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80之先赚一个亿完本——by 闪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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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正在发呆的向城和向明丽同时扑了过来,向城更是膝盖一下子磕在了实木茶几上,立刻青紫了一大块,他浑然未觉,颤抖着问:“他们怎么了?!”
刘淑雁死死抓着话筒,听着那边向元涛的亲自来电,终于神魂回来了一点。
好不容易平抑下心境,她猛地抱住了两个孩子,哽咽着道:“你们的妈妈没事,只是受了刺激昏了过去,在医院里。睿儿也没事,受了轻伤,现在也醒了。”
她艰难地接着道,心里也是万般揪心:“只是、只是明泉那孩子不太好。受了枪伤,正在抢救……”
向明丽惊呼了一声,听到妈妈没事,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可是转瞬又提了起来:“邱明泉在抢救?严重吗?!打到了哪里?”
向城呆呆地听着,俊美的脸上一片惨白,心里混乱无比。
妈妈和睿哥都没事。只有邱明泉,邱明泉受了枪伤,在抢救。
他是……代替自己去的啊。易地而处,躺在医院里生死不明的,本该是他才对。
为什么又是他救了自己?
难以言状的内疚、懊恼、担忧,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纠结在他心里交织着:为什么他要上前,为什么他就不能叫他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责任呢?!
他那样义无反顾地替换下自己、去面对生死艰难时,有没有想过,他并不愿意?!
市人民医院里,急救室外,一堆人或坐或站,眼巴巴地望着门。
刘东风焦躁地来回踱着步,颤抖着拳头,一下猛捶急救室外的墙壁上。
“都怪我,我假如再果断一点,早开枪一秒,就好了!”
假如他不因为怕伤到人而犹豫,郑老大就不会再临死前还能开一枪,邱明泉也不会去挡!
“不……都怪我。”一边,封睿沙哑着嗓子,低声道,“我不该和他分开的。”
他说了一定会回去接他,可是他食言了。
这一刻,封睿只觉得满心都是痛苦,无比痛恨自己那个看似理智的决定,他就不该丢下邱明泉去迎接救援的人,他就该死死护在他身边的!
向元涛定定地站在手术室门口,忽然冲着身边的一名刑警示意,要来了一根烟。
戒烟已经十几年的他,再次点燃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浓重的灼烧感直达肺腑,呛得他猛然咳嗽起来,近乎自虐般的难受感觉包围了他,让他从恍惚中清醒了些。
妻子韦青就在隔壁的病房,刚刚曾经醒过来一次,在听到邱明泉中枪抢救的消息后,竟然又昏了过去!
而在昏倒之前,她说了一句话,叫向元涛心神不宁到了现在。
“元涛、元涛……救活他。他是、是我们的明泉啊……”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叫他无法理解。
是的,那个孩子叫明泉,可是,什么叫“我们的明泉”?
站在手术室外,向元涛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脏开始猛跳。
韦青说的这句话,就像忽然撕开了阴雨天的漫天乌云,一道刺眼的光照耀在他心间。
某种奇怪的联想浮上心头,让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忽然恍惚起来。
……走廊尽头,刘淑雁一路小跑,一眼就看到了手术室外垂头而坐的封睿。
一路上听说儿子昏迷入院后狂跳的心总算是落了地,她捂着嘴巴,忍住了成串的泪珠,飞奔过来:“睿儿!你怎样?”
封睿脸色极白,唇间没有什么血色,他昏倒后被送到医院,经过急救后刚刚醒过来,韦青和邱明泉就前后脚进了医院。
“我没事,妈,你放心。”他低声道,柔和地安慰着妈妈,顺手握住了刘淑雁的手。
这漫长的一夜,妈妈也是受了太大的惊吓。
“医生说我肺部呛了点水,没有大碍的。”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了?”刘淑雁啜泣着,胆战心惊地看着他身上衣衫的血迹,“这些血是怎么了?受伤了吗?怎么不去包扎?”
封睿疲惫地摇摇头,修长如剑的眉峰焦躁地蹙起来:“不是我的血。”
第90章 身世大白
医院的另一层, 向城刚刚也被紧急送去了就诊, 一直撑着等消息的他情况不太好, 向明丽陪着他做了基本的检查和就医,果然, 两根肋骨断了。
医生一边帮着向城做镇痛处理,一边埋怨:“这么痛的事儿,居然忍到现在。再不做胸廓固定, 万一产生血胸气胸可怎么办!少年人就爱好勇斗狠,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向城躺在病床上,脸色异常惨白, 终于在医生的动作下忽然闷叫了一声,他死死咬住牙, 转头冲着向明丽虚弱地道:“姐, 你……别守在这里了。”
向明丽犹豫一下, 也实在担心妈妈,只得叮嘱了一位民警帮着看守, 自己跑去找向元涛——兵荒马乱的, 一切全都乱了!
