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太是世界的瑰宝完本——by 观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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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辅佐人皇成就功德,凭这徒弟得了大机缘,但竭力帮他是一回事,这其中,利用和真意各有几分,则是另一回事。
丐丐向他伸出了爪子,友好笑道:“我身上有这个世界的自然法则,名为‘风雨’。”
太玑重重握住了他的手,心中的疑惑如拨云见日般层层拨开。
所以,咩咩伴生的规则便是他脑中的那一片混沌……
这世界的法则不完善,无真正的死地,六道轮回和幽冥血海那等去处也没有完善的规律,咩咩应此而生,因故当日他破开咩咩封印的时候,才会弄出归墟这万物终结之地来。
大道归元,万物归零,是为“虚无”。
屏翳存心要断了伏羲这念想,这才出手掳走了那婴儿。
伏羲见不到他孙子,少典和延维的威望又远不及神农,自然就只剩下一个选择。
若非这小娃娃身上气运浓得有若实质,擅造杀业可能引来大因果,屏翳劫他之时,就直接取他性命了。
他杀不了这小鬼,带着他吧,小鬼哭了一路,又是挠又是尿的,好生让人烦躁,还容易暴露他的位置,屏翳厌恶至极,又被太玑和轩宫追得焦头烂额,遂把心一狠,决定让这小鬼自生自灭。
人族的幼崽何其脆弱,只消将他放在无人之地,饿上一阵,不需借他人之手,就能教他重新回去投胎。
飞廉内心冷笑,想看他这悠闲的模样还能维持多久,面色凝重道:“女娃殿下有消息了。”
神农打理药草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笑道:“我还当这丫头要躲我多久,总算舍得回来了?”
他一手给自己捶着腰,一手捣着药臼,“哎……可想死我了!这鬼灵精不在,炎居那皮猴都不知道给我捶背揉肩,瑶姬又自做了巫山神女后时时要注意身份,也不怎么与我亲近了,这一眨眼都二十多年没见她了,也不知长大了没有。”
飞廉面不改色,放出一只彩首白喙的鸟儿,那小鸟飞入田中,绕着神农飞了一圈,口中“精卫”、“精卫”地叫着。神农先是怔住,随即扯了扯嘴角,强做镇定温声道:“这是她送我的?倒是从前从未见过这般长相的鸟儿,是个稀奇生灵。”
飞廉低下了头,将表情隐入黑暗中:“陛下节哀。”
人界,陈都。
天色渐渐昏暗,电闪雷鸣却一颗不曾停歇。下界凡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纷纷跪倒在画卦台数里之外,既不敢接近,又生怕身处其中的领袖伏羲出什么意外。
而他们所担心的伏羲正呆愣在原地,盯着面前紫衣银冠、人首蛇尾的少年,语气中隐隐激动道:“我当爹了!我当爹了!儿砸——!”
“……??”呱太刚从沉睡中醒来,对身边这一地焦黑很是懵逼,他警惕看着伏羲,又看了看伏羲身边那团黑不溜丢的煤球,困惑道:“你是谁……这是哪儿?”
陆压脚步顿住,低头权衡了半晌,闷闷撤了回来,有些生气在一旁坐下。
女娲瞎鸡儿甩着手里的藤条,弄得忘川水边泥点子乱飞。“这才乖嘛,昆仑山水土也是不错,把小道君养得这般水灵。”
陆压嫌弃别过了头,却见她随手挥舞的那些泥点落得全无章法,有大有小,不由嘴角抽搐:“造物是精细的活计,娘娘这般随性,这些生灵日后的面貌……”
那些泥团虽在女娲神力加持下,勉强能甩出个人形,但面目却十分惨不忍睹。更不用说那泥点子大小各异,有的落地之后枯瘦如柴,有的足有旁边两三个泥团那么大。
“批量生产的东西那么在意细节作甚,”女娲甩着藤条,连看也不带看一眼:“造人可是很累的。他们落地后长成什么样,就看命吧。”
昊天本体乃是三清祖气,十方诸天变现圣境,皆有他应化法身。那云华仙子是他十方诸天红霓朝云,应的是“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与昊天算得同源,虽然和他不是血亲,但也有兄妹之份。
那上门求师的少年,正是杨戬。
云华私通凡人还生了子,本来若是昊天在位,以他的性子也就是睁只眼闭只眼,不会为难云华;但如今凌霄殿里坐着的那个,是个循规蹈矩的AI,对违反了天条的人,AI可没有个人情感,所以云华就被镇于太山之下了。
杨戬来昆仑求师,便是为习得本领,去救他母亲。
玉鼎真人捡了这么个宝贝徒弟,自然火急火燎地抢着去收人,纵然皮皮仙们从水镜里看到了杨戬后悔了,再想截胡也来不及了。
三界盛传,魔祖并未真正死去,但这么长时间,除了蚩尤外,成功入了魔道修行法门的人,一个也没有。
鸿钧不多言,太玑依稀也能猜到几分,要从天道嘴下抠出一个人来,确是比登天还难的。
只要那人尚存一线生机,便是被恨上一辈子,大抵也没什么所谓。
毕竟明面上,鸿钧是亲手杀了罗睺,令他几万年都不能重塑魔魂之人。
愁……师父和师娘居然是这么个虐心虐身的套路,小甜饼叽小萌觉得这样不行。
女娲却似起了什么兴致,笑吟吟问他:“那你猜,我方才捆住你时,在旁边这块大石头上瞧见了什么?”
