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轴监理会完本——by 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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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叉子的手顿了顿,温煦挑高视线看向花鑫:“老板,你说……如果他们没有杀害黎世翔夫妻,时间轴会爆出2013年石佳伟的案子吗?”
花鑫的眉峰开始皱了起来,脸色也有些凝重。他说:“如果他们要得到黎月夕,有太多次机会和方法,随随便便在他放学的路上就能把人绑走,用得着威逼黎世翔交出儿子吗?至于芯片,仔细想想,其实他们想要得到芯片的动机也很牵强,因为黎世翔不过是个普通人,如果对方连黎世翔都搞不定,怎么会把赵炜逼上绝路?”
“会不会中途换人了?就像换了一个项目经理一样。”
花鑫正要开口说话,忽然从身后急急走来一个人,越过他走到温煦身边,毫不客气地扯着温煦的衣领把人拉起来,推搡到一边去了。
温煦正跟老板说的起劲,忽然被粗暴地拉起来推开,整个人又懵又怒,可他看清楚来的人是姜璐时,只能把火气吞回肚子里!
看在我老板的面子上好男不跟女斗!温煦忍了,白了姜璐一眼。
花鑫早把姜璐忘了,正跟温煦聊到关键时刻,面前忽然换了个人。花鑫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
姜璐的脸色也不好看,愠怒道:“你躲着我?”
“你想多了。”
“那我给你发微信打电话,你怎么不回也不接?”
“忙。”
姜璐虎着脸白了他一眼,遂压着火气说:“我们找到赵炜的尸体了,我在现场拍了照给你。”
花鑫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果然看到来自姜璐的三张照片和两段未读语音。温煦走到花鑫身边,同他一起看照片,只见偌大的一片柏油路被挖的千疮百孔,其中一个大坑深达五米,两名穿着工作服的人站在坑底,正在小心翼翼地扒土。
第二张照片上有一具完整的尸骨,尸骨上的衣物大多已经腐烂。温煦皱着眉头,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姜璐说:“尸体我已经带回来交给医疗部了,当时找你是因为我在赵炜的尸体上发现一块没有表带的机械手表盘。”
花鑫闻言猛地一愣:“他衣服口袋里吗?”
姜璐摇摇头:“在尸骨里。”
温煦下意识地问道:“尸骨里?”
花鑫的脸色阴的几乎能滴出水来,沉声道:“是活着时候吞进胃里的。”
温煦无意识地咽了咽唾沫,这一口唾沫好像是强酸一样烧灼着喉咙,沉淀在胃里,带给他精神上难以承受的痛苦。
第92章
手机屏幕黑了下来,视觉冲击被截断源头, 心理上的震撼却并没有过去, 温煦仍然为赵炜的所作所为感到震惊而又悲痛。他无法想象, 当时的赵炜是怎么下定的决心, 又是怎么将脑海里的计划一一付诸于行动。
吞下手表, 自杀,如果是自己,有胆量面对吗?
与温煦感性的思索相比, 花鑫所想的问题要简单的多, 也可以说更复杂的多。
花鑫想的是,赵炜为什么要把表盘吞下去。
“表盘现在在哪里?”花鑫问道。
“送到技术部了。”
花鑫站起身来朝着餐厅外面走, 姜璐紧跟在后面, 对被她推搡开的温煦不闻不问, 甚至都没有看一眼。温煦自认不好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做好自己的本分比什么都强, 这种时候当然是要紧紧跟在老板身后的。
姜璐紧走了几步与花鑫并肩前行,迎面遇到很多去餐厅的同事,大家纷纷对他们俩一起出现感到意外, 频频投来诧异的目光,好像这俩人才是“搭档”才是“一对儿”,这无疑是一种假象,姜璐自己明白的很, 可她还是有些享受那些人看过来的目光,这让她觉得与花鑫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那段时光。
走着走着, 花鑫忽然停了下来,回头望着:“温煦,来。”
听到老板的召唤,温煦小跑了几步,走在他的右边。花鑫有意无意地靠近温煦,侧过头小声说着:“等会儿先把你手机拿回来。得找个人教你怎么用那些程序,现在我恐怕没时间了,我找个技术部的人教你。”
温煦不假思索地问:“学那些东西很着急吗?”
“也不算。”
“那等你有时间了教我吧,我想跟你去看看那块表。”
我宁愿等着,也想让你亲手教我——这样的决定让花鑫获得了一点点意外的喜悦。
不过,说道表,温煦的视线越过花鑫,看向左边的姜璐:“姜部长,那个表是时间跳跃器吗?”
