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求锅 完本——by 星火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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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瑞什么也没说,只将一章照片从文件夹里抽出来,甩在泽莫面前。给一个极度危险的囚犯一张照片, 这算得上是愚蠢的做法。
泽莫当然不会试图用纸张锋利的边缘来自杀、或者暴起伤人。但只需要一小条这种硬纸片,要撬开手铐简直轻而易举。
但手铐从来不是阻碍。任何人都能轻易挣脱一对金属手铐:只需要使自己的大拇指脱臼,就能把手掌从铁环中脱出。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这个能力,也知道其他人有这个能力。
于是泽莫放弃了这么做,开始认真打量照片。
是个黑皮肤的老人,生活富足——从那一套定制西装就能看出来——而且很有气势,显然身居高位。
最重要的问题,却是泽莫确信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位老人。
“我不知道呀,”泽莫无辜地说,“这是谁?”
他的表情十分有说服力,就好像他真的不认识——如果不是尼克·弗瑞确信泽莫知道自己杀死了什么人,他或许真的会质疑自己的判断。
测谎仪有规律地闪着绿光,一点儿也没发出声响。从心率、呼吸、甚至于微表情来说,它判定泽莫说的是真话。
现在有两种可能:泽莫欺骗了连黑寡妇都很难瞒过的仪器、可以真正操控自己脸部的每一寸肌肉;或者泽莫是个反社会人格。
他不会因为欺骗而感到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因此当然不会暴露在测谎仪的检测中。
如果死侍能听到弗瑞心中所想,大概会说‘真巧,哥是进了反社会人格交流群吗?’可惜死侍并不在这里,说骚话的职责就落到了泽莫一个人身上。
“我不是反社会,”泽莫也揣摩到了弗瑞的想法,他说,“我是个女人,今年七十九岁,爱好是做瑜伽和做菜。”
测谎仪的指针立刻跳动起来,警报声持续响着,直到他说出‘做菜’二字。
这句话显然已经超过了正常指标,使仪器坚定地认为泽莫在说谎。
“喔,我确实喜欢做菜,”泽莫补充道。绿色指示灯显示他说的完全是实话。
难道泽莫是个变种人,他的能力是控制测谎仪?弗瑞局长把这种荒谬的想法驱逐出脑海,但还是记下之后要让实验室解析一下泽莫的血。
“我来自平行空间,从没杀过这个人,也没杀过神盾局的特工,”泽莫小心地选择着自己的措辞,“我和詹姆斯·巴恩斯是朋友没错——我们合租一间公寓。我从没对他念过什么冬日战士控制词。”
一个谎言都没有,百分百的真话。或许有些误导的成分在里面: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弗瑞不可能发现不了这种小手段。
但测谎仪诡异的显示结果占据了弗瑞大部分的注意力,以至于他没法同时衡量泽莫的说辞是否有误导的嫌疑。
再问下去不会有任何进展了,弗瑞决定。
“泽莫上校,”他皮笑肉不笑地道,独眼盯着泽莫的一举一动,“还有人想和你聊聊。”
谁会想和他聊聊?泽莫被带进临时囚室的时候,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托尼·斯塔克,娜塔莎·罗曼诺夫,特查拉。是谁?
不能从泽莫身上得到更多消息,那就从他突然出现的同伴处突破。
未记名下一个进入了审讯室。
虽说他们本来也没认为仅凭在这个世界毫无根据的三个人,能在神盾局全线通缉下逍遥多久,但意外遇见巴恩斯,确实是意料之外。
未记名甚至还没能找到任何与‘宇宙魔方’有关的信息呢。
“弗瑞局长,您对‘宇宙魔方’熟悉么?”于是他就十分耿直地问道。
熟悉,太熟悉了。弗瑞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差,他不知道在齐塔瑞人袭击的几年后,为什么又会有人提起这个已经被带回阿斯加德的魔方。
“我也猜您知道,”未记名变得高兴起来,“它在哪儿?我有几个问题关于…我自己,看起来只有宇宙魔方才能勉强解答。”
难道这个男人也是阿萨神族?弗瑞认真地考虑起联系索尔的可能性。
衡量利弊后,弗瑞决定就算说出这个消息,对己方也没有弊处,反而可以试探未记名的真实身份。
“它在阿斯加德。”
未记名在脑中搜索了一整圈,才从调查洛基时、被欧洛丝强行塞进去的北欧神话资料中找出关于阿斯加德的资料。
“喔,是洛基他家啊,”未记名失望道,“说起来我还没去过。”
这是尼克·弗瑞今天第三次——或许是第四次感觉事态脱离了掌控,这并不是个好兆头。
