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限将至完本——by 雾十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1-07
伪造的法子再简单不过。
先把二小姐摁在水里溺死,提前抛入河里,再假做投河。凶手自己水性好,便可以游到其他地方,等人找来时,捞到的自然只有已死的二小姐。
唯一的问题是,二小姐上楼船前,是侍女亲眼看见的。后来二小姐遣散众人,独自在二楼待着,侍女就守在楼梯口,始终也没让人上去打扰过。
“事先埋伏?”戚一斐提出一个设想,有人已经知道了二小姐的行程,提前就藏在了二楼。
“船都不是二小姐家的,是她一个手帕交借给她的。而且是她突然兴起,提出要去游河放灯。”闻罪还是让人拿来了案宗,他自己也需要仔细看一下始末。
种种迹象都表明了,这只可能是个意外,或者是二小姐选择了自杀。
哪怕如今明确的知道了其实是他杀,也很难找到证据来还原。
戚一斐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来,只能先拉着闻罪坐下,开始吃火锅,寄希望于火锅的辣味,能够一通百通,帮助他们重新找到思路——
羊肉、毛肚、油豆皮,再配上秘制的麻酱蘸料,吃一口,就会感觉,去特么的神仙吧,老子要留在人间!
辣锅毛肚好吃到飞起,七上八下简单涮一下,那就是珍馐美味。
——最后思路到底通了没有,不好说,但戚一斐被辣的眼睛都朦胧了,倒是肯定的。
恩,戚小郡王虽然无辣不欢,却其实并不算很能吃辣,就像是个酒量不好的人,还是特别喜欢喝酒一样。
戚一斐每次吃辣,都要被辣哭。不是娇气的哭,而是生理性的流水。
但戚一斐就是喜欢那种吃完之后浑身酣畅的感觉。他也知道自己吃的时候,样子有些不雅,所以,能看到他吃火锅的,都是真正有交情的。要不是好友,他就只能选择灭口了。
闻罪听后很认真的表示:“我可以帮你灭口。”
戚一斐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有点不知道闻罪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了。他认识的七皇子闻罪,那肯定是在和他开玩笑;但他不知道的那个摄政王闻罪,却有可能是说真的,就是这般心狠手辣,不讲道理。
而说自己不太会吃辣的闻罪,反而吃的面不改色,一口接着一口,他对食物真没有太多要求。只要能吃能入口,就可以,他还有空能腾出来手,给戚一斐涮肉。
看戚一斐吃饭,对于闻罪来说,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没什么理由,就是看到戚一斐还能有此好胃口,而发自真心的开心。
吃完之后,戚一斐毫不意外的,被辣红了唇,还出了一身汗,外加神奇的衣衫不整。可以说是吃的很豪迈,乱没有形象了。
但远从边关追来,负责给戚一斐送他阿姊家书的西北军军师……
眼神却忍不住在闻罪和戚一斐二人身上徘徊了起来。
这般眼神迷离,两颊酡红的,还特么把头靠在了别人身上,自己就没骨头吗?!哼哼唧唧的要干嘛?!
当然是,消食啊。
火锅这种神奇的食材,总是特别容易吃撑,涨肚,难受的戚一斐根本不想起来。当然,也有一点点想要借机,全方位的肌肤接触,好更快的涨寿命。事实证明,接触的面积越大,寿命好像真的涨的更快了一点。
闻罪自然很享受美人投怀送抱,并耐心的顺时针的给戚一斐揉着小肚子。
伺候的,比对照顾自己还尽心。
来送信的军师,复姓有琴,单名一个师字。有琴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江南哪里的名伶花魁。但确确实实是个身高八尺、身薄如纸的汉子,虽风吹日晒,却依旧长的像个小白脸。和戚一斐的友谊是最近两年才建立的,更多的也不是友谊,而是老妈子一样的操心。
来自他的主母,戚一依的托付。
好吧,戚郡主的原话是:劳您受累,多看顾我阿弟些,别让他把自己给作死了。
有琴军师比戚一斐晚很多天,才从边关启程,但日夜兼程,入京的日子却没和戚一斐相差多少。还没进城,就已经要给戚一斐这几日的壮举跪下了,他本还觉得,他只是晚了几天,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结果还是他太低估戚一斐的作死能力了。
有琴军师是一刻也等不了,直接到了阅江楼。他真的很担心戚一斐口出狂言,惹来杀身之祸。别人不了解闻罪,他却是再清楚不过的。
因为他家少将军,就是那个和闻罪合伙,胆大包天给他军事投资的人!
