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久完本——by 静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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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戴上。”江深说。
白谨一点头,把手伸进拳套里,江深闭上眼,抓着他的拳套嘴里又开始碎碎念。
“……”白谨一,“赛前祈祷这么早就开始的吗?”
江深严肃道:“要有诚意,才能实现。”
白谨一忍着没笑。
拳馆的小师傅关不平进来做最后的一些准备,看到江深,热情的喊他:“小天鹅!”
江深“嗳”了一声。
关不平:“你等下和白二代的经纪人坐一块儿怎么样?”
江深点头,关不平又看着白谨一道:“桑布教练问你,他能进来了不?”
白谨一挥了挥手:“让他进来吧。”
森布终于进来了,他跟着白谨一教了有三年多,因为白二代不肯学英语的关系,森布只能去学中文,现在一口中文溜的口音都快没了,还唠叨,白谨一赛前都不想和他多说话。
“嗨,Tundra Swan。”森布也很喜欢江深,他热情的抱了抱少年,“你肌肉又变漂亮了不少。”
……江深总觉得教练和舞蹈老师都很可怕,有透视眼似的,隔着层衣服都能看出来你底下的肉长怎么样。
白谨一站起身,他隔着拳套拉住江深的手,低声道:“你去观众席等我。”
江深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紧张的手都有些抖,又被白谨一用力握了握。
“我会赢。”白谨一笑了笑,他看着江深说,“也会平安回到你的身边。”
江深坐在台下,他身边就是白谨一的经纪人苏芳,说是经纪人,其实都是白家给白谨一找的班底配置,苏芳之前带过很多国内知名拳手,她和白谨一合作的这几年,几乎当对方半个儿子一样的照顾。
“深深。”苏芳保养的很好,完全看不出年龄已经过了40,她拍了拍江深的背,“放轻松,别紧张。”
江深深呼吸了几下,但效果明显不行。
苏芳抬了抬下巴,凑他耳边道:“罗昼上场了。”
中量级和轻量级的选手从体型上就能看出差距来,白谨一自从决定打中量级后,增重增肌是每天的重点工程,江深因为和他天天见面,变化什么的可能还感觉不太到,但上了拳台就不一样了。
对方明显要比白谨一大个一两岁,除了身量更长外,肩膀脊背的宽厚也很是夸张,好歹是去年少年组的亚军,后援团都要比白谨一这边的壮大,场馆里的呐喊声此起彼伏。
江深的目光还没收回来,另一边,白谨一登场了。
苏芳站起身,带头呼喊,江深也跟着起立,目光紧紧追着人群走,白谨一似乎察觉到什么,摘了拳手披风的兜帽,朝底下望过来。
两人的视线交汇,白谨一挑了下他的眉,惹得江深露出笑容。
少年组的拳击赛还会戴护具,裁判上台让两方碰拳致敬,分开后白谨一又整了整头套,第一场的红灯刚亮起,罗昼就率先发起了进攻。
苏芳的嗓门完全不输给拳馆里的大老爷们,当然内容粗暴程度同理,白谨一仍旧是以游走见长,躲闪间迅速的挥出拳头,第一场三分钟下来,双方来来往往互有得分。
苏芳踮起脚去看大屏幕上最后评委给出的点数,皱着眉道:“落后了。”
江深仍旧紧张:“第一局,后面还有机会。”
苏芳:“要从罗昼手里拿点数可不容易,他拳路和白谨一有点像,都是游击型的,白谨一刚打中量级,经验差了点。”顿了顿,苏芳倒是挺看得开,“这把只要不被KO就行,白谨一才多大,能在亚军手里把分咬紧了,媒体照样闭着眼吹。”
……江深是不太懂他们这拳击里面的商业运营模式的,他只知道白谨一绝对不会想输。
果然,接下来连着7小场,白谨一便放弃了自己最擅长的游走,开始抗击打,这种在拳台上俗称换血,靠着拳手本身的耐力和体力与对手粗暴互殴,看谁先打出KO,此类战术在世界拳台上不算少见,其中最有名的战役之一,就是大卫·图阿和伊比·布奇那一场,两人对轰了整整1700多拳,10" 经久_静水边9" > 上一页 12 页, 最后大卫·图阿靠着自己逆天的抗击打能力在12场内艰难KO了对手。
第八场结束,因为对局太过激烈,裁判上台花了许久才分开两位选手,并且互相警告了一次,罗昼换了护齿,漱口时吐出来的水全是红的,白谨一靠坐在角柱前,他仰着脑袋让教练处理流了一半的鼻血。
