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太是世界的瑰宝完本——by 观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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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宝道人不忍让自家师父直面太残忍的现实,含蓄道:“这……师父,小师叔虽然喜好玩乐,但修行一道,却也……天赋异禀。”
通天挑眉瞧了他一眼:“他除去刨累了休憩的时辰,几乎一天有七八个时辰都在刨土,哪有空修炼?”
多宝道人尴尬道:“昨日太上师伯差玄都师弟送来了一颗九阳修髓丹,说小师叔嗑了之后,便可有大罗金仙修为,但小师叔谢过之后却并未服用,说他现下已用不着了……”
通天心头微微讶然:“他竟已恢复修为了?!”他这小师弟生来便是大罗金仙,要不是在招摇山跟他那倒霉徒弟撞了一回,也不至于修为倒退。
但这才过去几个月?就是把大师兄的金丹当糖豆嗑,也不该这么快吧?!
通天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该去瞧上一瞧。“你小师叔现下身在何处?”
多宝应道:“正同金翅师弟在前山捕鹤,说要做什么……哦,叫花鸡。”
通天狐疑道:“我们截教……竟还有野生的鹤?”
不怪他发出此问,截教多妖族生灵,大多桀骜不驯,野性难以教化,截教的几个山头,飞禽走兽早就被他们打牙祭时吃的干净,哪还会有漏网之鱼。
多宝对此也唯有两手一摊:“这我就不清楚了。”
通天遂理了衣衫起身道:“罢了,我这便去寻他。”
说来也蹊跷,蓬莱一向是仙家福地,多霞光祥云,鲜少有风雨,近几日临海之地却时常风暴大作,虽未波及蓬莱,阴沉天色也叫人瞧着不怎么舒心。
黄龙真人初登上蓬莱时,就是瞧见这般光景,心中很有些莫名其妙。
是通天师叔近来心情不好还是怎么的?蓬莱岛上怎么全一副风雨临头的模样?
黄龙真人是元始天尊座下阐教弟子,本该好好呆在昆仑和师兄弟们一起清修,只是近几日他的宝贝白鹤行为愈发古怪,非但不怎么听他的话,还常常失了魂似的发呆。
黄龙真人愁得快要头秃,思及截教师兄弟们多是禽类所化,便想借着自己活络的性格,背着师父、在师兄弟们的掩护下偷偷来截教打听打听门道,看他的白鹤究竟是什么毛病。
但他还未来得及去碧游宫拜会师叔,那傻鹤儿就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自个儿飞入了山林,黄龙真人无奈,只得把拜门的事情先搁一搁,先把鹤儿追回来。
这只鹤自修道以来就一直跟着他,不仅是他的宝贝坐骑,也是他全部的家当,黄龙真人要是连坐骑都没有了,行走洪荒就更凄惨了。
只待他追入林中,见一名锦衣华服的少年和一名衣着看起来比自己还穷酸的少年正交谈着什么,那脏兮兮的小鬼手里捏着脖子的,不正是他那只宝贝仙鹤!
黄龙真人心疼了一把自己的鹤儿,立刻赶上前去:“小友手下留情!”
丐丐和太玑在这山中拿蓬莱水草设了陷阱,守了大半日好不容易捉住一只,怎会被轻易阻拦。截教的仙人没有一万也有三千,哪能全认得过来,见到黄龙就是一阵迟疑:“这位道长好面生啊,是哪座岛上的?”
黄龙真人听丐丐口中称呼是“道长”,便思忖着这两个小毛孩子多半不是截教弟子,他本就是偷摸着上蓬莱求助的,不愿日后传出去说阐教弟子修行不到家,还要找截教弟子帮忙,便含糊着道:“贫道是二仙山的。二位捉住的这只白鹤乃是我驯化的坐骑,同我感情深厚,还请将它归还于我。”
太玑和丐丐对视一眼,果真没听出二仙山是个什么地方。
若是捉了别人的坐骑,烤来吃好像确实不大合适,太玑遂给丐丐使了个眼色,从他手中接过那只傻乎乎的仙鹤顺了两下毛,对黄龙真人道:“道长说它是你的坐骑,它若听你的话肯跟你走,我们自不会阻拦。”
黄龙真人舒了口气,两个小家伙还算懂事,倒省去他一番口舌。
他正欲施展神通,唤自己的鹤儿听令,忽而留意到太玑身上灵光宝气环绕,心头顿时“咦”了一声,指上法诀捏了一半陡然换了个术式,暗中朝太玑探了一发。
这一探竟没探出底来,黄龙眼睛更是一亮,情不自禁问道:“两位小友似乎不是截教门人?缘何在这蓬莱岛上?”