向明丽跑到急诊手术室才找到一脸憔悴的爸爸,向元涛指了指楼下, 对匆忙赶来的向明丽道:“你妈没事, 就是受惊昏了过去, 在急诊室输液。”
向明丽应了一声,心急如焚地问:“急诊室在哪?!”
刘东风站了起来:“我带你去吧。”
向明丽跟着他就往外冲,两人并肩跑着, 向明丽忽然脸红地低语:“对不起……昨晚我心急,踩你一脚很疼吧?”
刘东风挠了挠头,憨厚英武的脸上也有点酡红:“没事没事,我说话也冲了点。那种情况下,谁都着急。”
向元涛正守在手术室门口,却听见身后向城的声音沙哑传来:“爸……”
向元涛猛吃一惊,回头看着胸前加了固定的向城:“你怎么出病房了,身体怎么样?”
向城摇摇头,强笑一下:“爸,我没事,医生说休养就行了。邱明泉……他到底怎么样?”
向元涛深深吸了口气,此刻也顾不得担心向城,心烦意乱地道:“胸口中了一枪,医生在手术取出子弹。另外,在被劫持时受过激烈的殴打,浑身很多伤。”
乡村没有平坦的道路往外送人,昏迷失血中的邱明泉被送到汽车能开到的地段时,又经受了长时间的颠簸。
一路上,向元涛看着那个昏迷的少年时,整个心都像是被什么剧烈地撕扯着。
原本俊秀安然的脸上已经肿胀得看不出模样,半边额头上有块明显的割伤,皮肉翻卷着,混合着灰尘和血污。裸露在外的前臂上全是伤痕青紫,一只手上血肉模糊,像是被暴力踩碾过。
而这些都不是致命的。
致命的,是郑老大射中的胸口一枪。
他距离最近,看得清清楚楚。那一枪原本就是冲着他开的,是邱明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冲上来,硬生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子弹的去向。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不顾自己的死活呢?
他一个堂堂警察,怎么轮得到一个孩子为他挡枪?!
向城怔怔地听着,向元涛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医生一定会救好他的……我守在这里就行了,你也快去躺着。”
向城点点头,转头看向封睿。
而封睿却魂不守舍的,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他充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淡绿色的手术室油漆门,一眨不眨。
向城黯然地收回眼光,正要转身,忽然,手术室的门开了。
封睿首先跳了起来,向元涛也一个箭步踏了上去,焦急地看着出来的第一个医生:“医生同志,病人怎么样?!”
那个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眼睛里也有点红丝:“手术很成功,子弹虽然射入前胸,幸好没有射进心脏,位置也算是幸运。你们临时急救做的不错,病人失血有点多,正在输血。肋骨有断裂,右手无名指骨折,不过这些都不是大事,年轻人应该愈合得快。”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终于顿了顿,神色有点凝重:“有点麻烦的是,他倒地时碰到了地上的东西,对吧?”
向元涛难过地点头:“是的,当时地上有一只石磨盘。”
没人想到的事发生了,那破烂的石磨盘就在草垛边,邱明泉倒下时,运气极为不好,后脑勺正撞到了地上的石磨盘。
当时枪响,众人只以为他中枪昏迷,等到靠近抬起来时,却都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
——邱明泉的后脑勺上,也有血!而地上正有一个石磨,刚好撞了上去。
“现在病人的颅内有点水肿,暂时达不到需要开颅的程度,看看能不能自行吸收和消退吧。”
随着他的话,手术室里终于推出了一台担架,上面,一个毫无生气的少年安静地躺在上面。
半边脸庞被氧气罩遮住了,眼睛紧闭,半边额头被纱布包着,露出了长而黑的睫毛。
旁边的护士推着吊瓶架子,上面,酱红色的输血袋里正在一滴滴地滴着,缓慢地流进他的手臂膀的静脉血管中。
刘淑雁首先哭了。这时再也顾不上心疼自己的儿子,她一把抓住了主刀的医生:“大夫,他的脑部水肿,会自愈吧?”