于是惯于掌控全局的弗瑞局长把未记名也丢进了监狱——泽莫对面那间,和一早就被关好的死侍做了邻居。
而泽莫还在疑惑是谁想要和他‘聊天’。
不过就是这么几个人选——所以当泽莫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他牢房外的时候,感觉十分惊诧的同时,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恍然。
“泽莫上校,”这个浑身上下充斥着官僚主义虚伪气息的人和弗瑞一样喜欢使用这个过时的称呼。说实话,泽莫宁可他叫自己‘小穆穆’,也好过这样虚假的尊重。
因为这往往表示政府又有了什么愚蠢的想法,就比如——
“我们希望你能提供冬日战士的控制词汇,”男人整理一下领带,高傲地命令道,好像他是什么伟大的施舍者,“作为交换,我们可以给你提供较好的居住环境,包括减刑。”
他们就没意识到,世上还有些东西比个人利益更重要吗?对这个世界的泽莫来说,报仇的可能性就足以让他放弃任何物质或精神上的慰藉。
对于还未经历过失去家人这一痛苦的泽莫来说,勉强可以称作‘朋友’的詹姆斯·巴恩斯也比区区‘减刑’要重要。
不必说什么‘这个世界的巴恩斯,并不是自己的朋友’这种傻话。如果以这种道德标准来衡量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行事准则的话,是否说明自己可以毫无限制地杀戮、甚至毁灭世界。
‘反正这个世界的人,并不是我所认知的人们嘛。’
这就乱套了。
未记名和死侍大约也是这么想的。生死边缘挣扎、游走在黑色地带的生活,如果有什么给人最深刻的启示,大概就是‘本能会救你一命,原则高过一切律法’。
况且任何稍微有些智商的人就会意识到,军方所谓‘减刑’的保证,最后难免不会演变为杀人灭口。
他们认为能以一己之力颠覆复仇者联盟的‘赫尔穆特·泽莫’,是个没有智商的傻子吗?
“其实呢,”泽莫道,“我有点受到诱惑了。但是我有个疑问。”
官员露出一丝喜色。
“我就想问,您看起来这么没文化,会说俄语吗?”泽莫恶劣地笑起来,他从余光里看见对面的牢房中,未记名俯身从地上拾起了什么东西。
“你!”官员正要发怒,却发现泽莫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大概是从随和的邻居,真正变成一个危险的逃犯应有的样子。
西装革履的官员和戴着镣铐,与身上满是尘土擦伤的逃犯,隔着一道铁栏杆面面相觑。
本来两人之间的地位差距应当显而易见。
官员却并没感觉到任何优势,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到这里来了。
泽莫的眼睛紧紧盯着他,像是盯住猎物的捕食者。这是一双属于‘可以冷血地杀死任何人’的特种兵的眼睛。
“赫尔穆特·泽莫,”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坚定些,但是很难控制的颤抖尾音出卖了他的恐惧,“这是你会收到的最好的条件了。”
“我最佩服袁隆平,”泽莫冷冷道,他对官僚主义从来没什么好感,尤其是当这些官僚还恰巧挡了他的路的时候,“让你们都吃饱了没事儿干。”
泽莫慢慢地、刻意地身体前倾,整个人都显出一种侵略性。
官员的视线完全被他所左右,在泽莫突然向前、不顾一切地扑上来、好像下一秒就能拧断他的脖子时,条件反射地后退两步。
他此时已经全然忘记了泽莫的牢笼上通着电流,后者绝不可能突破这重禁制来袭击他。
等他的后背接触到另一道铁栅栏,金属冰凉的触感透过西装侵袭脊背、惊醒被本能地恐惧麻痹的神经,已经太晚了。
同样冰凉的枪口抵上他的后脑,硝烟的味道穿透地下室阴冷潮湿的凝滞的空气,是再好不过的清新剂。
是未记名悄无声息地从栏杆中间伸出枪口,抵在官员的脑袋上。
无论怎么防备,神盾局都不会意料到在未记名的视野里,牢房内的地面上就躺着一把P1911手/枪。
这就令将未记名关在某一间牢房中,变成了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任务。他自己如果不轻举妄动,没人能知道地上到底有什么装备。
“嘘,”未记名轻声说,“别尖叫,我可能会手抖。”
“您能打开这门吗?”泽莫礼貌地问道,他与通电的牢门保持着安全距离,身上已经完全找不见那种可以称之为‘疯狂’的特质。
或者说他完美地将‘仇大苦深’这一面隐藏在温和的表象之下,平时看起来毫无异样,很难说真正的他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官员显然没有这一授权,恐惧地几乎站不住脚,只是由冰凉僵直的腿脚将自己勉强支撑着、才不至于摔倒。
“不如叫人来开门好了,”死侍提议道,他凑到监控摄像头前,敲敲镜头,“嗨,那头的大兄弟,哥真想去方便一下,介意开个门吗?”
