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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夜抄 番外篇完本——by 泠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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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止继续问,“你和姜氏衣铺有什么牵扯?”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说完这伞郎再度回到伞中,无论外头的人怎样叫唤都不再现身。
“等到天亮了我们亲自去一趟姜氏衣铺。”穆离鸦将伞收到卧房外头,“再不行,连着松子坡一起去就知道了。”
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的薛止就看着他回到房中吹熄了灯。
黑暗骤然降临,意识到对方靠得离自己很近的薛止眼睛眨也不眨。
“你没听到那老头说的话么?”穆离鸦呼出的气息反常地带着点湿热的温度,“我很焦躁,我不知道要怎么控制自己。”
“你要我怎么做?”
薛止反手覆上那只瘦得骨节突起的手。他心中隐约有了些答案,“我……”
“你既然愿意和我亲近,想必不介意再进一步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许了。”
穆离鸦稍稍拉远了二人之间距离,“看着我。”
双眼逐渐习惯了黑暗,薛止注视着那细长的手指抓住衣带灵巧地勾了两下,先是外衫,再是里衣。他就这样有条不紊地脱掉了所有衣裳。
平日里看不出来,等到衣衫褪去,薛止很清楚地看到,这段时间所有的苦难都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了痕迹,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要美丽。
他垂着头,苍白得都有些病态的肌肤被披散的乌发遮住,形成了极端鲜明的对比。他看起来这样狼狈,这样脆弱,简直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这一发现令某种被长久压抑的欲望在薛止心里复苏。他抬起头来,淡色的嘴唇翕合,“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吻我?”
明明有那么多种让他安心的方法,为什么偏偏选了那一种?薛止脑子里乱糟糟的,许多种没有出口的情绪堆积在一处,“我……”
“你还在忍耐什么?”
穆离鸦抬起手抚摸他的脸颊,最后竖起一根手指在他的嘴唇上。
他的眼神透着一点悲悯和痛苦,更多的是狡黠,仿佛穿过眼前的光最回到了曾经的少年岁月,再度面对那个沉默寡言的木讷少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的那些心思吗?他微微地笑起来,长长的睫毛随着抖动,就像一只不怎么安分的蝴蝶翅膀,整张脸庞都因此带上了不一样的光彩,“因为我也是一样的。”
薛止有些听不清他接下来说了什么,也不需要再听了。
他拽着那纤细得仿佛随时都会折断的手腕,将他拖到了自己的身下,然后整个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因为仰卧的缘故,那脆弱的脖子完全暴露在了眼前,青色的血脉浮现出来,透着股不动声色的情色与诱惑。
乌黑的发丝散落在轻轻起伏的胸膛上,而被这样对待的人非但没有感到愤怒和屈辱,甚至还抬起双臂,勾住了身上人的脖子,两个人亲昵得像是一个,“你想这样做想了多久?”
薛止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人的身上。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被勒令抄写那些枯燥的经书,但有些事情是不会因为他竭尽所能的克制忍耐就改变的。这是他的心魔,从少年情窦初开的年纪就一直纠缠着他的幻象,是他心甘情愿为之沆沦的欲念。
冲夭的欲念煎熬着他的内心,叫嚣着更多,可他很是虔诚地俯下身。
先前那克制得不能再克制的吻是快速而短暂的,那么这次就是绵长而缓慢的。从眼睛到鼻梁,再到嘴唇,他吻得实在是太过笨拙,笨拙得都有些不像平日里的他了。
被这个吻里的情愫感染,穆离鸦稍稍弓起身子,同样地回吻他,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呻吟。
满是剑茧的手指摩檫着细嫩的甬道,试探性地进入到更深的地方。薛止艰难地压抑着将身下火热的器官直接插入的冲动。他知道自己应该更耐心一些,可是光是想到这个人是谁,他就要压抑不住那扭曲的欲望。
“阿止,可以了。”穆离鸦攀着他的手臂,凑到他的唇边低语,“可以了。”
硬物抵着柔软窄小的入口,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顶了进去。
在此之前他们谁都未曾经历过这些。穆离鸦几乎是在那一刻本能地挣扎起来,发出痛苦的喘息声,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没有叫过一次停。他明明知道,只要他说停,那么他就算再怎么难以忍耐也会停下……也许是这样。
他是我的。薛止不知道自己心里还潜藏着这样暴戾的欲望。也许这不是他的本性,是那恶鬼的,但是他和那恶鬼的魂魄共生了十数年,中间的界限早己不复往日那般泾渭分明。不论是过去那个娇纵的大少爷,还是现在这个让人猜不透內心所想的人.都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他只能是我的。他咬紧了牙关,不论是痛苦还是别的什么,都只能是我的。
“小九。”他反反复复地这样叫他,好似这样就能弥补回那些他们错过的光阴。
那个人应该是有些痛了,眼睛里闪着平日里不多见的湿润泪光,喉咙间发出破碎的吸气声,那张苍白但美丽的面孔上没有一点怨怼。
“嗯。”他在发抖,抖得很厉害,一个简单的鼻音都碎裂了无数次,嗯……”
我在做什么啊?薛止心中有道细小的声音这样问道。他在做什么?
