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中央完本——by 一颗杭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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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答应那就我帮你搬,记得我说过什么吧。”程云生瞪着眼睛,“你有本事拿,我就有本事让你一天都安生不下来。”
“两年后不用你帮我,我自己就会搬出去。”
“好好跟你说话,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程云生抓到手边的一张椅子扔了过来,程央拽着迟屿往旁边躲,其他几个人听从程云生的指挥,又开始在房间里各处打砸。
程央冲上去,抓住其中一人的手,用力往后掰过去,在他吃痛之际,往他肚子上踹了一脚,把人踹在墙角愣了好一会才爬起来。
迟屿则拎着他的椅子腿往人身上砸,谁不要命的冲他跟前他砸谁,反正现在屋里目标就两个,不是程央就是他,门一关,他彻底成了个管闲事的。
这几个人应该都是程云生厂里的人,和他不一样,清一色的小年轻,程央一边阻止他们,一边还得顾着迟屿那边,他没想到他会跟来,还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冲上来了,如果他在这里出点事,他必然良心不安。
程云生一看这场面也有些急红了眼,本来以为今天带人过来威逼利诱一下,程央就会认怂,会乖乖的从这里搬出去,他手里一两万应该有的,出去再找个房子不是难事,干什么非要赖在他这里。
听说这片快要拆迁了,就这一两年的事,他离的远,担心程央他们住在里面,到时候再给他使什么绊子,东西不抓在手里始终不定心,而且这片区虽然破,但离市中心近,又是学区房,租金不便宜,就这两年怎么也要五六万了。
程云生坚信是程央骗了程广德,此时再看他霸着房子不肯走,跟他爸当年赖在家门口要钱,不给就砍人的样子如出一辙。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小子早晚是个祸害。
他抄起电视机旁边一个老旧的花瓶,往程央那边走过去,半路被不知道从哪里摔过来的人挡了一下,眼见着迟屿跟过来,与那人扭打在一起,他怒火冲顶,你他妈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杂碎!
程云生扬手砸了下去。
就在花瓶快要落到迟屿身上时,程央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抱着他往旁边一推,人背转过身,后脑勺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瓶身碎裂开,一条细小的血柱顺着他的后脖子滑了下来。
“操!”迟屿回过神来,当即给了程云生一脚,把人踹的倒在了茶几边上。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程央坐在地上,迟屿用围巾给他摁着伤口,“既然说了是家事,他是你晚辈吧。”他看着程云生,“他妈有脸下这手,你还是不是人。”
他拿出手机来准备报警,程央推开他,站起来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闷着头,过了好一会才说:“叔,我相信现在就算是报警,我也是占理的,我有没有做犯法的事你心里清楚,至于你有没有犯法,大家都看着呢。”
程云生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旁边的人朝他使眼色,示意他们走。
“这屋里的东西不值钱,我也不值钱,就不让你赔了。”程央说:“等我高三毕业,我把这房子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到时候你想收点钱,我们也可以商量,但还请你以后不要再过来了。”
程央有时候觉得自己能理解程云生。
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兄弟,只因程林生长的比他周正,人比他聪明,从小便获得父母几倍的宠爱,就连出去也是被人各种比较,说他比不上他哥有出息。
十几二十年来,他始终活在程林生的阴影里,哪怕是自己的后代,也逃不过被拿来和程央比较的命运。
所以反噬才来的格外强烈。
程云生恨他们,巴不得他们一败涂地,程林生已经成了所有人的笑柄,身体里流着他血的程央,有什么理由不步他后尘。
