算。”
听到只有一百升,赵三顿时放心了,一连声的答应下来,保证十日之内必定返回,在谢景安应允下面带兴奋的去了。
赵三一走,谢景安立即让崔同把姜铮喊来,嘱咐他派三个宿卫一个扈从陪着赵三去沧州,姜铮自然满口答应下来。
谢景安见他的计划基本算是正常的施行了,顿时松了一口气,慢悠悠的把一顿晚膳用完,让膳房将用具收了,才重坐回书案前的椅子上,开始闭着眼睛在脑海里上淘宝。
第23章 味精
这次他上淘宝倒不是买什么书,而是搜了味精二字,也不管牌子价钱,只管按顺序打开第一家店铺,利利索索买了一包。
几乎是他闭着眼睛在脑子里付款的瞬间,白色塑料包装的一袋味精就出现在他手里,谢景安麻利的拆掉外包装,白色晶体的味精先用桌上习字用的笺纸裹了,外面再包一层绸缎的帕子,确定不会漏出来,然后将塑料外包装扔在燃着碳火的炭盆里烧了,亲眼见着彻彻底底烧了个干净,才抱着这么包小东西,大步流星的出了书房,直奔膳房。
他到得时膳房里外正忙活着,对于他的到来十分意外,又惶恐,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做错了事,行礼的话都说的结结巴巴。
赶了十几天的路,谢景安浑身乏的恨不得倒头就睡,也无心与膳房的人多费口舌,先是将誊抄的菜谱递给膳房管事,问他:“这是本王在长安时得的几张新菜谱,你瞧瞧可做得?”
听到有新菜谱,有些圆胖的膳房管事顿时眼睛都亮了,双手在衣衫上擦了擦,才小心的双手接过来,认真的看了一阵,恭敬的道:“回殿下,这菜谱的做法新鲜,小的从未听过,只是观其过程和材料,小的倒是能做,只不过是头回做,小的还拿不准,须得一夜功夫好好琢磨琢磨。”
只是一夜功夫而已,谢景安等得起,应允了他的要求,然后又将怀里兜着味精的绸缎帕子递给他,沉声道:“这是本王在檀州无意中得来的,听说是种难得的新调味,你试试看是不是能配着这新菜谱,再挑两个口舌精细擅弄新菜的研究研究,若当真用它琢磨出新菜式,本王重重有赏,你可听明白了?”
膳房管事一心担忧谢景安是来问罪的,倒没想到接连都是大好事,顿时喜笑颜开,一张颇为圆润的胖脸笑的眼睛都快没了,一连声的答应下来,恨不得跪下来赌咒发誓保证。
从膳房出来,谢景安这次再没去哪儿,径直回了寝室,让下人打了水随意擦洗了一番,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连外出近两个月,谢景安这回着实睡了个好觉,醒来时天都亮了。
若是刚穿越那会儿他肯定还要再睡个回笼觉或者赖会儿床,可如今事情多的让他恨不得一个时辰掰成两个时辰花,因此他虽还有些困,但还是一掀被子在冷空气的刺激下一骨碌翻身起了身。
洗漱完他照旧先要去书房,谁知才跨出门,崔同就来报:“启禀殿下,魏长史求见,辰时一刻就来了,正在花厅里等着。”
辰时一刻就来了,谢景安听的咋舌,这可是等的够久了,花厅还那么大,即使燃着炭盆也冷的像冰窖,这么长时间,只怕人都要冻坏了。
谢景安一边在心里敬佩魏长史的敬业,一边吩咐崔同:“着两个人在书房把炭盆摆起来,再去将魏长史请去书房,日后若是魏长史和刘主薄求见,不论什么时辰,务必将本王唤醒,可听清楚了?”
谢景安吩咐,崔同哪敢不愿,低低的应一声,然后指了一个下人去拿炭盆,自己亲自小跑着去花厅请魏长史。
果然像谢景安担心的,在花厅等了近一个时辰的魏长史都快冻僵了,虽有炭盆在脚边烤着,人依旧冷的打哆嗦,谢景安看他衣衫单薄,又特地让下人取来一件厚厚的氅衣让他披着才渐渐暖和过来。
硬是让人家冻了近一个时辰,谢景安颇有些过意不去,说话的语气也比往常亲和些,缓声道:“魏长史一早来求见本王,可是有何要事?”
魏长史又打了个寒颤,才低声道:“回殿下,倒无甚要事,只是殿下昨日交与微臣的事微臣办妥了,此次前来是呈与殿下,看名册可有要添减的?”
谢景安昨夜将给世家下发名帖的事交与魏长史的时候已是快到了平日歇息的时辰,而现下天才蒙亮,虽是事情不难做,但耗时间,谢景安以为最快也要到午时才能整理好,没想到魏长史这么雷厉风行,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整理齐全,想也知道是熬夜了。
谢景安有心劝他几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接过名册打开仔细看了两遍,沉吟了片刻后道:“你随本王之藩封地也有两月了,本王北上时你一直留在莫州,可将附近几个州的情形大致摸清楚?”
魏长史能做谢景安王府的长史,自然不是个蠢人,脑子稍一转就明白了谢景安的意思,迟疑道:“这……微臣倒是了解一二,只是微臣担心,那世家又岂是好说话的,从前有灾祸时朝中不是无人劝说他们捐粮,只是粮没筹出几斗,弹劾的折子却是堆满了御史的书案,殿下这些年未与世家打过交道,不曾见过世家那副嘴脸,说的比唱的好听,还不是利益为先,昨日殿下说起用东西与他们换粮,微臣担忧了一夜,殿下,虽说雪灾迫在眉睫,但也不可被他们钻了空子,封地里的一应物什全归于殿下,殿下万不可为了度过眼前的危机,就因小失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