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格背着我领证了完本——by 桐川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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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点,卓雨默先是怔忡了一下,很快地,一股令他难以言明的情绪就像药水般在胸膛中扩散开来。
比较习惯了,就放不下那种惯性,甚至每次看到夏初,他依然会不甘心地暗暗比较。每个知情人对他说的最多的也是“你比夏初好一百倍”“夏初怎么比得上你”,虽说是安慰,依然是做比较。
钟慕是第一个跟他说他们是不能放在一起比较的人。
“我没有拿我自己和他比……”可他还是下意识想为自己挽回些自尊。
“你就有!不许说谎!”钟慕小少爷脾气上来了,话里都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味道,但他似乎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了,这时不能用这么不合时宜的语气,便顿了顿,生涩得近乎笨拙地为自己补充,“我是说,你看夏初的眼神就很不一样。你要不在乎,不会那么关注他。比起他,你还有更应该在乎和关注的人才对。”
如果不是钟慕戳破,卓雨默自己根本不会注意到他看夏初的眼神。
可刚刚许途然和曹月歌好像也没看出他的不对劲啊?
难道……只有钟慕一个人看出来了?
问题到这里,陡然变得艰深晦涩起来。可他细细一想,钟慕看起来任性刁蛮,心思却很敏感,应该是因为这样才会注意到那些细节的。
得到了这个答案,卓雨默心里陡然一松,加上钟慕如此郑重其事地为他打开心结,现在的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整个人随之也明亮起来。他笑了笑,接着钟慕最后那句话开玩笑地说道:“嗯?更应该在乎和关注的人?比如说……我的老公你吗?你刚才都没有紧张和结巴,这就是传说中的‘为爱则刚’吗?”
他话音刚落,就被急刹的惯性带得整个人身体猛地一个前倾,紧接着身子又重重砸到了身后的靠背上。他狼狈地扭头看了一眼开车的小少爷,钟慕明显是被他调戏得不好意思了,一手捂嘴,一手指着前方,瓮声瓮气说道:“红灯。”
他瞪着眼睛盯着钟慕看了半晌,直到钟慕被他盯得没办法也扭头过来超凶地回瞪,他这才“噗”地笑出声。
“你刚才跟夏初说‘我家雨默’时,我还好高兴呢,以为你终于承认喜欢我了。”
“不、不许胡说!都是战略需要!”
“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别、别靠过来!快闭嘴!”面红耳赤的钟慕余光瞥见信号灯跳绿了,忙伸手换挡,借口开车终于让卓雨默这波调戏消停下来。
然而车开出去一会儿,卓雨默忽然意识到不对——这好像……不是回家的方向。他奇怪地看了看开车的钟慕,然而小少爷此时还紧绷着那张涨红了的脸,一个字都不肯解释。
最后,他们的目的地居然是医院。
这让卓雨默忽然紧张起来,他不敢轻易碰钟慕,只能轻轻地问他:“不舒服吗?如果生病了应该让我来开车的。”
钟慕又是一哼,以眼神示意他下车,到了急诊大楼,才让他自己去挂号。
“为什么是我挂号?”
“你不是说肚子疼吗?”
“……我那不是骗你的吗?”
听到这里,钟慕从鼻腔里挤出一声不屑的单音,但还是催促道:“鬼知道那家烧烤店干不干净,你要是半夜肚子疼,我可不想爬起来当你的司机!快去!”