结果,推开门一看……几经忍耐,有琴军师才没有脱口而出,你、你们两个,光天化日,不成体统,刚刚在屋里都、都干什么了?!!!
第25章 放弃努力的二十五天:
戚一斐这些天已经一步步的, 适应了他和闻罪之间的气氛, 密度极高, 旁人根本插不进去, 他自己也完全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哪怕是见人进来,戚一斐还是歪坐在一边,只懒洋洋的对军师大人摆了摆手,招呼了一声:“来啦。”
“你快给我起来!”有琴军师还是没有忍住, 着急说了一句。
说完, 就对上了戚一斐身后, 闻罪阴鸷的双眼, 吓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那是一种不威自怒的冷,毫无感情,仿佛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有琴军师毕很怂的屈服了, 对戚一斐补了一句, 强行圆了回来:“在殿下面前,你这像什么样子?”
殿下, 真的是一个很能糊弄人的尊称。七皇子是殿下, 摄政王也是殿下, 连……
“我也是殿下好吗?怎么没见你尊重过我?”戚小郡王撇撇嘴,不是很服气,“就你事多,我先生都没说什么。”
虽然这么抱怨着, 但戚一斐还是勉勉强强的坐了起来, 顺便终于想起来要整理微微敞开的衣襟了, 态度大方又自然,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结果,外衫的衣领压了长发,想要拨出来,却越弄越乱,戚一斐总是很不耐烦弄这个,脾气一上来,索性就效仿魏晋之风,披头散发了。长发乌黑,犹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午后的阳光里仿佛还闪着光。
反倒是闻罪,自然而然的接过了那一头柔顺的长发,耐心给戚一斐梳整了起来。
“!!!”戚一斐和有琴师几乎是同时虎躯一震。
但有琴师想的是,苍了个天,还不如让我给戚一斐梳呢,让摄政王梳,戚一斐这是得多有功?上辈子和女娲一起补过天吗?!
戚一斐为掩震惊,对闻罪说的是:“你哪里变出的梳子?”
“抽屉里就有。”闻罪回答道。他们坐的是那种各面都带一个小抽屉的桌子,抽屉上放着各种客人有可能需要用到的东西。
“哦。”这么一问一答,足以让戚一斐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心安理得的享受起来。
反倒是有琴师有点崩溃,哦?你就一个哦?这就完啦?知道是谁在给你梳头吗?不,知道他的手平时是用来干什么的吗?批奏折,下虎符,谢谢!
戚一斐挺直了腰板,一边被伺候,一边还不忘张罗请有琴师入座。
张口仍是一股麻辣味:“既然来了,就一起吃点火锅叭,敲好吃的!”
有琴师默默看了眼几乎只剩个底子的火锅底料,不是很想和戚一斐说话。
戚一斐也是才注意道,晒笑:“我这就找人给你重做。”
“不用,别忙了,我已经吃过了。”有琴军师忙摆了摆手,他可不敢和摄政王同桌吃饭,胃疼。他只想说明来意,尽快离开,“我正好路过,就想着不如捎你一程,咱们一起回去。”
戚一斐顿时感觉被人一扯,头皮一紧。
闻罪贴上了戚一斐的耳边,用磁性的声音低沉道:“抱歉,我也是第一次给人梳,弄疼你了吗?我尽量轻点。”
温热的气息,带来了阵阵酥麻,这个男人真的太欲了。
“没事。”戚一斐很不争气的又红了脸。
戚一斐这个人,平时看上去没脸没皮的,实则却很容易脸红,自己都控制不住的那种。有次和他阿姊吵架,明明心里还有很多狠话要撂,准备刚到底,结果面上却已经红了脸,湿了眼,把他阿姊吓的,指天发誓,以后再不会和他吵架了。
事后,阿姊还语重心长的教导他:“你是个男孩子,不能总是哭呀。脸皮这么薄,在家里就算了,到了外面,会教人笑话的。”
戚一斐:“……”就很委屈,他真的没想哭,也没想脸红。
戚一斐的皮肤如玉,红起来就是上好的血玉,晶莹剔透,夺人心魄。搭配白的颈,黑的发,美的让闻罪根本移不开眼。
“咳。”有琴师不得不用这种办法,来加强自己的存在感。
“你病啦?喝药了吗?”戚一斐这才大梦初醒,从那种粘稠如蜜的气氛丽脱身而出,慌乱的对有琴师道。他不是很想走,只能磨磨蹭蹭的找理由,“我还梳头呢,要不你先回吧,我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院子还给你留着呢。”
有琴师:“???”
