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挚友看上以后 完本——by 仓鼠屠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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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花年盯着那便利店:“咱们是不是该下去买个卫生巾什么的。”
云天赐愣了一下,然后恼红了脸,一巴掌呼小伙伴头上,骂道:“买个屁的卫生巾!没听说过痔疮要垫卫生巾的!”
花年被他拍了也不生气,打小被他拍大的,要次次生气他都能气上九天了。
回头瞅他,犹犹豫豫结结巴巴的:“老大啊……你真痔疮?”
云天赐噎了一下,呸道:“你才有痔疮!快开回家!”
花年于是不废话了,启动小电驴载着他“突突突”的穿过小区大门,又开过一条长长的大道,最后在靠近尽头的两栋小洋楼别墅前停下了。
云天赐率先下来了,长脚高高一抬绕过电瓶车的后面然后站正,眼睛便看到花年电瓶车的白色皮套上沾着红红的血。
他愣住了,盯着那块红渍直看,下来的花年也看到了,也愣住了,然后也盯着看。
两个十七岁的少年便杵那看了一块血渍好久,跟大熊猫第一次看见北极熊似的,又呆又傻又是“卧槽”。
刚好这时候花年爸爸从车库里开车出来了,要去超市上班,忽的看见两娃居然在家门口,自家小子还没穿上衣,惊的摇下了车窗。
“你俩没去上学?!”花爸爸大声问道,不禁看了看时间,是九月四号没错:“今天不是开学典礼吗?!”
两人都如梦惊醒,继而花年指了指云天赐,跟他爸说道:“不是,爸,是天赐他……”
“我拉肚子!”云天赐连忙捂住了花年的嘴,一边把屁股背对着花爸爸,一边装模作样的捂着肚子叫惨:“哎呦……疼死我了……花年你快扶我上去……”
“……”花年反应也快,当即抱住云天赐,扛着他的胳膊往他家走。
其实云天赐走的比他更快,表现上看着是花年扛着他走,其实是云天赐拽着他飞快的溜。
花爸爸看着问题挺严重的,便想下车,云天赐见了立马对他喊道:“叔叔,你上班去,我没事,我上楼拉泡屎……”
说着立马用指纹开了他家的锁,和花年冲进屋里便关上了门。
但花爸爸还是过来了,也直接用指纹开了他家的门,吓的云天赐一屁股堵住了门,然后招呼愣愣的小伙伴:“傻呀你!快过来帮我堵着!”
“哦!”花年于是帮他堵门了,不让自己爸进来,气的老父亲在外头大喊:“你俩干啥呢?让我进去!”
“叔!真没事!你上班去吧!”云天赐隔着门喊回去。
花年紧张的心砰砰直跳,长这么大还没堵过老爸的门,莫名有点儿开心,觉得贼TM刺激。
花爸爸见两小孩堵着门就是不让进,心里知道肯定有问题,偏偏今天超市赶上了秋季商品大进货的日子,和老卖家约好了十点盘货,又想着两人这么精神不像是身体有问题,估计是干啥坏事了,于是没再执着,气呼呼的走了。
还不忘在门外骂了句:“你俩臭小子等着!回头我给老师打电话,是逃课的话晚上等着吃棍子!”
云天赐见花爸爸终于走了,于是长松了一口气,继而用手肘撞了撞花年:“去看看你爸走了没?”
花年走到客厅窗户那儿看了看,他爸的黑宝马正往小区大门方向开,于是点了点头:“走了。”
说完看向云天赐,似笑非笑的:“你真有胆,我爸的门都敢堵。”
花爸爸是小区里出了名的大嗓子爆性子,前几年有黑社会的老赖霸占了小区里一个老人的房子,花爸爸直接抄着菜刀凶神恶煞的过去了,吓的人家立马把房子还给了老人,比警察上门都管用。
“那有什么办法啊?”云天赐反身回头去看自己的屁股,血都从花年的校服T恤上透出来了,看的他糟心:“给叔叔看我一屁股血?”
花年讪讪的摸了摸后颈:“你的情况我爸又不是不知道……”
云天赐看了他一眼,很难受,比吃辣时呛到都难受。
他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先去厕所看看情况,你那边……给林姨打个电话。”
没有人比林姨更了解他的身体了,甚至是他爸妈,甚至是他本人。
花年应了一声,摸自己的校裤裤兜,才想起手机在耽美文库里,于是去拿云天赐家的座机电话,一边拨一边看着云天赐摸着自己染血的屁股骂骂咧咧的往楼上走。
“咱们学校的校裤为什么是卡其色的?校方就不能随大流用红布料吗?蓝的也行啊!”