“你没听见我说什么吗?那只是一块机械表,不是电子表。”姜璐带着一点讥讽的口气,回答问题。
温煦蹙蹙眉,抬眼看向花鑫:“有什么意义呢?”
花鑫摇摇头:“暂时不知道,先看看再说。”
说话间,已经到了四楼,刚刚走出电梯就遇到了小七。温煦忽然觉得好久好久没看见小七了,其实也就是一天左右的时间。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打了招呼:“小七,你怎么也来了?”
小七苦笑了一声:“我一直都在这边,给你们查些资料。”说话的时候,余光注意了一下姜璐的表情,这位部长的脸色不大好啊,估计是又被花鑫怼了。
温煦见到小七是很开心的,上前一步跟他走在一起,边走边聊着。姜璐和花鑫走在后面,她看着温煦的背影,心里愈发堵得慌。
“你以前的眼光很高的,到底因为什么看上这么个土包子?”
花鑫不疾不徐地说:“我需要的是助理又不是老婆,能力足够就可以了。”
“能力足够?”姜璐冷笑了一声,“我怎么看不出他还有能力。”
“如果你小看他,早晚会吃亏的。”
“你这算是维护他吗?”
花鑫有点厌烦了,脸色也沉了下来:“姜璐,你是讨厌他还是喜欢他于我来说,都没什么关系。但是你要记住,温煦是我的助理。”
花鑫打住了话头。再往下是什么意思,自己去想吧。
姜璐愠怒道:“你想说什么?你的助理别人碰不得吗?”
花鑫微微低头,眼神有些冷漠地盯着姜璐,沉声道:“对,别人碰不得。”
“花鑫!”
姜璐一声怒叫在走廊里炸了开来,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停下脚步,回头看着。
小七苦恼地摇摇头,小声问温煦:“你不去劝劝?”
“我为什么要去劝劝?”
“要吵起来了。”
温煦呵呵一声,说:“她就差把鞋底子甩我脸上了,我上去劝架也太贱皮子了吧?我又不是圣人。”
小七没想到温煦居然不管眼前的事,虽说有些意外吧,仔细琢磨琢磨他的话又觉得在情在理,可是,温煦不管总要有人管,毕竟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
小七假装恼火的样子,说了句:“你俩吃饱了撑的?”走过去,扯了一下花鑫的手臂,把他朝着温煦推了推,花鑫就势快走了几步,追温煦去了。
姜璐气鼓鼓地盯着离开的花鑫,咬牙切齿的。小七越看越觉得她越觉得这人整个都拧巴了,就问道:“我说姜部长,你来对温煦来什么劲儿?”
“看他不顺眼行吗?”
“我跟花鑫合作好多年了,你看我也不顺眼?”
姜璐被小七问愣了,随即垂下眼帘,咬着嘴唇一脸纠结的模样,说:“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就像当年的……”
“姜璐!”小七忽然低喝了一声。
姜璐也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当即懊悔的紧紧闭着眼睛咬着牙,骂了自己一句:“傻逼。”
你是够傻逼的。小七想。
其实,每个人都有几件小秘密,旁人可以说可以问,回应与否要看当事人的态度。而有些秘密则是既不能说也不能问,比如花鑫的某件事。花鑫看似像个透明人,从不提起家庭、过往、朋友等等个人情况,也甚少主动聊一些从前的往事,不论是跟他关系甚密的副会长、小七,还是现在同他住在一起的温煦,都没有意识到他的“三敛其口”有什么问题,这事放在花鑫身上就是合情合理的,他身边的人竟连打听一下的心思都没有过。
小七打发了姜璐,无奈地叹了口气,作为朋友他真的不好说什么,还是那句话——自求多福吧。
——
温煦是第一次进入技术部的某间实验室,这里比他想的要简单些,没有古怪的进门检测系统,也不需要换穿水桶一样的防护服,只需要把手机等器材上缴就可以进去了。
大约有五十多平米的实验室内摆放了三个长长的试验台,上面都是叫不出名字的器械和仪器,正对面的墙似乎是用很奇特的材料做成的,发出淡蓝色的光,上面显示出数字、公式、以及还是他看不懂的东西。
潘部长也是刚来,正在某个试验箱前站着,他的嘴角微抿,眉峰微蹙,眼睛紧紧盯着试验盒。盒盖表面是显示屏,显示出被测试物体的所有数据,在显示屏上可以看到机械手表的内部构造,几秒钟过后,试验盒发出叮的一声,盖子自动打开,里面升起一个银色的托盘,在赵炜尸骨中找到的机械表盘被托了出来。
“什么结果?”花鑫走到潘部长身边,问道。
潘部长回头看了眼花鑫,遗憾地说:“没问题,就是一块普通的手表。”
花鑫接过机械表盘看了看,正面有很多划痕,看款式应该有些年头了,三根走针停止在十点四十分。
将表盘反过来,可见后面刻着“上海”两个字。
“为什么要吞下去呢?”温煦站在一边,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有机会藏一样东西,他怎么没把跳跃器藏起来,而是把整个表藏起来了呢?”