无奈之下,卓雨默只好挂了号,在急诊室门口排了二十分钟才终于见到医生。而一阵问询和听诊之后,医生告诉他可能会肠胀气,就给他开了两只开塞露。
急诊科外面进进出出的人特别多,卓雨默特地让钟慕进诊室陪着自己,让他也能喘口气。听完医生的建议,他甚至都忘记了自己的不适,没忍住“噗”地笑出了声。
“……”卓雨默听见那声“噗”,边腹诽钟慕,一边又很小心地护着他走出诊室,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保镖似的不让匆匆来往的医护人员和病人、家属碰到他。
而钟慕自从出了诊室,脸色就没好过,周围嘈杂的环境让他分外紧张,脸色甚至比有些候诊的病人更加苍白。
“没事吧,钟慕?”卓雨默见他额头上都出虚汗了,忧心地问道。
“没事,就是这里人太多。”钟慕说着捂住嘴,低下头带着卓雨默大步朝医院外走去。
两人还没走出急诊科的走廊,就听一阵野兽般的咆哮与几声尖锐的哭声同时响起。他们纷纷下意识循声看去,只见急诊外科门口,一个男人抓着一个小男孩的手,一边咆哮一边扇他耳光。那男孩额头上有一道好大的伤口,正汩汩往外冒血,他一边哭一边叫疼一边扭身躲避着男人的手掌。
看到这个画面,钟慕好似遭逢雷劈一般,身体猛地抖了一下,血色迅速从脸颊与嘴唇褪下。不等卓雨默反应过来,他便埋着头朝洗手间冲去。
卓雨默本是见有人大小孩,正想过去阻拦,一不留神,身边的钟慕却跑了。他觉得钟慕神色不对,没多想,迈腿就跟了过去。
冲进卫生间时,一阵呕吐的声音正从某个隔间里传来,他忧心忡忡地跑过去拍拍门,叫着钟慕的名字,询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呕吐声持续了好一会儿,随着一阵抽水声,隔间的门开了,钟慕从里头走了出来。
他眨眨眼睛冲卓雨默笑了笑,手掌安抚地在他肩上捏了一下,接着便走到洗手池前打开水龙头捧水漱口。
可卓雨默一下子就呆了。
骆庭出现了。
第42章
待青年漱了口洗好脸,卓雨默拿着划价单,仍是一副梦游的表情,根本不敢相信自己面前就这么上演了一出活生生的“大变活人”。
骆庭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抬头照了照镜子,很自然地把手伸进口袋里找手帕——他和钟慕两人习惯不同,但毕竟共处过这么多年,也算了解彼此,他很熟悉钟慕的龟毛个性。
用这条高奢品牌的手帕擦干了脸上的水,他眼都没眨地把它扔进了垃圾桶,很自然地过去牵起卓雨默的手带着他往外走。两人走到卫生间门口时,正巧一人闷头闷脑往里冲,险些撞到了还有点懵的卓雨默。骆庭眼疾手快一手揽过他的肩,原本冷淡的眼神陡然之间变得阴鸷,一路跟随着撞了人也没道歉的男人。
正当他想做点什么是,与卓雨默牵在一起的手忽然被卓雨默捏了一下。他立刻垂眼看向身边的人,
眼中的阴鸷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跟我来。”
常年跑炸点、吊威亚上上下下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心理素质过硬极了。卓雨默很快镇定下来,反手抓住骆庭,带着他往院外走去。
“怎么了?生病了吗?”骆庭边走边问,语气颇有些焦急。
卓雨默听他阴郁地嘟囔着“那家伙居然还让你生病了”,知道他说的应该是钟慕。
同一个身体里的两个人格似乎水火不容,卓雨默本不想掺和进去,可现在他已经跟这两个人产生了联系,要他不闻不问也太不现实。
叹了一口气,他把手里的划价单塞到骆庭怀里。
骆庭看到单子上的“开塞露”几个字扬扬眉,又看看卓雨默的肚子,似乎有点困惑。
卓雨默伸出手问骆庭要到了车钥匙,他们上了车,卓雨默才言简意赅同骆庭说了刚刚在烧烤店里的事。出于某种他自己也解释不清的心里,他简单带过了夏初过分的表演和钟慕的仗义,只说是钟慕误会他不舒服才把他送到医院。
等他说完,副驾座上的骆庭很乖很听话地点点头,只是“嗯”了一声。
不知为何,见他这样,卓雨默心里不禁也松了一口气。
可没过一会儿,他就听身边的骆庭忽然说道:“但是雨默,你千万不能喜欢上钟慕。”
卓雨默闻言一惊,下意识看了看骆庭,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顿时又绷了起来,与此同时,他的心也莫名揪了一下——就在骆庭说“你千万不能喜欢上钟慕”时。
“你又不许离婚,又不许我喜欢上钟慕,怎么搞?”略略烦躁地压下那股莫名的揪心感,卓雨默佯装无所谓地开着玩笑。
可骆庭表情依然很严肃,严肃到近乎阴沉、近乎狂热与躁动。他凝视着卓雨默,又认真又温柔,一字一字向他解释:“我喜欢你,我因为你才存在,这一辈子只会喜欢你一个人,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但是——绝对不要喜欢钟慕,他是懦夫。他自私到永远不会喜欢上除他自己之外的任何人。你绝对,不能喜欢他。”
骆庭这番话说得绝对,好似他笃定自己说的是不可辨驳的真理。
卓雨默听出来了。
骆庭是在劝告。
但让他惊讶的是骆庭口中的钟慕,与他这些时间里所认识到的钟慕似乎并不是同一个人。
钟慕傲娇,别扭,毒舌,不善与人交往,但绝不是骆庭所说的懦弱自私,绝不是骆庭口中那般不堪。
他下意识想反驳骆庭。
“我知道你想反驳我。现在的他看起来确实不错。”骆庭缓缓眨了眨眼睛,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温顺极了,与他自身散发出的那股浓郁的阴沉、暴戾与攻击性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只有在自己的安全区里才能保持这个状态。如果你进到他的安全区里,他就变了。总之,他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只是不能做别人的爱人罢了。”
卓雨默静静听完骆庭的话,这次说得更深入了,他便愈发无从辩驳。
骆庭看着卓雨默愈渐拧紧的眉头,很轻地叹了一口气,接着便打开了车里的电台。正是到了晚间新闻的时间,电台播音流畅地播报着今天的国内外大事,车里的两人却都有点心不在焉。
卓雨默被骆庭的一番话说得有点忐忑与低郁,此时又无从缓解,只得专注开车。这时,却听骆庭问道:“这是什么?”
