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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轴监理会完本——by 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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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太年轻啊。”花鑫感慨着。
温煦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花鑫只是笑着瞧了他一眼,没有给于任何回答或者是解释。
说到这里,房门忽然打开,白月的声音吵吵嚷嚷先传了进来:“快帮我一把,烫死了烫死了。”
温煦回头一看,看到白月两只手拿了三杯冒着热气的水,赶紧起身上前接了一把。
“哎呦我去,太热了这个。”白月的一只手捏着耳垂,走了进来。
温煦把接过来的两杯咖啡放下,笑眯眯地看着白月。
白月爽朗地说:“别看着了,趁热喝。”
这又不是喝汤,还趁热喝。温煦在心里暗暗想着。
白月又坐在花鑫的对面,小口喝着咖啡,眼神直直地看了花鑫和温煦一眼,说道:“汪厉死了,我知道。”
她的回答让温煦颇感意外,不过,他不是当初那个一点经验没有的快递小哥了。如今面对出乎意料的问题,可以很从容的对待。
温煦正色问道:“白护士,你是怎么知道汪厉死了?”
“我们院里基本都知道了。”白月说得理所当然,“当初汪厉就是在我们医院做的HIV检测,前天,第一医院来跟我们要汪厉的病例。我就知道了呗。”
原来如此,这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
不过,在温煦看来,白月的态度有些过于镇定了。
“白护士,你好像并不惊讶我们来找你,询问有关汪厉的事。”温煦说。
白月抿着嘴笑了笑,说:“其实还是有点惊讶的。不过吧,我这人心大,反正没做过亏心事,谁找我都不怕。”
“那就跟我们谈谈汪厉吧。”温煦问道。
白月点点头,抿了口咖啡,脸上露出几分惬意的神情。随即,开口道:“我跟汪厉已经说不清谁恨谁比较深了。因为他,我男朋友被感染了病毒,当时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不过,因为我去他饭庄闹了一场,他老婆自杀了,估计那时候他也有心杀了我。”
温煦仔细的观察着白月,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阴霾仇恨,有的只是讲述过往的冷静,还有几许无奈的苦笑。这让温煦更加搞不懂白月了。
温煦在恰当的时候打断了白月的话,道:“说说详细的经过吧。”
“好吧。”白月在喝光了一杯热咖啡之后,从容地靠在椅背上,神色淡定,“说说也好,免得你们误以为我男朋友是跟汪厉出去鬼混染得病。”
花鑫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这点浅浅的笑意被坐在一旁的温煦看到,轻轻地踢了他一下。
花鑫心里明白,这时候笑出来是对白月的不尊重。收敛了不合时宜的态度,危襟正坐。
白月说道这里,停了下来。将束着长发的皮筋取下,黑色的长发顺势而下,让她看上去柔和了很多。
她说:“大海——就是我男朋友。他跟汪厉的关系不错,汪厉的血感染了大海的伤口,就是这么回事。”
要不要说得这么云淡风轻啊大姐?温煦很想把这句心里话说出来,可惜,他不能。
稳定了一下情绪,温煦再问:“朱鸣海知道汪厉死了吗?这件事你跟他说过吗?”话音落下,白月一脸的诧异。
白月古怪的反应让花鑫和温煦都有些意外。温煦不觉得自己提出了一个很离谱的问题,花鑫也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毛病。
但是,白月的表情为什么如此古怪?
白月把他们俩都瞧了一遍,才狐疑地问:“你们不知道?”
“知道什么?”温煦急着回问。
白月说:“大海他,他PVS。”
温煦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什么?P,P什么?”
花鑫惊讶地说:“植59" 时间轴监理会58" > 上一页          61 页, 物人。”
温煦腾地站了起来,无法相信的目光落在白月的脸上,脱口问道:“植物人?怎么回事?”
白月赶紧伸出手摆了摆,苦笑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他又没死。”
这也太……
温煦一时间无法接受朱鸣海的现状,当场就激动了:“不是,怎么会这样啊?病毒引起的?”