医生轻轻叹了口气:“现在真说不好。也可能几天就好转了,但是最坏的结果,以前也有人一直醒不过来。”
封睿猛然抬起头,无法置信地看着医生。他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正要扑过去揪住医生,却被刘淑雁轻轻拉住。
刘淑雁含泪摇摇头:“明泉这孩子一定没事的,菩萨会保佑的。”
向元涛的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颤。看着担架上一动不动的邱明泉,他轻轻上前,亲手推起活动担架:“病房在哪?……”
众人亦步亦趋地跟在担架后,一直看着向元涛把昏迷的邱明泉送进了病房,安置好。
一位医生望了望一屋子的人,犹豫着道:“这里也不需要这么多人照顾。要不,大家先回去,轮流来探望?”
整整一夜的惊心动魄,所有人都筋疲力尽,现在病房里聚集了封睿刘淑雁母子,向元涛和向城,全都沉默不语地傻站着,也委实不是办法。
向元涛首先回过神,他安慰地向着刘淑雁道:“弟妹,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我派人轮流看护。你们抓紧时间休息几个小时,还需要去警察局配合一下。”
封家被劫的一麻袋认购证全都找回来了,郑老大追杀出来时,没法带上这么重的东西,警察们搜寻村子时,在那家农舍里不仅找到了两个重伤昏迷的歹徒,更找到了那麻袋认购证。
刘淑雁点点头,一夜紧绷的神经也的确承受不住了,转向儿子正要说话,封睿却低声道:“妈,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在这里守着。”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病床上的邱明泉,声音平淡,却让刘淑雁听得心里一颤:“他不醒来,我不走。”
向元涛终于道:“也好,小睿你先辛苦一下,我去通知一下他爷爷奶奶。”
这时候,已经不能因为担心老人而隐瞒了,那是他真正的亲人,有权利守在邱明泉身边。
“等等……”一声颤抖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来。
韦青脸色惨白,一夜之间,温柔的鹅蛋脸仿佛消瘦了一圈,一双眼睛却闪着格外奇异的光。
她身边站着一脸无奈的刘东风和向明丽,向明丽正担忧地扶着她:“妈,您还是休息一下吧!”
向明丽一眼看见向元涛,嘴巴一扁,差点哭出来:“妈妈她自己拔了输液针管,非要来……”
韦青一步步走近了病床,在看清楚邱明泉的样子时,有那么一瞬间似乎露出了无法承受的崩溃。
她在病床边坐下,似乎想摸一摸邱明泉的手,可是在看到那满手白纱布时,又犹如火烫般缩了回来。
她没有看众人,声音清晰地道:“你们都走吧……我来守着他。”
封睿动了动嘴唇,想要反对,可是当看到韦青的眼神时,他却忽然一怔。
那不是他平时熟悉的韦阿姨,意外地陌生。
她的深沉眼神中,饱含着他看不明白的复杂情绪,炙热、疯狂、还有悲痛欲绝的痛楚。
那绝不是正常的情绪,起码仅仅是内疚无法催生出这样炽烈的存在。
韦青慢慢转过头,看向了向元涛。
她声音犹如梦呓:“元涛,你跟着小刘,去一趟明泉的家吧。”
向元涛一怔。
韦青秀美的脸上是向元涛看不懂的神情,惨然一笑,用外人无法听清的、极低的声音在向元涛耳边道:“你去找邱家的老人,要他们捡到明泉时的襁褓……看一看。你就明白了。”
向元涛有刹那的呼吸停顿。刚刚萦绕在心头的某种联想,犹如漫天烟火忽然炸响,炸得他近乎失聪和失明。
他定定看着妻子,忽然彻底地,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
市人民医院的三楼,最好的双人病房里,这一间没有安排别人,只有一个重症病人。
这个时候,还没有后世装修那么精美的高级病房,整洁干净的双人病房已经是极好。
病房的墙壁涂着淡淡的果绿色,这两年医院刚刚重新翻新过,病床头还添置了先进的专用叫人的电铃。
百叶窗帘也是新的,此刻已经半掩起来,遮挡住了外面的暑气,配着病房房顶正中的吊扇,房间里一片阴凉。
病房的门关着,病床边,整整齐齐地坐着四个人。
邱爷爷,邱奶奶,还有向元涛和韦青。
……
一个小小的陈旧襁褓正摊在病床边,韦青一眼看见那记忆里从未稍忘的蓝底白花图案,就已经控制不住滂沱的泪雨。
向元涛紧紧地伸手搂住了妻子,没有说话。可是微微颤动的身子同样暴露出内心的激荡。
来的路上,他已经强迫自己从巨大的震惊和狂喜中冷静下来,可是看到妻子的泪水时,也禁不住泪湿了眼眶。
“这个包裹,是捡到明泉这孩子时,在他身上的。”邱奶奶讷讷地道,“老头子早上起得早,在大路边上听见有娃娃哭,寻过去,就找到了这孩子。”