“对不起。”他俯下身,当做那爆炸性的快感和隐约的疼痛不存在,伸手重新勾住了那冰冷的手指,“我在。”他会做的事情其实很少,不过当温柔的吻落在眉心时,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充满耐心的少年。
等到性器完全进入的那一刹那,他再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感受着18" 绮夜抄17" > 上一页          20 页, 那包裹着自己的湿热。
逐渐习惯情事时身体在强劲时顶入下渗出汁水,柔软的甬道内温度一点点升高,几乎要让薛止体内那残缺的魂魄疼痛的地步。他是喜欢这样的。薛止隐约地想,抬手为他擦掉那些来不及滑落的泪水,那灼热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的指腹烫伤。
鬼使神差地,他用舌尖舔了下,泪水是苦涩的。
大约连交媾都无法缓解一下这个人心里的苦楚。连他也不可以。他那残缺而扭曲的魂魄愤怒地驱使他,再粗暴一点,得到他……火热的性器长驱直入,濡湿的水声从交合的位置发出,身下的人当即难耐地“啊”了出来。
他其实是知道自己这样有些不对劲的,过去他也曾恐惧过这样的是事发生,可偏偏这个人的纵容让他无暇他顾,只能一味地沉溺在蹂躏的欲望里。
将要射精的瞬间,他本能地咬住了身下人肩膀靠上一点的位置。
尖利的犬齿只差一点就要咬穿那层薄薄的皮肤。不论他是否愿意,他无数次品尝过这个人的血,腥甜的,溫热的。想起了这一点,他松开口,換舌头细细舔舐过自己留下的齿痕,像是这样就能缓解痛楚。
那苍白的皮肤上头迅速地泛起紫红色的痕迹,刺目得有些色情了。感受到体内爆发的一汩汩潮意,穆离鸦的身体痉挛着抽搐了两下,潮湿的痕迹便沿着腹部蔓延开来。他淡红色的嘴唇翕合,眼神迷离渙散,那饱含欲望、痛苦和欢愉的神情深深地烙在了薛止的脑海里,胜过了少年时所有的绮思。
温热的精液沿着来不及分开的部位流淌出来,沾湿了泛红的大腿内侧。
“我是这么的……”
薛止贴着他脖颈处的位置,深深地贴近了他的脉搏,也把他的最后两个字化作了模糊的叹息。
“爱你。”
最后一丝夭光也被吞没到云层背后,黑暗的洪流灌注进来,淹
没了那些微不足道爱与恨,对与错。
身体里流窜的热意缓慢消退,心里就透出点空虚来。
薛止披了件外衫从床上起身,顺便再度点燃了床头的那盏灯。
“你不要走。”
穆离鸦拽着他的手,低声询问,“你要去做什么?”
不知怎的,透过摇曳的烛光,再看他的眼神,薛止想起三年多以前,那个月光皎洁如霜的夜晚,有个在自己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年。
“我只有你了。”
即使到现在他也能回想起自己听到这句话时满心的悲楚和酸痛:这些话若是换别人来说或许就只是普通的撒娇,可他知道,这少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东西,连自己都是他从死人堆里拼死拉回来的。他是真的只有自己了。
“我不走。”
以前的薛止从未想过要如何说那些甜言蜜语,可是有些东西是不需要学就该知道的。
薛止凑上前去,撩开被汗水浸湿的长发,喁喁哝哝道,“我去打水给你擦擦身子,马上就回来。就和以前一样。”
兴许是这一句话戳中他心中的某些过往,穆离鸦松开手,带几分娇纵地命令道,“那你要快些回来。”这姿态和强调倒是和过去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一模一样,薛止有些想笑,可嘴角刚往上挑又被泛起的酸苦给压了下去。
“好。”
外头更深露重,寒意顺着衣襟往骨子里钻。等他端着水回来,床上那个人已经因为疲乏还有别的什么睡着了。
望着那在睡梦中仍旧紧皱的眉头,他心里有个地方像被蛰了似的又胀又痛。为什么有些事情再回不到过去?他无奈地叹息一声,耐心地拧干手巾替他擦掉那些沾着的浊液,然后吹熄蜡烛,揽着他睡下了。
这一整夜里薛止都睡得不太安稳。他梦见了许多过去的事情,有那在地底守孝的三年,也有穆家尚未覆灭前的点滴,唯一的共同点便是,这些事情都像隔着一层东西,再难回想起当时的情绪,可事后又渐渐反刍了一些像是悲切的东西上来。
“阿止,你有考虑过将来的事情么?”