陆压侧目看了她一眼,谨慎道:“娘娘莫来诓我,你那三生石取的是每人身上的沙粒,管不到我头上,自然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女娲却摇了摇头:“才不是在诓你!这顽石吸收了日月精华,且石带魔性,若非我及时封住了它,凭它上面生出的刻印,它定要破天而出操控三界。我给它画了姻缘线,令它神力大照天下,它可不光能掌管人族的姻缘。”
陆压于是问道:“那娘娘瞧见了什么?”
女娲从怀中掏出截儿红线,在指尖提溜着引诱:“这是我善尸红娘的法宝,小道君可愿来换点东西呀?”
第25章:
帝辛随手将墨笔一丢,瞪他们道:“孤乃万乘之尊,不过作诗夸赞娘娘的美貌,赤子之心何来亵渎?”
他横看竖看,那墨迹写在女娲宫的粉壁上十分显眼,大觉痛快满意,拂袖转身道:“好好的兴致都让你们给搅了,摆驾回宫罢!”
群臣不敢多言,唯恐惹了帝辛不快,瑟瑟缩成鹌鹑,担惊受怕地就跟着他回去了。
却说太素天娲皇宫内,女娲趁着诞辰,刚籍着这个借口去火云宫看了一回兄长,又见了老友轩辕,本来心情甚佳。哪知道一回娲皇宫,就见彩云和碧霞两个小东西遮遮掩掩的。
灵珠子在女娲身边侍奉了许久,年岁愈大,愈发对她有抵抗力,女娲逗弄起来屡屡受挫,索性打发他去人间投胎,转又弄了两个可爱的小家伙来,便是彩云和碧霞。
飞廉当即会意,凉凉冷哼一声,“眼前这不正有现成的血食滋补么?”
“军师的意思是……?”蚩尤微微怔住。
“炎帝这仗,不想打也得打,我会给他一个必须宣战打个不死不休的理由。”飞廉脸上的笑意阴寒起来,“战事一开,势必生灵涂炭,冤魂厉魄取之不尽,届时我们布下大阵,取百万生魂滋养魔刀,魔兵一成,什么人族妖族,还不都要为您让路。”
蚩尤却有些肉疼道:“百万生魂祭魔刀也不过滋养其煞气血性,若能叫我用来铸炼无上魔身,岂不是更有用处。”
飞廉却道:“待日后您成了天下之主,中原无数生灵都听命于您,区区百万生魂还不是手到擒来,到那时您想用多少生灵铸炼魔身又有何人敢阻拦?”
“好嘞!”太玑握着剑柄的手一紧,高高飞起,连惊涛也一并送上。
众人有条不紊地将蚩尤耍得团团转,轩辕等人见状士气大振,杀起敌人来就像打了鸡血,更加亢奋起来。
“他要醒了,断魂——”
众人齐齐一愣,手下动作都停了一瞬:“炮,没有天策!”
炮太脸猛地一红,连忙自己补了个迷神钉,“对、对不起哈,我搞忘咯……”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能跟个半死不活的小娃娃为难,只好顺着广成子的话说下去:“他性命垂危,我既发现了他,自然不能再令他的情况雪上加霜。”
阐教这些人着实阴险!竟安排一个奶娃娃在这里,害他当众出丑!
准提暗自磨牙,隐隐还有些后怕:若这臭小鬼没有撒尿,他和镇元子斗法,一个不慎就会殃及池鱼,枉害一条性命……!
旁人看不分明,圣人眼中却是一清二楚,这奶娃娃气运浓厚,若殒在他手里,必会害他杀业临身。
东土之人歹毒啊!!
太玑拱了拱他的颈窝,暗暗下定决心,不管天道要搞什么幺蛾子,他都誓要把这个不听话的系统调.教管理得死死的!
