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轴监理会完本——by 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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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花鑫正在厨房喝咖啡,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喊道:“这边呢。”
温煦改变方向,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厨房:“老板现在能说了吗?”
花鑫扫了他一眼,指了指对面椅子。温煦看到桌子上放着小七的那个笔记本。
笔记本是开着电源的,上面有网页显示。温煦坐下,仔细看着上面的文字,眼睛慢慢地瞪了起来,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花鑫:“我们,成功了?”
花鑫淡淡地笑着。
“杜忠波真的破了案!”温煦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我的妈呀,他太厉害了。廖文文被判了十五年!”
报道上并没有提到钱毅。只说了1212案与两名死者关系密切的女性教唆他人杀人,证据确凿被判十五年有期徒刑。
温煦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在搜索框里输入南卫化工厂……
信息跳出来的瞬间,温煦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额头、手心、都在冒汗,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没有,没有爆炸。爆炸的新闻没了。”
“今天早上小七去看过,化工厂还在。”花鑫用很寻常的口气,说出让温煦震惊的事实。
温煦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们改变了历史,真的改变了。本该在爆炸事故中死亡的九十多人,伤残的二十多人都活得好好的。
温煦笑了,傻呵呵的笑了。他看向镇定的花鑫,双拳砸纸砸着桌子,一张脸通红通红,极度兴奋地“啊”了一声!
“温助理,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去洗脸刷牙换身衣服,我们马上出门。”
温煦兴奋的都不问要去哪里,从椅子上蹦起来如一阵风似地跑回了房间。
今日的天气格外的好,秋初嘛,风轻云淡,碧空如洗。花鑫开车带着温煦去了小七的酒吧。
酒吧还没有营业,里面只有小七一个人。温煦进来的时候还没过那股兴奋劲儿,见到小七就说个不停。小七瞥了眼花鑫,花鑫无奈地笑笑,好像在说:高兴了,让他说吧。
小七也是高兴的。说来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这不是第一次结案,结案就是结案,这个案子结了还有下一个,永远没个头。所以,结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可不知道怎么了,从他看到化工厂完好无损的那一刻,就是打从心里高兴。那时候,他的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温煦。
温煦坐在卡座上,说得神采飞扬:“你都不知道当时多紧张。就差那么十几秒,我要是跑慢一点都不行,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怕。多亏我等老板一起回去的,要是就我自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两个稳重的男人安安静静地听着温煦回味了一遍昨晚的事,然后给他一杯水,润润嗓子。
小七长吁了一声,说:“温煦,别太激动了。后面还有一些事需要你做,比方说结案报告。”
温煦看向花鑫:“老板,报告我写吗?”
“你是助理,当然你写。”
“我不会啊。”
“我教你。”
“行。”温煦简直干劲十足,放下水杯,问道,“除了报告还有什么事吗?”
花鑫正色道:“廖文文被判刑,915案已经不存在了。所以……”
温煦的笑脸当即消失的干干净净:“钱文东……”
花鑫点点头:“他还活着。你需要把活下来的人都写进报告。”
“那钱毅呢!?”温煦紧张地问。
前天,钱毅死在保镖手中。按照时间逻辑来说,他是不应该活下来的。
花鑫说:“其实,杜忠波盯上钱毅已经有好几年了,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抓他。廖文文说是钱毅杀了人,所以,警方正式逮捕了钱毅。在里面钱毅和廖文文相互咬,居然把真相咬出来了。钱毅身上背着不少案子,从蓄意谋杀案开始调查,深挖他的犯罪记录,最后判了死刑。不过,钱文东没事,他究竟是怎么把自己摘出来的目前还没查清。而且,这个也不在我们的调查范围内。”
温煦想了一会儿,还是有些无法相信:“就是说,前天我跟钱毅见面、他被保镖打死的事都像南卫化工厂的爆炸一样,没修改了?”
花鑫和小七相互看了一眼,齐齐点头。前者又说:“被改变的不止是这些。廖文文正式认罪是2013年12月18日,从这一天开始,凡是跟钱毅、钱文东、廖文文、杜忠波、这几个人有关系的事情都被改变了。”
“那……”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花鑫的口气中带着一点笑意,“很遗憾,杜忠波认识你这件事还存在。因为快递公司的现金盗窃案。”
温煦沮丧地叹息,道:“我都把这事忘了。“说完,猛地想起了红耳钉,“红耳钉跟钱文东到底怎么回事?他是影响爆炸案的关键吗?”