“不走干什么,真等着我报警啊。”迟屿冷冷的看向程云生,“叔你刚才是想杀了我的吧,瓶子都碎了,你说要正好砸在我脑袋上,会怎么样,会开花吧?他命不值钱,我可金贵着呢。”
“你放屁……你放……”程云生被程央脖子上的血激的有些哆嗦,他站了起来。
迟屿打开手机,对着程央的伤口拍了张照,举起来要拍程云生时,他用手挡着脸,骂了一声,开门出去了。
“去医院。”人一走,迟屿扶他起来,伤口他刚才看过了,还好,就是血吓人了点,不过也要赶紧去医院消毒。
“你走吧。”程央推开他,捡起地上一本日历挂到了墙上,“今天谢谢你了,围巾我洗好了还你。”
“你,不去医院?”迟屿有些震惊,搞不懂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脑袋上的伤不管,倒有心情挂什么狗屁日历。
程央摇头,“一会我自己处理。”
“那我帮你吧。”
“不用了。”
生平第一次,迟屿觉得自己有这么自作多情,出去,谢谢,不用了,从头到尾,程央就没想过让他帮他,他自以为是的揍人,却也让他因为他受伤。
迟屿不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强烈的自我怀疑让他有些站不住,他转身就走。
程央叫住他,“碰到付进,麻烦让他帮我把程樱和程乐送回来。”
“自己去找。”迟屿头也不回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
稍微晚点的时候我会再更一章的
第十八章 屈与不屈
程央对着镜子,给伤口消了下毒,简单的用纱布包扎了,之前没太大感觉,现在注意力放上面了,钝痛也像是蛰伏过后苏醒过来了,从伤口周围沿着突突跳动的神经,疼麻了他半个脑袋。
他深吸了口气,靠着洗手池站着,有点晕,眼睛闭一闭能稍微好点。
站了一会,他进房间,从书柜下面翻出以前初中的通讯录,打给蒋明阳,问他要到了付进的电话号码。
“你没事吧?”付进一听是他打来的,赶紧问:“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打迟屿电话他没接。”
“没事。”程央稳着声音,“他已经走了。”
“哦。”付进应了声,还是不太放心,又问了句,“真没事?”
“嗯。”
“程樱和程乐跟我在一起呢,你……要是不方便,今天晚上我可以先带他们去我那。”
“可以吗?”
付进以为这个提议多半又是被程央否决的命,那么多次向他示好,就没哪次他是点头的,一袋饼干都不收的人,指望他把弟弟妹妹托付给他,付进自己都觉得有些异想天开了。
而这回天是真的在他跟前开了。
卧槽他没听错吧,程央居然在问他可以吗,“当然可以啊。”他赶紧顺杆往上爬。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这有什么麻烦的。”付进说:“我妈他们都可喜欢小孩了,总嫌弃我现在长大了不好玩。”
程央笑笑,让他把电话给程乐,他再叮嘱他们几句。
“在付进哥哥家要听话,要有礼貌,知道吗?”
“知道了。”程乐大概是点了下头,“哥你没事吧?”
“没事,我有点事情要处理,周天下午过来接你们,作业别忘了。”
“到时候我送他们吧。”付进在旁边说,“你别过来了。”过来还得了,饺子馅就要露了。
“谢?" 路程中央4" > 上一页 7 页, 弧!?br />“哎谢什么,别总谢来谢去的,你烦不烦,挂了。”
“嗯。”程央放下电话,看时间差不多了,想拿个馒头热热路上吃。
手刚碰到冰箱门,眼前突然一黑,两腿发软,人跟着往下栽,他赶紧抓住门框撑住了。
程央低着头,急喘了几口气,用力握着的手背上因为力气流失而有些青筋凸起,他慢慢蹲下身,头顶在冰箱门上,好在这一阵晕眩感没有持续太久,这种姿势保持了一会,人渐渐恢复了清醒。
他去找了顶帽子戴上,把后脑勺上的伤口遮住了。
迟屿的围巾还在沙发上放着,沾染了一大块血迹,程央拿在手里,看标签是纯羊绒的,知道自己洗不了,他用袋子装好,沿路找了家干洗店。
今天酒店人手有些紧张,大厅里让他过去他没去,经理不高兴的说了他两句,让别人先顶着了,去的人一多,后厨的人手就少了,清洗区域最后就剩下了他和一个老阿姨。
等前面全部收拾完关门,还有两大筐碗筷,程央让老阿姨先回去,上了年纪的人熬不动夜,两筐不算多,最多一个小时就能结束了。
他把塑料框端到洗碗池边上,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
“小程还没走啊?”张老板的身影出现在厨房门口。
“这些洗完就走。”程央没看他,继续手里的动作。
“年轻人,别这么拼嘛。”张老板站在他身后,拍了拍他肩膀,朝他靠过来,“能吃苦是好事,但也要吃对地方。”
程央转了个身,假装没听懂他话里的暗示,肩膀从他手底下挣脱出来,动作有些明显,张老板的手定在半空,一时有些讪讪。
不过他很快忘了这茬,重新堆起笑,“现在像你这样的小伙子,脑子稍微活络点,赚钱的路子多的是,没必要非得在这里屈才你说是不是?”