“不是不是。”白月连连摆手,“坐下说,坐下说。你这样我都紧张了。没事的,暂时死不了。”
花鑫只好伸出手拉住温煦,让他稳稳当当地坐着。随后,直视着白月,说道:“我们刚接手案件,很多情况都不了解。希望你能尽力配合我们的调查,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白月用嘲讽的语气说:“就是一个傻逼被一个人渣坑了呗。”
很显然,她口中的傻逼就是朱鸣海,那个人渣肯定就是汪厉了。
第124章
汪厉经营的红酒饭庄生意真的不错,在2015年年初, 就是快到农历年的那一个月里天天宾客满座。饭庄的人手不多, 临时招人也不方便, 汪厉就叫来朱鸣海帮忙。
能找来帮忙的人自然是关系很不错的朋友。朱鸣海毫能不犹豫地答应去帮忙, 自然也是把汪厉看成是很亲近的人。
那时候, 白月只知道汪厉是朱鸣海的好朋友。
做生意嘛,难免会跟人起冲突、闹矛盾、结怨。汪厉那时候自持清高,说白了, 这人有点势利眼。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几位客人, 惹来一大堆的麻烦。朱鸣海讲义气,不管发生什么事都陪着朱鸣海, 甚至住在店里帮他打点一切。
“你说, 这人是不是傻逼?”说到这里, 白月从回忆冲跳出来,抱怨起来, “汪厉既没有多给他一分钱,也没有许他什么职位。快过年那会儿谁家不忙?他倒好,什么都不管, 就在汪厉的店里守着,好像那个店是他的一样。”
男人和女人是两种不同的生物,身为男人的温煦没办法回答她这些问题。
花鑫的眼睛深处闪过一点古怪的疑虑,继而问道:“然后呢?”
白月垂下眼帘, 舔了舔嘴唇,低声说道:“那天晚上, 大海和汪厉住在店里。下半夜那些人去找他们的麻烦。”她抬起头,看向花鑫,苦笑了一声,“你懂吧?很多人去砸店,打人什么的。”
花鑫点了点头。
白月继续说:“他们俩都被打了。汪厉就提出给钱,但是店里现金不多,要去ATM机里取。那些人把大海留下做人质,让人带着汪厉去取钱。半路上,汪厉把看他的人甩了。”
白月忽然停了下来,扭头看向窗外。眼圈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她抿着嘴,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要流下来的眼泪。
花鑫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去,端正坐姿,语气平淡地问:“汪厉既没有给钱,也没回去是吗?”
白月闻言捂住了眼睛,放下手的时候,表情已经舒缓了很多。用手拍了拍脑袋,说:“他的头部连续遭到重击,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温煦郁闷地长叹了一声,说:“打人那些家伙呢?”
“还抓的抓,该判的判。”
“你是怎么知道朱鸣海被感染了NIV?”花鑫问道。
白月说:“是2015年6月的事。因为院方要按期给大海做检查,渐渐发现一些检查结果很奇怪,后来就做了HIV检测。结果呈阳性。”
时间、事件、一一付出了水面,可温煦却困惑地挠挠头,好像从白月讲述过往事件开始,有些环节就在困扰着他。
温煦说:“白护士,朱鸣海是15年1月出的事,到同年6月检查出HIV病毒。期间五个月,汪厉都没有告诉你他是病毒携带者吗?”
白月摇摇头,说:“因为病毒是有潜伏期的,这个真说不准什么时候才会有体征反应。事实上,汪厉自己都不知道。还是我……我了解大海,知道他不是那种乱来的人,而且,他刚入院的时候没有感染病毒的症状。我想了很多的可能性,那时候我也只是怀疑汪厉而已。所以,我去找他,骗他到医院来做检测。”
“结果也是阳性。对吧?”温煦问道。
白月点点头,正要说什么。花鑫抢先一步,问道:“朱鸣海还有什么亲人吗?”
“没有了。”白月说,“早就没了,之前联系的也都是保育院的朋友。现在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谁能顾得上谁呢?”
“那朱鸣海的治疗费是谁在支付?”
“他有保险,还有一部分补偿金。”白月说。
就医疗费用的问题后,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花鑫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了一点窗户让微冷的风吹进来。室外明媚的阳光铺洒在大半个窗户上,与夹角的阴影形成了鲜明的分割线。看着窗台上半明半暗的光线,花鑫忽然想起了南家村人对温煦的责骂。
英子的婚礼明明才过去两天,这会儿忽然想起来,好像过去一个月了似的。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花鑫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来。如果必须给两件事找个共同点,可能它们都令人心里憋闷吧。
花鑫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只是前一件事扯上了温煦,让他第一次感觉到有力无处使的沮丧感。而白月和朱鸣海的遭遇……
想到这里,花鑫有些担心万旭,担心他想了很多不需要认真想的事情。
花鑫没有转身回头,只是轻声问道:“现在除了你,朱鸣海身边还有什么人?”
