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灵密码完本——by 非天夜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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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凯:“你们从还是竹马的年纪就已经心意相通了,太了解彼此,连互相伤害都能捅在对方的软肋上,法棍,你不懂我的烦恼。”
关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困扰,所以我从不对朋友的感情做出任何评价。”
佟凯吁了口长气,疲惫地靠在转椅上,抬眼望着天花板。
关越:“不过如果是我,我想我不介意。以前天和说过,确认另一个人的心意,就像反复去破解一个登录界面的密码。”
佟凯安静地看着关越,关越看完之后,又给基金经理发消息。
“输入框里全是星号,你不知道自己输对了没有,只有一次接一次地试,叩开对方内心的那扇门。”关越随口说。
佟凯不得不承认,点头道:“是的,就是这种感觉。告白也好,恋爱也好,你总是很难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这密码总输不对。永远都猜不对,无限循环。”
关越:“但也许在某一天,你会忽然发现,这密码你早就知道,它很简单,简单得你甚至不敢相信。”
佟凯起身说:“52" 图灵密码51" > 上一页 54 页, 这种情况只会在你身上发生,算了,开会吧。”
关越:“如果没有江子蹇,你会留下来么?”
佟凯沉默了,侧头看关越,想起他们两年半前的约定。想起最初,佟凯还没有走进恋爱时,他与关越曾经也有过一番雄心壮志,曾想过在国内建立起一个全新的、生机勃勃的金牌v公司。
“我迷失了,”佟凯想了想,最后说,“不知道该走向哪一个出口。”
事实上以佟凯如今的身家,荷兰王储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什么诱人的条件了。关越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最终促使佟凯下决定的,只在于他想做什么而已。
关越关上所有的屏幕,喝了口奶茶,起身去开会,拍了下佟凯的肩。
大会议室里,众人已开始列席等待。
关越、佟凯、闻天衡、闻天岳、吴舜、冯嵩、廖珊、江子蹇、梅西各自就座。
“哟,今天穿得不错。”闻天岳朝吴舜说。
吴舜笑了笑,点点头。
闻天衡道:“天和呢?”
江子蹇无聊地翻看资料,佟凯却看着江子蹇。
“他说,他不来了。”江子蹇把资料递给闻天岳,现在他的职位是兼任闻天岳的助理了,这也是江潮生所提出的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他跟着闻天岳学点商业上的东西。
关越:“通知他进来。”
江子蹇给天和发了条消息,天和正在与几名quant讨论有关对敌人洛马森基金历史交易的分析内容,收到消息以后只得起身,进了大会议室里。
“我觉得今天我在不在都一样。”天和进来时,无意中发现吴舜今天的着装,说,“哟,产品总监今天的西服真好看。”
“小鲜肉。”闻天衡点评道。
江子蹇说:“新发型也很精神。”
吴舜道:“谢谢夸奖,准备出道了,谁要当我经纪人?”
众人便笑了起来,气氛轻松些许。
关越身边空着个位置,示意天和坐,天和便放下电脑,坐下,大会议室桌子另一头还有三个空位。
关越打开文件夹,递给闻天衡,众人纷纷整理手上的两页纸。
天和一瞥众人,一、二、三……不算他,连关越在内,参加这场会议的,总共有九个人。
佟凯开口道:“今晚开始,我们将主动出击,在为期数天的时间内,解决掉公司初创时期的第一位对手,这将关系到加拿大服务器的存续,以及越和未来的战略方向。”
关越安静地坐着,白衬衣袖下,露出他的圆桌骑士腕表,折射着落地窗外的灿烂春天阳光。天和依稀觉得,空出来的那三个位置上,父亲与关正平仿佛还在,正带着笑意,听关越的会议。如果他们还在,今天这两个位置,理应是他们的。
最后一个空位呢?也许属于一直守护着他,却没有形体的普罗。
佟凯安排完任务了,认真地说:“各位有意见吗?”