程央笑了笑,“谢谢张老板关心,我一个学生,谈不上屈不屈才的。”
“就是学生才屈才了。”张老板有些暧昧的笑了起来,沿着程央的手臂,一点点摸了下去,“看你这瘦的,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缺钱花了就来找我,何必这么委屈自己。”
手臂上被摸过的地方汗毛倒竖,程央只觉得一阵强烈的吐意涌了上来,他用力握紧了盘子,一只手撑着流理台,“张老板要是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去吧,这地方油烟重,别呛着您。”
程央这种只是嘴上说说,肢体上没什么激烈反抗的,在张老板看来,还真有点欲拒还迎的味道在里面,尤其此时他侧脸通红,张着嘴微微喘息的样子,更是叫他有些心痒难耐。
他放开了胆子,从后面抱住他,少年人青涩的身体发着抖,“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我这个人呢,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尤其见不得像你这样的人受苦,你要跟了我,我保证一定不会亏待你。”
“看来张老板喜欢年轻人。”程央制止住他在他身上游走的手,转身时不小心带下去一个盘子,摔地上碎了,他弯下腰,捡起其中一块碎片,“那您也应该知道,年轻人最大的毛病是什么”
张老板下意识的退开了一步。
“冲动,做事不计后果。”程央转身把碎片扔进垃圾桶,抬头看着他,“看来您还没想过这一点。”
张老板脸上有怒意,却还是挤出一丝笑来,“程央,说实话张哥我真挺喜欢你的,今天我把话留这儿,你要哪天想通了,来找我我随时欢迎。”
“谢谢。”程央说:“不会有这一天的。”
张老板往门口走,听他这么说,转过头来,“话别总说的这么绝,无论什么时候,记得多给自己留条路。”
等程央把所有碗都洗完,关了后厨的灯出去,已经快十二点了,站在零星灯光的街道上,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脑子里像失重了一样,所以东西都不停的变换着方向。
他蹲在路边呕吐,可吐完并没有好受点,晕眩的感觉愈发强烈,他不得不坐在地上,等着这一阵难受过去。
回家的楼梯上,秋婶叫住他,“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丢的。”
程央看着那一袋子零零碎碎,和旁边用绳子捆好的被子,确实,不值什么钱,全部加起来可能都到不了两百块,但他还是接了过去,“谢谢。”
秋婶叹了口气,“你叔可真不是个东西,他下回要再过来,你就报警,我还不信,这事没人管了。”
“您早点睡吧,这么晚了。”
秋婶又安慰了他两句才回去,程央把东西拖上楼,扔在客厅里,他走进房间,倒在了床上。
迟屿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卫生间里照了照,之前在酒店已经看过了,光线太暗没看清楚,他都不知道自己脸上什么时候被划了一道,还是他小姨发现,问他是不是迟海东打他了。
迟海东当然没有打他,是他自作多情去打别人的时候弄上的,在一边下颚那,有一道还挺明显的印子。
洗完澡出来,迟屿随便消了下毒,躺在床上翻个身,背上胳膊上都有点疼,这种感觉其实挺难受的,就好像走在路上被人撞了,还没法问人要医药费一样。
因为是他自己活该上错了机动车道。
他关了灯试图睡,没睡着,他烦躁的坐起来,去开冰箱看有没有吃的。
晚饭他没吃饱,赵双晴点了很多,全程喋喋不休的抱怨却弄的他很没胃口,她骂迟海东,细数在公司里怎么跟他斗智斗勇,迟屿不想听,他不关心是在现有业务上开拓新客户还是转型做别的,就算现在告诉他这家公司不行了要倒闭了,那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阿姨不知道他今天晚上不回来,做好了吃的放在冰箱里,迟屿一样样端出来,放微波炉里热,他靠在碗柜旁边看手机,未接来电显示付进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
他拨回去,“嗯?”
付进:“跟你小姨吃完饭了?”
迟屿:“嗯。”
付进:“我打你那么多电话怎么不接,程央那边怎么说?”
迟屿:“他没找你?”
付进:“找了。”
迟屿:“那他没告诉你吗?”
付进:“我问他有事没事,他说没有,我说要有事程樱程乐先放我那,他又答应了,你不觉得挺奇怪的吗,所以我才想问问你,他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迟屿皱眉,“他弟弟妹妹在你那?”
付进:“嗯,说有事要处理,不方便带着他们。”
付进顿了顿,“不会出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