压根忘了自己当初对学校卡其色配白色的新校服赞不绝口,觉得终于有点青春偶像剧里的样子了。
花年拨通了他妈妈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却是护士,告诉他他妈妈还在急救室抢救今早凌晨大出血的产妇。
花年于是留了个口信,便上楼去找云天赐了。
云天赐房间的门没锁,花年开门进去,看见厕所的灯亮着,印花毛玻璃上隐隐能看到云天赐的身影,他站在洗漱台前面,高高抬着一只脚照镜子,看腿的轮廓并没有穿裤子,而对着镜子照哪里不言而喻。
这什么姿势……花年佩服了他一下,脚居然能翘那么高,背着他练瑜伽了吧?
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厕所里头的人扭头朝他看了过来,然后立马把自己抬起的脚放下了,花年莫名有些心虚,于是快步走到椅子上坐下了。
他久违的想起了小时候,他第一次与云天赐见面的场景,剃着光头的小男孩抱着很酷的水枪站在他爸妈身边瞅他。
云天赐比他们家早半年住进这个新建的别墅小区,他爸妈作为新住户来给邻居打招呼,客套之下得知两家孩子一样大,都是五岁年纪,于是很自然的让他们玩在了一起。
云天赐小时候块头挺大的,又剃了光头显得有点凶,为什么剃光头?拿他爸爸剃须刀玩的,头皮都给割了一道口,搞笑的贴着OK绷。
又问了一下出生月份,比花年大两个月,于是学着电视里演的要做他老大,抱着水枪带他冲锋陷阵,“杀”遍小区小朋友。
玩水枪免不了喝里头的水,甭管卫不卫生,五岁懂什么卫生,用水枪对着嘴射着喝,喝饱了就想上厕所,于是老大带着刚收的小弟去围墙边撒尿,霸气一脱裤,蓝天白云放小鸟,再然后是一句古诗,疑是银河落九天。
花年一开始还没发现云天赐哪里有问题,他喝水喝的少,尿的也快,收起小鸟就蹲下去拿放在草地上的水枪,结果无意一抬头……
他看到了很奇怪的东西。
五岁,虽然不大,但身为男孩还是清楚男孩的构造的,而且在幼儿园里也没少看其他小男孩的小鸟,课间上厕所都是老师带着排排站,所以花年被吓到了,因为眼前这个男孩跟他知道的、见过的所有男孩都不一样。
他“哇”的一声吓哭了,由于两人尿尿的地方离他家不远,所以在整草坪的花爸爸率先冲了过来,以为儿子出什么事情了,结果一看发现自家儿子没事,倒是隔壁家的儿子很有问题。
不是说他人有问题,而是身子有问题。
从此以后,云天赐的秘密不再是他们家独有的秘密了,而成了两家共同的秘密。
而也是从那时起,花年再也没见过云天赐在人前脱裤子了,哪怕在学校里也一直用独立卫生间。
他被他爸打了一顿,因为他不乖,没听他们的话在外头脱了裤子,那一晚云天赐嚎嚎大哭的声音一直响了两个小时才消停,比他被吓哭那会惨十倍。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花年突然觉得他有点儿可怜,又想到刚才云天赐抬着脚费力的对着洗漱台照镜子,于是走到阳台上一爬一跃,便蹦进了对面的自己的房间。
一分钟后他又蹦回来了,手中拿着一面圆圆的小镜子,走到卫生间外头敲了敲门。
“我这里有小镜子。”花年说道,感觉有点儿怪怪的,还有点儿别扭。
里头沉默了一会,然后闷开了一小条缝,云天赐探了个脑袋出来。
他把手中的小镜子递过去,云天赐接了,然后古怪的瞥着自己的小伙伴:“你还有这种小镜子?不是女孩子才有这种随身小镜子吗?”
“网购买东西送的。”花年解释了一句,然后犹豫了一下,问他:“是那地儿流出的血吗?”
云天赐脸色微变,并不回答他,而是“呵呵”冷笑了两声,拿着他给的小镜子“砰”一声重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第3章
云天赐在厕所里足足呆了一个小时才出来,他还顺便洗了个澡,然后腰间围着大浴巾踩着湿拖鞋“吧嗒吧嗒”的出来了。
在玩他电脑的花年扭头看了他一眼,少年的胸白花花一片,明明看过都不知多少回了,但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还是忍不住多瞅了几眼。
唔,平的和飞机场一样。
云天赐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也猜到了他那猥琐的破心思,于是没好气的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同样平坦坦的胸,说道:“看看看,看嘛呢看?你自个没有要看我的?”