他看到十六七岁的自己和穆弈煊正对着潺潺流水的庭院说话。
将来?当时他一点都不明白穆弈煊为何要主动和他说起这样的话题。
丢失的魂魄至今下落不明,靠剑中厉鬼的残魂苟活于世,朝不保夕,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像他这样的人也会有未来么?
“不知道,没有想过。”
穆弈煊望向院子里那条溪涧,上头漂浮着从山上带下来的红叶,“抱歉,我不是有意要说起这个。”
那个更加年少的他想说自己并没有怪过穆弈煊,但话到了嘴边只是微弱地摇了摇头。
“那孩子最近还是往你那边跑,是吗?”
自打穆离鸦接手了剑庐那边的工作,穆弈煊便常年外出,一整年了绝大多数时间不在家中,有时他想知道独子的近况还要绕几个弯来问住在偏院的自己。
许多时候连他都在想,为什么他们不能更加坦诚地表露出对对方的关心呢?
“是的。”
“他是真的很喜欢你。”穆弈煊停顿了一下,接下来说出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虽说没有血缘关系,可你和那孩子应该是兄弟关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明白,他如何不明白?这世上又有什么东西能够瞒过穆弈煊的眼睛,更不要提他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在那仿佛被脱光的羞耻中,他恨不得立刻就转身离去,但穆弈煊看穿了他内心的动摇,“即使我不是那样迂腐的人,也很难立刻接受。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阻拦你们来往的。我只是想要跟你说,万事都需要慎重,有些事情一旦开了个头就再回不去了。”
“我……”他有些难以相信,穆弈煊居然没有严厉地责骂他。
“你可以回去了。”
这句话令他感到解放。他快步走到门边,忽然听到对方喊自己的名字。
“薛止。”
他站住,回过头,看向仍坐在原地的穆弈煊,“您还有事吗?”
“假如有一天你发现许多东西并不是我和你说的样子,你会怨恨我吗?”
他只是对于喜怒等其他情感不甚敏感,但绝非痴傻,当即就明白过来穆弈煊的意思。
可是这个人能有什么瞒着自己呢?至于怨恨?他从未想过这个词能和穆弈煊这样的人联系在一起。
有关穆弈煊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许多人都有他们的定论,薛止本身和他接触不算太多,但不论如何,他都想不到自己会怨恨对方。毕竟许多时候就连血亲都做不到收养一个孤苦无依的少年,十多年来视若己出,与自己的亲生儿子同一对待,而穆弈煊不仅做到了,甚至是毫无怨言的。
“您是指什么?”
兴许是他望向穆弈煊的眼神太过惊诧,穆弈煊竟然调转开了视线,“不要急着回答。”
庭院外的红叶透着秋日里的萧索,一如他此时此刻给人感觉,“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答案的。”
……
再等薛止醒时外头天色灰蒙蒙的。和做了一整夜梦的他相比,身旁的穆离鸦睡得很沉,要不是那细微的吐息软软地吹拂到自己肩头,薛止都要担忧起他是否出了什么问题。
对于平日里稍微有一点响动就会被吵醒,然后睁着眼睛再睡不着的穆离鸦来说,这样的睡眠是极其难得的。
薛止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眼底的青黑,最后却还是收回了手,不敢惊扰。
“还是算了。”他捂住面孔,压抑着呼出一口浊气。
起床后他摸到那白瓷瓶,倒出血色的药丸囫囵吞了下去。
本来这药是要和着药引一起用,但一两次没有药引也无所谓。相比之下他更加不愿去叫醒那个好不容易睡了次好觉的人。
他一出门便撞上了从房里出来的毛石匠,毛石匠见着他,有些心虚地嘿嘿一笑,“天生劳碌命,这外头鸡叫了就在睡不着了,在房里坐着没什么事好做,起来看看有没什么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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