苏芳咬着手指,神情复杂,她显然没料到白谨一会这么拼,不得不上前提醒几句。
“我知道分寸。”白谨一凑过头说话,江深离得近,才发现对方的眼角也受了伤。
白谨一伸出拳头,虚划着指了指他:“别这幅表情,我还没输呢。”
江深没说话,只是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一分钟休息结束,白谨一又要上台了。
“还剩四场,保留点体力。”教练最后说,“KO不了的话不要勉强,输的不难看就行。”
白谨一没回答,只挥了下手臂表示自己知道了。
打满十二场的拳台已经不光光只是拳台了,那仿佛更像是火海刀山,铺满了热血泪汗。
苏芳在场下拉住江深的手,看着台上,平静道:“不论输赢,都要一拳不落的看完。”
江深的目光落在白谨一挥出的每一拳上,他们击打生命,破碎梦想,却又义无反顾的如同穿越了千万光年的宇宙,最后落在地球上的那一抹星光。
敲钟声响起,白谨一的最后一拳击中了罗昼的面部。
裁判比出KO手势上台数秒,白谨一站在原地没有动,在还剩五秒时,罗昼站了起来。
大屏幕上的点数已经出来了,最终评委判定KO失败,白谨一加分过后,总点数只落后了两点。
罗昼虽取得了胜利,却异常艰难,获胜后都没多少喜悦的成分,苏芳这边倒是高兴疯了,与教练助理抱作了一团庆祝。
回休息室后,来的记者和采访把外面的路都给挡了,江深费了好大劲才在关不平的帮助下挤了进去。
白谨一拆光了胶布,抬头看到是他,说了句:“你来了?”
江深蹲在白谨一面前,干净的望着他,轻声道:“我来了。”
白谨一眼角的伤口不轻,半张脸看着都是肿的,这还是江深第一次见到向来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白谨一展现出他从未有过的狼狈样。
江深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碰了下,问道:“痛不痛?”
白谨一:“我每次受伤你都这么问我。”
江深:“因为你痛了我就会难受。”
白谨一像是想笑,扯到伤口又“嘶”了一声:“那我输了比赛你难受吗?”
江深反问:“你难受吗?”
他想了想,认真道:“你难受我就难受,你高兴我也高兴。”
白谨一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他伸出手,将小天鹅圈在怀里,低声道:“让我抱一会儿。”
江深没有动,他能感觉到白谨一的发梢蹭着自己的脸颊,于是不知怎的,耳垂就热了起来。
“那个……”江深忍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了,有些别扭道,“我心跳有点快。”
白谨一还靠在他身上没动,漫不经心的问了句:“怎么了?发烧了?”
江深还真摸了摸自己额头,老实说:“也不是……”他看着白谨一仍旧光着上半身,露出的皮肤也比别人的白好多,便拿来毛巾盖在他身上,认真道,“外面都是人,你不能给别人瞎看了去。”
白谨一:“??”
录完苏芳安排的赛后采访,白谨一和江深便回了别墅。
毕竟是输了比赛,白二代的心情算不上太好,干脆陪着小天鹅在舞蹈房练功消磨晚饭后的时间。
“你天鹅湖练得怎么样了?”白谨一窝在懒人沙发上问,“什么时候能给我跳啊。”
江深正劈着一字马,脸贴在地板上有些红,嚅嗫道:“你别催啦……”
白谨一:“我哪有催啊,先不说天鹅湖,你演出什么时候?没票给我吗?”
江深:“我现在哪有演出啊,都是给师兄师姐跳的,你要来看吗?”
白谨一看了他一眼,臭屁道:“我当然要来看,主角不是你怎么了,我会剪cut呀,把别人都剪了。”他说着,两只手的食指和拇指还比了个镜头,朝着江深眨了眨一边眼睛,“就留你一个,给我自己看。”
江深:“……”
第36章
舞蹈学校的假期安排有些特殊,寒假就过年放10天,其他时候就算来仪不上课,舞团也得排练,更何况是荆落云和刘星枝这样的首席,来年开春,各大剧院的档期前半年都给他们排满了。
江深心里惦记着白谨一要来看他跳舞,于是厚着脸皮想问荆落云买舞台前排的票。
荆落云知道后还有些惊讶:“你买了要送人?”
江深点头,不太好意思道:“嗯……送我一个朋友。”
刘星枝在旁边劈腿,随口道:“就你那个每天开着宾利来接你的朋友?”
江深一脸茫然:“宾利是什么……?”
