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坏完本——by 睡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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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做皇帝的第三年,感了风寒,大病了一场。他躺在龙床上不断咳嗽,身体异常虚弱。
御医轮流为他诊脉、开药方,苦得发涩的药他喝了整整半月,身体依旧没有好转,导致韩运后来偷偷把药倒掉,不肯再喝一口。
他还以为自己就要步太子的后尘,还没把皇位坐热乎就活到头了,心里很悲哀——他甚至连孩子都没来得及生一个。
那天晚上,2 4 页, 宫里下了很大的雪,未央宫烧着地龙,门窗紧闭。风簌簌扑在窗纸上,太监禀报说:“皇上,国师大人在未央宫外。”的时候,韩运半睁开眼,有气无力地动了动手指尖,用沙哑的声音吐出一个“传”字来。
他眉眼之间有几分心情郁郁的寡淡,受病痛折磨,韩运已经连着半月心情不顺了,可是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
伏渊进来时裹挟着满身风雪,那股冷意让韩运紧紧地裹着被子。
国师一进来,便立刻发觉这殿中闷得异常,让人呼吸困难,而龙床之上的小皇帝,更是脸蛋通红,红得极不正常。
韩运挥手,示意所有服侍的人都退下,他远远看着那个高大身影渐渐走近。
国师走到龙床前,问韩运:“陛下为何不开窗?”
韩运身上没力气,也放弃了坐起来的打算,他一双因为生病而显得迷蒙的眼睛注视着国师,慢吞吞地道:“御医……不让朕吹风。”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鼻音。
国师嗤了句“庸医”,便大步走向窗边,伸手便推开了两扇窗,隆冬的猎风呼呼地灌进来。
韩运缩在被窝里微微发抖,嘟哝似的道:“朕冷……”
“冷?”伏渊愈发走近了些,几乎走到了小皇帝的眼前,韩运高高仰头看他,只看见一双垂下来凝视着自己、冰雪一般的眼睛,但那里头,是包含有一种韩运只在自己母妃眼中见过的怜爱。
韩运心中动容,可怜巴巴地点头,说自己冷。
接着,伏渊做了个让韩运意料不到的举措,他坐在床榻边,把手伸进小皇帝的被窝之中,抓住了他的手。
韩运骇然,一双眼睛瞪大:“大胆!”
然而他因为生病,说话瞪人都没有威慑力,如同一只可怜又可爱的病猫,只引得伏渊一笑,垂首温声道:“陛下可还冷?”
说来奇怪,国师分明刚从风雪里走来,但他身上的热度,似乎比这未央宫烧的地龙还要温暖。是暖而不是烫,这让韩运有种久违的舒服,仿佛自己身上的病痛,忽然就消散了。
但臣子对皇帝做这样的事,成何体统!
韩运脸色是不正常的红,想抽出自己的手,奈何他力气远远不及伏渊。他咳嗽道:“放开朕!”
国师握着他的手心,也不说话,更没有把他放开。
韩运索性不管了,他因为发困而眼皮耷拉着,想起来般抬眼问他:“爱卿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伏渊的眉眼,天生便带着一种凛冽的杀机,所以人人都害怕他,包括从前的韩运。但他在小皇帝面前,似乎常常都带笑,他笑的时候戾气全无,这也让韩运渐渐地不那么怕他了。
“无事,”伏渊压低了声音,“给陛下暖床。”
作者有话要说: 狗皇帝cp了解一下!
Ps:攻贼有钱的,就是收不了角暂时只能cos狗了23333他原形不是狗也不是龙,是某种长了龙角的凶兽,可以猜猜~
第10章
韩运听他这么说,再一次睁大眼,这次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认为国师这是以下犯上,可是没有力气跟他吵,便有气无力地呵斥他出去。
很快,韩运稀里糊涂地睡着了,在未央宫外战战兢兢守着的太监侍女,因为他一开始的吩咐整夜都不敢进来,也不知道里面的皇帝和国师在商议些什么。
他们不知道,后半夜里,国师睡到了龙床上去。
韩运梦里似有所察,身边有人的感觉,和独自就寝的完全不同的。
翌日天明,韩运起来,却发觉自己的浑身病痛都在一夜之间离奇消失了,他感觉自己神清气爽,像是从没病过,更是从没那么好过。
他发蒙地坐起来,侍女进来伺候他更衣,韩运问:“国师呢?什么时候走的?”