监控室的特工从屏幕上看见突然反转的场景,吓得愣了几秒,才抖抖索索地拨通局长办公室电话。
“弗瑞局长,大事不好,泽莫又双叒叕要越狱啦!”
其实最多只能算‘双’越狱了,但一天之内两次成功从神盾局的手心里逃出来,无论放在谁身上,都能好好吹嘘几次了。
如果游戏系统真的存在,这个‘越狱大师’成就的稀有程度,大概就排在‘一周内成功瓦解复仇者联盟’之下,在‘杀死四个冬日战士’之上。
“你不能到这里——你干什么?”
远处隐隐传来两声痛呼、加上重物落地的声音。
金发雇佣兵从走廊尽头踱步而来,他脚步轻快,好像刚刚才撂倒了两个特工的并不是他自己。
他停在牢门前,为难地皱眉盯着电子锁。然后十分符合韦德·威尔逊个性地抽出武/士/刀,三下五除二把高科技削成废铁。
牢门果然轻易被打开了。
“给我通知罗曼诺夫和斯塔克,见鬼了!”尼克·弗瑞从监控录像中看见全程,气得一拍桌子。神盾局没了复仇者联盟就成不了气候了吗?连个没有特殊能力的特种兵都关不住。
还有那两个来历不明的泽莫的帮手。
其中一个来历不明的帮手正在和神盾局破格雇佣、现在光速反水的佣兵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尼克·弗瑞——”
“那个独眼蠢蛋——”
“他一定想不到!”
“哥居然有这——么~”
“的帅!”
计划通り!
死侍和威尔逊隔空击掌,连抬手的幅度都一模一样。他们好像对这种接话游戏乐此不疲。
大约这确实是种新奇的、绝无仅有的体验。不仅仅是双胞胎那种隐约的共感,几乎是心灵互通——不如说是心灵复制吧。
但是这也导致了威尔逊对未记名关注度过高,让死侍屡次有想要砍死另一个自己的冲动。
‘趁着这家伙还没变成不死的小强,赶紧先把他宰掉再说!不然万一他也缠上小甜心怎么办?!’
“你好!重新做个自我介绍,哥叫韦德·威尔逊,性别男,爱好不论男女只论翘臀,目前单身,没有奇奇怪怪的病,口口cm,来约——”金发雇佣兵凑在未记名身边,喋喋不休。
炮吗?
最后两个字还没出口,死侍就果断用手/枪猛砸了‘自己’的头。
这都是哥用剩下的台词!小甜心才不会听你的呢。最好脑震荡,死侍恶狠狠地想。
未记名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威尔逊身上,并不是因为他对这个雇佣兵的提议有什么想法。他完全在走神。
韦德以前也是这个样子么?他想。
就是这个样子,说话的时候也是与现在一般的不靠谱、爱开黄色笑话,但是眼中缺少埋藏至深的恐惧。
并非恐惧刀锋和鲜血,而是恐惧被关心。‘被爱’这种事,对于死侍来说,已经是不真实的童话故事。
缀满粉色小装饰品的封皮随时可能咧开嘴,露出浸染鲜血的利齿,笑着告诉他:
‘说爱你,只是开玩笑的。’
未记名不喜欢开玩笑,未记名从不撒谎,未记名也不喜欢粉色封皮的童话书。
于是未记名抿唇环住死侍的脖子,这次换成他悄悄把头埋进死侍的肩窝里。
两个人的身高差终于发挥了应有的作用,画面看起来不再辣眼睛。
威尔逊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盯着另一个自己和他的男朋友,若有所思——
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去找个老婆?
听说布鲁克林有只翘臀的小蜘蛛。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拖更
一是卡文
二是想多发点
解释一下小天使们的疑问啦:烟现在是在上夏校,所以课程特别紧张,期末的时间也很奇怪…
第73章 某宝同款大长脸
越狱的囚犯一般不会再走廊中间搂搂抱抱。
更不会在牢房里表演杂技——
就比如死侍现在, 他几乎无聊得要开始高歌一曲了。不过为了未记名和泽莫的心理健康着想, 他只能把与威尔逊来一首合唱这种危险的念头无限期推后。
显然,在摄像头惨遭未记名子弹招待之后,神盾局的特工们首先采取‘堵住出口’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