这是从哪儿掉下来的大宝贝!好厚重的财运!!
他没能探出这小子的修为深浅,也瞧不出对方原形,但对方至少是个天仙水准。
小小年纪就有这般修为福泽,天赋定然不差,若能拐回去做徒弟……黄龙美滋滋地想了想玉虚宫一众师兄弟可能的羡艳表情,脸上的笑容愈发亲切起来。
捡到宝了!有此子运道加成,何愁他麻姑洞没有金碧辉煌之一日!
太玑见他一脸套近乎的模样,不明所以:“我确实并非截教门人。”
丐丐也跟着点了点头,“算起来,我老子才是截教的。”
黄龙真人大喜过望,果然如此,这两个小家伙是截教弟子沾些亲故的后辈。
小孩子天真单纯,最易心动,只要能把人拐回去,就算他长辈发难也晚了。何况以自己在三教之中的辈分,无论如何也不会叫他们排辈上吃了亏去。
他信心满满,努力绷出长辈大仙的模样,对两个小不点儿道:“我观小友与我有缘,不知小友是否有师承?实不相瞒,我乃昆仑玉虚宫门人,在十二金仙中排行第三,人称一声黄龙真人。今日实是来拜会通天师叔的。不知小友的长辈是截教哪位师弟?”
“额……”他这问题反倒把太玑噎到了,他长辈鸿钧,是黄龙真人的师祖,师弟这话是万不能接的,不然平白落了道祖的颜面。
第7章
太玑礼貌笑了笑,全然不提:“道长不是说这鹤儿是你坐骑么,怎么半天都不见它与你分毫亲近?”
他不提还好,一提黄龙就心里直冒苦水,他这鹤儿傻了有段时日了,犯病呆起来的时候谁都不认,今次也是难得逮着机会才哄着它上了蓬莱。他收徒心切,眼中全是太玑身上的宝气,哪还顾得上使唤自家傻仙鹤。
但这也没什么要紧,正好借此机会在两个小家伙面前秀一秀神通。黄龙真人微微一笑,一手负在背后,一手掌心浮起璀璨的金光,端的是花团锦簇变化层叠,十分炫目,他对着那鹤儿遥遥并指一点,唤道:“白鹤。”
驾驭坐骑哪用得着这么花哨的法术,若在平时,随口唤一声便是了,只是在想诱拐的小徒弟面前,黄龙是铆足了劲儿显摆能耐。
鹤儿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反对太玑十分亲近,仰着修长的脖颈亲昵地在太玑的锦衣上蹭了两回。
“……”黄龙真人这出戏唱得有些尴尬。
他若无其事笑了笑,袖袍一翻暗中在掌心藏了些这鹤儿平日里最爱吃的物什,又轻咳一声唤道:“鹤来。”
刚食了蓬莱的上等水草的仙鹤对他的引诱全无兴趣,翅膀都没有多扇一下。
黄龙真人面色僵硬,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奇了怪了,他这鹤儿性子孤傲的紧,一向对人少有亲近,怎得被这少年捉了一回,竟这般乖顺了?
黄龙真人心中纳闷,又不好在两个小家伙面前掉了面子,遂厚着脸皮强笑道:“我这鹤儿近日生了病,不大听得懂传唤,此番来蓬莱岛也是想叫妖族的截教师兄弟看看病症,二位小友不要在意。”
太玑见他紧张的神色不似作假,其实也信了几分。
这白鹤确有些傻气,被丐丐捉住了也都不知挣扎,只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蹭。丐丐说是想捉些飞禽做叫花鸡,但这蓬莱岛上早被截教的弟子扫荡一空,就算有没被捉住的也是整日提心吊胆,哪会有像这只白鹤这般悠闲肥美的体态。
他正欲将白鹤还给黄龙,却见忙活了好半天的大鹏抱着满怀的乱柴落了地,邀功似的冲到丐太旁边,兴奋道:“崽儿!你瞧我给你弄来的柴枝,够不够用!”
黄龙真人内心流了把汗,呵,截教的人果真都是些粗俗蛮妖,原来捉他的宝贝鹤儿竟是要拔毛烤了吃!
他上下打量着大鹏,比起看不出来历的太玑和丐丐,大鹏的化形就招摇多了,生怕别人瞧不出他是金翅大鹏似的,一身深色锦袍缀着鸟羽装饰,华贵非常,黄龙真人脑中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他的身份。
通天师叔能耐了啊,何时竟把金翅大鹏都拐到了门下?
大鹏不是一向自诩身份高贵,不屑同三教为伍的么?
