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轴监理会完本——by 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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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子弹再也没有被反弹起来,几个人才纷纷长吁了一声。
滕华阳朝着同伙怒吼:“别再开枪了,白痴!”
小七咳嗽了两声,说:“我帮你数过,算上刚才打我的两枪,你已经开了四抢。这种袖珍手枪的弹夹只能装四发子弹。小子,你的右手已经断了,要不要我帮你换个弹夹?”
面对小七的威胁,男人胆怯地后退了一步。
眼看着刚刚到手的优势又要化为乌有,滕华阳大吼了一声:“都别动,否则我杀了这俩人!”他用膝盖压住一个人质,刀顶着另一个人质。
如此一来,局面又发生了变化。
花鑫慢慢地向旁边移动,同时示意小七不要冒险。在时间一秒一秒的流失中,双方拉开了三五米的距离。
谁都不敢低头看下腕表,计算计算自己还剩多少时间。他们相互监视,相互角逐,哪怕只要流露出一丁点的破绽就会遭受到致命一击!
事实上,他们都在等。
滕华阳等的是九十分钟限制,而花鑫等的是人。
阳光忽然暗淡了下去,想来是有一朵很大很大的云彩遮住了太阳。失去了阳光,十月里的风变得更加寒冷,从敞开的窗口吹进来,瞬间吹干了一身身的冷汗,也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拿着枪的男人忽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安全的,即便对手已经离开了攻击范围,他还是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那两个人呢?女人和温煦呢?”男人终于想起隐藏在暗处的威胁来自于谁!曾经,他败在姜璐手里,所以再回来才设计要把姜璐和花鑫关进4D123房间。可是花鑫并没有掉进他们的陷阱,那个该死的娘儿们呢?她在哪?
花鑫代替小七回答了这个问题:“保险起见,姜璐去了4D123房间,至于温煦,你没看到他吗?”
男人:“什么?”
滕华阳:“他骗你,别回头!”
然而,滕华阳的提醒终究是晚了,男人接到花鑫的暗示,下意识地回头。可是,身后什么都没有,除了满地昏迷的男男女女,一个站着的人都没有。
滕华阳愣了一秒钟的功夫,马上明白了什么,继而猛地转头去看自己的身后,忽然间,他膝盖下的人质大力顶了上来,滕华阳毫无准备就被掀翻了过去,这一个跟头摔的结结实实!
暴起的温煦几乎使出了吃奶得劲儿死命踢到滕华阳拿着刀的手腕上!
花鑫居然没去照顾还没有过实战的温煦,他扭头朝着角落里的罗建大喊:“动手!”
罗建早就准备好了时间跳跃器,听见花鑫的喊声,马上启动了跳跃功能!随后,就像丢爆竹一样,把跳跃器丢了出去。
本该凭空消失的几个人还好好地站在原地,被丢出来的跳跃器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嘭地一声爆炸了。
爆炸声是重叠在一起的,罗建丢出去的那个,以及藏在持枪男人身上的那个,两个跳跃器产生了相互湮灭的作用,同时爆炸。
九十分钟限制还剩十五秒。
滕华阳惊恐地看着花鑫,温煦趁机拿起他的刀,刀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滕华阳的脖子。
花鑫眼球一缩,喝道:“温煦!”
温煦背对着花鑫,他的手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因为花鑫的制止声停下来,只是刀尖忽然改变了方向,狠狠刺入了滕华阳的大臂上!
滕华阳惨叫了一声,伴着他的惨叫声九十分钟限制归零。
染了血的刀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滕华阳在他眼前消失,就像从没来过。但是,方才用刀捅了一个人的感觉还残留在他的掌心里,温煦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有点难以相信刚才自己捅了一个人。
花鑫急忙跑过去把温煦拉起来:“你没事吧?”
温煦愣愣地说:“没,没事。”
罗建连滚带爬地冲到他们身边,急吼吼地抓住他们:“别说了,快走啊,我延长不了多少时间,至多十分钟了。快点走,不然我们都要被留在时间轴夹缝里了。”
小七连声招呼都不打,掉头就跑向保安部长办公室,那速度快的令人乍舌!
