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 番外篇完本——by 果子酱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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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童:“……”
谢爸爸上面有两个姐姐,谢童最大的堂哥都已经订婚了,而谢童是他们这辈里最小的那个,从小就被几个堂哥堂姐宠着长大,因此爱哭的性格极大原因还有后天宠溺造成的。
谢童默默的扭头看向他妈,他妈哦呵呵的笑了两声:“要不是星然告诉我的,我还不知道呢。”
远在他处的袁星然默默的打了个喷嚏。
“我……我瞎拜的,拜完才知道那是月老。”谢童睁着眼睛撒谎,耳朵却悄悄红了。
然而谢优根本不信,但因为方才谢妈妈突然提到了袁星然,也顾不得在意什么月老不月老的了,张口就问:“你和袁星然一起去庙里了?”
正在心中给袁星然记上一笔的谢童:“你怎么知道他?”
谢优是个小八卦精,她一脸神秘兮兮地说:“大名鼎鼎的校草,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听说我们学校校花之前期末的时候,就开始约袁星然说过年想要和他一起去庙里拜,一直约到除夕夜都没成功。”
谢童哦了一声,心不在焉道:“然后呢?”
谢优:“然后就是……大家都在怀疑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他有吗?”
谢童心中有点不舒服:“我怎么知道。”
谢优没看出他的不高兴,继续追问:“你们两家住在隔壁,每天一起上学,关系这么好,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谢童:“……”谁和那个讨厌鬼关系好啦!
不过虽然在谢童眼里袁星然是个讨厌鬼,但不得不承认,袁星然身为他们学校大名鼎鼎的校草,名气都传到其他学校去了。主要还是因为他不仅长得帅,成绩还好,更会跆拳道,篮球打得也是一级棒,在女生心中那就是一尊金光闪闪的男神。
谢童认为这都是因为她们没有看到袁星然真正的模样,被他虚有其表的外皮给欺骗了。
但袁星然有没有女朋友这件事谢童还真不知道,他们之间从来都没讨论过这方面的话题,不如说年纪越大,他和袁星然好好沟通的次数就越来越少。
其主要原因是因为从小到大,只要他在,袁星然就一定会捣乱,以至于这么多年来,谢童已经形成了一旦有袁星然在的地方,就绝对会避如蛇蝎躲开的条件反射。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不成!
谢优锲而不舍的打听了半天也没打听个所以然来,只能讪讪放弃,又重新把话题绕回了最开始的月老像。
“说起来我去年还听过一个都市传说,有人去月老那儿求了姻缘,然后会来发现自己获得了超能力,变得能看见红线了。”
听到这个,谢童倏地竖起耳朵:“看见红线??”
“对啊,”谢优说,“不过这个超能力也没什么用,除了能够提前知道自己和别人命中注定的人是谁之外,也没什么用处了。”
谢童:“那假如……没有线呢?”
“没有线?”谢优眯了眯眼,沉吟半晌,满脸同情,“一般都有线吧,如果真的有谁没线,那他就太惨了,注定单身狗本狗了。”
谢童低头看了看自己尾指上没有红线的结:“……”
谢优:“哎哎哎谢童你怎么眼睛红了??”
谢童本来还想会不会是自己本命还没出现,结果整了半天居然是命定的母胎单身狗。
回去的路上,前边开车的谢爸爸突然道:“才几岁你就想这个,还求姻缘!”
谢妈妈皱着眉头捅刀道:“你懂什么,童童这么爱哭当然要早点求了,不然以后哪个女孩子会要!”
谢童:“……”嘤嘤嘤果真是亲妈没错了。
等到家楼下,谢童把脸藏在围巾里,吸了吸鼻子,大眼睛里含着一层好似随时都要掉下的水光。
谢妈妈见状走过来,一脸慈爱地摸了摸谢童毛茸茸的头发:“童童不怕,别听你爸瞎说,你要相信这个世界还是有瞎子的。”
谢童:“……”求求您快别说了!