众人纷纷表示没有意见,冯嵩说:“我们程序尽全力配合吧。”
廖珊难得地没有怼关越,说:“当你的对手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为了生存,”关越礼貌地说,“迫不得已。”
佟凯:“散会。”
大伙儿纷纷起身,离开。下午天和把洛马森的历史交易记录重新分析了一次,导出分析结果,上去找关越。只见关越与闻天衡、闻天岳又在开会,翻来覆去地排除中途可能出现的各种变数。
这场金融战一旦开打就不能回头,最终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越和与洛马森,在关越与andy的力量下,就像两名不能下牌桌的赌客,必须到某一方倾家荡产,输光人生的所有筹码为止。关越赌上的,不仅仅是眼前所拥有的一切,还有他的未来,必须非常慎重。
闻天衡:“放心吧,关越,从你深思熟虑,决定狙他的一刻,andy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闻天岳:“承诺记得兑现。”
关越递出一份合同:“我从来都是遵守诺言的人。”
闻天岳笑道:“不像我。”说着把合同签了。
闻天衡冷笑一声,天和知道关越终于与自己的二哥和解了。大哥熟悉技术,对金融却没有二哥精通,最终关越应当是咬咬牙,狠下心,拿一部分股份作为筹码,将闻天岳彻底地拉到了自己这一边来。
闻天衡与闻天岳相继离去,今夜期货开盘后,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一连数天的奋战,决策者是关越,闻天衡、闻天岳与佟凯、江子蹇将成为关越最大的助力。
“你的团队看来不那么好管。”天和说。
关越走到沙发前,躺下,说:“商务总监有点钻钱眼里了,别的还行。”
天和打开屏幕,给关越看andy数年来的历史操作记录,不得不说,andy为人虽然经常像个傻叉,在交易上的能力还是很强的。风格一如性格,冒进而大胆,正如关越通过脱欧事件一举奠定了在华尔街的威名,andy的成名案例,也有其历史事件即美国总统大选。
“他的胆子很大。”天和说。
“我现在不想思考。”关越舒服地躺着,拍了下胸膛,示意天和过来。
天和以前看见关越躺在沙发上时,便喜欢过去趴在他身上,枕在他胸膛前睡觉,但那时候他还小。
“不来了,”天和说,“这里是公司。”
天和保留了念书时的习惯,每当考试前总会临时抱佛脚一下,用几个小时稍作复习,有些平时翻都没翻过的课本,读这么几小时就拿a了。
关越的习惯,却是在考试前一天起就不再看书,只想安安静静地待着,抱一下老婆。
关越把四周的光线调暗,看着天和。
天和只得过去,就像从前还在念书时,到关越身上去趴着。
关越躺在沙发上,天和趴在他的身上,关越的衬衣上有股很淡的香气,混合着男性肌肤那熟悉的很淡的气味,那气味天和不能再熟悉,每天起床,被子里的温暖,关越的棉睡衣、西服外套,都有这种几乎不易察觉的、生机勃勃的荷尔蒙感,就像关越的一个独特标志。
关越摸摸天和的头,天和靠在他的胸膛前,一手搭在他的腰上,听着他的心跳。春天里万物复生,朝办公室外的那面墙挡住了视线,窗外则是春日傍晚的阳光温柔地照进来,洒在两人的头上。
“宝宝。”关越闭着眼,低声说。
“嗯,”天和也闭着眼,趴在关越身上,快睡着了,“什么?”
关越没有说话,天和说:“有东西顶着我。”
关越:“嗯。”
两人都笑了起来,天和的肩膀动了数下,调整下姿势,关越闭着眼,低头亲吻他。片刻后,就在天和快睡着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欢呼声、音乐声。
“又怎么了?”天和想起身下去看看。
关越却抱着他,稍稍侧身,将他搂在怀里,答道:“吴舜在求婚。”
天和:“你又知道?”
关越:“我替他策划的。”
“嫁给他!嫁给他!”
夕阳西下,全公司的员工疯狂大喊。吴舜左手捧着花,右手持戒指盒,单膝下跪,今天是他这么多年里的颜值巅峰,在关越为他推荐的发型师手下重新收拾了次,一改平日休闲亚麻西装风格,穿得十分正式。
司徒静只是开车过来,等下班顺便接他去吃晚饭,梅西邀请司徒静进来坐会儿,司徒静刚进公司没多久,与佟凯打了个照面,正在满脸疑惑,为什么这家伙成了越和的副总时,更震惊的事情来了。
吴舜拿着一束花,穿过全公司的人,在越和的前台,那个叼着一颗心的鹦鹉lg招牌前,朝司徒静求婚了。
江子蹇今天特地带了小提琴,佟凯则带了个苏格兰手风琴,坐在高脚凳上,与江子蹇一左一右,开始奏乐。音乐响起,所有人本来正要下班,一见产品总监求婚,马上蜂拥而来,帮着大喊“嫁给他”。
司徒静一手捂着嘴,一时竟有点不知所措。
吴舜笑道:“嫁给我,你就有epeus与越和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零五的股份了!”