罗建一手拉着温煦一手拉着花鑫跟在小七身后,这会儿花鑫还在叫着:“小七,你赶紧通知支援部去把他们部长弄出来。”
小七翻了个白眼:“妈的,我,咳咳,没倒下就不错了。咳咳,还让我通知……”话都没说完,小七猛地软到了下去。
花鑫不耐地咂咂舌,紧跑几步追进办公室,把小七拎起来直接扛在肩上,带着温煦和罗建顺着书柜后面的门溜走。
与此同时,救援人员已经进入展厅。
温煦一边跑一边从花鑫的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拨打09的电话。
09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焦急,接到电话迫不及待地说:“去那个电子检测门,楼梯缓步台上面有扇窗户,我们的人在那里接应。不用担心部长,我已经安排人接应她了。你们抓紧时间。”
“多久?”温煦跑得呼哧带喘,“多久我们会被警察发现?”
“一分钟,快。我只能控制那扇电子门一分钟。”
得,啥都别说,跑吧!
——
等四个人跑到指定地点,一个拉着一个从窗户上跳下去的时候,蜂巢的警报声已经彻底停了下来,很多的警察、医护人员、消防人员涌入蜂巢,开始有秩序和效率地疏导人群。
花鑫无暇顾及其他,朝着等候他们的商务车跑去。眼看着就要上车了,车门忽然打开,从里面下来四个人,其中一个礼貌地对花鑫点点头,说:“请把小七和罗建交给我们护送。”
花鑫蹙蹙眉,居然一句话都没说就把肩膀上的小七给了出去,跟在后面的罗建似乎终于松了口气,拍拍花鑫的肩膀,跟着那四个人朝着另外一辆车走去。
花鑫看也不看离开的那些人,抓着温煦钻进了商务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阳光在车窗上映照出一个完美的圆形,好像表盘一样徐徐转动着。花鑫坐在舒服的座位上,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随即眉头微微蹙了蹙……
温煦还有点没缓过神来。看了看花鑫,很不解地问:“老板,我们为什么要跟小七分开走?”
花鑫瞥了眼窗外,随后疲惫地闭上眼睛,没有回答温煦的问题。
温煦并没有发现老板的那一眼包涵着太多的意思,他还有很多细节想不通,就问道:“老板,他们带走了那个东西,不要紧吗?你怎么不急呢?”
话都没说完,就被花鑫猛地搂住了肩膀。温煦愣了愣,待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依偎在老板的怀里……
花鑫沉声说道:“让我休息一会儿……乖。”
温煦不敢动了,还没有放松下来的精神似乎被什么冲击着,紧张后的疲惫与突然而来的甜蜜相互较量了起来,而温煦很乐意让甜蜜占据上风。他甚至想着,大战之后最能够放松的事情就是躺在喜欢的人身边吧?
花鑫闭着眼睛,搂着温煦的手紧了又紧。
——
医疗所里的黎月夕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他这个样子已经有好一会儿了。
躺在病床上的杜忠波捧着笔记本电脑,上面只有蓝天白云的界面安静地陪着他。
杜忠波想不起什么时候要了一个笔记本,而站在身边的小哥同样紧蹙着眉头,看上去跟他一样,有些想不通的事情。
黎月夕恍恍惚惚地说:“你们都记得多少?”
杜忠波狐疑地问:“什么记得多少?”
黎月夕把手机举到杜忠波面前,只见手机上显示出一张刚刚发布的通缉令。
通缉连环杀人案嫌疑人“滕华阳”。
第三卷
第112章
月黑风寒,今夜的天气好像给足了恶人的面子, 将光亮收敛的一干二净, 林子深处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当一束手电光忽然晃过, 怪异的嚓嚓声清晰了起来。寒风从林子外面打个旋儿飘飘呼呼地吹了进去, 吹过枯树干枝,扫过尘土碎石,呼啸着停在一片不大的空地上。
手电放在一块约有半米高的石头上面, 发出来的光把几个人的腿照的清清楚楚, 还有几个人手里正在使用着的铁锨。
铁锨挖出来的土被堆积在一旁,原来的位置上成了一个又长又深的坑。拿着铁锨的几个人还在挖着, 似乎觉得半人深的坑还是不够深, 继续挖, 继续挖,继续到某人满意为止。
“某人”指的是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个人。
某人站在一棵树的旁边, 而那棵树上,捆着另外一个人。
那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身上价格不菲的西装已经被绳子勒的变了形, 如果此刻有些光亮,就会看到他花白的头发和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皱纹有深有浅,眉心那一道最为深, 深的就像用刀子使劲划出来的一般。
花白的头发上沾了一点血迹,因为他的额头上有一道伤口, 从伤口里流出来的血顺着额头而下,弯弯曲曲地滑过了眉毛眼睛,凝固在他的嘴角。嘴起了皮,看上去很久很久没有喝水了,他的喉结动了动,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
“我,我不服!”这句话是对某人说的。