谢童心情沮丧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走着走着忽然被什么拉住帽子,他正诧异怎么回事时,一双冷冰冰的手突然伸进脖子里,冻得他差点没跳起来。
袁星然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别动,让我暖暖手,快冷死你哥哥我了。”
谢童嗷嗷叫了两声,伸手就想去抓袁星然,结果对方一早料到他的攻势,非常懂得见好就收,抽出手又伸进谢童的口袋里,抓出一把方才谢奶奶给他的巧克力球。
“给我带的?那我不客气了。”说罢,袁星然果真毫不客气地剥开一颗丢进嘴里,边吃还边冲谢童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然而谢童的动作却是顿住,愣愣的盯着袁星然的手,半天没回神。
袁星然难得见他没反应,于是凑过去用冷冰冰地手戳了戳他的脸,结果下一秒,谢童就这么开始往下掉眼泪。
袁星然从小和谢童一起长大,可以说是看着谢童哭到大的,平日里为谢童的小哭包大业可没少做贡献。
但自从进入青春期后,谢童也慢慢学会克制,平时忍不住也就红红眼眶,眼睛里蓄蓄泪水,看着可怜又可爱,想欺负到他真的哭出来,又舍不得这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
以至于他都快忘了有多少年没看见谢童哭的这么惨兮兮了。
哪怕见惯谢童哭的袁星然此时也愣在原地,手忙脚乱的把手中的巧克力球塞给他,然而对方丝毫没有停,反而越哭越凶。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正在旁边聊家常的谢妈妈和袁妈妈闻声而来,入眼的便是谢童哇哇大哭的模样,以及手忙脚乱塞巧克力球给他的袁星然。
袁妈妈勃然大怒的冲儿子吼道:“你又欺负童童!!”
袁星然:“……”
谢童:“哇——”
就在方才袁星然抢走谢童巧克力球时,谢童发现自己尾指上的小结终于出现一条红丝线,他还没来得及惊喜怎么回事,就发现这根红丝线连接着的另一端是袁星然那只抢了自己巧克力球的右手。
——这还不如母胎单身狗呢!!!
第3章
据谢妈妈口述,谢童从出生那一秒开始就特别会哭,而隔壁床先出生几分钟的袁星然一声不吭,被医生打也不嚎一声。
就在所有人都忧心这孩子是不是有问题时,谢童在一声嚎啕大哭中落地,也不知是不是哭声真的会传染,拍了半天也岿然不动的袁星然终于给面子的嗷出声。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两家人也因为这么个契机相识,等出院后才发现居然是隔壁栋的邻居,其中两个房间的窗户还是相对的。
后来上幼儿园的时候,两家人出去踏青,恰好遇到一个自称是算命大师的盲人,他指着正在打闹个不停的谢童和袁星然说:“这两孩子命很接近啊,缘分比亲兄弟还深。”
如今谢童看着手指上与袁星然连在一起的红线,嗷的一声哭了。
十几年不够,现在他还要被袁星然追着欺负一辈子了吗???
袁星然回家后,就被得知情况的袁月明揍了,然后恨铁不成钢的塞给弟弟一盒巧克力,把人丢到谢家门口去和谢童赔礼道歉。
谢妈妈早对谢童哭见怪不怪,只觉得小孩子直接打打闹闹罢了,见袁星然特意登门道歉还带了东西,连忙把人招呼进屋。
袁星然环视了一圈客厅:“阿姨,童童不在吗?”
谢妈妈倒了两杯牛奶给袁星然:“在房间里呢。”
于是袁星然肩下夹着一盒巧克力,两手各端一杯热牛奶朝谢童房间走去,谢妈妈见他端着东西,于是替他敲了敲门:“童童,开门喝牛奶了。”
谢童特别喜欢喝牛奶,从小到大一天不喝就浑身难受,后来有次被袁星然调侃,说他十多岁的人了还浑身上下一股奶味,气得谢童难得连续一周不喝牛奶,结果就看电视上说多喝牛奶有益长高,于是又悄咪咪的重新捡了起来。
里头没声了半分钟,门终于咔擦一声响了,谢童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眼眶红通通的,看起来可怜的不得了。
见到门口的袁星然,他愣了下,下意识就要关门,结果袁星然反应速度比他快,提前把一只脚伸了进去,恰好卡在那儿。
“你来干嘛!”
袁星然端着牛奶,一张脸皱在一起:“给你送牛奶,疼,快开门。”
谢童不情不愿地开了门,嘴上还继续嚷道:“疼死你活该。”
袁星然跟在自己房间似得,熟门熟路坐到谢童位置上,把牛奶和巧克力往桌上一搁,才注意旁边放着一堆纸巾,叠的高高的。
谢童连忙上前三两下弄到垃圾桶里,端起牛奶的时候眼睛又瞄到手指尾端的红线。
袁星然的手指很漂亮,指节分明,修长有力,指甲修剪的圆润,常年打篮球的缘故,因此手掌看起来似乎比常人要宽厚。而左手尾指末端系了一个红色的小结,结处牵出一条细长的丝线,往下垂落,在谢童靠近的时候,似乎微微晃了晃,仿佛在和谢童手上的红线打招呼。
谢童:“……”
袁星然见他盯着自己的手,表情变来变去,不懂这人在神游什么,又觉得分外有趣,便把手中的杯子举起敷在谢童脸上。
无端被烫了下,谢童连忙后退一步,慌张道:“你干嘛!”