“回陛下,伏大人是卯时离开的。”
朝臣们都说国师凶戾、滥杀无辜,这些话不断传到了韩运耳朵里,可想而知他平日为人如何,又得罪了多少同僚。
但韩运却认为,国师甚好。
韩运从旧时的梦中醒来时,身上有股暖洋洋的感觉,像极了梦里,他大病初愈那天清晨的感受。
他昨天刚结束工作,未来两天都休息,大后天则是《T台风云》的初赛,只不过要不要去参赛,韩运还没想好。
韩运抻了个懒腰坐起来,揉着眼睛打开卫生间门,那只大狗就从门缝里挤了出来,韩运看见一个东西忽然钻出来差点跳起来:“什么狗东西!”
过了几秒,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昨晚上他好像收留了一只狗。
大白天看,这狗的皮毛更漂亮了,眼睛很有灵性,而且韩运越看越觉得这只狗有些像狼,不知道为什么。
大狗绕着韩运的腿转了几圈,韩运挤了牙膏,走到便池前,一只手拉下睡裤,见狗还在看自己,就叼着牙刷骂了句:“别看了,转过去!”
大狗歪着头看他一眼,接着很听话地背过身去了,甩了甩尾巴。
韩运乍一看,感觉那尾巴有些像狐狸。
这动物真是奇怪,说是狗吧,身姿倒像鹿,还有些像狼,尾巴却像狐狸。
韩运拉上裤子,打开水龙头正欲洗脸,却猛地发现自己脑门上竖了一根呆毛——他的头发一夜之间变长了。
他伸手薅了一把,困惑地歪了歪头。
不过,尽管是比昨天要长,但还没到能扎起来的地步,韩运不死心,对着镜子努力了几分钟,皮筋啪嗒断了。
韩运死心了。
又过了几分钟,韩运有些诧异地发现自己脚心的针眼也没了,但他也没多想,毕竟就那么小个伤口,一夜之间痊愈了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等到韩运看见小阳台晾晒的两条内裤时,才发觉真的不对——
他是不是失忆了?
他昨晚明明没有洗,还打算今天丢了的!
谁干的?
谁动了他的内裤?
正当韩运冥思苦想时,大狗绕到他旁边来,发出类似饥饿的呜咽声。韩运注意力被转移走了,他打开冰箱,把最后几根火腿肠都拿了出来,用牙齿咬开,刚把包装剥了,大狗就凑上来,一口把火腿肠给吞了。
韩运:“……”这狗崽子喉咙真长,一口能吞一根火腿肠。
他一边喂狗,一边道:“我今天没事,等会儿下去问问有没有人家丢狗了,你这么乖的狗,在家里一定很受宠,家里人现在肯定急坏了吧。”
他托着下巴,语气很轻:“我就不一样了,虽然我是一国之君,可大家恐怕都巴不得我死。”
“我死了,他们肯定都很高兴,都盼着坐上我的位置……”手上一下湿热起来,韩运声音止住,低头看见大狗正在舔他的手指,他吓了一跳,赶紧一抽:“这是老子的手你吃了老子就没手了!”
狗无辜地把脑袋放在韩运的腿上,仰着头看他,深黑的眼里有种让韩运动容的光芒,这让他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韩运一怔,手慢慢搭在狗的脑袋上:“乖。”
上午,他在楼下吃了沙县,又问了一圈,没有丢狗的。
小区门卫说:“七里渠有流浪狗基地,很多人去那里领养狗的。”
他看了一眼韩运牵着的狗:“这什么品种的?看着怪凶的……”
“他很乖的。”韩运说。
门卫:“那你可以把狗送过去,不过,如果一直没人领养,听说会喂安乐`死。”
小区门卫看韩运一脸舍不得,就道:“狗多半是你们那栋住户走丢的,贴个告示,或者在楼下等一会儿,可能主人就出现了。”
太阳大,韩运便牵着狗站在电梯口等,他站着等了半个小时,最终耐性耗尽。
进电梯时,一中年妇女快步跑过来,挤进了快要关闭的电梯,伸一只脚挡住电梯关闭,喊了一声:“宝宝,快点!这里!”
韩运看见一只棕色泰迪犬迈着小巧的步子跑进电梯,正是那日在他脚旁撒尿的那一只。
似乎是被大狗给吓到了,泰迪犬瑟瑟发抖地躲在主人身后,那主人也看见了电梯里那只很不好惹的大狗,弯腰把小泰迪给抱了起来,在泰迪鼻子上香了一个:“宝宝别怕啊,么么。”
韩运:“……”
把狗牵回家,他一时间也没个主意,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韩运还以为是狗主人找来了,结果一开门,却发现是孙文彦,他脸色瞬间拉下来,孙文彦看见了他神情突变,脸上多少有些讨好:“还生我气呢?”