白月摇摇头,认真地回答:“除了我还能有谁愿意照顾一个感染HIV病毒的植物人?我也是个傻逼吧。”
花鑫蹙着眉头转回身,冷眼看着她:“女孩子家家的,不要张口闭口说人傻逼。”
白月无所谓地耸耸肩,笑嘻嘻地回敬道:“你不是也说了吗。”
花鑫不悦地走了过去,白月大模大样地看着他,脸上仍就保持着笑容。但是,他们之间的气愤已经明显的剑拔弩张起来。
温煦知道,花鑫不喜欢听一些话,一些词,但是现在这个态度很容引起矛盾啊。
正在温煦担心的时候,花鑫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便说:“我出去一会儿。”
温煦笑脸相送,心里也算松了口气。转回头来,对白月问道:“我能问个私人性质的问题吗?”
白月似乎很喜欢温煦,转身面对着他,单手托着腮,说:“可以,你问吧。”
“你想照顾朱鸣海到什么时候?你,我是说,你还很年轻……”
不等温煦说完,白月就笑了起来,笑得很爽朗,也很肆意。她说:“你相信有海枯石烂也不变的爱情吗?”
温煦失笑:“这个……我也不知道。”
“真巧,我跟你的看法一样。”白月直言,“我跟大海之间,不只有爱情。说起来你可能不理解,对我来说,他是亲人也是恋人。我也想过不管他,但是……”
白月短叹了一声:“如果我不管他,他怎么办呢?”
“你打算管他到什么时候?”
“我啊,我打算给他送终呢。”
白月忽然笑了,勾起了嘴角露出了几颗洁白的牙齿,弯弯的眼睛,露出一点透明的泪光。
温煦的胸口被堵了一大块石头,很想告诉现在的白月——这种时候,就不要笑了。
——
会谈室外面的走廊里,花鑫面色沉静,回想着方才杜忠波在电话里讲得那些情况。随即,深深地吸了口气,把闷在胸口的郁结尽数吐出去,才觉得舒坦了一点。
汪厉案的调查不过刚刚开始,花鑫便有种难以言明的违和感。究竟是哪里让他觉得不对劲儿呢?左思右想,也摸不到头绪。或许,目前为止得到的线索都很模糊,所以才会让人觉得焦虑;又或者,即便他们回到过去也无济于事,所以才没有了以往办案时的那份从容镇定。
如果要做“或许”为理由,可以找出一大把来。可惜,理由毕竟不是真相,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它只能用来安慰一下自己或者是依赖着自己的人。
花鑫没好气的又把手机拿了出来,给小七打了电话。
很快,小七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什么事啊?吃饭呢。”
“下毒时间出来了。”花鑫开门见山地说,“我们也要加把劲。”
小七也干脆地问:“需要我做什么?”
“给我查一下白月被收养后的情况。还有,朱鸣海跟汪厉之间的关系。最重要的一点,查清楚在本月10号到12号三天里白月所有的行程以及时间。”
小七顿了顿,问道:“下毒时间是本月10号?”
花鑫痛心疾首地咬咬牙:“汪厉的死因的确是慢性中毒。但是被刺导致的内脏破裂还有HIV病毒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很大的负担,就是说,警方和医院都不能确定,如汪厉没有被刺,这个人在12号当天会不会因慢性中毒死亡。所以,警方只能给出个大概的时间范围,就是10号到12号。”
小七听完了花鑫的解释,低声骂了句娘。随后,不满地道:“至少告诉我,凶手是不是只投了一次毒。”
“这是我的工作范围,你只要查清楚我需要的线索就好。”花鑫说。
小七哼笑了两声,说:“好吧。你说的几件事,我需要两天的时间,等我消息。”
在小七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花鑫又说:“还有一件事。”他回头看了眼会谈室的房门,迈开脚步走向了远处,边走边说:“你多留意罗建。”
小七没有立刻给出回答,也没有叹息抱怨。他沉默了几秒钟,随便地说:“知道了。”
三个字,足以让花鑫明白一些只可意会的问题。
安排完接下来的工作,花鑫看了眼身后悠长的走廊,不想回到会谈室去。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在吸烟区坐了下来,抽着烟看着窗外的明媚阳光。
细碎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在衣服上落在斑斑点点的光痕,空间里充斥着廉价香烟和名贵烟草的混合气味,还有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气味,混杂在一起,让尼古丁的含量飙升了好几个数字,也让花鑫只吸了几口就有些头晕脑胀。他干脆熄灭了香烟,离开吸烟区,走向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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