他渐渐明白过来,自己身边所发生的一切,背后的推手并非西方讨人厌的两个秃驴,也并非野心不死的风伯雨师,而是有意安排着他历劫的天道。
他是管理员,怎么能被一个系统程序反过来控制,管理员本就该凌驾于系统之上!
太玑曾以为,自己被发配来修补天道,是因它法则不完善;而师父身为现任天道管理员,是在帮这不完善的系统填补疏漏,免得它行差踏错……
哪想到事实并非如此,是天道系统不但自己有毛病,还早就生了越俎代庖的逾越念头!
自那之后,帝辛开始对妲己百般讨好,日夜与她宴饮作乐,宠幸有加。这做派虽也有拉拢苏护的意思,好让他认清形势,不要同姬昌走得太近,但另一方面,帝辛察觉自己还真对那宫里的美人上了心。
他已经富有四海,武功威震天下,就连父王和先祖头疼多年的徐淮都攻了下来,更是向北一直打到孤竹。就算国内诸侯蠢蠢欲动,也都是他滨内之臣。
这天下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偏偏就一个妲己。
苏护的女儿究竟想要干嘛,帝辛始终瞧不明白。他暗中观察着,妲己要他造炮烙虿盆,他就造;要他拒谏杀臣,他就杀;要他不分昼夜都把心思挂在她身上,他就装作不理朝政,整日同她待在一处。
可是那人还是分毫不为所动,帝辛有些生气了。
然而一听他所言之事,震惊非常,几乎当场拍案而起。
“无论此事真假,都决不可掉以轻心!若真是妖族欲图借人族之势统治大地,定不能叫他们得逞!”
飞廉点了点头,眼神有些危险:“眼下只能我们暗中处理,若叫蚩尤知道了……”
屏翳与他相交多年,两人一心,有些言外之意,不必明说也能领会。
蚩尤是一尊战神,却不是个明主,他为人好战且刚愎自用,做事易怒易冲动,也易受挑拨,飞廉和屏翳跟着他多年,早将他秉性摸得透透的。
“巫妖终有一战,是早是晚,都没有区别,注定要陨落的人也是如此。”他回头看了眼太玑,眼神中极尽包容:“但这些并不是你如今要学的。在你成为下一任天道前,我希望你能过得快意些,不要被这些琐事缠身闷闷不乐。一旦你接受这个位置,就再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太玑随之讶然:“师父,你的意思是……我以后会接管这个世界的天道?”
他不是被发配来这里的吗?为何还给他一个这么高级的管理员位置?
鸿钧轻描淡写道:“你也知这里的天道法则并不完备,你在下界那些作为,便是为了完善它积累功德。它现下只是一个残次品,若没有我们来把持,将令这个世界失控。等它圆满的时候,或许就不需要外力再多操心了。”
太玑隐约懂了。
饶是镇元子有地书护体,脸上也不由一阵青白交替,血气不稳。
准提一击得手,便想破了他那龟壳,祭出七宝妙树,不紧不慢要刷镇元子的地书。七彩华光将将升起一半,他头顶忽一阵濡湿。
准提微微愣住,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云团。
上方厚重的层云罩在他头顶,云团倒是不算大,就是不知何故,周围的云都好好的,唯独这一团落下雨来。
准提隐隐觉得不对,雨水向来澄澈透明,怎得这块云落下的雨,有些……
他遂收敛了神情,在昊天的指引下往殿内去。
将要入殿时,陆压却被昊天单独拦了下来:“道祖一早便在等候小师兄,却并未提及道友,道友不妨先在紫霄宫内静候片刻。若道祖要见你,我会代为通传。”
陆压本欲说些什么,想了想又压了下去,妥协对太玑道:“你们师门应有要事要谈,我理应回避,我就在门外等你罢。”
太玑给他递了一个“谢谢理解”的眼神。
却见陆压收到眼神后愈发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仿佛他脸上开出了花,不由一头雾水转过了头,心想禺号有发呆盯着人随时睡着的毛病,该不会是因为陆压自己也有这毛病吧?
那金色的日光神水能消磨血精骨肉、白色的月光神水腐蚀元神魂魄、紫色的星光神水吞解真灵识念,可一旦合三为一,便是全洪荒第一的疗伤圣药,就连大师伯的金丹都比不上。
他知这东西珍贵,小心给太玑喂了些许,方才舒下一口气,将太玑暂时交给呱太照料。
然而紧接着,他就转身收敛了神色,肃然对陆压道:“师父通过玉清符交代了我些许要事,还请道友门外一叙。”
陆压不明所以,一心挂在太玑身上,但又见广成子神情严肃,忧心是那灵药有什么忌讳,只好先同广成子一道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