花鑫则是遗憾地说:“没有案件就没有时间点,我们回不去2014年9月15日,也就没办法知道这个真相了。”
无法得知的真相在温煦心里留下了无法摆脱的遗憾,兴奋劲儿过去了,挺拔了很久的腰终于软了下来。
“怎么了,想到什么了?”看出温煦情绪上的变化,小七问道。
温煦缓缓抬起头:“廖文文,为什么要害死杨俊和程双林呢?”
“打住。”小七立刻制止了温煦,“不要想多于的事情,我们的工作只是修正时间轴。剩下的与我们无关。”
“但是……”
“没有但是。”小七很严厉地说,“我们不是警察,不需要去做那些事。”
温煦还想再说点17" 时间轴监理会16" > 上一页 19 页, 什么,可小七的表情真的是很严厉,他只好把一肚子的问题咽回去。
小七冷着脸离开了座位,到吧台里拿了一个牛皮纸口袋回来,放在圆桌上,拍拍口袋,说:“这里面是我在查案过程中调查线索的基本情况,也要写到报告里。温煦,你回去整理一下吧。”
温煦郑重地接过口袋,放进自己的背包里。一旁的花鑫刚好抽完了一根烟:“东西也拿了,走吧。”
温煦起身,微笑着说:“小七,挑个时间去家里吃饭吧。我做大餐给你们。”
于是,小七的脸上又有了笑容。
花鑫在一边直咧嘴,拉着温煦离开了小七的酒吧。
——
“为什么要跑这边来拿?”上了车后,温煦问道,“让小七发邮件不是也行吗?”
“监理会的规定,这种东西必须当面交接。”花鑫看似很随意地说道,“报告你抓紧写,写完了我才能申请你正式入会的程序。”
温煦似乎没听见花鑫的话,转头看着外面出神。
信号灯的红灯亮起,车子缓缓停下。明媚的阳光映照在车窗上,给温煦的脸勾勒出一半明亮的色彩,与他眼神中的暗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花鑫定睛看了温煦一会儿……
“找个机会,见见廖文文吧。”花鑫仍然以寻常的口气说着话。
这句话不是幻听了,温煦可以肯定。狐疑地看过去,想要问问他,不是说不用管吗?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卡住了。
花鑫的神情平淡如水,有一点点被阳光温暖着的惬意。温煦第一次发现,花鑫的睫毛很长,就像被阳光点缀的一把小扇子,垂眸之间,仿佛可以把整个世界尽收其中。
心,莫名其妙地漏跳了一拍。故而,忘了提问,故而,失了分寸。
第45章
出门的时候忘记看天气预报,几分钟前还风轻云淡的天空转瞬就变了脸, 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 这场大雨过后天气转冷, 预示着衰败的落叶也将不期而至。秋雨滴滴答答地落在车窗上, 很快就连成一片, 像是在玻璃上蒙了一层水雾帘子,使得整个世界都朦胧起来。
发了一会儿呆的温煦长吁了一声,摒除了不该有的心思, 仔细思索着另外一些事情。
在整个案件中, 他为杨俊何程双林唏嘘过,但也仅此而已罢了。有些道理他是明白的, 或者说, 他曾经亲身印证过的道理, 体会最为深刻。
一个人的一生中会犯很多过错,也会有很多机会改正这些过错。然而, 有些事是绝对不能错的,因为没有机会让你改正。
他很幸运,因为他遇到了花鑫。而杨俊与程双林遇到的却是钱毅。
不同人, 不同命。
所以,要珍惜好的命运。奢望太多,反而失去太多。
廖文文已经在监狱内服刑,要见一面并不是简单的事, 至少温煦认为需要等很久才能见到她。但,第三天, 花鑫就告诉他,一个小时后出发去探望廖文文。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温煦正在浴室里给兔子洗澡。兔子跟其他的猫咪不同,它是真的很喜欢在水里被揉来揉去的,偶尔还会舒服地呼噜几声。温水冲掉兔子身上细腻的白色泡泡,活脱脱一个呆萌小怪物。
温煦愣了愣,看着走进来的花鑫,问道:“一个小时后?那,我们用什么身份去?”