某人伸出手拢了拢对方花白而又凌乱的头发,手上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黑色与白色成了鲜明的对比。
某人说:“跳跃器没了,你看,这是你最大的失败。而且,你是不是想杀了他?”某人遗憾地摇摇头,“抱歉,我应该说‘你要杀了他’。”
被绑在树上的老人舔了舔嘴唇,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你给我留下一个烂摊子啊。所以,你的不服到底是什么呢?”某人用真诚的态度来质疑,“我说过,可以让你随心所欲,但是唯独那个人你不能伤害。你不是一个守信的人,而我恰巧很讨厌不守信的人。”
“求求你……饶,饶了我吧。”他苦苦哀求着。
某人短叹了一声,颇有些无奈地回答:“坑都挖好了,说这种话真的很没意思。”
戴着和皮手套的手拍了拍,有人上来捂住了老人的口鼻。黑暗中,老人发出了恐惧绝望的呜呜声……
坑挖好了,看上去可以种很多绿植,比方说树苗、鲜花等等,但是这一次埋下去的是一个人,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
日子进入了十一月之后,连续下了好几场大雪,天气预报说这是受到什么什么寒流的影响,降温情况会持续一个月之久,提醒广大市民注意御寒,出行也要格外注意安全。
十一月五日,受到严格审查的花鑫等人终于被允许回家。
温煦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看过蓝天了,当他走出总部基地的瞬间,算不上明媚的阳光让他感动的差点哭出来。虽然地下空气系统很给力,让他觉得如置身温暖的初春野外,可假的到底是假的,跟真正的大自然空气始终有着根本上的区别。
在地下总部待了一个月,再见山山水水蓝天白云,温煦有种恍如隔世的再生感,憋了一肚子的怨气也随着天地间的风流云转渐渐消散了。
花鑫的表情淡淡的,似乎没什么事物值得他动容一番,他的状态看上去更像是刚刚睡醒,走出家门见见风,溜达溜达。他扭过头,看着温煦抻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张大了嘴贪婪地呼吸着冷空气。
“把嘴闭上,也不怕着凉。”花鑫习惯性地揉了揉温煦的头发,慢悠悠地朝着前方而行。
温煦小跑起来跟在花鑫身边,苦哈哈地说:“老板,咱这就算是没事了呗?”
花鑫点点头,口气中带了几分歉意,说:“这次是我连累你了。”
“咱俩还说连累不连累这话?”温煦斜睨着他,失笑道。
花鑫也跟着笑了笑,觉得自己这话说得的确有些不妥,便说:“还真说不上谁连累谁,主要是蜂巢事件除了黎月夕谁都不记得,审查部的人可不是要把咱们挨个撸一遍嘛。”
说道蜂巢事件,温煦的心沉了沉,问道:“我怎么对那俩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你要是有印象就出鬼了。”花鑫笑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机,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温煦,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宠爱又温柔的感情。
温煦只顾着回忆当时的经过,没留意到老板的含情脉脉,自言自语地嘀咕着:“我记得很多毒气,场面特别混乱。小七从四楼窗户跳到三楼,给咱们一人一个口罩,罗建我好像一直没看到他。然后……我是怎么捅了滕华阳一刀的呢?没印象了。”说到这里,嘿嘿笑了起来,“不过,听黎月夕讲得时候真过瘾。我怎么没捅死那王八蛋呢?”
花鑫的脚步缓了下来,微微低着头,温和地说:“就算重新来过,你也不会杀了他。”
温煦没吭声,但是花鑫的这句话在心里留下了很重很重的痕迹。
花鑫又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这一部是温煦的,帮忙开了机递给温煦,语重心长地说:“你才刚刚开始,我想总会有那么一天吧……”
“你这是在提醒我早点做好心理准备?”温煦含笑问道。
花鑫轻轻地摇头,说:“这种事做什么心理准备都是没用的,你只要知道就可以了。”
人生阅历还很少的温煦苦笑道:“不懂。”
花鑫挑了挑眉,笑道:“我刚入会的时候,也不懂。”
温煦的好奇心开始蠢蠢欲动起来,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懂的?”
“第一次杀人,之后就懂了。”花鑫笑着,看上去有些苦恼,有些无奈。他高高抬起手臂,搭在了温煦的肩膀上,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在下面待了一个月那就不想家?再不回去,兔子都不认咱俩了。“
提到了兔子,温煦彻底急了起来:“快快快,你的车停哪了?”
早些时候,车子被小七开走了,花鑫也料定小七应该会来接他们。可这会儿被温煦牵了手,心情好的不能更好,甚至觉得小七没来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