都说这世上定不能招惹的几个小东西:帝俊家的小太子们,凤凰家的两只鸟,新近还要再添上道祖家的小少爷。
难不成他走了眼,这看上去穷酸的小辈同大鹏生得一个模样,其实真身是孔宣那花哨的鸟人?
可不对啊,孔宣怎么可能把自己搞成这副灰不溜丢的行装?
黄龙真人陷入了沉思,一时有些拿不准自己该不该继续在大鹏面前端着。
大鹏却早就注意到了这里多了个人,有些不悦道:“这是哪儿来的清贫小道,瞧上去就一副欠打的样子。”没瞧见他正讨好崽儿和小师叔吗,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黄龙真人:“……”呵呵,大鹏果然还是那个大鹏,全洪荒除了道祖没有他不敢拉仇恨的人。
黄龙真人不好跟大鹏硬怼,但他自己本身也不是什么好吃亏的主,当即纯良一笑,对大鹏道:“这位金裳的小友与我一见如故,十分有缘,我的坐骑白鹤同他也是难得亲近,我正有意邀请小友去我二仙山麻姑洞一观,却还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太玑哭笑不得,他什么时候跟黄龙一见如故了。
大鹏听了却是警铃大作,他家崽儿一心保护小师叔的安危,小师叔要是离了蓬莱岛,丐丐一定会跟着他,他自己又被通天看得死死的,岂不是要和崽儿分开!
不成!绝对不成!!
大鹏二话不说就显出了一半原形,背后张开一双巨大的金翅来:“好啊,我还当是哪来的生面孔,原来是阐教的臭长虫,挖墙脚挖到碧游宫前山来了,元始师伯怎么教的徒弟?!”
黄龙真人一听就不高兴了:“师弟慎言,你们截教弟子不也大有龙族血脉修炼得道的,何必将他们一道骂进去。”
大鹏却冷笑一声:“我父因何身陨,龙族心中没点谱么,本大仙骂你两句怎么了?”
黄龙真人在太玑面前不想丢了高人风度,也不欲同大鹏争辩,遂端起架子来,绷住脸道:“三教本该和气一家,师弟何苦咄咄逼人,叫小辈们看笑话。”
回应他的是大鹏一把招呼过来的大翅膀。
黄龙真人一没留神儿,就被扇飞了数千里。
太玑深觉大鹏的脾气早晚要惹出祸端,无奈摇了摇头:“黄龙师侄不过是同我套套近乎,你下手未免重了些。”
大鹏嘟囔着嘴无辜道:“我不也是没料到他这么不耐打么……”
说来也怪,自打丐丐从他脑壳里出世之后,他原本得心应手的风系法术就有些蹩脚起来,但骄傲如大鹏,绝不会叫人瞧出他是控制不好力道。
只是这般表现,落到教导他修行而时常被狂风糊一脸的通天眼中,就是徒弟叛逆,极度不配合了。
也无怪通天每每瞧见他都怨念颇深。
太玑抱着怀里的鹤,想起黄龙真人说这鹤儿近来生了病,便随口问大鹏道:“你不是听得懂鸟语?这只鹤好像染了什么病症,你瞧得出门道吗?”
高贵的金翅大鹏鸟才不屑于和这等屈与人下的禽类交流,但好歹是他飞禽一族,他还是卖了小师叔这个面子。
可刚逗了没几下,他面色就古怪起来。
太玑连忙问道:“怎么了?”
“它……”大鹏一时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抓了抓脸颊道:“它不会说话。”
太玑面露困惑之色,大鹏便给他解释道:“不管是有没有修为的禽类,我都能听懂他们的叫声,但这只鹤……它脑子可能是坏的吧,它的叫声没有任何含义,真要说的话,大概是‘啊——啊——啊——’?”
丐丐被他这形容逗笑了,“或许是它心里乐呵?我们丐帮笑醉狂的时候也喜欢无意义的哈哈哈。”
大鹏也没管丐丐口中听不懂的话,皱眉道:“怎么说呢……这鸟可能确实染了什么病症,我觉得它有点儿……”
危险。
敢在洪荒横着走的大鹏鸟,从来不知道害怕二字,但不知为何,他试图和这只鸟交流的时候,却感受到了本能的危险。
太玑从大鹏欲言又止的态度中觉出了些异样,下意识掏出了自己的寻宝罗盘,只是造化玉牒的充能还没结束,他罗盘上显示的只是普通的挖宝点,就像他刨出吐宝金蟾那时一样。
太玑迟疑片刻,便扛起了自己新买的觅宝铲,管它是不是,试试总是没错。
丐丐眼疾手快,猛抓住了他的手臂。
太玑转头瞧了他一眼,小乞丐讪讪收了爪子,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