“法律专栏的记者。”花鑫一边给兔子擦水,一边说,“时间不多,只有两个小时。”
花鑫显然对时间限制很有意见,温煦却说:“总好过一分钟都没有,我去收拾一下。啊,不要使劲擦兔子,柜子里有吹风机,记得用一档啊。”
温煦说完就跑出了浴室,花鑫低头看着怀里的兔子。小家伙整个身体都被包在毛巾里,只露出半个脑袋在外面,水灵灵的大眼睛朝着花鑫。
“宝贝儿,来亲一个?”
“喵!”
“什么意思啊你?有温煦就不要我了是吧?”
“喵!”
“你还甩我脸色?”
兔子嫌弃脸对着主人,根本不买他的账。
——
收拾妥当后,温煦在一楼大厅等着花鑫。吹干毛而蓬松松的兔子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到了温煦脚下不停地蹭,温煦蹲下去摸了摸柔软的散发着清香的兔子,温柔地说道:“乖,我们中午就能回来,午饭给你做小鱼干。”
兔子满意地喵了一声。
花鑫从楼上走了下来,听到温煦说起小鱼干,忍不住想:温助理多久没做鱼了?
身为一家之主当然不好跟兔子抢食儿,但不爽就是不爽啊。花鑫不轻不重地踩着兔子:“全家就你一个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干脆你养家算了。”
温煦蹙蹙眉:“老板,你的袜子是早上新换的吗?兔子可是刚洗完澡。”
花鑫斜睨着温煦:“我袜子都是你洗的,看不出来?”
温煦低头一看,兔子正努力地避开花鑫的魔脚……
“你两百多双袜子,我哪能都记住。”
“走吧,别贫嘴了。”花鑫放开了兔子,拉住了温煦的手腕走向玄关。
兔子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趴在偌大的客厅里,悠闲地目送两位主人离开。
前几日下过雨的缘故,天气冷了很多。温煦出门的时候习惯性地给花鑫拿了一件外套。车子缓缓驶出车库,澄蓝的天空洁白的云透过干净的挡风玻璃,在眼底映出一副纯美的画卷。
如此好的天气,也该有个好心情才对。可温煦却觉得有些压抑,甚至还有一些忐忑不安。
他不止一次想过廖文文的动机,到此刻,没有一个能够让他认为合情合理的推论。
“在想什么?”花鑫问道。
温煦坦率地说:“老板,你觉得廖文文为什么那么做吗?”
花鑫的眼神沉了沉:“不外乎那么几点,爱恨情仇、名利权势。廖文文跟名利权势沾不上边,她的动机只能是爱恨情仇。”
“我也这么想。但是……”温煦犹豫了一下,“我一直觉得爱一个人不容易,恨一个人更不容易。廖文文的爱情太不牢固了,相对比之下,她的恨也应该不是牢固的。”
虽然用词很拙劣,好在花鑫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不要先入为主。廖文文虽然爱了两个男人,却不能说明她的爱情是廉价的。爱情本身就是难以捉摸的。”
“我想不通。”温煦直言,“爱,只能给一个人吧?同时爱上两个,这不可能啊。”
花鑫闻言转头看了一眼温煦,笑道:“普天之下,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老板,你是怎么看待爱情的?”提出这个问题,温煦当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的讨论而已。
花鑫想了想,失笑道:“随缘吧。”
随缘啊……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赶到地点刚好是上午九点整。办理了手续,跟着狱警到了会客室,接下来就是等廖文文过来。
会客室宽敞明亮,只是安静的有些压抑。温煦从进门那时候起就在想,廖文文还是那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吗?
廖文文穿着号衣,头发剪短了。虽然有些消瘦,脸色看上去还不错,只是神情黯淡,对外界事物与人的反应都有些迟钝。
温煦下意识地站起来,想要打声招呼,廖文文却看也不看他们,自顾自地坐在他们对面。
花鑫冷眼看着廖文文,沉声道:“你好,廖小姐。”
廖文文敷衍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
温煦知道,现在的廖文文并不认识花鑫,也没见过自己。他们与她是完全的陌生人。
花鑫向前坐了坐,把录音笔放在桌子上,说道:“我们之前已经联系过了,时间不多,现在就聊聊吧。”
“你想知道什么?”廖文文的声音并不虚弱,只是没有半点感情色彩。
花鑫说:“在杨俊入狱前你们是感情很深的恋人,他入狱期间,你和程双林发展到很亲密的关系。那时候,你们有没有想过怎么跟杨俊解释?”
温煦的目光落在廖文文的脸上,不知道她如何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