他这一周里,一直忙于工作,经常给韩运打电话也打不通,因为知道他在工作,所以也没去找他。
“先让我进去吧。”孙文彦想进门,“昨天的秀走的很好,我都看见报道了。”
韩运正准备关门,一听这话便道:“什么报道?”他把门压得死死的,很不乐意孙文彦进来。
“你走秀的那段啊,阮兴蓓发微博了,说自己看了场很梦幻童趣的秀,我点开一看,这不就是我们阿运吗!”他似乎有些高兴,“《时尚诗音SHION》虽然算不得什么顶尖杂志,但却是国内发行量最大的时尚期刊,即便近几年因为太多国际时尚杂志中文版的发行而逐渐式微,在国内时尚杂志圈仍旧地位超然。”
“我没想到阮兴蓓也会去看童装秀。”
阮兴蓓是《SHION》杂志的主编,也是一对双胞胎的妈,正是那天坐在最好的位置上,同超模宋霖说话的那位。
因为是针对女性读者的时尚杂志,所以经常请男模拍封面,原主刚入圈时,拍过他们杂志少女版的封面——那是他唯一拍摄过的大牌封面。
而阮兴蓓,在时尚圈里的地位也很特殊,她粉丝并不多,也不为常人所熟知,关注她的人几乎都是圈内的,看似影响力不怎么样,但实际上,非常多的模特趋之若鹜地想结识她、抱她大腿。
“我今天去公司,很多人都跟我问起你了,你怎么把公司的群都给退了?你还删了我好友……”他一边说一边推门,趁韩运不备眼疾手快地挤了进去,“嗳,咱俩加回来吧?”
话刚说完,他就看见一只黑色的恶犬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孙文彦吓一跳,忙退步:“卧槽,你什么时候养的狗?凶巴巴的,跟狼似的。”
“才养的,”韩运说,“我家宝宝。”
孙文彦:“……”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进去了,艰难地道:“……走,我带你去庆祝一下。”
“不去。”韩运态度坚决,说完转身走到床前拉开衣柜门,把在干洗店洗好的衣服拿出来:“多谢你的衣服,还你。”
孙文彦皱眉:“我不是来问你要衣服的。”
韩运神情冷淡:“宝宝,送客。”
见那只恶犬朝自己露出走来,孙文彦吓得直接退出门外,门“砰”地在他眼前关上。
韩运有些高兴,觉得这狗是真听话,他弯腰摸了摸狗的耳朵。
孙文彦不死心,啪啪地拍门,大声道:“走吧,去庆祝一下,夜店去不去?”
夜店……?
韩运沸腾了。
是他想的那种夜店吗?
——那种可以终结处男之身的夜店?
作者有话要说: 攻:夜店???我一口一根火腿肠你试试?
第11章
孙文彦开车带他去了工体。
去了夜店,韩运才发现这里太吵了,人又多,个个都嗨得要死,他一点也不喜欢。
他记得原主公司经常有这样的社交聚会,他们在夜店喝完酒,各自上车,孙文彦有时候带个女模特去酒店,有时候找个小男模,原主倒是老实,哪怕有女人主动问他一起走吗,他也不。
他对女朋友非常忠诚,可这种必要的酒会参加多了,他女友渐渐也开始怀疑起他来,经常觉得他是不是背叛了自己。
他们进了包间,孙文彦坐下点了芝华士,韩运左右看看,包间不是特别大,装修得很漂亮,有两个小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也不如外面那样吵,只有他们两个人。
韩运不高兴了,说好的那种夜店呢?
“孙文彦。”他叫了一声。
“哎?”
“没姑娘吗?”
孙文彦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你要姑娘?”
“当然,”他鄙视地看一眼孙文彦,强调,“要好看的。”
孙文彦:“也是,两个人喝酒也没意思,我再叫几个人来。”
他往公司群里发了个消息,说要女孩子,附近玩的纷纷表示自己要过来。
有个新签的男模私戳他:“孙哥,你现在不玩男人了吗?”
孙文彦没理,酒来了,他给韩运倒了一杯,韩运摇头:“我不喝酒。”
“戒酒啦?”
他含蓄地嗯了一声,喝酒要人命,他自己就是喝酒喝死的,所以他这辈子再也不碰这玩意儿了。
“不喝酒,成,那抽雪茄吗?”
“雪茄?”这又是个新名词,不过韩运很快就挖出了解释来,原主也没碰过,但是他记忆里,那似乎是一种非常美妙的东西。
包房里还没来人,孙文彦便推开旁边一扇安静的小门,原来里头别有洞天,又是个小小的包间,灯光明亮,一张棕黑色牛皮沙发,柜子里放着各种价位的雪茄。
孙文彦似乎很懂行,他专门叫来服务生用钥匙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了一个黑色木盒出来,里面躺着六支深褐色的古巴雪茄,醇厚的气味扑面而来,代表着它的年份久远。他拿起一只用火柴点燃,雪茄头烧得发黑,韩运鼻子里冲进来一股说不上好闻还是难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