刘星枝恨不得翻白眼,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他那么有钱你让他买票呗,最多难抢一点,毕竟荆落云的舞迷不是京城贵妇就是魔都名媛。”
“……”荆落云羞涩地咳了一声,“也不全是……”
刘星枝:“我们排个舞很辛苦的,这种钱怎么能不赚?你现在那么大方干什么?”
江深为难道:“可白谨一是例外嘛……我跳舞怎么能收他钱。”
刘星枝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他:“你疯了吧,你以后自己也会带团编舞剧,怎么?一辈子都不收他钱吗?”
“对呀。”江深的表情认真又坦率,“不收他钱啊,白谨一看我跳舞可是终生免费的。”
荆落云还真内部抽了张第一排的票半价卖给了江深,小师弟自然是感激涕零,编排舞蹈时更加努力认真的练功回报,搞的荆落云都不好意思起来。
“你要注意身体。”荆落云提醒他,“平时正常训练就行了,练过了只会对身体有损伤,你还在发育期呢,骨骼怎么长都是关键。”
她指了指刘星枝:“你师兄去年就练伤了,养了半年才回来。”
江深好奇的问:“那师兄的舞场贵吗?”
荆落云点头:“贵呀,他VIP包间的票千金难求,向来热门。”
江深:“蒲先生来看看他跳舞也要付钱吗?”
“当然。”荆落云笑起来,“刘星枝不但是掉钱眼子里的,还喜欢杀熟,关系越好越贵,他那些死忠的舞迷可乐意的很。”
“……”江深还是第一次知道能有这样的规矩,真是闻所未闻,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荆落云摸了摸他脑袋:“反正蒲先生和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以后见多了你就明白啦。”
入冬后的南方天气实在是冷的难受,寒假刚放几天,江深就又要开始补文化课了,白谨一的别墅上下都装了地暖,平时倒是温暖如春,可不知怎的前几天突然坏了,临近过年,修理工都回了老家,最早也得年后过来干活,于是江深这阵子每天都是哆哆嗦嗦的起床,边热身边刷牙洗脸。
相比之下白谨一就扛冻多了,因为天气冷的缘故,他起床气都没之前那么火爆,晨跑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看着都热气腾腾。
“怎么不弄个暖手宝?”他看着江深缩在长袖毛衣里的手指尖,“袜子穿了吗?”
江深冻的牙齿都有些打颤:“穿、穿了。”
白谨一:“晚上开空调没?”
江深:“不能开,我脸会春掉的。”
白谨一拿了罐马油出来,他抹了一些在掌心里,抬起江深的下巴:“擦一擦。”
江深乖乖仰着脑袋,白谨一的双手温暖干燥,抹脸的动作也温柔,江深被抹了几下,脸就不自觉热了起来。
“我自己来吧……”江深红着脸道。
白谨一收了马油罐头:“都抹完了。”
江深揉了揉脸,还真是润润的。
白谨一似乎想笑,不过又憋住了,边喝粥边淡淡道:“这几天太冷了,晚上一起睡吧。”
江深吓了一跳:“睡、睡睡哪儿?”
白谨一:“你睡我这儿或者我睡你那儿,你自己挑呗。”
上午的文化课,张直现在是江深的固定同桌,因为白谨一的关系,小天鹅听课听的都有些恍恍惚惚的,直到旁边的张直推了他好几下。
“你怎么啦?”张直问道,“昨晚没睡好?”
江深回过神来,含糊道:“天气太冷了……”
张直:“这种时候练功太受罪了,你下午再练?”
江深摇头:“我早上已经练过了呀。”
张直愣了会儿,惊讶道:“你练过啦……?”
江深:“晚上也要练晚功的。”他皱了皱眉,看着张直道,“这不是基础吗。”
张直:“……”他有些意外,“你这么拼的嘛。”
江深:“师姐的舞场排演很重要的,你是不是也要上台呀?”
张直点头:“除了我,这班里一半都被选上了,荆首席大家都挺喜欢的,脾气好啊。”
江深:“师姐也很严格的,次席还没选呢。”
张直笑起来:“次席哪需要选啊,肯定是你啊。”
荆落云的舞蹈排演果然要在下午正式选出次席,参加竞选的有江深和另外两个舞者,刘星枝和荆落云都在场,端正严肃的坐在落地镜前面,让人一个个上前来跳。
无需竞选次席的群舞们绕了一圈席地而坐,倒是开始偷偷摸摸的八卦次席的名额。
“这种装模做样的选拔有什么意思啊?”有女舞者小声的抱怨,“五楼就这么三个人,刘首席不跳的话,肯定是江深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