袁星然:“刚刚是不是还在哭?”
谢童心虚,涨红了脸反驳:“才没有……”
袁星然见着有趣,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那刚刚桌上怎么那么多纸?”他顿了顿,眯起眼睛:“难道说你是在做什么……嗯……”他语气暧昧,边说眼睛还边往谢童下边飘去。
谢童开始还茫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抿了口牛奶,才倏地反应过来,猛地被呛到,一小滴牛奶从嘴里漏出,正好落在袁星然的脸上。
袁星然伸手抹去:“你这是在暗示我吗?”
“……”手里的牛奶变成烫手山芋,谢童脸红的成小苹果:“滚啦!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他抿了一口自己的牛奶,“还你巧克力。”
谢童还停留在方才被戏弄的害羞之中,听到这话一偏头,掷地有声:“我不要。”
袁星然:“真不要?”
谢童:“不要!”
袁星然哦了一声,自顾自地把那盒用来赔礼道歉的巧克力拆开,拿出一颗剥开糖纸,捏在手中打量:“本来这是我哥要送我的,既然你不要,那就归我了。”
谢童:“!!!”
他登时来了精神,冲上去把巧克力抢回来,抱在怀中:“哪有你这样送了东西还收回去的!”
袁星然挑挑眉:“说不要的人不是你吗?”
“……”
谢童被噎住,只好不说话,但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他手里的那颗巧克力,满脑子都是‘这是月明哥送他的巧克力’,如今有一颗却落入魔爪。
袁星然见他一副八百年没吃过巧克力的馋嘴模样,晃了晃手,作势要吃掉,只见谢童表情立马变得忍痛万分,但只要离得远一点,谢童又好像松了口气一般。
袁星然心里快要被这人逗死了,心想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他冲着谢童勾了勾手指:“想吃吗?”
谢童犹犹豫豫:“想。”
“你过来。”
谢童内心天人交战,但一想到那颗巧克力也是袁月明送他的其中之一,还是屈服于袁星然的淫威之下,把脸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
袁星然示意他张嘴。
谢童乖乖照做了:“啊。”
袁星然在把巧克力送到谢童嘴边的时候,突然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把方向一转,明目张胆的在两颗黑黝黝的大眼睛注视下塞进嘴里:“好吃。”
谢童:“……”他又双叒叕被讨厌鬼袁星然欺负哭了。
谢童在这边抱着巧克力一边生气,袁星然在那边笑得牙疼也不停歇。
袁星然走的时候,谢童红着眼睛冲他做了个鬼脸:“你不许再来我家了!”
接下来几天袁星然果然不来了,但他像是特意定了闹钟,每到早上七点,就开始用橡皮碎疯狂砸谢童的玻璃窗,直到把人吵醒为止。
连续几天没能睡个安稳的懒觉,谢童气得每天早上坐在床上红眼睛,然而一低头就会看见自己手上的红线从窗户穿到隔壁窗的袁星然那儿。
他折腾了半天也没能把红线折腾掉,又气得跟自己生了大半天闷气。
都怪这孽缘红线!
冬日向来是昼短夜长,早上六点半,天还雾蒙蒙,谢童揉着眼睛关掉了闹钟,在被窝里挣扎了十来分钟,才终于舍得爬起来,从桌上摸到昨夜特意赶工切成小块的橡皮,裹着被子走到窗户边。
他特意起了个大早,就是为了让袁星然尝尝这几天他所遭受的折磨。
结果他刚刚咚咚丢出去两颗小橡皮,袁星然房间的窗帘就被拉开,对方似乎刚刚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上挂着一条毛巾,上身什么也没穿,露出肚子上精壮的腹肌。
谢童:“……”
他冲正拿着橡皮包裹着棉被的谢童挑了挑眉,弯起嘴角,飞快的穿上衣服,打开窗户:“这么早就找我,是不是想我了?”
“……”
谢童气呼呼地回去睡回笼觉。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被不知何时跑到自己房间来的袁星然掀开被子,才迷迷糊糊的醒来,不满的嘟囔两声,想抓回被子,就听见对方说:“我哥要回学校了。”
袁月明今年念大二,学校距离家近两千公里,谢童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回校,一想到又要好几个月见不到他,心情就止不住的沮丧。
登机前,袁月明敲打了下弟弟的脑袋:“别老是欺负童童,知道吗?”
袁月明小指尾端也有有个红结,但是和谢童见到袁星然之前一样,是没有线的。
也就是说袁月明现在没有命定之人,但或许和他一样只是还没出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