众人哄堂大笑,司徒静眼泪都出来了,却忍不住笑,侧过头,实在不好意思看吴舜,抬起一手。瞬间欢呼声要把前台掀翻,吴舜给司徒静戴上求婚戒。
梅西马上拉响早已准备好的礼炮,喊道:“老板们发餐券!请吃饭!”
欢呼声持续良久,渐低下去,没人来找他们,快要下班了。关越搂着天和,两人在总裁办公室那张小小的沙发上,随着夕阳鎏金光芒的消失,沙发犹如飞毯般,在余音绕梁的手风琴与小提琴乐声中,带着他们一同驰入了某个遥远的梦境里。
斗转星移,落日从地平线上沉下大地;云层滚滚,前方一片迷雾;风吹了起来,带着那飞毯起起伏伏,飞过满是乌云的夜幕;闪电划过,关越单膝跪在飞毯上,一手搂着天和,抬头望向头顶雷鸣电闪,西服外套被狂风吹起,疯狂飞扬。
耳畔不知为何,响起了很久以前,祖父朝他说过的一番话。
“两个人,结了亲事,成了婚,活在一起,一起去见识闯荡,也要一起去忍耐,老天爷给你们出的这么多难题……”
天和避开闪电,慢慢地在飞毯上站了起来,关越紧张地握着他的手腕,两人牵着手,站在飞毯上,就像坐过山车般,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云层中穿行。
“五花八门的难题面前,只要互相扶持,再多的考验,都会过去,你们就是家人了,风雨同舟,齐心协力。”
关越望向天空,小心地搂着天和,如冲浪般随着星河的起伏,从低处到浪峰,星光如排山倒海般落下,碎玉般的光点在狂风里散开。
“吵吵闹闹也好,相亲相爱也罢,面对这些难题,只要记得,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乌云刹那退开,现出漫天灿烂而温柔的星河,祖父的声音变得朦胧不清,飞毯停了下来,远方仿佛隐约传来教堂的钟声。
“无论顺境或逆境,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贫穷或富有。”
“无论是年轻英俊,还是容颜老去,你们都始终相亲相爱,相依相伴,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求婚的围观者们散了,闻天衡一脸无聊地帮吴舜剪辑求婚时录下来的视频。江子蹇与佟凯各自收了乐器,在前台后的高脚凳上静静地坐着,一起目睹吴舜献出了戒指,亲吻了司徒静,牵她的手,朝大伙道谢,并带着她离开了公司。
江子蹇很落寞,佟凯很惆怅。
梅西过来收拾椅子,朝江子蹇笑道:“没想到咱们公司,第一对求婚的居然是吴总!真是太不容易了!前台!你们什么时候相亲相……爱……”
江子蹇盯着梅西,梅西看看江子蹇,又看佟凯,发现有点不对,于是笑容逐渐凝固,拿走椅子,忙赔笑道:“您说对吧,天岳总,对了,你们什么时候……”
闻天岳笑着说:“是啊!哎!居然被他抢了先。”
闻天衡也盯着梅西,梅西顿时如芒在背,发现自己无论说什么接下来都很可能有生命危险,忙道:“那个,我下班了,大家有话好好说。”
闻天岳、闻天衡、江子蹇与佟凯四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梅西,梅西赶紧逃命般地走了。
“相亲相爱也好,相爱相杀也罢……”闻天岳唏嘘道,“人生在世,来来去去,可不就是这两件事么?”
闻天衡猝不及防,被吴舜喂了满嘴狗粮,又被梅西捅了一刀,只想把桌子掀了。他起身上楼找天和想一抒郁闷之情,却见关越搂着弟弟,在沙发上相依为命地睡得正幸福,当即就有把落地灯抡起来给关越后脑勺一下的冲动。
“起……起来了!”天和摇摇关越,“起床了!”
关越身上盖了条毯子,两腿拖在地上,半个身子已经掉下沙发,手臂仍抱着天和,夜八点时终于睡醒。
这些天里,关越始终注意着andy的动向,每天都睡得很少,但andy也只是开始几天对人工智能比较好奇,就像得到了一个新玩具,过不了几天就把它忘了。毕竟这个“人工智能”既不会谄媚也不会奉迎,没事还总喜欢和他唱对台戏,还不如马里奥有眼色,除了有事吩咐之外,andy便将“普罗”扔到了一旁。
关越简单洗漱了下,闻天衡、闻天岳都上了二楼,天和调整灯光,公司二楼,各办公室外的玻璃墙被期货交易市场的数据屏幕取代。
关越坐在决策人位置上,闻天岳与闻天衡各自打开操作屏幕,通过离岸基金下指令。天和调出洛马森的记录,监测对方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