花鑫同样疑惑。
“这块表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吧……会不会是他长辈的遗物?我记得,小时候看我爸戴过这样的表。”
线索太少了,他的分析只能是浮皮潦草而已。花鑫一直没吭声,把表盘还给了潘部长,说:“再查查吧。”
不用花鑫叮嘱研究部也会继续调查手表的问题,只是后面的事情就与调查员无关了。
花鑫看过赵炜留下来的表,心里有了这件事,随后带着温煦就离开了研究部。算一算时间,副会长应该带着钱文东回来了。
离开研究部之后温煦变得沉默了很多,其实花鑫也是这样,毕竟那块表的出现太突然了。
花鑫想着,最后一个接触了赵炜的人是黎世翔,想要知道赵炜临终前的情况,只能询问黎世翔,但是……
黎世翔死了。
花鑫带着一肚子的闷气敲响了副会长办公室的房门,几乎是同时门便打开了,是小七先行一步到了这里,此刻可说是万事俱备,就等他们俩呢。
温煦一进门就见西装革履面色红润的钱文东大爷似地坐在沙发上,听见有人进来还瞥了一眼。
你也太嚣张了!
温煦诧异地问道:“老板,这里没有那种专门审问犯人的小黑屋吗?”
花鑫闻言郁闷的心情顿时舒爽了很多,笑道:“有,想去看看吗?”
温煦指着面色不善的钱文东说:“这个可以带过去吧?”
“喂,怎么说话呢?”钱文东不满地站了起来,“我可是你们请来的客人,注意你的态度。”
“客人?”温煦惊讶地看向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副会长,求真相。
副会长头不抬眼不睁地说:“人我给你弄来了,其他事情不要来烦我。”都忙忙的,别来添麻烦。
温煦眼睛一亮:“老板,我们去小黑屋吧!”
眼前的温煦就像一只机灵的黑猫,对小黑屋充满了无限的好奇心,每一根胡须都竖了起来,雷达般敏锐!
花鑫默不作声,朝着小七使了个眼色,小七完全充当起打手的角色,一把抓住钱文东的胳膊,粗暴地往外面拖扯。
前一秒还保持着纨绔姿态的钱文东立刻叫嚷了起来:“你们干什么?我警告你,哎……你放手,我警告你马上放手!”
花鑫站在门口,朝着副会长点了一下头,说:“有结果再联系。”
副会长垂头看着文件,不耐烦地摆摆手——快走吧!
——
打手这种角色特别适合小七,把钱文东丢进空无一物的房间里,还上去踹了一脚!钱文东敢怒不敢言,只能对着小七干瞪眼。
花鑫老神在在地走了进来,靠着墙抱着胳膊,打量了钱文东几眼:“又见面了,钱少爷。”
钱文东当然记得这个人,想起在洗浴中心发生的种种,心知这次肯定没好果子吃了。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钱文东是个精明人,精明人自然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应该低头。
看到钱文东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变化,花鑫笑了:“你倒是识时务。不装一回儿大爷吗?”
“警察局我还能装一装,在你们面前,我装大爷岂不是找死?”你们能把我从警方手里要过来,就说明你们绝对不是一般人。来的时候又是蒙眼睛戴耳塞的,这里也绝对不是一般地方。往最坏的结果想,你们弄死我,恐怕我都没个全尸。
“不错,有自知之明是好事。”花鑫懒洋洋地换了个肩膀靠墙,温煦立马知道该做什么,出去找了把椅子回来。
“说吧,知道什么都说出来。”花鑫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面色微冷的提醒钱文东,“实话实说,免得受罪。”
虽然钱文东恨不能冲上去狠狠抽花鑫几耳光,可现实中,他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不为别的,钱文东只为了能够活下去。
“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钱文东索性就坐在地上,盘着腿,看着花鑫等人,“我叔叔的案子,你们都清楚了吧?”
要从钱毅说起?温煦狐疑了一下,暗想:难道钱毅也跟现在的几起案件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