“今天好累的。”戚一斐理直气壮的耍赖,总之就是不想走,“你要是也不想走,就别站着,快坐下。”
看着居高临下俯视他的军师,戚一斐总就有一种心理负担,感觉有琴被他阿姊灵魂附体了。
戚一斐的双生姐姐戚一依,战北郡主,少将军的夫人,名头一个比一个冷硬,但外表却始终柔柔弱弱,说话也细声细气,几乎很少有与外人争执红脸的情况,真像水做的似的。
但说来奇怪,戚一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谁不怵他阿姊的。
哪怕是被誉为吕布再世,子龙重生,臂上能跑马,拳头可站人的司徒少将军,见了戚一斐的阿姊,也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喘。说话音量稍重了些,都坚持要开个会,做自我检讨。
军中有老将拿少将军开玩笑,说少将军哪里都像老将军,就一点不像,是个耙耳朵。
司徒少将军却总是一本正经的回:“不是怕,是尊重。”
这话的衍生体是,你尊重我,就得先尊重我夫人。
三十万西北军,无人不知,这位从京城远嫁而来的郡主,只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威震三军的司徒少将军,心甘情愿的跪下唱征服。
有琴师看了眼闻罪,哪里敢真的入座。
戚一斐见有琴师迟迟不动,心中不免有点着急。有琴师这样的异样,他要是再假装不懂,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幸好,闻罪比戚一斐还想早点解决这个问题:“对啊,千五,不要客气,来坐嘛。”
“千五”就是有琴师的字,一个很奇怪的表字,知道的人很少,起字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总之,旁人要么尊有琴一声军师,要么就被他强行要求叫名,不叫字。
“你们认识?”戚一斐心下奇怪,嘴上也?" 大限将至0 ">首页 10 页, 臀柿顺隼础?br /> “有幸见过。”有琴师终于找回了自己身为三军军师该有的风度,坐到了一旁,却也只敢在椅子上坐个边,别提多难受了,“就在主……”
有琴师平日里用主公与主母戏谑惯了,今日才意识到,在摄政王面前这么说不妥,赶忙又挽了回来。
“就在主婚前不久。”
犹记得那差不多是两年多以前。冬末春初,冰雪消融。有琴军师随司徒少将军入京。少将军骑在马上,突然对军师说,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心甘情愿让他臣服的大买家,所以,他决定把自己卖了。
“学来文与武,卖与帝王家”的卖。
“你疯啦?”有琴师的震惊与不解,直接就写到了脸上。
因为司徒老将军虽一辈子忠心耿耿,为天和帝南征北战,最终却只换来了一个“这都是吉星之功”。那真是气到吐血,失望之极。他最后虽还是选择了信守承诺,继续为天和帝誓守国门,却再没要求过司徒少将军一定要有多么忠君了。
司徒少将军也是少有的头生反骨,没了忠心,多了野心,唯一的底线不过是:老爷子还在之时,这个国家不会乱,至少不会因他举事而乱。
为了完成这个承诺,司徒少将军捏着鼻子,很是努力的在仨瓜俩枣的皇室地里,找起了让他愿意臣服的凤子龙孙。他当初和有琴师商量的是,先这么凑合的对付几年。等老爷子百年一过,他们就……
谁知司徒少将军突然就说了这样的话,再不是随便应付,而是真的打算尽心尽力的效忠,变化之大,犹如被谁下了降头。
不仅如此,司徒少将军还有拉着有琴师入伙的倾向,简称自己效忠之人,注定会是个有为之君,能成为千古一帝。
军师这回不说司徒少将军疯了,而是直接眼神死的决定他在开玩笑。
“我怎么会拿这种事玩笑于你?”司徒少将军摇摇头,郑重其事道,“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我的选择,我不会勉强你,只是希望你能给那人一个机会。见过面,你就懂了。”
有琴师面上答应了,心底却还是很不服,觉得这天下再不会有比司徒少将军更适合的君主。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有琴师为他当年的有眼无珠,付出了很惨重的教训,对闻罪有了足够深刻的印象。
“哦哦,我阿姊结婚那时候啊。”戚一斐的脸上也涌起了很多追忆,虽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但他仍记忆犹新,因为那是他最快乐的几段记忆之一。
“当时发生了什么吗?”闻罪很适时的发问,拖延时间,他也不想和戚一斐分开。
而讲往事,就是最能拉长战线的方法之一。
“你知道我姐夫这个人吗?”戚一斐问。
“略知一二。”闻罪谦逊的假意表示,他和他的合伙人其实一点都不熟,“但肯定不如你知道的多,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