卓雨默顺着骆庭的手指看去,原来是挂在车钥匙上的猫猫挂饰。就是他今天送给钟慕的那个夜市地摊货。
“挂饰啊。”他不知道骆庭为什么对这个这13" 第二人格背着我领证了[娱乐圈]12" > 上一页 15 页, 么感兴趣。
“你送的吗?”
“……你怎么知道?”
骆庭一条胳膊撑在车窗上,笑着扭头用手揉了揉鼻尖,不紧不慢地说道:“他虽然很喜欢上网买各种奇奇怪怪的便宜卡通图案围裙拖鞋之类,但应该不会买这种一看就是地摊货的东西。而且他身边又没有其他人,除了你,不会再有第二个人送他这种东西了吧。”
骆庭这番话逻辑缜密,说得卓雨默不想承认也只能点头承认。
“在哪里买的?”
看到骆庭这么感兴趣,卓雨默很是惊讶,但还是诚实地告诉他是在夜市买的。
他话音刚落,就见骆庭垂眼看表。
“时间还早,能陪我去逛逛吗?”
这个要求过分了点吧!
卓雨默想拒绝。
可他扭头看到骆庭那充满期待的赤诚目光,居然狠不下心!
而且更奇怪的是,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他一定在哪里见过这双诚挚动人又让人不自觉心软的眼睛!
被这奇怪的心软挟持着,卓雨默居然真的靠着导航仪把骆庭带去了附近的夜市。他找了个车位停好车,刚刚还满脸阴沉的骆庭此时好似换了个人,一脸雀跃。
就像第一天到C市那晚,卓雨默至今依然觉得每个城市的夜市都大同小异,充斥着各种坑外地游客的手工艺品和廉价地摊货。他以前还跟父母一起住的时候,有空还会陪两位老人家去夜市逛逛。说起来,自从“结婚”之后,因为住得太偏僻,尽管钟慕好心地借了他一辆车,可他懒,便也几乎不在晚上出门了。
不过照小少爷那个个性,夜市里都是便宜货,况且人还这么多,肯定是打死他都不会来的。
而骆庭不一样。
卓雨默想着,看了身旁的青年一眼。
骆庭在人群里也很自在,不介意与人触碰,同人交谈时也淡然自若。
两人漫无目的地从夜市一头晃到另一头,路过一个冷饮摊时,骆庭颇感兴趣地凑过去,买了两根棒冰,自己一根,分给卓雨默一根。
卓雨默见骆庭买棒冰时就想起钟慕别墅冰箱里的那一大盒棒冰。他一开始还以为是钟慕买的,但此时此刻,一股强烈的预感告诉他那些应该是骆庭让钟慕准备的。
骆庭了解他。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卓雨默接过棒冰,也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骆庭悠然自得地拆了棒冰的包装,把一根棒冰掰开成两半:“我不知道哪种口味更好吃,就买了两种。你尝尝我的?”他说着将其中一半递给卓雨默,“我只知道你喜欢这个,其他关于你的事我就一无所知了。要是你愿意跟我说你的事,我会很高兴的。”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卓雨默总觉得骆庭同自己说话时会不自觉带上一丝少年的纯真和坦率,喜欢就是喜欢,高兴就是高兴,没有遮掩,更不掺杂质。
就是因为他这样,就是因为他只要在自己身边就会变得温和纯然,于是即便觉得他偶尔的阴沉暴戾很危险,可卓雨默还是狠不下心对他敬而远之。
从他手中接过那半根棒冰,卓雨默想了想,问道:“那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可以,你愿意说的,我什么都听。”
卓雨默咬着棒冰吸了一口,继而撕开自己手中这根棒冰的包装,也把它掰成两半,拿了一半给骆庭。两个男人,手举两根棒冰在夜市游荡,况且长得也英俊,很快就有注意到他们的小姑娘们窃窃私语讨论起来,甚至还有人掏出手机打算偷拍。
骆庭见了,手里还滑稽地握着棒冰,但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卓雨默忙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示意他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