花年被他拍的胸疼,便伸手去挡,这双手一离键盘屏幕就黑了,于是反过去怪云天赐:“被你害死了,这局再输我就掉段了。”
“昨天开黑是谁一直拖我后腿?”云天赐被他气笑了:“你一个辅助拿了12个人头,我都还没说你……”
他顿住了,脸一阵红一阵白,然后低头去看自己脚下,花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地板上是两滴殷红的血,然后云天赐的小腿上也淌着一丝红痕,一滴小血珠正顺着光滑的皮肤慢慢下滑。
“……”
“……”
两个少年沉默片刻,然后花年先开口了,很正经:“老大,说真的,用卫生巾吧,别犟。”
云天赐脸涨的紫红,围着浴巾在那儿支支吾吾:“老子一个老大爷们你跟我提卫生巾……”
然后脸色一变,地上的血又多了一滴。
“……去你妈房间拿一片吧。”云天赐往椅子上一坐,不犟了,姿势深沉的如同农村老汉抽大烟。
花年愣了一下,然后也微微红了脸:“为什么要我去拿我妈的啊?我咋好意思……”
“那我就好意思去拿我妈的啊?!”云天赐气呼呼的反驳他,呼了小伙伴一下:“再说我这情况,一路淌血一路去寻卫生巾?荒野求生都没这么惨烈呢!”
花年被他训的噎住了话语,这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于是认命的站了起来:“那……我去买一包吧。”
让他去翻云姨或是自己妈妈的卫生巾,他真做不到。
说着走到云天赐的衣柜旁边,去翻他的衣服,随手抓了一件T恤下来便往身上套。
云天赐注意到游戏里已经有玩家在骂了,“叮叮叮”的发着信号,于是坐到电脑前面替花年接着玩起来。
在男人眼中,头可断,血可流,游戏不能半途而退,就是这么神奇。
花年出去了,大概过了十五分钟才回来,云天赐游戏已经玩完了,还围着浴巾坐在那儿等。
“我当你是跑出去浪了。”云天赐叨咕着,眉头紧锁:“怎么去那么久?”
“你不知道。”花年提着鼓鼓一大袋的卫生巾,一脸稀奇:“卫生巾居然还分网面、棉面、夜用、日用、迷你……”
云天赐听他冒出来一大溜自己听不懂的,于是没好气的打断他:“行了,快给我拿过来。”
花年于是提着鼓鼓一大袋卫生巾过去了,结果没注意地下,给踩到了云天赐滴到地上的血,顿时脸孔扭曲起来。
“噫……”
“噫什么噫!”云天赐红了脸,看他嫌弃的抬着脚看脚底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花年把手中的大袋子给他,然后坐到云天赐床上脱袜子了。
云天赐见他买了这么大一堆,整整一个大号购物袋,不由嘲他:“你这是把我未来三年的卫生巾都给买了。”
花年抬头看他,不觉得有什么,反倒是云天赐顿了一下,自己被自己的话给弄伤感起来了。
未来三年他都要用卫生巾吗?他喵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泪目。
随手拿了一包出来,云天赐看了看,什么“舒适”什么“贴合”什么“透气”,搞得和卖球鞋一样,又瞥到了“防漏”这个词儿,顿时心烦起来,于是不看了,暴力扯开拿了一片出来,围着浴巾气势汹汹的就往卫生间走,看那模样还以为是要去打架呢。
花年看他走的跟个黑社会老大哥一样,屁股后面却红了一块,便有些想笑,又觉得自己若是笑的话就太没心没肺了,于是连忙捂住嘴忍住。
“噗嗤!”
云天赐在卫生间里骂:“笑嘛呢笑!”
这时候楼下传来了电话铃声,花年心想应该是他老妈给回电话了,于是立马往楼下走,结果又一个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血,这回还是光着脚的,他无语的默了默,才接着往楼下跑。
楼梯跑到一半就翻身跨过栏杆从两米高的地方蹦了下去,花年蹿到了座机电话旁边,正好接上了电话。
果然是他妈妈打过来的。
“喂,小年啊,怎么了?”花妈妈温和的嗓音自电话里传出,听着有些疲惫,应该是刚刚从手术室里出来。
“妈,那个,天赐他……”花年说的有些支支吾吾的,突然有些理解云天赐为什么躲着他爸不让他知道了,他一个旁人说这事都觉得有些怪怪的。
“嗯,妈听着呢,天赐怎么了?”花妈妈温吞的说道,一点都不着急,而正是这样的性子刚好治住了花年那暴脾气的老爸。
“呃……”花年深呼吸一口气,才快速说了出来:“他来大姨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几秒之后,花妈妈才沉静的对自己的儿子说道:“让天赐在床上好好躺着,然后泡杯温热的红糖水给他,如果他觉得肚子不舒服,就拿暖手袋出来,让他捂着肚子。妈现在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